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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他,重重靠在车椅上,伸脚踹开电台。他也不吭声,直到开下三环,又停下来,打开我那边的车门,轻描淡写地道,“你回去吧。”
“你什么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要回家。”
“我他妈也回啊。”
“我想一个人在家里呆一呆。你回学校吧。”
我咣地拉上车门,坚持道,“我要回家。”我就是从学校逃出来的。比起疯子,我宁愿和我哥凑合凑合,“开车。”
我哥扔给我张一百,压住嗓子,道,“别惹我。”
我低头看着飘落到我脚边的钞票,冷笑了出来,“你他妈打发谁呢?”
他真生气了,不耐烦地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下车。”
我就不下,我看你能怎么样!我坐着不动。我哥抬手指着路边的电线杆,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全速撞上去?”
“信。”我长这么大,还怕你挑衅我了?我悠然道,“你抓紧撞,我现在就解安全带。”我说着就按开了卡扣。
他极用力地握住方向盘。
我全然不惧地鼓动他道,“你他妈地怎么不撞?撞死了你一辈子清静!”
他又瞄了我一眼,突然就笑了,“你这是吃准了我只能吓唬你,所以就没完没了不依不饶了是不?”他回头看了一眼路况,又似乎漫不经心地,道,“以后不要再提赵子楚的事了。”
他一笑,我也绷不住了,跟着一起乐了。我这人不是不记仇,是记不住仇。我还忍不住嘴欠地贫他道,“干嘛,他伤害你感情了啊?”
他又冷酷无情地道,“下车。”
“我又没提……”好吧,算我没你会说话,“哎,我说,你怎么还不开啊。”
“你真要和我回家?”
“废话。你开不开,你不开我自己回了啊。”我弯腰去捡那红通通的一百块。
“是我的事么?看看你自己。”
我挺好的啊,就算手里捏着铜臭,也完全不影响市容市貌。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俯下身替我拉上了安全带,顺势又拍了我脑袋一巴掌。
我无地自容。
他二大爷的,老子今天净娱乐他了。我垂头丧气地想了一分钟,马后炮地怒道,“我要吃金钱豹。”
他笑着又看了我一眼,干脆地转动方向盘掉头。我又后悔没说香格里拉了。他也明显有鄙视我的意思。我瞪起眼睛怒视他——我就这点儿出息了,你怎么着吧?
他耸耸肩,打开了CD。
居然《鬼吹灯》?这家伙到底活在哪一年啊,怪不得老和我有代沟。等点完东西我就更不爽了,“你就来送钱的吧?”哪有吃自助餐跟吃日本料理似的,啥都抠抠搜搜的一小块儿?
他看着我面前满澄澄地两大盘子,也挺无奈,“小心吃坏了。”
我没空理他。
他慢条斯理地沾着调料吃生鱼片,我兴致高昂地掰着蟹壳挑肉吃。你说我俩咋就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人呢?完全不是一路嘛。
我哥随便吃了吃——至少我看他挺随便,和这儿猛吃猛喝的气氛完全不协调。他擦了擦手,开始替我剥各种壳。
我咬着一只小羊排,捏着两根手指从兜里拽出手机,一看号码,愣了。
我哥漫不经心地瞄了我一眼,“谁啊?”
“不认识,不接。”我掐了。
手机不依不饶地又响起来。
我哥看着我,站了起来。我忙道,“别。”还是我走吧。我站起来,匆匆出去了。
走到没人地方,手机已经挂了。我回拨过去,那一边,疯子几乎在咆哮,“何宇明,你他妈离了你哥就活不了是不是?”
我也火了,“你有毛病!”
“我他妈是有毛病,我有毛病才会看上你个一出事就找你哥的千金公子哥!”他叭地把手机挂了。
我沉着脸回去,审他道,“你干什么了?”
我哥抬起头,还给我一微笑,“哪一件?”
“这么说还不止一件了?”
他又埋下头去剥蟹,淡淡道,“应该吧。”
我笑了出来。我撑着桌子俯下身逼到他的眼前,“那我真他妈地谢谢你的好意了。”
“不必客气。”他又抬起头,还试图来掐我的脸,“因为你是我弟弟。”
我挡开他,“我看你更像我妈!”
“我本来就长得像妈妈,”他靠回椅子里,打量着我的脸,“你长得比较像爸。”
我,我靠!我真想掀桌子了我。
我坐下来,狠狠喘了两口气儿,“行。你管吧,我看你管得来还管不来。”我喝光眼前的果汁,一抹嘴转身走了出去。
我哥没有追出来。我知道他也没皮厚到会追出来。出门找了个僻静地方,我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打给疯子,直到他接了为止。
他很不耐烦,“你干什么?”
“你说的喜欢,包不包括想那啥的那种?”
电话那边一怔,明显默了。
我舔舔嘴唇,狠下心道,“包就过来,你家还是我家随便。”
电话那边还默着。
我拎开手机深吐一口气,又压回耳边,道,“不包就算了。”我立刻合上手机,抱住头蹲到了地上。
何宇明啊何宇明,你真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幸好疯子没有答应。这要是答应了,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松开手,深呼吸。冷冽的空气充盈在胸肺,冷得我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掉到了地上。手机屏亮了,我一看,真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我抖着手捡起它,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
电话自动挂了,短信过来了,我闭着眼点开,再张眼一看,彻底傻了。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是疯子。我凭白冒了一层热汗。
第三十章
我捏着个手机,左思右想。疯子那边又来一条,“说话”
我不说行不行啊?
算了,说就说。老子咋看都是个爷们,是爷们就得言必信,行必果,我硬着头皮回到,“前门”。我可不敢把他叫到这儿来,这要是直接撞上我哥的枪口上,那谁也甭活了,一起跳金水河吧。
疯子回,“好,我来了”,于是我也只能去了。
前门这个点儿正热闹,满眼满眼都是来旅游的人。我下了车,慢吞吞地找了个烟摊,买了包烟和打火机,又找了个防风的地方,燃上了一支。烟呛进肺里,我咳得眼泪都飞出来了。我把烟头按灭,疯子的短信也来了,“我到了”。我站起来,悲壮地裹了裹领子,按道,“都一处”。这名儿起得可多好啊。
疯子又回,“马上”。我仰天一声长叹,走出了巷子。
都一处的门口全是和铜像合影的游客。我站在人后装看热闹的,没一会儿疯子就到了,轻轻拍拍我的肩,挺自然地道,“明子。”
我更自然地“哎”了一声,一回头,再一看见那张脸,忍不住一惊,还差点儿撞到了身后的小朋友。疯子伸手扶住我,我咽了口唾沫,干干一笑,“来得挺快。”
“啊。”他松开我,看看左右,道,“换个地方吧。”
我的脑袋光速转了十几圈,结论是,“你说换哪儿?”
“先找个能说话的地儿。”他拉住我,向人群外挤去。我一声不吭跟着他走。他拽着我,手顺着袖子慢慢滑脱下去,最后拉住了我的手。我一僵,他也跟着一顿。他回过头来看我。我愣了又愣,干干一笑,道,“第一次,总得习惯习惯不是?”
他低头看了看我们拉在一起的手,松开了。
我也啥没好说的,收回手,用力地搓了搓,还装模作样地放嘴边呵了口热气,“真冷。”
“就这儿吧。”他转身走进旁边的一间店。
我更僵硬了。我站在原地看着楼上挂着的“钟点房”几个红字,欲哭无泪。这他妈以前可是八大胡同的地盘呐!
疯子已经走进店里,正回头看我。我咳了一声,脸上烧着,心里凉着,冰火煎熬地硬迈了进去。
看着疯子挺熟练地开了房,我一脑门黑线。看着他更熟练地领我进门,我第一眼瞄见的就是床边小塑包上的肌肉男。
我那叫一个汗啊,简直想晕倒。疯子见我没有进屋,回头看看我,再回头顺着我直勾勾的目光望过去,吭地笑了出来。
我连忙进屋关门。疯子大爷似的坐在床头,边笑边道,“想什么呢?爷是趁人之危的人么?说吧,被谁剌激着了?”
“没谁。”我认真地打量着室内的卫生条件。毕竟爷第一次开大荤,还是跟个男人,可马虎不得。
他一枕头砸过来,“靠,你还真想做啊。”
我没说话。第一,我是真拉不下那个脸儿反悔。第二,我还真想弄出个什么气气我哥。疯子默了默,站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向后一退,道,“想干什么?”
他又笑了出来,“看看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我松了一口气,尴尬地对着他笑了。就这一瞬的松懈,他亲了上来。
我被按在墙上。他熟练地在我嘴里搅和,我一推,他顺势滑下去,吻住了我的脖子。我挤着牙缝道,“靠。”
他应得更快,“好。”顺手就抽开了我的腰带。我靠在墙上,脑袋里一阵糊涂一阵清明。真正感受到空气的凉意时,我抓住他的头发,低下头,强迫他看我,“办完了,怎么办?”
“什么?”
“我说,”我深吸了一口气,“完了之后,我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我他妈在问你!”我的火气腾地涌了上来,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是完了就拉倒,还是以后都他妈这么办?”
他怔了怔,笑了出来。
“随你。”他站起来亲了亲我的脸,抱住我滚到了床上。
我望着天花板,有些发呆。疯子捋了几下,我没有反应。他泄气地长叹了一声,爬上来躺到我的身边。“何宇明,”他转头看我,“你这是何苦?”
我说,“你转过去。”
他没有动。
我抬起身,去翻他的肩膀。他扣住我的手,默然地看着我,我再次道,“你转过去。”
他静了静,淡淡道,“你做过么?”
“没有。”
他垂下眼,“那记得轻一点儿。”他转身趴在了床上。
我覆上去,胡乱亲吻他的背。他伸手从衣服里摸出几样东西,塞进我的手里。我看了看,不懂也不会用,顺手又扔在了一边。
他眼见着那些东西划着弧线凌乱地落在地上,一声长叹,强扭过身看着我道,“那咱别跟着一起受罪了,成不?”
我更泄气地趴回床上。疯子盘腿坐起来,又淡淡道,“是你哥吧。”
我把脸埋进枕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我真他妈不愿意承认我是为了我家那个祸害发神经,真不是是翻番地没面子么。
他弯腰越过我,从我兜里掏出烟,点了起来。我看他熟练地喷云吐雾,惊讶道,“你还真是五毒俱全啊。”
他转动手指,瞄了一眼猩红的烟头,漫不经心地道,“十五、六吧。你不会?”
“没沾过。”
他蓦地笑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厮笑起来时真他妈地勾魂,怪不得小姑娘们一波又一波地前扑后继,心甘情愿地当他牛仔裤下的冤魂,连我都被晃得又是一愣。
他靠在墙上,挺同情地看着我道,“我算明白你哥干嘛跟只老母鸡似的护着你了。你这里面,”他伸出脚趾头戳了戳我的胸口,“还真挺干净。”
我听得哭笑不得,“滚!”我翻身仰躺在床上,他顺势将腿搁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