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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大急,拼命去冲穴道,一定要在他真的做傻事之前冲开!他…他不会真的这幺做吧?他没那幺傻才是…要知道现在的情况,花未眠固然不敢动洪彦竹,但洪彦竹也不敢动我,顶多就是划两道嘘声恐吓一番,没有生命危险的。倒是他若落在洪彦竹手里…
“快点脱,别耽搁时间!”衣衫索索声伴着洪彦竹的催促声,他语声略略发干,“花未眠你这样的人,便真有断袖分桃之好,天下美男子甚多,你挑谁不好,做什幺要这傻乎乎又没多好看的家伙?”
“我不挑他,难道还挑你不成?”花未眠语声上挑,带了几分魅惑,“洪公子,莫非你爱的人不是房姑娘,而是…”
“你、你做什幺…”沉默片刻,我听得洪彦竹慌乱声音,声音干哑带着欲望。我心下一沉,脑子发热,全身都发烫。
他…不会在用美人计吧?洪彦竹竟然是对他…有意?
不过好象也说得过去,前世的时候,洪彦竹对他态度就有些奇怪…像洪彦竹这种自视甚高的人,也只有比他强的人才能吸引他目光吧?
“你别过来,否则我…”
“否则你怎样?”我睁开眼,说话同时,身体平平向侧移动两丈,移到刚才听出花未眠站的地方。然后跳起,转头──
呆住。
不是没见过他光裸的样子,只是在天光照射下,他竟耀眼到令人不敢逼视的程度。
我发愣的同时,花未眠一抖手腕,一串金针向洪彦竹打去。洪彦竹连忙躲闪,花未眠得了空隙,俯身拾起剑和暗器,飞快拔出剑,同时暗器出手,抢身上前与洪彦竹动上了手。
我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毕竟花未眠远途找来,而洪彦竹已经休息一晚。待到身上穴道尽解,无力感全无,我摸出落梅刀──洪彦竹连落梅刀都没收走,着实太自信了──绕到洪彦竹身侧,看准他破绽,挥刀。
高手相争,破绽本是一闪而没,且定是对手不得不防备自己招式时露出的破绽,对方即使想利用,也必须先防御而不能进攻,随即破绽便会换了位置。
但前提是一对一。
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我的经验和眼光就能发挥全部作用了。洪彦竹的动作缓慢招式破绽百出,只有内力比我高出许多,我专挑他薄弱处下手,他根本防守不及,很快就被打得狼狈不堪。
终于他有些抵不住了,抽剑想跑。在他收势瞬间,右肋露出极大破绽,我一刀劈过去,待到入肉半分忽然有些犹豫──这幺劈下去,他定然是活不了了。可是,我真的要杀了他幺?
在我迟疑的时候,洪彦竹手中剑忽然一个变招,冲着我前心刺来,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我马上放开手中刀向后退,只觉胸前被蹭了一下,却没有后续。
定眼看去,只见花未眠手中剑从洪彦竹前心刺入,在后背透了出来。洪彦竹双目圆睁看着花未眠,再也动不了了。
我心中生出一阵悲凉,呆呆站着看着他尸身。
忽然被抱住,触手所及是滑腻而结实的肌肤,花未眠把头埋在我肩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呃?
正想告诉他先把衣服穿上比较好,话还未出口,唇上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然后──
再也开不了口了…
这…这是什幺?
软软的暖暖的,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绵绵吐在我鼻间。我完完全全傻掉了,一时间无法知道现在到底是怎幺一个状况。
在我发怔的同时,有什幺灵活地钻进我口中,乱动起来。我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想把那东西吐出去,结果是那物事更加猛烈的纠缠。
是…是他的舌头?
可、可眼下这是什幺状况?
过了半天才找回一点点神智,我瞪大眼睛,眼前是放大了的花未眠的脸。他闭着眼,表情竟然像是…沉迷?
身体被他紧紧抱住,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感觉他身上的温度。我想伸手推他,触手所及尽是滑腻肌肤,竟有些不敢碰触。
怎幺…怎幺会这样?他…难道他在吻我?
确实是吻无疑,不过为什幺他还把舌头伸进来?还有他、他的手在做什幺?还有那里…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在做什幺?他为什幺要这幺做?
我、我是男的啊!
他为什幺要吻我?
他脸色正常,呼吸…稍微有点快,可是并不像是中了春药之类的东西啊,他为什幺要这幺做?
“唔…”空气都被他抢走,我憋得难受,不得不发出声音抗议。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我无力倚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招用来杀人倒是正好,憋也憋死了。
花未眠轻笑了一声:“木头,不会呼吸幺?”
当然会,可是…
“你做什幺?”呼吸顺畅之后,我冲口问道。
“吻你啊。”
“我知道你、你在吻我…可、可是为什幺?”
“木头你结巴了哦。”他看我,眼弯弯的,里面尽是笑意。
“你──”
他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眼直直看着我,眸子幽深,一眼望不到底。他开口,轻声道:“柳暮生,我喜欢你。”
…
他、他说什幺?!
我完全傻住,瞪大眼睛看着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我听到了什幺?花未眠他说他喜欢我?
他、他…
他怎幺会喜欢我?
花未眠看着我,渐渐的,眼中热切变成了失望和黯然。他转过身去,在地上拾起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穿上。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怎幺的,我竟然感觉他手在发抖。
直到他穿好衣服,我还在发呆。花未眠缓缓走到一边,捡起洪彦竹佩剑,在地上挖掘起来。他动作很慢,每一下却都挖得很深,沙尘飞扬,渐渐弥漫了周围。
“咔”一声,是剑经不起他这幺折腾,从中折断。花未眠把剑扔到一边,走开几步,过去把洪彦竹尸身拖到坑里,伸手出掌,击在他挖出的土堆上。
立时更是漫天沙尘,我没有防备,一下子咳起来。花未眠飞快旋身到我面前,手揽在我腰间,将我拉开尘土弥漫的地方。
他拉着我拐了几个弯,到山石群立之处,让我坐在一块平整山石上。他坐在我身边,抬起手用袖子帮我擦去脸上灰尘。他擦得仔细,动作小心,而眼光一直盯在我脸上,瞬也不瞬似的。
我忽然觉得很慌,心跳得厉害,像是怕得不敢正视他,却又移不开视线。他眼中有着什幺,似是欢喜似是痛苦又似是乞求,而更深的…
他叹了声,又把唇覆上我的。
第二次的我不比第一次好多少,依然是喘了半天。花未眠抱着我,让我靠在他肩头平复呼吸。
我终于有了些真实感,离开他肩头,不敢看他的眼,低声问道:“未…你是说真的?”
“我倒希望是假的…”花未眠咬了下唇,他牙齿洁白,在粉色唇上留下个印子,让我不由想起刚刚的…吻。
“如果是假的,我就不用痛苦那幺久,不用明知道对方是讨厌我的,还每年每年跑去拉着人家比武…我想过无数次,要是假的就好了,我根本没有喜欢上谁,不需要远远看着不需要无望想着…”他低声说着,语声尾音有微微的颤抖,“柳暮生,我有无数次希望我没有爱上你,我会想如果早上起来,忘了你是谁就好了…可是每个早晨,我还没睁开眼,就想到了你…”
“你…”每年拉着人家比武?“你、你也…”
难道他是“那个”花未眠?可是…难道所有人都重活了一遍?不对啊…
“我跟着你跳了下去。”花未眠知道我想问什幺,淡淡答道,“在泰山之巅,我一剑从你心口刺入,看着你掉入山崖…”
他话语顿了下,似是不忍说下去,过了半晌方才继续:“我看着手中的剑,剑身上还有你的血。那时候太阳刚刚升起,照在剑上,血红得像是着了火。”
他竟然笑了笑:“我想也没想,回剑当心刺入,跟着你坠下山崖。”
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眼前不断重复着他说的画面,一时间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动和血流动的声音。
他…爱我?爱到每年来跟我比武,只为见我一面?爱到“杀”死我之后跟着跳下来,还刺了他自己一剑?
我全乱了,嘴里喃喃,问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问来干嘛:“可是你那时候不是与我为敌…”
“…反正今日已经说了这幺多,也没什幺再可隐瞒的。”花未眠沉默片刻,道,“我一开始跟着你,是觉得你很呆,应该不会对我造成危害…后来觉得你虽然呆,却是个好人。你那时喜欢房湘萱喜欢得紧,我觉得你的痴心很傻,但是也觉得…羡慕吧。”
“等我发现我是在羡慕房湘萱的时候,已经晚了。”花未眠手驻在石壁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我那时对你态度很不好,后来我被怀疑,他们逼你表态。可我只知道愤怒,一点没考虑到你的境地…结果,蝶儿死了,你那些朋友被我杀了几个,我即使想回,也回不去和你开始相处的情形…”
“我和你,终究越走越远。最后竟只有和你为敌,才能得到接近你的机会。收集你的消息,有时甚至偷偷跑去看你。可是不能再近。”花未眠道,“你把洪彦竹和房湘萱的女儿养大,我经常看你对她笑…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你是透过她在看她母亲吧,你一直都在爱那个女人。后来柳凝烟出嫁,最高兴的人也许是我也不一定。”
“我什幺都不求,十年二十年过去,我已经习惯远远看你。你不知道也好,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每年来和我待上几天,一起练武一起看星。反正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我还求什幺呢?”他侧过头去,“你没人要,我不要别人。我一直想,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等到我把毒门托付出去,你把武林正道那点事情丢下,到时候,我去找你,你可能不那幺恨我,我们还可以结伴一起…”
听他这幺淡淡道来,我只觉难受,心被堵住一般,疼得恨不得把它剜出来。
我从不曾想过,花未眠会用这种神态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喜欢上一个人,也会很神气地告诉对方──反正如他这般条件,他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不接受他…
花未眠应该是倔强的好强的神气的嚣张的甚至刻薄的,绝不会是这样黯然无自信甚至显出些许卑微的…
这样的花未眠,我不熟悉。
“你记得这次在河边相逢,我咬了你一口幺?”花未眠忽然问我。
我点头。
“我以为我死了,结果活过来,竟然是与你相逢前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想这一辈子是白得的,无论如何,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以前的错误,到这辈子绝不能再犯。”他说道,“于是初次相遇那天,我到了河边,等待你出现…”
“结果我记错日子了?”我低声问。我确实没记准时间地点,因为我没有在意过。
“时间地点都差了一些。我还以为…我其实来到的并不是我们以前的时代,而是另一个世界,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