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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可以遗忘掉她。
达帝就肯定不会,而且他也不允许成浩司遗忘。
成浩司承认,在达萝入棺的那一瞬间,他脸上是悲伤的,可心中,却真有种解脱、甚至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自由,他甚至转身就要走。
可达帝拦住他。
达帝手中抱着初生的婴儿,目光温润,用从没有过的温柔语调哀求他留下来,他的温柔与死去的达萝酷似,成浩司油然而生恐怖感,以为他被达萝附了身。
还好达帝很快恢复正常,凶狠、干练。
成浩司不解,达萝明明已经死了,你留我还有什么用?
我姐姐没有死,她还活着,起码你要认为她还活着!
她死了!
她若真的死了,你最好随她而去!
成浩司知道达帝说到做到,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对达萝的了解,甚至不如对达帝的,他们曾经彻夜长谈,成浩司从没遇到过任何象达帝那么知心的朋友,假如……有时候他甚至想,假如你是我的朋友,该有多好。
达帝却不屑于有个成浩司这样的朋友,他独来独往习惯,突然多了成浩司这累赘在身边,他也不待见,可无奈,如今他就象个妈妈,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同时还要看管孩子他爹三五不时地想逃脱责任。
成浩司已经逃了很多次了,每次都被达帝揪回去,达帝不愧是个领袖级的人才,他的眼睛象全球定位卫星一样,成浩司即使躲到阿富汗的山区去,最后还得被灰头土脸地抓回去。
达帝骂他,你也是当爹的人,就不能象个男人堂堂正正,给你儿子做个榜样?
成浩司看着还在吃奶的孩子,内疚油然而生,可三分钟不到,他又坐立难安。
在达萝身边那种黑暗寂静到极点的生活,已经令他几乎要发疯,可达帝身边轰轰烈烈的生活,更加令人神经崩溃。
成浩司如果去好莱坞,凭他的面皮,也许可以扮演个硬汉甚至黑手党头目的角色,可他只是个普通人。前一刻还在厨房烤面包,下一时眼前就尸横遍野!身边永远跟随着十几个保镖,随时都有人用狙击枪瞄准着脑袋……这种生活,想来刺激,亲身经历,却让人日日不寒而栗。
成浩司知道,达帝并非只是因为死去的达萝而留下他。
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将眼镜蛇柔软的腰肢搂在怀中,可他放弃了。
26。
“我也尝试过和达帝在一起的,他真的很好,各方面都很完美,可是……可是他不适合我……和他在一起我紧张到手心发汗!”成浩司捏着我的手,目光炯然:“我甚至不敢这么握着他的手!虽然他对我很好,很温柔……从没人对我那么好过!炅儿你对我总是又掐又打又骂,从来没一句好听的话,我从来没有被爱的感觉……可却一直很舒服,很自然……好象这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就象手呀脚呀头发呀,是生下来老天就给我的!拔也拔不下来扯也扯不掉……”
“喂……”
我重重擂他一拳,另一只手也被他抓进手心,成浩司的目光有些狂乱,他说:“我也讲不清楚,总之那种感觉就是……”
“我明白。”我笑了,这次是真的,不是错觉,不是幻觉,不是强颜,我是真的开心,甚至有点得意忘形。
以成浩司的水平,我还能期待他说出什么肉麻的话,一句我爱你,他可以让人等到胡子都白掉,什么甜言蜜语到他嘴里,就象泡过卤水一样变了味儿。
也许我是很没出息,人家刚刚两三句温言软语,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一鞭子下来,又变成个团团转的驼螺。
转得乐颠颠。
“喂!”成浩司拍拍我的脸:“你在想什么?我在说正事,你偶尔尊重我一下好不好?”
我诡异地笑笑,向他怀里靠靠:“继续继续!”
“继续什么!”爷爷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一下子从成浩司怀里窜起来,躲得远远的,若无其事对爷爷笑说:“没什么……爷爷你怎么突然就出现哪?”
爷爷站在桥上,掐着腰没好气对我道:“我都划船在这里转了一圈了,你们还没聊完?居然还躲到这里来了!就算十年没见,要说的话也太多了吧……”
“没!没!说完了!”我心虚不已,冲爷爷连连点头:“我们只是看今晚的月亮很美……”
“两个大男人,在这儿赏月,酸不酸啊?”爷爷喝道。
我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地拍拍尘土,冲成浩司使眼色。
他笑笑,用轻的只有我听的到的声音说:“炅儿,其实我们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眼镜蛇已经坐在爷爷的小船上面等待着我们,他还是那样,和我每次见他的时候都一样,冷峻、目光阴沉,嘴角总是带着讥诮的男人,当他盯住你的时候,目光中的磁场对你仿佛有种召唤的作用,任何人都无法动弹,无法不去凝视他。
我的自信一面对他,简直全盘崩溃。
眼镜蛇淡淡地问:“事情解决了吗?”
他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我甚至没资格成为那一粒沙子。
他很不屑于我,这让人生气,气得连饭粒都咽不下去,我只能把怒火向成浩司撒去,他一直在静悄悄地看着我,嘴角含笑,一言不发,就好象脑子忘在外面。
老天,他究竟在开心什么?
其实有个人比我还疑惑,我爷爷在饭桌底下不停用腿踢我,冲我挤眉弄眼,我想他打死也想象不到我们三个人之间复杂又微妙的关系。
四两竹叶青,我细细地品,醉意在我们的眉梢眼角蔓延,小船开始摇摇晃晃,我不支地倒在船舱里。
梦到自己变成一尾小鱼儿,有一双怜惜的手,轻轻地托着我的身体,他是温柔的,可我是条鱼,离了水就会死。
我拼命扑腾,想从他掌中跳出,跳进水中央。
他几乎把握不住,用另一只手把我捂得严严实实,我在他掌心踢来踹去,企图挣脱,他揪着我的尾巴,只用两根手指捏着。
我的尾骨剧痛无比,象有人在抽我的骨髓,用一根尖锐的针。
我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向后望去,一张充满欲望的脸孔近在咫尺,我伸手推他,成浩司喉中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混蛋。”我声音干涩,“这都什么时候你还……”
我把手伸向后面,他的性器与我的后穴紧密相连,急促地抽插着,我想将他推开,可成浩司一把握住我的手,放置在他大腿根部厮磨起来。
我的前端欲望也鼓涨起来,被我们两人的体重压在床面上,与丝绸柔软交织,我用后肘顶开成浩司,撑起自己,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他的皮肤泛着金属那样诱人的色泽。
我跪在床上,双膝无力,下身的欲望因激动而颤抖不停。
我把双臂架在成浩司肩膀上,探出小舌去舔弄成浩司的薄唇,在上面勾勒出个人风格的图案,他的胡子已经多天没刮,性感地刺弄着我的脸颊,我感觉自己象要流出血来。
“炅儿?”成浩司的声音略有惊讶,他甚至想用手拂上我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我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有种癫狂的感觉,我怀疑我根本没有理智,我怀疑我根本发着疯。
我就象一条鱼,只有腮,那大脑,体积还不如蚌中的珍珠。
我把成浩司推倒在床上,压在他身上,用牙齿啃噬他的皮肤,狠狠咬破他的肩膀,再用力吸吮,他的血甜中带涩,越发令人感到焦渴。
“炅儿,你怎么啦?”成浩司用力托起我的脸,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神情紧张。
我的泪蒙胧了整个视野,扑答答滴落他满脸,顺着他的下巴洒上枕头。
我把嘴唇狠狠贴上他的,唇舌与之激动交缠,成浩司欲闪缩,我却逞凶而至,渐渐我们都尝到血腥的味道,彼此呼吸粗重,错了,是根本来不及呼吸。
我脑中一片空白,几欲晕厥过去,成浩司起身扶住我的身子,把我两条腿高高抬起,我的身体猛然间悬空,顿感失重,所有的血液直冲脑门,腰间本就酸痛,这下更加难以支撑。
成浩司把枕头塞在我后腰,我一条腿架在他肩膀上,另一条腿他捏在手里,他一个挺身把性器推进我身体里,我几乎能够听到我们俩皮肉磨擦所产生的狰狞的声音。
就突然清纯如婴儿般委屈地啜泣起来。
27。
成浩司一下子傻眼了。
他火热的欲望还粘连在我的身体里,进不得退不得,他脸上的表情也哭不得笑不得。
那个东西不耐烦地抽搐着,成浩司的瞳孔象着了火似的,他试图驰骋起来,可我疼得尖叫,杀猪般的,他小声地安慰着,还用手指帮我揉捏腰部,可我不干,哭喊,只是哭喊。
成浩司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他退出身来,伏下来搂住我的身子,贴在自己胸前,我象个咳奶的小婴儿一样被他抱住,在后背上轻轻拍着。
“你究竟在想什么呀……”成浩司宛若叹息般道一声。
我搂住他,把下巴架在他肩上,我们两个的耳廓贴近,我轻轻地晃着头,用柔软的耳垂与他的接吻。
“你明天就要走是吗。”我说。
成浩司模模糊糊的嗯一声。
“你不会再回来了。”
成浩司哼一声,笑了:“是你叫我别回来的。”
“可我现在叫你别走。”我抬起头来,轻轻吻他,目光哀怜:“我求你别走。”
成浩司脸上蔓延着笑意:“我起初还怀疑……现在肯定,炅儿你醉得不轻。”
“嗯?”
“你若清醒的时候这么说该有多好。”他叹道。
莫名其妙,我分明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却还不信。
“几两小酒就可以让你温顺如小猫,真想让你天天就这么醉着。”
“好呀。”我咧开嘴笑,面如桃花:“你天天陪我醉生梦死。”
“其实我们都没清醒过。”
“正好正好。”我呵呵直笑,用力贴上他的嘴唇,用牙齿去咬他的上唇,他的下唇,直到他不耐烦地张口来捕捉我的舌头。
我们双双扑倒在床上,成浩司紧紧搂着我的腰,把一只手指探进我的身后,在我体内探寻,他的两根手指戏逐般挑逗着我的耐性。
我把用掌抚上他的欲望,用指甲尖在铃口部分打圈,成浩司眸中的色彩缤纷起来,漆黑如子夜的大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搂着我的腰把我整个翻过身来,直接挺近我的身体里,汪洋的最深处。
我痛得连脚趾都在打战,捏紧床单的手指关节发白,成浩司用他的大手覆上我的,我们十指交握,由内而外地贯穿,一体同心。
他在我在颈后不停地亲吻着,口中呢喃出不成句的胡话,我听不懂,或是不想听懂。
这是极其温馨的一夜,对我们来言,温馨是很罕有一个词汇。
因为在第二天,阳光穿破云层,成浩司又要故技重施。
他坐在床边穿鞋子,察觉到我醒过来,回过头来对我笑笑:“我可要跑路了。”
我好累,已经没力气去回应他,否则真该一炮把他轰出去。
我别过脸去,用被子裹紧自己吻迹斑斑的身体,羞耻呀,真想一头撞死。
一只冰冷的手探进被窝里,抚上我的腰,惊得我从床上坐起来。
成浩司就势抱着我,被子从光滑的身体上溜下去,他把我拦腰抱起来,从床上坐起身。
我张大了嘴:“你要……”
“嘘!”他示意我闭嘴,在我耳边轻道:“我听你爷爷说,这宅子有一个秘道,就在从这里出去的拐角房间里,我们从那里逃走好了。”
我翻个白眼:“你要躲达帝,可为什么我还要跟你一起逃?”
“因为你爷爷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少骗我!”
“你难道忘了?”
我脑中机灵一下,似乎想起什么。
“你昨天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