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嘿休嘿休……
这家伙怎么回事走这么快!欺负我腿比他短吗!
走着走着,袭威忽然停住,尤非一个刹不住,砰地就撞了上去。
“你究竟想干什么!”尤非愤怒地叫,扑到自己讨厌的人身上真是让人不爽至极,“有事你就快放,没事我要走了”
袭威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严肃而带一丝焦躁。
“尤非……”
“你……你干吗?不要以为你这个表情我就怕了你了……”可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又正经的样子,尤非只觉得是浑身不舒服。
“尤非,那个……”袭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要再不说我真走了!”超高分贝的声音,引得旁边经过的两个学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实际上……”袭威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心似的慢慢地道,“你妈妈刚才来电话,说你奶奶昨天病危入院了。”
他的声音很轻,在尤非来说却不下与一个晴天霹雳。
病危?奶奶?
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
“昨晚突发的脑梗塞,也许有生命危险,怕你见不到最后一面……”
生命危险…………
最后………………
死…………………
消失………………
声音在脑子里冲来撞去,找不到出口。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听不懂……
*******************************************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没有真实感,总觉得回家后只要敲响那扇老旧的门,奶奶就会健健康康地踮着她的小脚啪哒啪哒地跑出来笑着叫:“乖孙……”
对奶奶的记忆就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奶奶在纱的那一边,看不清她的脸。
“我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着奶奶…一直到六岁。”坐在返家的硬座火车上,尤非靠着袭威的肩说,“奶奶待我特别好,什么都依着我,有什么都先想着我……我被爸妈领回去之后,奶奶还是经常记挂着我,时不时的跑来看我。”
记忆中的奶奶是最害怕坐汽车的,甚至看到汽车就不舒服,尤光耀(尤父)每次一说到让她来家里,她就喊:“死咧!坐那锅(个)不如捆在家里娄。”
但在他离开后,仅仅是为了见他一面,奶奶就可以连颠几个小时的破中巴从乡下赶来。
奶奶因为晕车而腊黄的脸,是他六岁以后最深的记忆。
但无论怎样,奶奶毕竟是健康的,除了高血压之外她几乎无病无灾,甚至可以下地干活………………她可以活到很老很老的,“病危”这种可怕的词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呢?
下了车,两个人的背包自动自发地都到了袭威的身上,尤非两手空空地,被他没拿包的那只手环在身边,好像一对情侣。
“你跟来干什么?”好象现在才发现他在自己身边,对于这个基本上看见了他所有难堪的人,他的口气不是很好呃,是很不好。
“我怕你出事。”袭威轻松地在拥挤的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让尤非能顺利地过去。
“我能出什么事!你真是多管闲事!”尤非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有些感激他的,当时他一听说奶奶的事,整个人都慌掉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结果一切都是袭威为他安排的,连车票都是他给掏的钱尤非出来时又急又慌,连钱也没带半毛。
来接站的是尤光耀,还有一个做司机的志愿兵。
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尤光耀皱着眉头边抽烟边往人群里看,直到他们两人挤出来走到他面前他的表情才稍有舒缓。
“参谋长!”袭威放开尤非,对尤光耀啪地一个敬礼。
尤光耀还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爸,奶奶怎么样了?”尤非急问。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是还没清醒过来,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一阵子。”
尤非松了口气。
尤光耀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熄,对他们两一招手:“来先上车再说吧。”
到了停车场,司机给他们打开车门,尤光耀坐前面,袭威把尤非先推进去之后自己才坐了进去。
汽车发动起来,缓缓离开了停车场。
又点上一支烟,尤光耀回头看儿子:“我是叫你回来,你怎么把你们队长也给带来了?”
又不是我想!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袭威的话给顶了回去。
“我听阿姨(尤夫人)说过,尤非从来没有自己出过远门,再加上发生这么大的事,队里也不放心他一个人,所以学校让我跟着来看一下。”
实际上学校并没有打算放袭威来,年底时候的工作是一年中最忙的,是他动用了他自己老爷子的人脉才使学校不得不放人。
当然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尤非的。
听了他的话,尤光耀点点头,对尤非传达了个“你看,我说人家不和你似的记仇吧!”的眼神,尤非从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哼”一声,转头看窗外飞逝的景物,对他们的说话不予理会。
*************************************
根据医生的说法,尤非的奶奶已经基本上度过危险期了,但由于还未清醒,所以还不能判断有没有严重的后遗症,如痴呆,瘫痪,半身不遂等。
“幸亏来得早。”医生最后这么说。
尤非这才知道因为奶奶上次的病闹得她身体很不爽利,就住在尤光耀那里休养几个月,可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老和尤夫人抢活来干,这回不知怎地干完活一站起来就晕过去了,尤光耀发现之后一脚踢开司机自己带着母亲一路疯狂飙车到医院,直到母亲被送进加护病房后才发现自己身后竟跟了一大票交警……
“你很酷嘛,老爹。”听完妈妈绘声绘色的描述,尤非嘿嘿笑着嘲笑着老爸。
袭威轻扯他的衣角,使个“这样不好”的眼色,尤非瞪了他一眼。
奶奶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脚上扎着液体,鼻子里插着输氧用鼻导管,旁边放着一台仪器,随时记录着她的心跳和血压。
“奶奶……”尤非呼唤着奶奶,一手轻抚奶奶瘦弱的手,不由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
那么好的奶奶,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奶奶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尤光耀让尤非先回家去洗一洗收拾收拾,尤非想想也对,不能让奶奶一睁眼看见脏脏的他,便遵从老爹嘱咐招呼病房外的袭威一起先回家……
等一下!
为什么袭威还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回学校去?”尤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声问他,“学校可是很需要你这个天才的!你为什么不回去!?”
袭威无辜地笑笑:“因为我还要将你安全带回去啊。”
“安全!?”尤非愤怒地揪住他的衣服领子,“我的安全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快回去吧!还是说,你想呆在这里‘保护'我直到我回学校!?”
“不要老是竖着你的毛把别人都当坏人嘛。”袭威摸摸他的头,却被一巴掌打掉。
“好吧,”袭威摊开双手坏笑,“我是在假公济私,是专门要跟着你的,你能把我怎么办吧。”
“你……你……你……”尤非指着他,连说了七八个你字,硬是没能挤出下面的话。
“好啦!”袭威抓住他的脑袋狠狠揉了几把后道,“学校给你的假并不长,只有七天而已,扣掉路上的来回四天你只能呆在这里三天三天!我要现在回去的话,等你要回的时候你爸爸就必定要派人送你,现在是年底,大家都很忙,别给别人添麻烦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尤非僵着脸说。
“我不放心,你爸爸也不会放心。”
“那个就不必你操心了!”尤非转身向病房里走去,“我去让老爹安排你回去的车票……”
正说着,尤夫人从病房里出来了。
“哎呀,袭威,听说你现在是尤非的队长呀?”
“是啊。”袭威的表情马上变得非常恭敬,看得尤非牙痒痒的。
“哎,你工作这么忙,还让你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这也是工作嘛,我得负责学员们的安全啊。”
尤非:真是冠冕堂皇的胡说八道。
“是啊是啊………………啊,对了,袭威,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袭威微微一愣:“啊?”
尤夫人自知失言,忙笑道:“噢,我是说,尤非他姑姑和叔叔都没有时间,他爸爸工作又很忙,所以只有我来陪护,尤非这孩子从来就不会照顾自己,我想你在的话说不定我能放心一些。”
尤非逃课的那段时间袭威可帮了尤夫人不少家务方面的忙,尤夫人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袭威微笑地暗地里对气得只想狂吼的尤非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阿姨你放心,我的假期和尤非的是一样的,这两天让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一点都不好!
一点都不好!!
一点都不好!!
尤非徒劳无益地暗自哭泣,不过命运还是这么就定下来了。
尤非的家现在在军区的军职家属区里,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师职以上的基本都是如此),上下两层楼,两室两厅两卫,,院子里原本种的蔬菜已经由于天寒而被清除,光秃秃的地面上只有几株秃树硬生生杵在那里作为装饰。
掏出钥匙打开门,尤非先走进去,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往后把门一甩
袭威慌忙用脚抵住门:“喂!尤公子,我还没进来呢。”
尤非白他一眼:“我知道。”
也就是说,他是故意的。
袭威苦笑着摇摇头。
军职家属区,顾名思义,就是指军职干部及其家属的住宅区,上了金星就进来,卸下金星就出去。
尤光耀大约是在一年前升任X省军区参谋长的,四颗银星换成了一颗金星,就从师职家属区搬到了军职家属区。
房子是旧的,但装修是新的,原来的家具因房子不适合而多数都换成了新的,改成以红木为主的家居摆设,这样的设定使得这间房子在夏天的时候显得清凉,在寒冷的冬天则显得温暖。
“这是客厅,这是书房,那个是卫生间,楼上也有一个,只是这个有淋浴,上面的那个没有,楼上的两间是卧室,你睡我那一间,我睡我爸妈那间,就这么定了,你自便吧。”
尤非劈里啪啦说完,从袭威的肩上卸自己的包也不看他一眼就往楼上走,袭威一把扯住他衣角。
“你干什么!?”
袭威无辜一笑:“路上太脏了,我要洗澡。”
“那你就去洗啊!”
“可我不会用。”
“你……”尤非气结。
虽说家属区的暖气烧得是很好,可是112平方的房子毕竟太大了,脱掉衣服之后还是很冷的。
袭威把脱下的毛衣之类放在床上,脏的外衣放在盆子里,然后拿着装在塑料袋中的干净内衣快速地跑下楼。
尤非正在调整水温,听到他下来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要热水的话拧这个,凉水是这个,这可是液化气烧的,小心不要煤气中毒了。”
本是很刻薄的话,袭威却有意歪曲他的意思:“啊,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尤非忿然回头:“我会担心你这种…………哇!!你怎么这样!!”
“咦?”袭威看看自己,还穿着内裤吶,他叫什么?
“还‘咦’!?你怎么只穿这样……只穿这样就……”
“就下来了。”袭威帮他说完,“尤公子,你脸红了。”
尤非只觉得血气呼地就冲上来了:“王八蛋袭威!你去死!”
他低着头越过袭威赤裸的身体同时不忘狠踩他只穿拖鞋的光脚一下跑到外面使劲关上了浴室的门。
“哎呀呀……”袭威抱着被踩的脚露出微笑,“这是不是我有希望的表现呢?”他轻声问自己。
哈啾!
还是快洗吧!
厨房里:
“死袭威,混蛋袭威……”尤非拼命往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