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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宫门过了。”
是吗?离“他”已经这么近了吗?可是,那又如何?重重宫墙里,还会有谁记得,当出那个被皇帝舍弃的皇子,那个被人称作残废的九殿下。遗忘,从来都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容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了。
“若夜公子,众位姑娘,请下车。”我认得,是那个宣旨的公公,用的虽是敬语,却丝毫感觉不到尊重。
被若儿抱着下了车,整个了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这里,好冷。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啊!阴森森--”
“小紫住口。公公,小孩子不懂事,言语不当还请公公多担待。”喝止了小七的口无遮拦,苒儿低声赔着不是。
“哼!这儿是皇宫,不是你们那些低俗的地方,要不是潇妃娘娘看的起你们,你们能进皇宫?真是不知好歹!”本就尖锐的声音,再带些刻意的嘲弄,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握住若儿欲伸出的手,在这里,只能如此。
“公公说的是,姑娘们都累了,就不留公公了。”笑盈盈的打着官腔,“咱们都进去吧,今儿个好好休息!”也不理那青白红绿的脸,各自随后跟了进去。
未央阁的人,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你们!哼!”愤愤甩袖离开,耳朵终于清静了。
……倚翠管,就是现下的住处。
我不清楚宫里的具体地形,所以我不知道这倚翠管在什么地方。这地方除了冷清一些,也是够大的。除去住的屋子,外面还有一处很大的空地,周围零星种了些花草。也没看的仔细,就被匆匆抱进了屋里。有几个宫女太监的过来行了下礼,也就去收拾各自的住处了。
遣了若儿苒儿,我习惯性的又移到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天色已暗,弯月悄悄爬上树梢,肚子有点饿,却不想吃。
桌上,不用看也知道,是暖身的药。唉,该怎么说呢,那些药我从来不会去碰,可她们竟是越挫越勇,依旧不肯放弃。不是故意为难她们,也不是怕苦,但是一闻到那些药味儿就会让我想起以前不愉快的记忆,忍不住要吐出来,像是要将所有内脏都吐出般,直到全身脱力。虽然她们想尽办法想遮盖药味,可是都没用,除了,帝灏熬的药。
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但效果却不是很好。
无意中碰到系在腰上的玉笛,不由想起那天在船上吹的曲子。
长相守。
思绪未待清明,笛声已随跳动的指尖流泻。
当初,为何会选这首曲子?就是自己,也想不明白……
莫名的,又想起侃曾经说的话:小姐的手适合的是琴键,而不是冷硬的金属。
其实,有什么是适合,有什么是不适合?人活着,总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世人皆如此,何况,我只是一个俗人。
曲终,手慢慢收回。一阵风掠窗而进,不由暗打了个机灵。真的,很冷呢……
“啪!啪!啪!”三声不重不响的掌声从院门口传来。
猛然回神,苒儿七苓都是一副刚从震惊中回神的模样,若儿则是神色复杂。微微挑眉,一时走神,竟然有人靠近也不自知。
伸手取过桌上的纱帽戴上,虽然这张脸没什么可看的,可我近期还没打算换脸。
“世人只知若夜公子琴技为天下一绝,却不知,公子的笛艺也是无人能及啊!”清明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媚惑,懒懒的语调更是能让人酥软。
只是,我却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应该是男的吧?
“大胆!见到潇妃娘娘还不跪下!”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原来,他就是潇妃,怪不得……
早在他们走近前,若儿九人就退回屋里,挡在我身前。
“见过娘娘。”苒儿带着她们行礼,而我还是那么坐着,在掠过来人绝丽容颜的时候,不由停了一下。
很出色的一张脸,清俊与妩媚,娇艳与潇洒,很矛盾的组合,却又那么的自然。
“娘娘,若夜公子腿脚不便不能向您行礼,请娘娘恕罪。”不卑不亢的请罪,苒儿还是苒儿。
“起来吧!本宫也是一时好奇才来看看。却没想到竟能听到这么一首绝谱,不知公子可否相告,曲名为何?”挥手制止身后人欲上前的动作,施施然的在下人端来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却是带着意味不名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这样的人,怪不得,“他”要将他绑在身边,他们的确相配……
“咳咳咳…”喉咙有些麻麻的痒,以手掩唇,压下胸口上涌的温热。
“少爷!”若儿身形一闪,人已落入她的怀里,手颤颤的抚上我的背。其他人也都惊呼的欲上前,却被苒儿以眼神制止,围在周围。
轻摇了摇头,费力地抬手,以指在药碗里醮了些汁,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长相守?不错,很符合曲音。”略为思考,“刘海,还不去宣太医,没看到公子身体不适吗!”
“是是!”
“等等。娘娘挂心了,我家少爷这是旧疾,并无大碍。”
“哦?倒是本宫多事了。既然如此,公子好生休养,国宴那天本宫可是期待你的表演。呵呵!回宫!”大笑的起身离开,最后那抹别有深意的眼神让人不舒服。
待他们走远,众人才愤愤地道:“摆什么臭架子!娘娘很了不起吗,有本事去当皇后啊!”
“咳,咳……”好不容易止住干咳,“大家歇了吧,我也累了。若、若儿,咳,你也去吧。”再不让她们出去,我真的忍不住了。
“少爷……”示意她将我放在内室的床上。待众人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才解开手腕上的白纱,
“呕!”尽量将声音压过喉咙里,她们应该还没走远。
酸涩的泪无端滑落,全身无力的落回床榻。手上的纱巾,又是一片血红吧!可我不能去看,我怕到时会忍不住的要把所有的心血吐尽才会停止……
混混沌沌之间,似乎闻到一淡淡的清香,接着就被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围绕,入鼻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哭,而泪,也落的更涌了……
是梦吧……更加用力的缩这身子,只想在这个怀里永远有不要醒过来,“灏……”疼惜悔恨的叹息声,淡淡的飘过。
唇上,柔软强势的触感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梦,太真实了,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最后的记忆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滑入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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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奇怪,太奇怪了。抚着额角,有些无奈的轻揉,昨晚居然没有失眠,而且还睡的很熟。朦朦胧胧之中,好像仍然是被灏抱在怀里,可是……那又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吧,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一大早,那七个丫头就没闲着,在为明天要跳的舞伤脑筋。
我知道,她们虽然平常活泼好动了点,但若事关未央阁,却比谁都不愿服输,因为,那里是大家共同的家。院里的那片空地正好可以用来排练,也够宽敞。
支着颌,愣愣的看着她们,唉,还真是一点也不浪费,这样也能玩?借排舞之名,居然比起武功来了,因为各自轻功出处相同,所以一时很难分出高低。踮脚,旋身,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飘逸、灵动,就如花间精灵在嬉笑、玩闹,又带分女儿家的柔媚。一时竟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天外飞仙,是那么的快乐无忧……
身旁摆着一张小木桌,桌上砌了一壶清茶,几碟糕点,还有,一份动也没动过的早点。
“少爷,多少吃一点。”苒儿拿起快子,“今天脸色好多了,可是不吃东西还是不行。”
看着近在眼前的青笋,虽然不想苒儿担心,可是实在没什么味口。自从被爹娘救起,就特别嗜睡,一直以来,味口都很差,只是偶尔能吃一点,可能也是前世的习惯使然。
十岁以前,生活一直很简单,我的世界里只有学校和弟弟。十岁以后的世界里,除去血腥和杀戮,却是什么都没有……
直到收回所有掌控,直到“夜玺”成为真正的主人。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开始讨厌血。每次,一闻到它的味道,或者是看到那血红的颜色,总会呕吐不止,就像要吐尽所有,所有的精力,和……生气。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排斥任何油腻的东西,所以,前世的我患有很严重的厌食症。不过,对水果,却有异常的偏爱,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活到,自己,选择结束。
“苒儿,别操心了。你看,我不是都好好的?早膳就撤了吧,我还是比较喜欢阁里的水晶果,你带了很多的,不是吗?”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一脸忧色的人,明知道没用,却每次都得试上一次,她们不累,我都累死了。
“好吧。”颇是无奈的放下筷子,拍了拍手掌,示意屋里的人把东西端出来。
“秋姐,就说没用吧!”青青一副“早就知道这样”的对苒儿摆摆手,大咧咧的在我身前坐下,随手拿了一块甜点,满足的吃了起来。
众人也都缓步走了过来,看来是闹够了。
“是啊!少爷真是小孩子,吃饭都得让人哄。”咳咳!这是什么话,有这么说的吗?
“若儿呢?怎么一大早就没见她?”听我提起,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这么早,她会去哪儿?都快近午了还不回来,皇宫不比外面,稍有不甚就能引火烧身,况且,我总觉得那个潇妃,似乎有什么目的。可是,我一个小小的“伶人”,对他有何用处?径自一笑,何必多想,该来的总是躲不了,夜岚,从来都不是胆小的人。
抬头,却见众人愣愣的盯着我。
怎么回事?疑惑的摸摸脸颊,我可不认为这张勉强只算的上“清秀”的脸,能引人发怔。
“呃,咳,少、少爷,你难道从来都不照镜子?”小七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才红着一张脸问。
镜子?好像真的没有。以前,是没时间,而现在,只是不习惯。况且,头发都有若儿她们打理,我自己又不会,又怎么会再意那些小小的细节?
众人一脸挫败转开眼,似是想来个眼不见为净。挑了挑眉,我有这么失败吗?
“少爷,你每次笑起来都是淡淡的,却让人感觉很温暖,像风一样的柔和,像是包容了所有的人和事,真的好美!而且你的皮肤好好哦!居然白的比阁里最好的夜明珠还要晶莹剔透,好想咬上一口哦!”手捧着双颊,一脸传说中的“梦幻”模样,还夸张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似乎随时都有扑上来的可能。
“对!对!就是小蓝说的那样!少爷你不介意教教我们几个秘方吧?”看着眼前七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还有身旁苒儿一脸看好戏的神态,突然觉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