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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爸,对不起──」
「大声点!还有,抬头看着你爸的脸说!你爸爸是地板啊?」
这跟他在公园里做的事不是一样的吗?现世报啊!!!
「爸!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够大声了吧?
克贤的脸色十分尴尬,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得靠别人教训,实在是无地自容。
「『拜托您去照顾妈妈,辛苦您了。』」黛民继续念着。
景维忍着气照念了。
黛民嫣然一笑:「好吧,勉强算你合格。克贤,你去吧,病人就交给我了。」
克贤苦笑一声:「去照顾你妈当然是没问题,但是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我很快就回来。」只丢下这句话,景维冲出了医院。
第七章
「死老猴!给我出来!」
景维死命地揿着胡家的门铃,一面用手捶打铁门,口中不住大叫着。
铁门后的木门开了,隔着铁门,景维有些惊讶地发现胡先生头发凌乱,好象被拉扯过,眼睛肿了一边,嘴角有血丝。
「你还敢来!叫你不准再接近姚立帆你不会听啊?」
「我管你去死,立帆又不是你养的狗!」
「我是他舅舅,我说了算!小色胚!」
小色胚?!!!
「我什么都没做好不好?」辛苦那么久,一次也没做完──「你讲话小心点!」
「反正你给我滚,不准你再来找姚立帆!」
「我─偏─要!」扯开喉咙对着屋内喊:「立帆!立帆!」
没有响应,只听到小孩子惊吓的哭声。景维不死心,仍然不断叫喊着。
「臭小子,你老子不好好教训你‧;‧;」胡先生说着就要打开铁门跟他拼命,胡太太死命拦着他:「老公,老公,别再打啦!会出人命的。」回头对景维大叫:「你走吧!姚立帆那小杂种不在家,他跑出去了!」
「骗人!你们把他关起来了对不对?」
胡太太尖声说:「我关他做什么?我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你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景维一怔,不知该不该相信,胡太太趁这空档关上了大门。
景维转身要走,又回头在铁门上用力踹了一脚:「你才是杂种!臭老太婆!」
这下该去哪里找他呢?
打他手机没响应;打给Janet,Janet说他几天前就搬回家了。
到底他会跑去哪里?
只好一个一个打去问十四班的人了。
先回去拿通讯簿。
* * *
夏夜的凉风,居然也是这么冷。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只穿著汗衫和短裤的关系。
身上的伤口受凉风吹抚,引起阵阵疼痛,立帆缩紧身体坐在墙边。
路灯坏了,远处昏暗的灯光,将深夜的巷子映得更加凄冷。
虽然如此,黑暗中的刘家房子看起来还是很漂亮。
为什么会半夜跑来坐在人家家门口?立帆自己也搞不清楚。
反正他以后大概再也做不出「正常」的事了。
那天,听到景维冲口而出的话,他真的是从头冷到脚底。
原来刘景维只是想利用他引起爸爸注意而已。
唉,搞了半天自作多情的是他自己呀!
然而,自怨自艾了几天,他的想法变了。
他自己难道不也是因为景维的追求而沾沾自喜吗?他的虚荣心不也因此得到满足吗?
两个人根本就是半斤八两嘛!
托了刘景维的福,他才能找到打工,而且也玩得挺开心的,不是吗?其实根本没什么好不满的。
况且,稍微用点大脑就晓得,景维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的。这种超级大笨蛋‧;‧;
居然笨到没注意舅舅又把门锁换掉了。
立帆笑了。嘲笑他自己。
终于,还是沦落到这个地步。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去看看哪个大哥缺小弟吧。再不然,就像舅舅说的那样,找个老头子包养。他应该蛮有男人缘的吧?
只是,在真正堕落之前,还是想来看看这间屋子。景维生活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地跑向这里,立帆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果然是他想的那个人。
一时不及细想,站起来拔腿就跑。讽刺的是,这一跑反而让景维真正注意到他。
「立帆!等一下!」
景维真的腿太长了,不到一分钟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了立帆。立帆全身僵硬,想挣扎又没力气。
「你‧;‧;你不要跑,我在找你,我一直在找你‧;‧;」
立帆听着他急遽的喘息声,只觉得心脏狂跳,脑子完全无法思考。
「你听我说,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你不要走,不要不理我‧;‧;」
立帆只是摇头,不停不停地摇头。景维不需要道歉的。他根本没有错。
哪个做子女的不希望父母白头到老呢?又有几个人能在家庭破裂的时候保持风度呢?
他自己是因为早就没有家了,所以觉得没差;并不表示他有权把他的标准硬套到景维身上。
景维将他整个人揽入怀里:「我再也不去吵我爸了,他要结婚就让他结,我妈要改嫁也随她去,我都没关系。我‧;‧;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立帆脸靠在他肩上,听了这话,心里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嗫嚅地说了几个字。
景维听不清楚:「什么?你说什么?」
立帆低声说:「不孝子!」说着忍不住失笑。
景维也笑了。就在这时,挂点很久的路灯忽然大放光明,让他得以看清楚立帆的脸,也看见他脸上的淤伤。
「!」立帆骤然惊觉,转身又要逃跑,景维紧紧地拉住他:「怎么了?你的脸怎么了?」
这时他才发现,不止是脸,立帆的脖子上,手臂上都有伤痕,连身上的汗衫也被撕了一道口子。
「你舅舅打你,是不是?」
立帆嘴唇发青,全身颤抖,许久才低声说:「他‧;‧;爬上我的床‧;‧;」
「!」
「我跟他大打了一架‧;‧;是我威胁要放火烧房子,他才放我走。」
景维终于明白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恨得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真想冲回去打死那个变态老头,但眼前最重要的是‧;‧;‧;‧;
「先进去吧。」
立帆洗过澡,换上景维为他准备的睡衣裤。景维拿了急救箱,仔细地为他擦药。
「那个人‧;‧;」立帆低声说:「从我十岁的时候开始,就常常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有时候,睡到一半觉得有人在身上乱摸,睁开眼睛一看,舅舅就坐在床边‧;‧;」
景维一言不发,心中的震惊和厌恶始终无法平息。
立帆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心中长年积压的委屈倾泄而出:「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下去,离家出走去找导师求救。导师很好心,安慰了我半天,叫我不要害怕,说他会处理。我听了很安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见我舅舅坐在老师客厅里。」
景维瞪大了眼睛,停下手边的工作。
「老师叫我跟舅舅回家,还说舅舅抚养我很辛苦,叫我不可以说他坏话‧;‧;」
「妈的干!」景维丢下碘酒,大骂:「怎么会有这种老师啊!」
立帆微微一笑:「你也认识的。就是侯主任。」
景维这下真的呆住了:「『老好人』?」
立帆点头:「真的是个『好人』。」
训导处侯主任,为人慈祥,对学生总是宽大为怀,永远劝导多责骂少,犯了错也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任何时候都是好声好气,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发火,所以得了个「老好人」的外号‧;‧;
立帆一直是这样撑下来的吗?
在那种变态舅舅的家里、在姓侯的当家的学校里‧;‧;
原来,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旁边,还紧贴着另一个黑暗得让人无法想象的世界。而自己身边天天见到的人就困在其中,他却浑然不觉。
立帆努力想笑,但是嘴角忍不住颤动着,声音也变得微弱。
「我再也受不了了‧;‧;」
景维紧紧地抱住了他。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照顾你,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立帆颤抖着,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景维轻吻着他冰冷的额头,然后在他眼睑、脸颊上落下数不清的吻,立帆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
然后嘴唇交会了。
深深的,没有半点空隙的吻。景维贪求着立帆的唇,立帆响应着他。也许是紧张,虽然是有经验的人,这时竟显得万分生涩。
也正因为这样,反而更刺激了景维,用力搂住立帆,更加深入地吻着。
在这种时候,景维居然会熊熊想到现在好象不太适合做这种事,连忙放开立帆。没想到立帆伸手把他拉近,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抱紧一点。拜托‧;‧;」
既然他这样说了,景维当然照做。紧紧地将他整个人搂进怀中,感觉到他纤细的身体,闻到清新的香皂味道,血液的温度顿时开始升高。
手缓缓地伸进了他睡衣里。
立帆并没有抗拒,只是身上微微发颤,轻声说:「我身上都是伤,很难看‧;‧;」
「还有呢?」
「啥?」
「还有其它不行的理由吗?」景维的声音出奇的沉稳。
「这个‧;‧;」
「五秒钟讲不出来视同弃权。」
「什么弃权‧;‧;」
「时间到。」不由分说将他压在床上。
立帆原本直觉地伸手想推开他,不到二秒就放弃了。
这个晚上,两人将一切禁忌和顾虑全拋到脑后,像得到至宝似地贪求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久久不肯放开。
第二天早上,立帆是被景维不安份的手给吵醒的。
「早‧;安!」有些孩子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
「好热哦。不要一直靠过来。」想推开他,却被景维更用力地搂在怀里。
「我爱你。」
立帆脸一红,无言地点头。照理他也该说些什么,但是他一时还是无法像景维这样直率地表达感情。
景维倒也不勉强他,松开了手:「我们今天翘课吧。我先带你去吃早餐,附近有家店很不错哦。」
立帆笑了笑,拖着酸痛的身体下了床。
也好,先吃饭再说。虽然还有更麻烦的问题横在眼前。
下了楼,赫然发现刘克贤跟杨黛民才刚进门。
「景维,你到底跑去哪儿了?我打电话打了一晚上,差点要报警‧;‧;」看见景维身后的人影,吃了一惊:「哦,立帆,你来了?」
「伯伯好‧;‧;阿姨好。」立帆的声音很低,想到自己昨晚在别人家里做的事,羞愧得连头都不敢抬。
「立帆家里有点事,所以我带他来家里住。」景维有些不自然地解释着。
「哦‧;‧;欢迎。」克贤仍是觉得有些异样,因为景维已经不晓得多久没有带朋友来家里了;不过现在不是怀疑景维的时候,他得想法子为自己在这时居然还带杨黛民回家找个下台阶:「那个‧;‧;杨阿姨来家里拿她的东西。」
景维竟是出奇地平静:「哦。」
刘医生真的有点被自己儿子吓到了。
杨黛民看看景维,再看看满脸通红的立帆,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微微一笑:「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
「我们要出去吃。」
「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