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对他做了什么?” 凌子卿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道士凭空取过一拂尘:
“你是要自己伏法还是等贫道来收?”
凌子卿冷笑一声:
“你喝三鹿奶粉长大的吧?都什么年代了,还你以为自己是爱和正义的美少女战士?”
道士听不懂,喊了一声“口出狂言!”便拂尘一挥,一道金光便如弯刀般勾向凌子卿的颈项。
凌子卿动了动嘴皮子,那弯刀便如撞上一堵墙似的被反弹回来。
道士又一挥拂尘将那弯刀化解了去,讶然道:
“你怎会道家心法?”
“这些咒难道是你们垄断发行的?”凌子卿冷笑一声后并拢两指一划,那道士还没来得及防御便被定住了身子,再是动弹不得。
凌子卿走近他,打量了一下一叹道:
“如今已无了仙界,你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凡人,一把年纪了,何必如此执着?”
那道士看出凌子卿并无杀心,有些意外地“哼”了一声:
“降妖伏魔是贫道本分!”
“有道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由阴、阳、气三者而成,你我皆生于道,又何来谁降服谁之说?”凌子卿道。
那道士瞪着他,竟一时答不上来。
凌子卿一笑道:
“再让我遇见你,可就不是行为艺术那么简单了……”笑:
“起码得人体艺术……”
道士打了个寒颤,仿佛看见自己一 丝 不 挂地站在路中央为人瞻仰。
解决了道士,凌子卿伸了手,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吴凌云面前挥了挥:
“云妃醒醒!起驾回宫了!”
吴凌云却盯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发怔。
也许是方才只喝了一口的关系,他此刻见到的凌子卿仍是一如既往的模样……
然而当凌子卿触到他臂膀的一刹那,方才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猛地又袭上心头将他溺死在了其中。
当他反应过来时,凌子卿已被他推得倒退半步,正怔怔望向他。
吴凌云垂下头,不敢看他。
但却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仿佛要洞穿他的视线……
午后的阳光,洒在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仿佛一个轮回的时间后,跟前的那双脚,终于缓缓移开了。
他走得很轻,很迟缓。
一步……
两步……
却终是越走越远……
……
吴凌云的身体僵硬着,视线胶着于那双脚,心跳仿佛也随着那脚步,一点一点地远离……
陈卫风去不远处的菜农那里挑选新鲜蔬菜,买好一大筐扛回来,就见了门口阶梯上坐着一脸颓废的吴凌云。
“哥?”陈卫风跑上前:
“你怎么来了?”环顾四周,却没见着车。
吴凌云用手抹了把脸:
“有些事,过来住几天……”
陈卫风看他这样子也不敢多问,忙开了门让他进去。
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吴凌云坐在窗口对着夕阳发呆。
如果在黄山的那日,自己没有打断凌子卿,那么他想说的,是不是今日所见的事实?
两人的一幕幕,在眼前转个不停。
从他们狗血的开始,到一波三折的循序渐进……
吴凌云一直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所以一起同居、一起打拼事业的日子里,他也努力在与凌子卿磨合,他甚至还想着,等忙完了这阵,和子卿商量去国外弄张结婚证什么的……
但转瞬间,这一切便被那可笑的事实打得支离破碎……
他究竟爱上了什么……
这段感情是否只是上天的一个恶意的玩笑?
吴凌云捂住眼。
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无助感将他一贯的冷静与坚韧碾得粉碎……
一整晚没睡的凌子卿,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桌上的文件发呆。
林妙贽敲敲门进来,将刚买的甜点搁在桌上:
“怎么就你一个?”
“我哥送唐唐和若斯去学校了,胡骏在家养伤……”
“那许仙呢?”
凌子卿沉默良久才僵硬得吐出两个字:
“走了……”
“什么走了?”
“他发现我的身份了。”
林妙贽一愣:
“怎么回事?”
“之前你说的那个常在公园晃的道士给他喝了药,他让看了我的真身。”昨天回去后,凌子卿便发现了那罐啤酒里的猫腻。
“然后呢?”林妙贽讶然道。
“没然后了……”凌子卿扭头看着窗外。
“喂……不是吧?”林妙贽有些反应不过来:
“法海都还没棒打鸳鸯你们就自己散啦?”
凌子卿淡淡道:
“散了也好。”
林妙贽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
“口是心非!”
凌子卿也不反驳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继续看。
林妙贽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微不可闻地一叹:
“你就不和他再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这之中根本没有误会。”
“你都肯为他留在这儿了,为什么就不能多说几句?”
凌子卿有些烦躁地丢下手中的文件: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你替我照看一下?”
“怎么?”
“我想回天山修养一段时间……”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吴凌云整天宅在洋房里行尸走肉地晃悠。
有时候,他夜里爬起来,便站在大厅里发呆,把起夜的陈卫风吓得……
“哥……你是不是失恋了?”第二天吃早饭时,陈卫风终于忍不住问。
吴凌云迟钝地看看他,然后继续啃红薯。
“哥你怎么把皮也吃下去!”陈卫风夺过他的碗,用筷子帮他把皮给剃干净才递回去。
正在此时,门铃响了,陈卫风有些意外地跑去开门,便见了一个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斯文禽兽站在那儿。
“请问,吴凌云吴先生在吗?”
“啊……”陈卫风瞥眼屋内:
“请问您哪位?”
“我是他爸爸的朋友的弟弟的侄子的表哥的姨妈的女儿的娘家亲戚。”
陈卫风嘴成“O”型地瞪着眼前的男子,那男子却已脱了鞋走进来。
“喂!”陈卫风忙追过去。
高远几步走到桌前,一把揪起失魂落魄的吴凌云往房里拖:
“这东西借我一下!”
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吴凌云被他仍在椅子上,有些呆愣地抬头看他。
高远拖了个椅子坐在他对面:
“我去谈生意,奉夫人懿旨顺路过来看看你。”
吴凌云低低“唔”了声。
高远一叹道:溜。达。制。做
“你和子卿究竟怎么回事?”
吴凌云一听这名字便是一颤,但随即便又没了动静。
“我也不劝你什么,你就听听我和妙贽的事吧……”高远望着窗外道:
“当年,我最落魄时,是他始终陪在我的身旁,风里来雨里去的没有一句怨言,终于我们小有成就后,我和他的感情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无人能插足的地步。所以那天,他喝得醉醺醺地现了小猴的原形时,我所受的惊吓不会比你的少……”
吴凌云一愣。
林妙贽……是妖?
“一想到相处了那么多年的爱人竟然是那种未知的生物,我便止不住地恐惧……当时,我本能地想逃离,但当我看到他望着我的那种无助而决绝的眼神时,我知道,如果我走了,他定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性命……我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挪到他的身旁,听完他的叙述……我没想到,当年我那一时心软的举手之劳,竟会令他感念那么久,甚至为了我修成人形再陪我出生入死……就是这样一种不惜一切的浓烈感情,让我为之前的企图逃避而羞愧……当我抱住他时,才发现他浑身抖得厉害,小爪子甚至把掌心都给磕破了……原来他一直在故作镇定,他全盘托出这些事的勇气,要几倍于我留下的勇气……”高远沉默片刻后道: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如今,我的双手沾满了血,如来定是负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不曾负他。”望向吴凌云:
“他们的生命远比我们要来得长久,我们老了、死了,他们却还是当年的样子……你知道这是件多么残忍的事?他们需要多少勇气才敢说出一个情字?”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给妙贽戒指那天,你猜他要我承诺什么?”高远一叹道:
“不是海誓山盟,不是生生世世……而是要我在死前亲手杀了他……”
吴凌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高远走出洋房,拐到树阴后打开车门坐进去,快睡着了的林妙贽立刻挺了挺身子:
“怎样了?”
“为夫出马,自然马到成功!”
“就吹吧你!种马一匹!”
高远笑了笑,随后忽地抱住了林妙贽:
“夫人……”
“嗯?”
“三生有幸……”
小猴子愣了愣,随即将下巴搁在高远肩上,淡淡笑了。
清晨的阳光从褐色的车玻璃透进来,将相拥的身影晕染成老电影里的镜头。
片刻后,林妙贽拉开些距离道:
“快走吧!别让那边等急……喂!你摸哪儿?!”
无时无地不发情的种马大人嘿然一笑。
++++++
吴凌云想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早,他让陈卫风送他回市区,然后直奔办公楼。
走到办公室门前,吴凌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却不是凌子卿的声音。
吴凌云蹙眉推开门:
“怎么是你?”
林妙贽坐在转椅上耸了耸肩:
“你娘子走了,让我来顶替。”
吴凌云心中一揪:
“他去哪儿了?”
“天山天池。”
吴凌云二话不说就往外冲。
林妙贽望着他的背影一叹。
吴凌云是个路痴,路痴到站在马路中间当路障的那种。所以为了避免自己迷路,他花了四千多通过后门报了个后天去天山天池的旅游团。
后天一早,他便带着简单的生活用品和厚重的大衣去虹桥机场国内出发厅办理登机手续。
飞机是前往乌市的,降落时已是傍晚,再跟着导游换车前往宾馆。
其他游客吃完晚饭后,纷纷结伴出去逛夜市。唯独吴凌云吃完后便回了自己房里,洗好澡往床上一倒,抱着枕头想老婆。
其实这几天他也没想通多少,他只知道,他对凌子卿的牵挂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对神秘种族的恐惧。
昨天回到两人的家,发现一切都井井有条唯独缺了个人时,才明白这几日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郁叫做思念……
凌子卿没有带走任何属于他的东西,这说明他还打算回来,或者,决定抛弃一切……
想到这里,吴凌云又忍不住开始后悔……
自己那一推,竟是将此生要相濡以沫的凌子卿推出了自己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吃好后,旅游团便驱车赶往天山。
吴凌云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便听导游道:
“天山山脉横贯新疆中部,西端伸入哈萨克斯坦,天山山脉把新疆分成两部分,南边是塔里木盆地。北边是准噶尔盆地。天山山脉的最高峰是托木尔峰,海拔为七千四百三十五米。新疆的锡尔河、楚河和伊犁河都发源于天山……山峰在三千米以上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区,白雪皑皑,有“雪海”之称……”
雪……吗?
吴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