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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于他所掌握的实力。
郑蛟不禁感叹自己四堂哥的好眼光了,能够用这么小的开销雪中送炭如此实力的人物,怎么样也算不上是一种吃亏的事。
因此郑蛟在语气上也就更客气了:“吴大人见笑!我们郑家结交何人?还轮不到外人来管。而吴大人昨日在眉楼怒叱柳大家之所为也早就传遍了南京城,那可真有些唐突美人啊!不过鄙家四老爷正是为此觉得与大人脾气相投,所以特派小人相邀一见,无奈吴大人军务繁忙,要归去汝宁。只得让小人奉金五十,为大人送行啦!”
说完以后,郑蛟就拉下了身后奴仆所捧漆盘的红绸,露出漆盘上五只闪闪发亮的小金锭来。
吴世恭看到那五只小金锭,脸上是微微一笑。这些金锭也要价值近四百两银子了,而郑家与自己只是素昧平生,唯一称得上交情的还是昨日里的冲突,为此他们就肯花上这么大的手笔,这也说明这个郑家也是个财大果决之家。
但冒然收下如此重礼有些不妥,自己还没有了解清楚这个郑家是何方神圣呢。可不收礼,又有些怠慢了郑家的好意。
于是吴世恭就对身边的护卫吩咐道:“去把那块红绸拿来收好!”
接着吴世恭向脸上带着一丝惊讶的郑蛟解释道:“初次见面,心意到了就行!替我谢谢贵家四老爷了。贵家在此南京可有长期主事之人?”
“正是区区!”郑蛟知道吴世恭开始说正题了,所以连忙拱手为礼,“郑家在南京还开了一家闽海商行,如小人有事离开,找闽海商行的掌柜也行。”
“那好吧!我也有家四海商行,近日里也将在南京开设一家分号。到时候就由你家和我家的掌柜详谈吧。还有,我在汝宁、归德还有些人脉,贵家也可择一地开设分号。也望蒙贵家恩准,我家的四海商行也想要在福建开一分号。具体如何,还是到时候细谈吧。”
郑蛟一听就明白了吴世恭的意思。就是在确定双方的实力以后,吴世恭将会和自己郑家进行一系列的经济上的合作。而双方互设商行的行为,无非类似于现代派出了一个外交机构。
不过郑蛟对此当然是乐见其成。郑家在沿海虽然有些实力,可是一进入内地,影响力却几乎都没有了。现在能够通过与吴世恭的联盟打入内地,甚至仅仅是把海外贩运的商品销售到了内地,那对于郑家也是一件大好事。
而且吴世恭所说的程序也是中规中矩,首先试探双方的实力是否对等,接着就用对等的人来谈判,最后才是互派商行。这种处事方法也让人放心,说明吴世恭也是想真心办事的人,相比较于那种了解到郑家的富有就想要捞一票就走的人,这样的合作对象才能够放心长期合作嘛!
于是郑蛟也不再矫情,他一挥手让那手捧装有金锭漆盘的奴仆退下,接着对吴世恭笑道:“那小人就在南京恭候大人所派之人大驾光临了。”
等到郑蛟走了没多久,没想到又有位客人来相送,正是那位当时出面相邀吴世恭赴宴的马守信。
昨天吴世恭愤然离席以后,魏国公世子徐文爵也确实怒火中烧。可晚上冷静下来以后,还是觉得吴世恭这个无耻赘婿可以失礼,自己这个世子可不能失礼,所以还是要把魏国公府准备好的送给吴世恭的礼物,派人送到吴世恭那儿。
可徐文爵又不愿意派自己府中的人去送礼,在心底里,徐文爵也对吴世恭昨天在眉楼的张牙舞爪也有些忌惮。万一这个愣头青又把自己派出去送礼的人打出去了怎么办啊?那徐文爵不是很没面子嘛!而魏国公府中的一条狗也是很有面子的啊!于是,王牌帮闲马守信再次粉墨登场。
不过见面以后,吴世恭倒没有把马守信怎么样。不打笑脸送礼人嘛。不过吴世恭当然也是很坚决地拒绝了魏国公府的礼物。
对此,马守信也有心理准备。但跑了这一趟,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至于吴世恭收不收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徐文爵也没有强求马守信一定要把礼物送出去。毕竟有了个送礼的过程也就不算是失礼了。至于吴世恭不收那倒正好,谁会嫌自家银子多了烫手啊?
不过看到吴世恭今天的态度也挺和气,马守信就壮着胆子相劝道:“吴公子!您所说的军国大事在下不懂,可您到南京城办事,得罪了小公爷他们也殊为不智。望将来还托人缓额为好。”
吴世恭这时候也正好有空,看到马守信好心相劝,也就让他在自己的对面落座,又叫了一杯茶来。
俩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在三言两语中,吴世恭就把马守信所在的马家情况和马守信在家族中的地位摸了一个八九不离十。
吴世恭也不想四处树敌,发觉这位马守信也是一位八面玲珑的角色,于是就说道:“其实在下已经在河南创了一份好大的基业。世子他们都是些笼中鸟,根本就是坐井观天,不知天下之大。虽说本次在下是来借银,又何尝又不是来送银呢?”
“今日里也与马兄有缘,就奉劝马兄一句。你难道真想一辈子在马家落得个二流角色吗?你难道真想一辈子周旋于纨绔之间,象昨日里的娼家一样卖笑吗?”
“在下就相邀你一次,到我这里来看一看吧。说不定会有一份惊喜哟!”
第408章 豁然开朗
在这种情况下,马守信当然不可能马上答应吴世恭,他也不是马家能够做主的人,所以也只能够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吴世恭几句,接着就岔开话题了。
又寒暄了几句,马守信就告辞了。吴世恭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马守信有多少影响。他只感觉到自己现在竟然成为了武官、文官、外交家和商人的联合体。连这种招商引资的事,自己有机会都会去努力几下。再这样下去,自己可真要变成了一个工作狂了啊!
直到陶辛兴高采烈地回来,吴世恭才动身出城。见到陶辛一直挂着花朵脸,吴世恭胸中忍不住又有气了:“小辛子,这次买礼物用了多少银子啊?”
“七十三两,买了一副坠子,手镯……”
“停停停!”吴世恭立刻阻止了陶辛报流水帐,他的心中更有气了,“大手大脚的倒挺会花钱的啊?这么多年了,倒也没看到你为师傅我买些什么像样的礼物啊!哼!反正你是花自己的钱,我又没答应把小洁嫁给你。”
“那怎么行!”陶辛立刻是脱口而出,“我娘说她把聘礼都准备好了。”
“臭小子!”吴世恭的脸再也绷不住了。他笑着举起手中的马鞭作势要打陶辛。而陶辛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笑着一拉马头避开了去,引起四周护卫的一阵嘻嘻哈哈。
见到吴世恭也不再生气,陶辛又回到吴世恭的身边,献媚笑道:“师傅,那二十几两银子就先还您了吧!”
“不用急!先放在你这里吧!”吴世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回汝宁以后一起还。反正又不是没利息,借一百两还二百两!”
“师傅您也太狠了吧!”陶辛先夸张地叫了一句,接着又媚笑道:“那徒儿先用身边的粮票折价行不行啊?”
“算了!算了!”吴世恭对陶辛这种无赖样也没有办法,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一套也不知道是向谁学的。不过你这臭小子也要学会过日子啦!把粮票好好藏好,最好存到钱庄里去,即安全还能够吃些利息。”
“钱庄能够存粮票?还能够吃利息?师傅,我怎么不知道啊?”陶辛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脸的迷惑。
“怎么不能吗?”吴世恭一下子自己也不能够肯定了。
当时建立四海钱庄的时候,吴世恭就是把钱庄当成了现代的银行看待的,所以他认为钱庄揽储散户,并且给予存款利息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也因为现在的吴世恭也只是抓总和制定大方向了,所以当时四海钱庄的具体事务也都由袁行山这些汝宁军的高级官员具体执行了,而内宅财物管理吴世恭又彻底放了权,所以他反而不知道明朝的钱庄是不接受散户储蓄,而且储蓄是没有利息甚至还要倒付银子保管费的。
当然这也与明朝当时的社会情况有关。明朝的贫富两级分化相当严重。穷苦人家家中根本没有什么余钱。而有钱有权的,他们情愿去放利息高的印子钱;而有钱没权的,他们情愿把银子融成大银锭、大银球埋在自己的家中。因为明朝的钱庄也都是有背景的人开设的,信誉度也就是那个样,只要有机会,他们有可能把那些有钱没权的银子都平白吞了。
所以明朝的钱庄根本没有什么吸储的市场,只有那些走动的商人为了携带方便,而不得不进行一些开具银票的业务。当然,银票业务也有一项另外一个市场,那对官员的贿赂就方便了许多,几张银票总比几箱银子掩人耳目得多。
可汝宁军这边有些不同。至少在汝宁军的控制区,因为吴世恭的长期守信,所以四海商行和四海钱庄的信誉度相当高,而汝宁军长期高额的军饷和工饷,也造成汝宁军中相当一批军属家庭和工匠家庭成为了中产阶级,他们手中也有了余钱,所以现在的四海钱庄倒有了开展储蓄业务的条件了。
于是吴世恭在向四周的护卫再了解了一番,知道了四海钱庄确实没有开展储蓄业务的时候,他就盘算开了。
是否自己的汝宁军以后发饷都通过四海钱庄呢?当那些兵丁和工匠领饷的时候,让四海钱庄的伙计动员那些兵丁和工匠把暂时用不到的余钱存入四海钱庄,而四海钱庄也给予他们一定的储蓄利息呢?这样是否可以培养起一个成熟的储贷新市场呢?
吴世恭对于现代金融业的知识也不算是了解得很完全,可是他知道现代金融业所用的方法肯定是长期实践下来的好方法。那回去以后就先行试用吧。至于具体条例的制定,也就让袁行山他们伤脑筋去吧。
吴世恭就这么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的四海商行每月能够吸储三千多两银子,而自己的汝宁军再节省一些,挤出一些银子,那自己也就不需要到外面借贷,只要付给四海钱庄贷款的利息,坚持个大半年,就可以自力更生地解决了这次财政危机了。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粮票和银子的固定兑换问题。现在汝宁军的粮票可以说是粮本位制,是随着粮价随行就市的,粮票和银子兑换的波动比较大。如果要开展储蓄业务,那么粮票也一定要实行银本位制。否则的话,很容易被商人们钻空子。
不过,粮票的功能还有两个问题:就是汝宁军控制区的粮食配额供给问题和对汝宁军中成员的补贴问题。不过那都是技术上的问题。相对于财政危机的解决,那就是一些小问题了。
不过这固定的思维一打破,吴世恭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一条康庄大道。
是否可以成立一个股票交易所?让自己控制区内产业的股票可以自由流动?也为自己的汝宁军增加一条股票交易税的新财源呢?
是否为了防止这次四海商行和四海钱庄劫案造成的汝宁军财政动荡,引进保险业呢?
是否为了防止灾情对农民的影响,引进农产品期货交易呢?
甚至为了开拓新的地盘,又减少自己养军的压力,仿造西方的东印度公司的模式,建立一种股份制武装垦荒军商一体化集团呢?
当然,为了培育起这些新的产业,汝宁军一开始可能收益并不大,甚至还需要付出一些培育成本。汝宁军更不能够让投机性太大,防止产生经济危机一下子冲垮了这些还在襁褓中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