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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笑笑，轻声道，“也是。何宇明，咱们就以天长地久为前提，共同开创未来吧。”
我十分郁闷地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道，“你丫的，不会是又在耍心眼来煽我的情吧？”
他哈哈地笑起来，“总之不能太宠着你，否则早晚有一天你得把爷给搞死。老实躺着——哎，我靠，你轻，轻一点儿——”
“你这里，”我压着他，轻哼了一声。他脸色大变，忙道，“别别。”
我打开他的手，侧身扶住他腰，狠狠一搌，微笑道，“好像挺，嗯？”
他大汗淋漓地抓住我，匆匆道，“爷！爷！爷！小的错了，真错了——”
我退出些许，再用力一顶，他连声调都变了，“求爷放过小的，放过小，我靠——”他嘶嘶哈哈地软回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别，别弄，别再弄了，啊——”他猛地撑起身子，怒目道，“你他妈再碰这儿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这不是明摆着鼓励我呢么？
我按倒他冷着脸重重一顶，他立刻垮下来道，“我错了，真错了——别再碰了啊啊——”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收紧脚趾，用力勾住了我的腰。
早就该这样嘛，爷最喜欢。
洗澡换衣服。本想让他再多睡一会儿的，因为今天确实折腾他过了。可他非跟着我不可，说是坚决不能给我机会勾。引医院里的漂亮小姑娘。我觉得倒挺想把他那脸给罩起来，虽然有点儿疲惫，可看上去神采飞扬的，特别让人想就地扑。倒。
回到医院时，我哥依旧昏迷。我的心情登时沉重起来。我爸已经来了，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我走上去，他轻声道，“医生说可以进去探视了。”
“那你怎么不进？”
他默默注视着窗内的人，没有说话。
“爸，”我握住他的手，我在路上就把词儿想好了，所以话说得很溜，“我昨晚上，梦见我妈了。”
他吃惊地抬起头，“她，她说了什么没有？”
“她和我聊天，说她最担心的就是你，其次就是我哥。她说你太爱她了，所以有了心魔，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怎么活。她说你应该好好想一想，然后坚持下去。因为——”我煽情地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你身边。”
他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她，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说？我一直都很想她，都想——”
我轻声道，“也许，她觉得由我亲口告诉你，你才能明白，我们确实支持你，以及你的所有决定。”
他抬起头，可我压根就不知道我到底该用什么表情。疯子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我冲他笑了笑，继续道，“爸，死者已矣，你有权决定你的新生活，而我最支持你。”
“明明。”他静默半晌，轻拍了拍我的手。然后转过头，重新望向我哥，轻声道，“这件事，还是等小宇能醒过来以后，再一起说吧。”
也好。我点点头，转身背着我爸双手合什在心里冲天上念道，“妈，你可不能怪我瞎编乱造，要怪就怪我哥，都是他惹的祸，与我和我爸无关。”
我说完推开病房的门，叉着腰站到我哥的床头，“夏明宇，限你一天之内立刻醒过来，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你一辈子都得后悔。”
护士美眉匆匆推开门跑进来，“肃静，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病人还没有意识，需要绝对的安静！”
我置之不理，“夏明宇，你不要枉称我哥，告诉你，老子刚刚就被人欺负了，你怎么还不起来给我出头？你不是老说你挺能耐的么，你不是总说你——”
护士美眉又气又怒地把我推了出去，“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病属！”
我抓住门框，最后挣扎道，“夏明宇，你再不起来，就再也见不着你弟弟我和我爸了——”
护士终于把我拉出病房，我看见疯子远远地站开，抬头45度角，非常淡定地眺望着窗外。
第四九章
被护士好一顿训完，我走过去，冲疯子抱了抱拳，“这位壮士，在下看你英武轩昂，心甚仰慕，有意与你结交，可否愿意换个名贴？”
他侧头看了看我，泄气地道，“快中午了，我站在这儿是为了思考午饭吃什么。”
“别煽情，煽情我就忍不住想哭。”
“我算服了你了。”
我回头指指我爸，“你把他带走，哄着他，尽量别提我哥的事，我还得留下来，继续剌激我哥。”
“好。”
送走他们再回来，赵子楚也在。看了好一会儿，赵子楚轻声道，“确实，有些好转。”表情无奈，眼神微喜。
我捋了捋袖子，道，“那我再接再励。”
“免了吧。”他失笑道，“你还是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最好。”
我尴尬地笑了，“我也就是心急。”
“我也是啊。”赵子楚轻叹了一口气，“但我相信他是个意志坚强的人，不会轻易放弃。”
“可不是嘛。”我小声嘀咕，“都多少年了，爸都叫了，也挣扎着没放弃。”
赵子楚转头看我，我纯良微笑。
赵子楚回头淡然地看着我哥，微笑道，“我也很羡慕他。”
我很震惊，他视而不见，又道，“你把蓝牙打开吧，我传点儿东西。”
“是什么？”
“那天混三儿来医院找他，我大致都录下来了。”
场面顿时狗血了起来，所以人更容易热血沸腾，我甚至有些艰难地道，“赵哥，谢谢你。”
“等他醒了，你再谢我也不迟。”
我用力点了点头。
好人呐，大好人。
凌晨的时候，我被匆匆冲进病房的医生和护士们吵醒。我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强作镇定，踮着脚小心地站在角落里观察人影里的情况。
我哥疲惫地张开眼，皱着眉，极轻地道，“赵子楚？”
为首的大夫顿了一下，柔和地道，“先不要讲话。”
我哥闭上眼，了无生气地道，“我要见何东航。”
我走上去，“他说除非你好了，否则他不想见你。”
“吵死了。”他继续微弱地开口讲话，“把他撵出去。”
我偏偏叉着腰站在他眼前，故意挑衅道，“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
“你——等着——”他咬着牙闭住眼，侧脸轻咳了起来。
“好了。”赵子楚轻推了推我，低声道，“不要太剌激他。”
“放心吧。他这人气不死，越气活得越顺。”
赵子楚笑了。
我哥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快滚！”
我边走边威胁他道，“好快点儿，不然甭想见着我爸。”
我走出门，顺着墙滑到地上，长吐出一口气。护士小美眉冲出来时，本来还想顺便鄙视我一眼，看到我顿时极度惊讶。
我摆摆手，她眨眨眼，笑了，“你们兄弟俩啊……”
是呀，我们兄弟俩啊。
早上的时候，我哥才真正脱离危险。我这才打电话给疯子。疯子说我爸睡了，我说那行，等他自己醒了你再告诉他，记住，一切行动都要听他指挥。疯子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然后我去和赵子楚打了个招呼，让他帮我照看一下，我去买点儿早餐。
赵子楚点头答应了，我又做了件坏事。我没有下楼，而是反跟着他到了ICU。赵子楚常规检查完毕，静静站在了床头。
我哥身上的仪器已经拆下了不少，整个人躺在床上像白雪公主。赵子楚默默看了许久，将手放在他的额头，缓缓抚了一下，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收手的时候，我哥突然张开了眼睛。
赵子楚很平静，我哥倒眯起了眼。我就知道他吐不出好话，果然他恶劣地笑道，“我还以为你想吻我。”
赵子楚怔了怔，然后拉把椅子坐到了他的面前，“夏明宇，不要说话。”
我哥微有些诧异。
赵子楚好声好气地道，“不要讲话，闭上眼，你需要休息。”
我哥仔细盯着他，到底还是合上了眼睛。赵子楚又看了一会儿，俯下身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潇洒地走了。
我哥那眼神，那表情……
我转个身闪到拐弯处，捧腹大笑，该！让你调戏良家妇男，活该被调戏回来。
可想想又有悲凉，楚楚哥啊……
我爸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据说吃了一点儿安眠药，所以睡得比较久。我哥刚刚打完点滴，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更为了不想再看见我。
我抱着赵子楚熬的鸡汤喝得正开心，疯子就陪着我爸进来了。我于是放下汤道，“你们聊，我们先出去。”
“不必了。”我哥微弱地道，“我有话要当你面说。”
疯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哥，道，“那我出去逛逛，有事打我手机。”
我点点头，把手边的汤塞给他，“找个暖和地方喝去。”
他笑了，“好。”
他出去了，我把椅子让给我爸，自己又搬来一把，围在我哥的床边。
我哥伸出手，我爸怔了怔，还是伸手握住了。我哥笑了笑，道，“我想通了。”
我爸有些失神。
我哥缓缓道，“人死过，真就什么都不求了。所以，以后，我只想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尽量舒坦。”
我爸顺从地应了一声“嗯”。
我哥嗤地笑了起来，“你答应得也太快了吧。你知道我想怎么舒坦么？”
“只要你肯好好活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爸说得很慢，而且一直片刻不离地望着他。我爸加重握紧他的手，真切地道，“只要你高兴，能好好地活着——”
“你以前怎么不这么想？你就不怕这话太迟了么？”
“我——”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小宇，”我爸勉强笑了出来，“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我哥心烦意乱地道，“别说了。”
我爸沉默了。
我哪凉快哪站着去。虽然老爸被人给拒了很让窝火，可，谁让那是我哥呢，亲哥。
好一会儿，我哥突然探过身，用力吻住了他。
我爸几乎呆了。
我哥伸出手按住我的脑袋，烦躁地一拨，向外指了指。
“切……”我还不乐意呆呢，我起身走了。
替他们关上门，我堵在门口夹了支烟守着。
好一会儿，我爸才推开门，红着脸道，“那个，小宇叫你进来。”
我“哦”了一声，转到门里。
我哥看着我，眼神特拽，“何宇明，现在是你发表意见的时间，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看着办。”
我想了想，诚恳道，“我爸身子骨不好，你冲动的时候要尽量保持冷静。”
他愣了愣，笑了出来。至于我爸，我就没敢看他。
我又道，“既然说开了，那我就提一个要求。”
他冷下脸道，“少拿这事儿威胁我，我看不上他就是——”
“你要敢看上他，我还和你没完了呢！”
他很识务地道，“那你说。”
“不许沾花惹草，不许一夜情，更不许再找别的伴儿。只能我爸甩你，不准你甩我爸，要绝对尊重我爸的家庭地位，要他当家作主，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要绝对服从，你赚的钱，不管明的暗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要上交给他，他花不完的则通通给我……”
“这是一个要求么？”
“这是一个要求下的若干小点，我还没有说完……”
“你继续说。”
“现在我要单独和你谈一谈。”
我爸立刻道，“好，那我出去。”
我和我哥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