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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的地方吗?”
“当然可以。”沈彬一拍大腿:“我正想和你说呢,反正书店一关你也暂时停下来了。酒吧是晚上生意,不妨碍你上课。而且你常去那种地方,应该很熟。”
放下报纸,擦干嘴,卓悠然本能的往外面走。
“悠然。”韩绎纬果其不然的叫住他。
你们不是想给我上套吧?他不安的想到诈骗的惯用伎俩。脱身之词才要出口,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沈彬咬着土司,动作伶俐的跑去客厅接,听了一半,口中的食物却掉在了地毯上:“卓先生。”
“找我吗?是谁?”
沈彬却看着韩绎纬:“警察局打来的,昨天的小贼说他是受人指使的。”
静默了几秒,卓悠然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在便条上记下些事项才挂断。
“他们请我去配合调查。”
韩绎纬一手托着下巴思考:“悠然,你固定时间去那家超市吗?”
在沙发上坐下,卓悠然抚摸着受伤的腿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嫉妒到这个地步?”
“韩老师,你来啦。”年迈的门房老伯奇怪的弯曲着双腿站在舞蹈教室门边。除了他更苍老自己已长大成人,似乎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伯伯。”亲热的搂了老人一下,韩绎纬从头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丝晃了晃:“我给你带好东西了。”
布满棕色斑纹的老人的手抖动着打开门锁,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课上完了,把钥匙交给到门房就行了。”
“不用,我带着吧。”韩绎纬拿走古旧的钥匙,推开门信步走入,身影立刻在数面影子中反射出复杂的叠影。
门外响起老人离去的蹒跚脚步声音,韩绎纬顿觉一个人太寂寞了。离学生来上课还有半个小时,若在过去,这是他和悠然以及老师——苏染的游戏时间。
少年时代的悠然稍稍孤僻,除了他和苏染以外并不与他人接触,整日缠在他们身边,偶尔生气了,就跑到镜子前压腿,固执的等别人来求和。
每次看那优美的身姿,便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的确存在过人的天赋。以几乎要压折腰腿的动作,悠然总是偷看他们是否打算在争执中投降。
不过对自己的天份没什么自觉到是从来一样,韩绎纬困扰的靠在镜旁,额头碰着镜面道:“你都不知道嫉妒自己的人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吗?悠然?”
镜中的悠然一脸的无所谓,却在对上他时偏离了眼神,立刻转身离开。
“悠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幻视,而是见到真人,韩绎纬立刻转身追了上去。在教室外阴暗的走廊上追上了他。
“你怎么来了?”拦在他身前,韩绎纬多少有些激动的逼问尴尬的恋人。
“我来拿地契。”原想偷偷回来看一眼,怎么知道他提早来教室呢?懊悔万分的卓悠然任人拉回去,如同犯错误的孩子似的低着头。
多少介意早上听到的事,韩绎纬双手叉腰,低下头对着比自己矮上不少的恋人警告道:“不是说了我会替你解决的吗?用快递、挂号信都可以,你何必在这种时候出门?今天可没有沈老大替你挡驾!”
“他送到我学校门口的,搭计程书。”卓悠然不驯的反驳回去:“到学校不是还有你吗?”
说完,两人的脸都不自然的红起来,韩绎纬放低姿态,关上门,轻轻把恋人拥入怀中:“你这傻子,身边有人对你不怀好意都不知道。”
“不是你吗?”卓悠然从他肩头看到没什么改变的舞蹈教室,怀念起过去。
“反正是你现在的同事,一定是嫉妒你妨碍了谁的前途,不过做到雇人找你麻烦也太过分了,你真的没有得罪过谁?”
“我怎么知道?”
“你啊,就是什么也不关心,以前就迟钝的要命。”韩绎纬搂着他坐在老旧的椅子上:“每到夏天就穿得特别少,在我和苏染面前晃来晃去的,一点也没有危机感。”
毫不留情的送了一手肘,卓悠然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啊?”
捂着发痛的胸口,韩绎纬难得认真的开口:“至少不止是我,苏染也是。”慢慢的抚摸上面前俊秀的五官,他不住的低喃:“要是那时就夺下你,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了。”收紧禁锢细腰的双臂,轻轻的吻着恋人的面颊:“我以为可以和你还有苏染过一辈子,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现在我已经不能再跳舞了,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呢?”
“喜欢就是喜欢了,不能跳舞算什么?就算你不能游泳,不能骑车我也喜欢……不过不能做爱的话……”抬头看了快要发作的悠然一眼,他道:“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从额头、鼻尖、到嘴唇、下巴,一直线的亲吻延伸到毛衣的领口里,慢慢的舔着喉结,湿润的感觉异常色情,手指也潜入衬衫里摩擦着胸膛当卓悠然以为他真会在这里压倒自己时,门被用力的拍打起来。
“开门!有人在吗?”稍显稚气的声音老气横秋的响起。
惋惜似的拧了即将到手的乳尖一下,韩绎纬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到门口放进一群人来。
10
像是会走路的毛球滚进来,平均身高一米二左右的孩子吱喳着从门缝里涌进来,不怎么有诚意的叫着:“老师好。”各自脱下厚厚的大衣,热络的交谈起来。
仿佛突然置身于小人国,早已拉好衣服的悠然用下巴指着那群小鬼问:“你的学生?”没有弄错吧?这里可不是幼稚园或者小学啊。
“现在是以量取胜。”韩绎纬摆出老师架子和学生打起招呼来。
“朱莉,你今天也很漂亮。”
“韩老师你也很帅。”
“杨晓明,你给我出去吃口香糖,不准再吐到地毯上。”
脑袋后面留了小辫子的男孩子用朝天鼻哼哧着,吹出一个大泡泡,“叭嗒”一声撑破在脸上,再用小手和着口水一起塞到嘴里嚼:“人瑞,这是泡泡糖,不是口香糖。老土!”
被注上“人瑞”标签的韩绎纬明显有抓狂的倾向,额上暴出青筋道:“杨晓明,你信不信我一节课让你走华尔兹?”
“切,我怕你体罚啊。”其实只有一米一十身高的儿童不甘势弱的冲到一米八十五的巨人跟前,很有架势的甩掉小皮衣,比出粗壮如香肠的小手指。
卓悠然看了半天才发觉那是一根中指——真是有气魄的小孩。
“他们要学交际舞吗?”等到韩绎纬仗着身高优势,以一句“侏儒”把不肖学生骂下场以后,卓悠然跨着脸问他,不敢相信平均七八岁的小鬼就要学正统舞蹈。
“我教拉丁舞系。”韩绎纬如丧考妣道。
想像他教一群人形小猪跳拉丁舞的模样,卓悠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我同情你。”
带着挑衅的神情,傲慢的美貌却勾起了韩绎纬的回忆:“以前有外国人来学校里参观,你也跳过拉丁舞吧?”
韩绎纬清楚的记得是一位在欧洲出名的拉丁籍现代舞舞者,原本只是去国立音乐学院参观交流,却不知怎么跑到了附中的舞蹈教室,在一群随行官员和翻译的惊呼声中和苏染亲昵的热吻。虽说是外国人,仍是豪放的叫人吃惊。据说要重温和苏染的友谊,黑色卷发的大美女衣著新潮华丽,耀眼非常,在尚属于少年年纪的两人眼里根本和歌剧里的卡门一个模样。结果一秒钟前还在苏染的脸上留下数个唇印的美女下一秒就看中了悠然,把手足无措的少年硬从韩绎纬的保护下拖了出来。
因为语言不通,一个学生的抗议也不会被传达到校方的贵宾耳中,韩绎纬即使再气愤也只能坐视悠然被身材火爆的外国女人上下其手,身边还硬拉着尴尬不已的苏染。
最后还是婉言拒绝了邀舞的苏染只能让突然出现的“亲密挚友”在自己身边的学生中挑选共舞的对象,有着嚣张美貌的女人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直接选了悠然。原本都是他挡在悠然面前替他阻挡一切的啊,多少受到打击的他却接到苏染暗示的眨眼。
抱着少许不安跟着苏染,人们很快为只是学生的少年和美艳的外国舞者提供宽敞的空地。只是在录音机传出有少许模糊的音乐之后,一切都变了。
与其说是职业舞蹈家不如说是舞蹈战士,从第一个音符起就摆出标准舞姿,高高扬起的下颚充满南美洲美女特有的性感味道;相对的,还年少的悠然虽然还在意姿势是否错误,身体却已在节奏中放松下来。
什么叫做天才呢?无论是听人形容过百遍还是在媒体中宣扬,就算苏染偶尔会在枕畔诉说对悠然的期望,都没有亲眼所见震撼。
前一刻还是不知世事的腼腆少年,下一刻已经摆出不亚于职业舞者的架势,俊俏的青涩染上几分不驯,凭着一点记忆就舞起了弗拉门哥。明明是矮上舞伴十几公分的少年,瞬间就失去了青涩的味道。人们眼中便只有一位勇敢美貌的少年伴着美艳的西班牙女郎,绷紧的肢体包含着无穷的青春活力,太阳般照耀着所有人。便是身边的舞伴也感受到,更加的投入激烈的舞蹈中,用听不懂的外语哼着旋律奔放的乐调。
含笑注视爱徒的苏染轻轻的推了推看得入迷的韩绎纬,一同走到角落,迅速的用两台录音机切换不同的乐曲。
华尔兹、恰恰、探戈、伦巴……跳到狐步时,即使气喘不已,两人也不曾放松过。几乎已经是舞蹈的决斗而不是游戏了。
抛着手上的盒带,苏染轻笑着摇头:“连热身也没有,再跳下去就要抽筋了。”把最后一盒磁带塞进口袋,他按下了停止键。
舞兴正浓,音乐却突然停滞,一时收不住舞步的女舞者本能的继续前行,悠然机灵一闪,立刻勾住她的腰肢下蹲,以完美的结束动作停止了狂舞。
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但是女舞者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仅仅怔了一秒,她便带着狂喜的表情搂住悠然的脖子印上红唇。这回到吓的悠然跌坐在地上,美艳的外国女郎顿时发出豪爽的笑声。
苏染苦笑着上前从美女怀里救出爱徒:“不要欺负我的学生啊。”
接过随员递上的厚外套,女舞者以生硬的中文道:“染,保护过度了。那么出色的孩子不应该藏着。”
带着一丝坏心的笑容啊。韩绎纬顿觉失败,她居然听得懂中文吗?那么刚才就是装蒜,故意吃悠然豆腐?
“华尔兹和探戈还差一点,恰恰和狐步真是出色极了,小精灵。”捧着悠然的小脸又印上口红,她显然对悠然爱不释手。
苏染笑着让悠然躲到身后:“再等他长大一些,如果有机会合作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恐怕是我要说的台词。”女舞者如此回答,有些怅惘的敛起笑容,给了苏染一个深情的拥抱后便离开了。
悠然晃了几下,抱着脚坐下:“脚痛死了啦。”
苏染笑着说因为是职业舞者的关系,悠然却露出失望的神情:“明明知道我是初学者还捉弄我。”
韩绎纬自认看不出他是初学,苏染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只是现在差一点,能和世界级舞者共舞也不错了。”
猛然想到美女舞者的怅惘,韩绎纬突然意识到和正在顶峰的舞者想比,若等到悠然长大无疑是要更长的艺术生命才行。
悠然黏着苏染挑剔他为什么不拿出最后一盒磁带,苏染只是眨眨眼,说要等到他再长大一点。
最后一支到底是什么舞来着?从回忆中惊醒,韩绎纬看看时间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而满教室乱跑的孩子们依然没有认真学习的觉悟,一个主意突然从脑海深处冒出来。
“悠然?”
“什么?”
“我们来跳舞吧。”
以为自己听错的卓悠然结束通话,关掉手机在一群孩子间站了起来,以鹤立鸡群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