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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听声音应该是小青的。“这是你做的?他吃了?”
“你说呢?”临风的声音听起来好危险。
“你确定你不是蓄意谋杀?”小青说话还是那麽心直口快,只是有人难免不爱听就是了。
“怎麽可能那麽难吃!言笑可是吃了一大碗!”这也就是小青,换了别人侮辱他的成果,绝对死的很惨。
“不信你尝尝。”
“……这真是我做的?”
“学长八成是含泪吞下的。他能退烧真是奇迹。”
“我多放他几天假。”临风的语气愧疚。
其实我也想问一句,真有那麽难吃?昨晚怎麽不觉得?……咳咳……请原谅生病中的人味蕾失灵。
“对了,该叫他吃药了。”接著便听见找东西的声音。
“你找什麽?”
“退烧药。”
“……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
“……我应该说学长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又怎麽了?”不光临风,连我心里都毛毛的。
“退烧药是过期的。”
“……”
……
“临风,我不得不说你是个生活白痴。”
“……”
谢谢你小青,不仅救了我一命,还说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
“你确定他真的退烧了?”
“……他的体温明明跟我一样。”这次他说的迟疑。
“……我看我得替你们在医院定两个床位。”
“为什麽?”
“你也发烧了。”我几乎可以预见小青嘴角抽搐的样子。
……小青,你来得真是时候,不然我非被这家夥害死!
虽然因为延误治疗转成了肺炎,但托小青的福,我这条老命还在。
“早知道会被你害这麽惨,我就直接找小青了。”即使这间高级病房布置得几乎没有医院的痕迹,但它始终是医院,只要和它沾边的地方,我都讨厌。
“对不起。”临风黑著一张脸老实的道歉。
“我讨厌雪白的墙壁。”无论是我家、临风家还是办公室,都是其它颜色。
“对不起。”
“我讨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它是我最讨厌的味道。
“对不起。”
“我讨厌穿白大褂的医生。”所以厌屋及乌,我连白色的衣服都没有。
“对不起。”
“我最讨厌你死气沈沈的样子。”
“……对不起。”
“平日里不笑不恼的已经很无趣了,现在这样子想闷死我?”
“……对不起。”
“你除了这句就不会说别的?”我看著正努力给我削苹果的“病号”。
“你想听什麽?”临风抬起头,瞬也不瞬地看我,分明的眼中是我不会错看的内疚。
“以前还会给我唱歌,现在却像个木头一样,我们明明同吃同住同喜同悲,怎麽长大了差这麽多,还是小时候可爱。”我边说边掐他的脸,看著依然变形的“俊脸”心里别提多爽了,好久没看他这麽有趣的样子了。
“那是合唱……”临风无奈地任我“蹂躏”,连说话声都走音了。
“那又如何?反正我十岁以後就没听见你唱歌了,你必须补偿我。”虽然是九岁时的事,但那时我们比较快乐,除了担心会不会饿肚子外,几乎没有任何事需要烦心,而且,那时的临风还会笑,现在除了生气时会瞪眼,已经没有其它可以证明他的面部肌肉不是石头的证据了。
“你想要什麽?”临风的苹果立了大功,要不是为了接苹果,他休想逃脱我的“魔掌”。
“被你荼毒了这麽久,当然要给我加工资!”嗯!以前从不吃苹果,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你这个公司的大股东想怎麽加?”临风半是好笑半是暗嘲地问。
“再分一股给我吧。”我想也没想地道。
“……就一股?”
“嗯。” 天知道我当时想什麽去了,怎麽就要了一股。
“行!给你。”临风伸手拨乱我的头发笑道。
“……”天哪!……
“干什麽,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临风把我的下巴往上抬,以免我的“口水”掉到被单上。
“你笑了……”刚说他快二十年没笑过,他就笑给我看,早知道我天天唠叨!说实在的,临风笑起来的时候就不会有严肃冷硬的感觉,反而带著种帅帅的邪气,如果他总是这样,不知要有多少人追他,公司的门都得被挤破。
“发什麽疯。”临风变本加厉把我的头发揉成鸟巢,似乎心情不错。
“够了没有。”我赶紧扒扒头发,这麽帅的发型可不能被他给糟蹋了。
“你们在说什麽,这麽开心?”小青拎著吃的走进来。
“开心?!”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开心来著?
“难道不是?”小青把东西放下瞄了我一眼。
“是,开心的不得了。”我最怕他这麽看我,带著一种禁忌的味道,眼波流转间述说著别样的男子风情,怪不得临风会喜欢他。
“快吃吧,吃完了给我讲讲你们说的开心事。今天忙死了,我都想直接丢下公司跑来看你们。”小青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他任性,他还能把应该做的做好,你说他尽责,他偶尔还会任性一下给你看,真是被临风给宠坏了的学弟。
现在最让我头疼的是,要讲什麽啊!刚才说了什麽是好笑的?我怎麽不觉得……
3
“往里边去。”我推推临风,爬上隔壁的大床。
临风看了我一眼,往里挪了挪。
“你这个老毛病怎麽还没改?”我枕著手臂,听著外面隆隆的雷声。如果说堂堂“冷侯”临风怕打雷谁会相信?
“如果不是某人一听见打雷就跑来陪我,也许早就好了。”临风木著脸回嘴。
“这麽说还是我的不是?”我这是招谁惹谁?上回是谁在我出差时给我打电话,就因为他那边打雷了。
“再罗嗦就回你的床去。”呵!还来脾气了。要不是我们家是上下楼,就是请我,我也不去。又不是没事闲的,就因为他怕打雷,我还得大半夜的跑上跑下,也不看我多大年纪,快三十的人了,不容易!
“……你知道我为什麽讨厌打雷吗?”他从不承认是怕。
“……你都不记得,何况是我。”
“你不是总说,我什麽事你都了如指掌,怎麽现在不行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连医生都说是心理问题,难道要我钻到你脑子里看个究竟?”
“我总觉得你应该知道。”
“……烧退了呀,怎麽净说胡话?”
“你皮痒了?”
“本来呀!我又不会读心术,你这不是为难人?”
“算了,睡觉。”临风气闷地转个身。
“这回你又困了?”还有没有天理?刚才是谁脸色苍白地睡不著来著?
“看见你就困了。”
“……敢情我还有催眠作用。”我看是你皮痒!
“快睡,别吵了……”临风小声嘟囔。
你到好,可以一夜好眠。睡睡!睡死你算了,我干吗心软的爬过来!这下好,我是别想睡了。
“今天有空吗?”临风边看文件边随口问道。
“干什麽?”我也正埋头苦干。住了四天院,就堆了四天工作,想不抓紧都难。
“小青搬家,过来帮忙。”临风想也不想地说。
“……搬你那去?”
“嗯。”
“我是不是应该说恭喜。”
“少来这套。”临风拿手里的文件敲了一下我的头。
“可我刚出院,连家都没回,你好歹放我一马。”我低著头道。
“我明白,可你也知道我不擅长整理东西,你不来,依小青的性子非堆满屋不可。”
“那就拿我当免费力工?”未免太偏心。
“行了,我请你吃饭,下班一起走吧。”临风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花时间,一副到此为止的样子。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好了没有?肚子都饿扁了!”许是真饿坏了,临风一改本性的嚷嚷。
“吵什麽吵!也不知是谁说请我吃饭,结果我帮忙整理不说,还得给你做饭!我冤不冤!”我将饭菜端出来放在桌上道。
“我又没说今天请,再说,干了半天活也累了,哪有精神开车,你就不怕出车祸?”临风吃的狼吞虎咽,好似几辈子没吃饭了似的。“多吃点,言笑的厨艺那是一绝!”说著便给旁边的忙著吃没时间说话的小青夹菜。
“那你就豁出我来了?”我双手抱胸坐在他们对面。
“怎麽这麽说,我这也是想你手艺了,医院里的东西哪能叫吃的,跟你做的不能比!”
“学长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真想天天都能吃到这麽好吃的饭!”总算腾出空来的小青追加一句。
“那简单,反正你都住下了,让言笑多准备一份儿饭就是。”临风满不在乎地道。
“别,今後你们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你都让学长做了多少年的饭了,这回请个厨子,给学长放放假。”小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随你。”临风点头答应。
“你怎麽不吃?”盘子见底时,临风後知後觉地问。
“……我不饿……刚才在厨房做菜时先吃了。”
“学长在菜里放了什麽?”小青就著机会问道。
我挑眉看他,不懂他的意思。
“怎麽觉得好像有股苦味?”
“你不说倒不觉得,确实有点儿,你加了什麽料?”临风也追问道。
“……我自制的苦心汁……可以开胃去火……”我费力的牵动肌肉笑道。
“原来如此,学长挺有研究的。”小青一脸佩服。
“好了,剩下的你们弄吧,我要回去了。”我扶著桌子站起来。
“太晚了,住这儿吧。”小青挽留道。
“没关系,下个楼而已。”我摆摆手,转身走到门口。
“言笑,我想吃你做的馅饼,明天早上怎麽样?”临风习惯性的在我身後“点菜”。
“……好。”我将自己有点虚弱的回答隔绝在门外,一步步的走下楼去。
4
“你怎麽回事?!叫门也不开,要不是我有备用钥匙,你想急死我是不是!”临风气急地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死了……”我木然地看著他道。
“什麽死了?”临风发现不对劲,忙抓住我问。
“花死了……”我抱著花盆,轻幽的声音从我嘴里飘出。
“我当是什麽!还以为是人死了!你可真是个花痴!一盆花样了十几年,看得命比重要不说,现在还一副丢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就是一盆花,再买一盆就是了!”临风抓抓头发叹口气。
“……我养了十八年,现在它却死了……”抱了一夜的花从我手上摔到地上碎成一片,而我一直隐忍的东西好像就要从我的眼里跑出来。
“……我们再养一盆,这回一定不会再让它死了。”临风轻柔的抱住我,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
“你要跟我一起养?要跟我一起养吗?”我靠在他肩上闷声问。
“一起养,一起养,我明天……不,今天就去买。”临风拍拍我的背安抚道。
“……不用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花了,我……不养了……”我伸手回抱住他,用力紧紧抱住。
“怎麽可能,不就是一盆茉莉,到哪都能买著。”临风任我抱著,忙不迭地安慰。
“风……”
“嗯?”
“风……”
“嗯?什麽事?”
“没什麽。”只是想叫叫你而已。
“好了,我请你吃饭,把昨天的补偿给你,走。”临风拉著我往外走。
“不用了,我想把家里收拾一下。你和小青去吧。”我松开手,彻底的松开。
“好,中午再找你,今天就放你一天假。”临风看我没什麽事了,便放心地离去。
“风……”这回,你听不到……
“不是说放你一天假,怎麽,在家呆不住?”临风见我销假上班便揶揄道。
“是啊,我天生劳碌命。”我坐在他对面笑著。“有件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