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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滕尔载,不是一般人呐!看到佑赫向后抑倒几乎躺在马背上躲避锐利的剑锋,秦暮的心里也「咯卡」一下,只恨自己被辽军围著不能抽身过去。
「真该死!!」那男人简直就像是佑赫的师傅,对他的招式摸得通通透透,熟悉得令人害怕。
「秦暮,回去!!」他想过来送死吗?!佑赫恨恨的嘶声命令。这个男人……果然厉害,他的呼吸已经有些沉重,衣衫全都湿透了。当然,和他较量的滕尔载也好不到哪去。
「彰大将军,你还有心思分神啊?」滕尔载舔了一下手背上的伤,吊起的眼满是兴奋。好不容易碰到强劲的对手,这几年间,光在北辽,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和他抗衡了。而他,让他见了血,这笔帐,他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佑赫,小心你后面!」秦暮一急连周围的敌军也顾不得,调转马头狂奔向撕杀的两个人。
「该死,秦暮你--」
「佑!」老天……
他看见那抹银色的剑光扬起一串血珠,撒在沙石飞溅的黄土上,格外的刺目。
「佑!你没事吧?」
没事个鬼!佑赫死按住右肩的伤口,咬著牙瞪了秦暮一眼。
「能够伤了你的,恐怕不多吧,这真是我的荣幸。」滕尔载侧头舔著剑锋上的血迹,邪笑著望著眼前带著伤仍然镇定自若的人。
「哼……不敢当。」佑赫冷笑了一声,暗暗抓紧了肩上的布料。这一剑可刺得不轻,他已经听见轻微的骨头折断的细小声音,幸好,凭现在疼痛的程度,似乎只是割破了皮肉,并没太大伤到骨头。
「我说过你赢不了我的。」滕尔载再次抬起手中的剑,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招便被突如其来的强势剑风卷进另一番争斗中。
「暮!」
「你别管我!」秦暮抽空喊道,「我来应付他,你注意不要用右手了!!」他也清楚他的情况,怕他的右手真会废掉。
「秦暮?」真走运,一下能看见两个传说中的人物。
「对。我想--」秦暮狠狠的一个攻式将滕尔载将后逼得退了数步,「你不会花十年功夫也研究我的招式吧?」
「这倒没有。不过,现在也不晚!」
佑赫扯下袖子绑住了肩膀,用牙齿咬著勒紧,之后才要回神关注那两个人的情况,就被远处一阵呼唤声吸引了注意力。
「啊……佑!」
有人唤他的名,而且……好熟悉的声音~~
然后他就转过头朝著声音来源的方向,然后他就遇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看到了最不应该在此地出现的人。
胜皓?!
老天爷,他是不是流血过多神志不清了?!!佑赫费力的睁大眼,直到那小小的身影愈来愈近,直到肩上的伤口开始疼入骨髓,才震惊和无奈的承认这不是他的幻觉!
「不要过来!!」他嘶哑著嗓子喊著,那人儿正马不停蹄的朝他奔过来,毫不在意周围血肉横飞的销烟。
他不知道自已正往地狱门口送吗?!
真他妈的!!他情急之下顾不了太多,忍著伤痛用力将手中的刀掷出,「当」的一声,不偏不歪的正钉在狂奔
的马儿前蹄处的黄沙上。
那匹不怎么精良的马受了惊,嘶叫著扬起前蹄,将背上措手不急的小人儿狠狠的摔了下来。
「你给我呆在原地!!不许过来!!!」
「佑赫!小心呐!北辽的军队现在正从山东面赶过来!!」胜皓趴在地上,顾不得浑身的尘土和疼痛,只先把知道的告诉给他,这样,就算他不小心死了,也没白来一趟。
还有一路吗?佑赫目光一闪,环视整个战斗,西林的士兵似乎占了些许上风。只是,最棘手的主帅没解决,等拖到北辽的后援赶到,西林到时恐怕会遭受重创。必须,把那个滕尔载解决了,早早收兵,趁著他们还没赶到定下大局!
他决定了之后转头看了胜皓一眼,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发冷,呼吸停滞,连血液都倒流了!那瘦弱的身躯正在黄沙上挣扎著,困难的躲闪著北辽士兵的砍杀。
混蛋!!他真想……揪他起来,狠狠的打他一顿!!锁他在牢里,不许他出来半步!
火烧屁股的赶过去三两下解决了那该死的辽兵,他一把将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人儿搂进怀里。
「有没有受伤?」急著上下摸索著他的身体,直到没发现一点刀口,这才脱力的呼出一口气,扔下了他。
「啊……佑……佑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胜皓,又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结结巴巴的唤著佑赫的名。终于……又见到他了!他没走禁花说的那条路,反倒选了相反的方向赶过来找他……值了,能见到他,什么都值了!就算事后被他惩罚,他也心甘情愿……
「好了,没事了。」 佑赫难得的安慰人,将怀里巴得紧紧的小身子扳开,只想快快打发了他好去帮助秦暮。
「佑……你--受了伤?」手下触到了粘湿的衣料,他看到他衣襟上的血红,惊叫了出来。
「不碍事!」敷衍了一句,抱起他藏到马后,佑赫轻拍了下那张担心的小脸,「在这儿等著,不许出来!!」
「佑!」慌忙拉住他的衣角,止住那匆忙离去的身影,胜皓还想抗议就被那凌厉的一眼定在了原地。
「你敢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狠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甚至超过了重如山的正规军令,胜皓没有办法,只有眼巴巴的看著佑赫折回到刀光剑影的沙场中,心急如焚的在原地团团转。
而已赶到战前的佑赫,才发现那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秦暮雪白的战袍上已经染上斑斑血迹,火红的发被汗水浸透,参差不齐的贴在脸上,有几缕被锐利的兵刃削掉,散落到地上。
而那个滕尔载,自然也没占到多少便宜。眉锋被剑气扫到,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佑赫看见秦暮扬起剑做出最后一式的动作,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只想一巴掌打晕了他了事!
这个傻瓜,想要同归于尽吗?
「暮,住手!!」一把抢下他手中的剑,反手挡下滕尔载的进攻,同时扯住秦暮的腰带用力将他拉下马。
「你……啊--」秦暮还来不及反应就一跤跌到马下,摔了个灰头土脸。
「我和你比。输了的就立刻撤军!」佑赫眯起眼挑起剑尖,直指著滕尔载的眉心。
「好!」
佑是不是昏头了?!秦暮从地上一跃而起,恨得咬牙。他明知道滕尔载对他的每招每式都倒背如流,竟然还要和他单打独斗,正面的较量?!最可恨的是,激烈的打斗,飞奔的马蹄,肆虐的沙尘,让他根本就近不了佑赫的身,更别提帮他了!
他干著急的看著佑赫被逼得节节后退,险象环生,心都快跳出口。
「妈的!该死的佑赫!!」不让他去和滕尔载拼命,他自己倒去送死!这算什么?!他还当不当他是兄弟?!
「住手,佑!不要!!」他看到那扬起的剑尾,扫出漂亮的光芒。佑赫从来没用过的最后一式,他知道那灿烂火花背后巨大的代价,他想要喊停,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飞泻而下的剑光,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末式既出,血溅五步……
时间,仿佛静止了,缓慢得让人心烦意乱……
血,由伤口处涌出,因为有剑压著没有喷溅出来,只是静静的沿著衣襟,慢慢的下滑,一点一点,浸透整个的衣衫,顺著他的手指,滴到地上,渐渐汇成一片血泊……
佑赫动也没动的任它去流,仿佛伤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我……输了!」滕尔载苍白著脸扯出无所谓的邪笑,「厉害呀,佑赫,我输得心服口服!」
低头看了看插入自己胸口的长剑,还差半寸就穿了他的心窝。
他……是故意的吧?没要他的命,否则,不知此刻他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
「我遵守我的承诺。」滕尔载抬手喝道,「撤军!」故意用力拨出剑身,快意的看到那美丽的人微皱了下眉,迅速的以手压住血如泉涌的伤口。
但是……好痛!!报复是双方面的!他同时也感到了长剑撤出身内的剧痛,连带著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武器。
不过……痛快!虽然自己是输了,不过,那人伤得也未必比他轻。他那一剑几乎刺穿了他的肩甲,割断了大的血脉,伤了他的筋骨,怕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休想再用右手。 「我们有机会再较量,再会了。」强忍著剧痛,他高傲的扬起下颔,转身策马而去,「下次你可未必会赢!」
结束了?秦暮长长的嘘了口气:「佑,你的手……」
「还没废。」
「那就好……小心!」没想到辽军中不服气的士兵竟然无视军令,不要命的偷袭,趁佑赫重伤没有防备的时候冒然挥刀砍来。秦暮惊呼之下想救已是来不及。
「佑!」小小的身影在危急的关头出人意料的扑到了佑赫的怀里,死死抱住。
刀剑无情,奋力砍下的剑收不住剑势,在众人的呼叫声中,溅起一片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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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我曾经说过……
你对我……是最好的了……
我其实……很庆幸……那个错误……真的……
幸好,南殷的密探犯了错,让低贱的我……得以和你相遇……得以……有过一段不再平淡……刻骨铭心的时光……
那二个月,对我来说……是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他毫无意义的生命……总算也有了……一些东西……可以回味……记挂……
他曾经偷偷的幻想……奢望著时间一长,他或许会慢慢的接受他,不再厌恶他,甚至……稍稍喜欢上他……即使是……对下人的那种喜欢也行……
只是,看来……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没有时间等到他改变……
他知道,自己肮脏的身份,没有资格再去爱人,也……没有资格被人爱……
尽管如此,卑微如斯的他,仍然……渴望著……那不可及的感情……
只是,他想要爱的人……恰恰是最不需要他的……是高贵的他,不屑一顾的……
然而他不知道,他所视为垃圾的东西……却已是他所能给出的全部……
今日,终于有机会帮他了……他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
连命……都赔上了……他……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了……
只乞求……他死后……他能将他埋了,草草的也好……别让他的尸骨……暴露荒野……
血光飞溅,惊呼声顿时此起彼伏--
「佑!天!」秦暮有一两秒完完全全的呆住,接著暴怒的狠狠斩下那有胆偷袭的辽兵的首级。
「不……」胜皓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低唤出声,「不……不要,佑!不要!」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竟然……他竟然在最后一刻抱著他反转过身,替他挡下那足以致命的一击……
他本是舍了命来保护他的,却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