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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反对,可以住到云溪的晓竹院A座,那幢房子是我自己在住,一楼基本是闲置,你随便用。”说着,欧阳敬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丢给他,“在工程结束之前,你可以不用住酒店公寓。”
罗伊从没想过,还有比他更干脆的实业家,完全没想到。
摇了摇手中的备用钥匙,罗伊还是迟疑了一下:“不会不方便?”
“不,我很少住那里,除了每天清晨有工人上门打扫,里面没其他人。”
“你是说可以把临时工作室搬到你的——住处?”罗伊歪了歪头,有趣地总结。
“对,那屋子里应有尽有,方便你们操作。”
罗伊不能不说满意:“谢了,欧阳先生。”
“叫我欧阳好了,那房子在这半年都归伊凡使用。”欧阳敬晖再次翻了一下手中的方案书,“你似乎对云溪那块地非常熟悉啊。”
“我经常去现场,而且资料并不难测,但值得信赖的东家却不好找。”
“很好罗伊,你现在找到了。”欧阳很有男人味地点了点桌子,“我会仔细研究这个提案,下周我们聚集人员开整合会,具体讨论方案的可行性,然后订合作书。”
“没问题。”
罗伊承认,直到走出隆泰的电梯,他的嘴角还是弯的,看来,他找对人了,机缘的确不可或缺。
第二天就开始着手搬迁到临时工作室,主力设计阿立、文案安达、策划米拉跟着罗伊过来,全面负责云溪湿地的规划开发,并与省内最强的制作公司联络了制作建筑模型的事项,做好先期的铺垫和准备。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进行,罗伊不想失掉这个大好机会,他知道,抓住这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合作,隆泰是棵大树,这是伊凡工作室在亚洲区域站稳事业脚跟的良机,他不会任由机遇从身边溜掉,罗伊成功的方式就是把现有的资源牢牢抓在手心。
自伊凡搬入晓竹院A座底楼,欧阳敬晖的确没有回来过,所以,罗伊有了一种他根本不会来的错觉。
在一周的筹备期过后,伊凡的设计总监与隆泰高层开了碰头会议,罗伊用幻灯片和档案资料就具体规划构想进行了初步解析,他完美的解说词加上大量丰富的资料和调查报告佐证,得到了在场人士的普遍认可,方案顺利进入审查报送阶段,罗伊对自己的成果颇满意。
可当他将目光扫向长桌首席本该是欧阳敬晖坐的座位,现在却是空荡荡,就不免有些失落,这样重要的场合他居然没有出席。
听说三天前欧阳去澳洲公干,所以即使会议足够重要,他还是没能赶回来。而罗伊在今天也犯了一个极不专业的错误——在阿立作最后总结陈辞的时候走了神,他当时在想,欧阳敬晖会对他的这个规划案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他在场的话,一定不会如此顺利就过关,至少会一番激烈的探讨,而在座的各位也都似乎有静等大老板回来最后定夺的意思。
接着,除了投入工作,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分享罗伊的宝贵时间。白天伊凡的同仁会轮流在晓竹院当班,而他们的老板则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此驻守,所以偶尔,也会有客人造访。
“嗨,这里就没有人想要下班吗?”梁梦海在晚上六点跨进晓竹院来慰问。
阿立看见这个原本不好应付的漂亮女人,现在变得如此亲切,不知道梦海与罗伊有后续渊源的人都会被这变化给吓到,阿立不禁有点吱吱唔唔:“呃……我们正准备收工。”
梦海把一篮水果递给他:“留着明天吃。”
“噢,谢谢。”阿立受宠若惊,然后到楼上去储备室喊罗伊,然后边跟着罗伊下楼,边小声问道:“女画家都是如此善变的吗?她今天的态度非常……诡异,前后判若两人。”
“哈,诡异?”罗伊轻笑,“我喜欢这个词。”
率先打招呼:“梁小姐,很高兴看到你来。”
“没多少日子不见,我怎么成了梁小姐?”她装作不满。
“OK,梦海,你绝对有实力被称作梁女士。”
“车子经过这里,想到进来看看。进展怎么样?”梦海打量了一下房间,“我喜欢这个Loft,至少比原来的陈设可爱多了。”
“只是屋顶少点颜色,需要你来画一画。”
“行,我已经打算转行做油漆工。”梦海笑起来,过一会儿才问,“敬晖有过来看过吗?”
罗伊去边上倒了—杯现榨果汁给梦海:“如果你是指这个临时工作室,那答案是:没有。”
“嗯,很像他的作风,你永远无法在固定的地方找到他。”
连你也找不到?罗伊想这样问,但还是没有说出来:“生意人都是狡兔三窟。”
“告诉我罗伊,你是生意人吗?”
罗伊拾起桌上的图纸,用英语回答地:“绝对是,没有丝毫值得怀疑的地方。”
“罗伊,你真是个漂亮又风趣的男人。”
“抱歉,你该用英俊。”
“噢。”梦海止不住笑意,“我用形容词的时候总是很冲动。”
“我原谅你,这是人们通常说的画家专属的艺术直觉。”
梦海站起来:“罗伊,隆泰能与你合作是个非常美好的开端。”
“听起来像是官方辞令。”
“不,只是艺术直觉而已。”她从包里取出馨香的请谏,“一周后在起士路,我将举行一场私人画展,希望届时光临。”
罗伊有些意外地接过:“当然,我一定会到场,不过我相信那一天,你一定不缺鲜花。”
“那可说定了,我恭候大驾。”梦海笑着告辞。
罗伊把她送到门口:“画展上会出现出售标签吗?”
“已经过了预定期,先生。”
“下次我会记得赶早。”
“展后还有场慈善拍卖会。敬晖他今天回来了,我想你应该马上能见到他。”
梦海道别后上车,流畅地驶上公路,而罗伊却不知为何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
等阿立叫他,他才缓过神回到屋子里。
第三章
“刚才香港的麦克有电话留言给你,可能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一趟。”
“我会回覆他,暂时可能赶不过去。”罗伊揉了揉眉心上楼去,“你先收工吧。”
“行,明天安达过来要跟你讨论一下这个专案的诉求重点,以便文案操作起来可以切中要害,那我先走啦。”阿立一甩门,这幢屋又只剩罗伊一个人。
罗伊并不认为一个人独处就是寂寞,他的心灵很充实,被一堆计画、日程、会议、图纸填满,所以他享受个人空间。
一到傍晚,他就会给自己来两个自制三明治、一杯现磨咖啡,然后回到宽畅的阁楼,只开一盏走廊的灯,接着选了唱片架上的勃拉姆斯放入质地极佳的唱机里,他唯一该感谢的是,这幢屋子的主人愿意让别人分享他的CD和书,还有罗伊偏爱的那张柔软的米色沙发,从某种程度上讲,欧阳敬晖有着极好的品味,并没有时下商人身上的铜臭,至少还懂得用巴赫作背景音乐。
罗伊自嘲地笑了一下,半躺在沙发里,放松身体闭目养神,他总得让自己觉得好受,这是成功男人必备的素质。
突然之间,罗伊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控住了,逐渐下沉,只剩一点虚弱的习惯性的竞争意识,慢慢不知身在何处,睡意袭脑昏沉入眠……
直到有个什么东西压迫他的身体,接着一股淡淡的柠檬刮胡水的清香钻入鼻腔,罗伊重新睁开眼睛,正对上俯身给他盖毯子的欧阳敬晖,两人均是一怔,透过那双特殊的沉着的黑眸,罗伊看见自己惊诧的倒影,突然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幸亏这时对方已经有些歉意地开口:“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惊醒。”
音乐还在继续,屋里多开了一盏灯,但光线仍很幽暗,罗伊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身上的毯子有一半滑落到地板上,他突然有些懊恼,因为他不想让合作者看到他这样不设防的一面,特别是欧阳敬晖。
“嗯……我竟然睡着了。”罗伊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钟表,已经九点半。
“对,而且你应该继续睡。”他走到边上关了音响,“我会在这边住几天,和你讨论一下方案。”
罗伊突然放心,觉得对方和自己想像的出入不大,没有比这更值得庆幸的事了,所以当即充当主人,开了他一句小玩笑:“你可以随便挑一个有床的房间睡。”
他倒也幽默:“多谢款待,我会安排好自己的。”
罗伊突然想起现在自己待的卧室正是欧阳敬晖的,所以就叫住了正往浴室走的男人:“嘿,我去客房睡,主卧还给你,我昨天有换过床单。”
欧阳停下来回头,表情有些玩味:“我似乎有了一个有礼貌并且懂得勤换床单的房客。”
“准比你在校舍里遇到过的那些人强。”捡起毯子,罗伊打算回客房,“我不想喧宾夺主,嗯——刚才这个成语用的对吗?”
欧阳敬晖笑而不答,他总觉得罗伊具有一种隐秘的攻击性,当然,这个感想只藏在欧阳心底,并没有述之于口。
他们在住处碰头,本是件多少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如果双方都是习惯划分领地的男人又另当别论,公私绝不混淆,而且不善于在私人时间伪装严密,就比如隆泰的董事长也会替人盖条毯子,王牌设计师也会捧着别人的书躺在别人的沙发上睡个熟透。他们基本上是两类人,但本质接近。
罗伊有种预感,除了公事之外,他和欧阳敬晖最好不要再有额外的深层次的接触,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他还是比较不习惯与一个几乎不了解自己的人主动表示亲近,更何况他对欧阳有种过于特别的感觉。
只要有一点心事,罗伊就会失眠,更何况今天又换了一张床,有点不适应,于是他摸黑出去想喝杯威士卡,刚走到半楼梯,就发现楼下已经有人,昏黄的灯光打在欧阳敬晖右侧脸上,眼睑处投下一道神秘的阴暗,也在墙上留下一个完美的人体剪影。他披着深色薄棉上衣,独自坐在吧台上看着手提电脑,罗伊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那种久违的忐忑好像一股激流淹没了他原本鲜明的思路轨迹和敏锐判断力。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脚步声,朝这边看过来,罗伊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有打扰到你吗?”
“正在见证你会议上的风采。”欧阳敬晖扭头有些夸张地说,即使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诚意十足,可这样的男人作任何表态均有深厚功力作后盾,你并不能确定他到底是真是假。
“噢?”罗伊困惑地走近他,一看电脑萤幕才失笑,“想不到我还算上镜。”
“会议的录影资料我让秘书传给我了,我想我应该认真对待每个进展。”
“那——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罗伊在寻找辞藻,“工程方面的。”
欧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罗伊,然后却顾左右而言其他:“要来点酒提提神吗?”
罗伊又发现他们之间的一个区别,对方是深谙灵活拐弯的人,自己则比较喜欢笔直到底。
双方在之后的一小时里就会议内容交换了想法,整理出一些重点,以备考察,当罗伊在一个意见上冥思苦想时,欧阳敬晖突然合上了手提电脑,这样解释道:“已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