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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执起一朵鲜花,轻轻握在掌心,花朵在我的手心里生机盎然,怒放得如此娇艳美丽,我希望能够保存这份美丽。我手指一张,松开了花枝,花朵轻颤摇曳,在阳光下绽放绚烂生命。
我转身向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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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惶然侵袭
更新时间2008…9…25 15:22:21 字数:2506
我把福叔三人叫到厅堂,他们见我面容严色端坐在上座,自觉地肃立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我说话。
我从三人脸上一一看过,开口对福叔说道:“福叔,你驾车带我到夫人去过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对于苏婧怡的离去,我没有半点头绪,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法分析,也无从着手。所有的情况我都一无所知,这是我唯一仅知的线索,也许没有任何作用,我也想去看看,希望能够做些什么,这至少比让我心中担忧,却空坐在家里,无所适从要好。
“是,公子,我这就去套马车。”福叔弯了下腰,抬脚准备往外走。
“先别急,我还有话对你们说。”我叫住了他。三个人均抬头看着我。
“一直以来,这个家被你们照料得很好,我和婧怡有幸遇到你们,辛苦你们了,对此我说声感谢。”我看着他们温和地说道。
“公子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作仆人应该尽的本分。”福嫂得体有礼地微笑道。
“公子夫人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把我当外人。”二妞俏声说道。
“在这里干活比在别家自在舒心。”福叔一脸忠厚地呵呵笑道。
“你们喜欢这里,我很高兴,我和婧怡也把你们当自家人,这里也算你们的半个家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多费心了。”我点头微笑。
我仔细打量福嫂,他们三人就数福嫂心思细敏,做事利落周到,性情又温和宽厚,处事大方,家里的大小许多事都是由她打理的,事事妥帖不让人操心,算得上是这个家的管事。如此这样,我才能放心。
“福嫂,你过来,”我从贴身的绣囊里取出一把精巧的铜钥匙,放到她手里,“我把这个钥匙交给你保管。还有,从明天开始,你到布庄去帮忙打理,以后店里的事你要多费些心了。”
“公子只是出去一趟,看看就会回来的,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钥匙交给我?这我不敢收,还是公子自己保管的好。”她连连摇头,不敢接钥匙,神色惊疑不安的看着我。
“你也不用太在意,只是暂时交由你保管的,等我回来了还是会交还给我的。”我语气轻柔微笑宽解。事出突然,她会吓一跳是自然的。这把钥匙掌握着钱柜,里面有银两、票据、帐本还有掌管布庄的印章,是默子游辛苦经营这个家的全部。
我这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给了她,让她代为持家掌店。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我的内心总有一丝莫名不安,也许是一种直觉预感或者只是多疑吧,可是我却难以忽视这丝绵绵袭来的惶然,它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始终纠缠着我。最终,我作出这个决定,不光是对辛勤付出的福嫂他们负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为了释慰自己的心。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把这份家业毁在我手里,因为它凝结了默子游和苏婧怡的全部心血,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和曾经的幸福时光。我想把这份已经消逝了的幸福美好,保存在这个小小的家园里,它必将永远温暖苏婧怡和在天上的默子游的心,还有我的心。
“公子……”福嫂看着我,面露关心神色。
我松缓神情,和悦一笑。我向二妞招手,她走到我跟前,我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明天起,你也到布庄去帮忙吧,学习招呼客人,给福嫂做帮手,”我瞧了瞧她,笑道,“二妞不小了,已经长大了,成了个人见人爱的姑娘了,也该考虑给自己准备嫁妆了。”
“公子你……”二妞脸蛋红扑扑的,羞涩扭捏的瞧着我,眼神单纯无知,“可是,我还要伺候公子和夫人呀。”
“不要紧的,等我回来了自有安排的……”我摸摸她的头发轻声笑了,转头看着三人中唯一的男人,“福叔,后院的那些花开得很好啊,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多费心劳力了。”
“我是个粗人,没别的本事,就会干些杂活粗活,那些花花草草只要公子和夫人喜欢,我心里就很高兴了,嘿嘿……”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裂着嘴巴不好意思地笑了。
“多谢……”都是一些老实本分的平民百姓啊,看着他们,我安心地舒了口气,心里稳实几分。
在二妞单纯质朴的笑脸,和福嫂犹疑不安,关心注视的眼神中,我只身素手踏出家门。第一次从外面观望自己的家,只是寻常的院落人家,却在西斜的光耀下映目暖红,处处散发温馨祥和的气息。
我转身踏上马车,“驾”一声吆喝,马车轻摇启动,把那处平适乐融的安身之所抛在了身后,一直到离开很远,我都不曾再回头……
马车出了小街转上了大街,我掀开布帘朝外张望,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走出家门,虽然只是走马观花匆匆而过,却也些许满足了我对异世的好奇心。我醒来后一直静养在“深闺”,再加上思念故土亲人,心绪难安,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所以一直也没有想过要出门走走逛逛。这次要不是意外,我恐怕还会一直封闭在家里,哪里也不会去吧。
万甸这座小城看起来不大,横竖两条大街,街上行人也不多,自然看不到繁华热闹的景象,到处透露出一种小城镇的安适气息,感觉像极了二妞、福叔和福嫂身上的味道,厚实朴素无华。想到他们我不觉心里一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们是不是大都和他们一样,不过因此,我对这个世界也开始有了一丝接受。
忽然,脑袋里灵光乍闪,清晰出现了苏婧怡的形象,温和婉约,平易近人,可是那高贵清雅的气质却异常突出,和小城里的百姓是如此的迥异。再回想“自己”的形象,虽然因为自己心不在焉只有“一面之缘”,可是默子游那温润儒雅的外貌气质,却印在了自己的脑海。大脑里某根弦一动,两个如此非凡不同的人,为何要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城生活,他们应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为何安于在此一呆就是几年?
我静默沉思着,忽然觉得霎那之间,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切看似平常的事情,全都有了不同的意义,似乎变得不再单纯简单。那些都是已经成为默子游的我,应该清楚然而却不知道的事情。
我精神高度会聚,脑袋一片空灵,我觉得自己似乎碰触到了一个未知不明的世界,一切看似触手可及,然而隔着一层纸,怎么也看不透另一面。当那层纸被捅破时,会有什么在等着我,抑或只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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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别无可避
更新时间2008…9…26 14:23:42 字数:2934
福叔驾着马车不疾不徐地穿过大街,驶出了北城门,城外的官道一直通向内地。前面有岔路,要转道才能去到东北面的树林。
福叔看了看天色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前面还有好一段路,我们快去快回,要不回来天准黑了。”福叔加急一鞭,马车开始加快速度奔跑起来,颠簸得厉害了,扬起的尘土顺着飞展的布帘飘散进来。我轻咳一声暗道,这坐马车的滋味也不怎么好受。
官道前方有喧嚣的声音由远至近,我似乎感到大地在擂鼓。近了,我听到“嗒嗒,嗒嗒”群马飞腾,奔驰而过的踏地声。好有气势!我怀着激动向往的心情,一把掀开布帘想一睹风采,看到的却是漫天的尘雾,和疾驰而过的灰影。
“咳咳……”我捂住口鼻,赶紧放下布帘阻隔尘土。
“公子,你没事吧?”福叔在马车外问道。当远远听着声音时,他就早早把马车停靠在了道路边。
“没事,还好。”我闷咳一阵,觉得车厢里气闭,跳下了马车。这时,弥散的尘雾已经渐歇消散,我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舒服很多。
“公子……”福叔望着奔驰远去的背影,看着我犹疑不定地嗫嚅道,“刚才骑马过去的那群人,很像接走夫人的那些人……衣服看起来很像……”
“真的,你没看错?”我收敛心情沉声问道。
他迟疑一下,肯定地点点头。
福叔的眼力很好,我相信他没有看错。如果真的是接走苏婧怡的那些人,那么……
我站直身体望向城门的方向,远远还看得到后面几骑人马飞快通过城门。那么,他们现在就是来找我的了!我笃定。
“福叔,我们不往前走了,”我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去树林了。看着面前憨厚老实的男人,我嘱咐交待他,“你先回去吧……如果别人向你问起我,你就照实说。”
“公子,你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他瞧了瞧天色,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在这里陪公子,我们一块儿回去……”
“不用,没事的,你先回去吧。告诉福嫂……我多谢她了!”我轻轻把他推上马车,拍了一下马的屁股,“走吧。”
“公子你快些回来,我们在家等你……”马车往回城方向驶去,远远的,福叔还转着头高声喊着。
我扬手挥了挥,轻淡而无味地笑了,这一刻,我心里无喜而悲,在心里默默告别:再见了,我的“家”,还有你们……
我站在原地,直直看着城门方向。看似平静如常的我其实心头一团乱麻,感到惶然无措,明知莫名不安的危险就在眼前,我却抓不住一点头绪,把握不到任何情况。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像动物失去了保护,面对砧板只能任人宰割。
我现在清楚的知道,不管那群人身后的人是谁,原因为何,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我排除在外,即使我不去面对,他也会找上我的。从一开始,我就别无选择。
没等多久,三十多骑人马卷着尘土,迎面奔驰而来。果然,“咴咴”马嘶鸣,他们行动一致拉缰,在我面前不到五步的地方停下来。
第一印象极为深刻,因为我在此前,还从未真正面对过如此这般的人。紧扎修身的短衣,裤腿套在高筒长靴里,外披护身软甲,整齐统一的衣饰装扮,腰间的佩剑挂刀冷光寒冽,再配上座下的高头大马,衬得他们更加的高大凶猛,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默公子,多日不见,瞧你气色还不错。看样子你是从鬼门关爬了回来,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主子得知消息后很是惊喜,等不及想见你了,想和你叙叙旧情,所以特意派我们来迎接你的大驾。”领头嘴上说着客气有礼的话,可是嘲讽的目光,蔑视的神情,轻佻的语气,我绝不会认为他们对我心怀善意尊重。
眼前的阵仗森严林立,肃杀气息包围侵袭而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只软弱可欺、毫无反抗力的羔羊,他们随便就能把我的小命解决掉。心里的那丝惶然逐渐清晰,进而加深为惶恐,紧紧缠绕包裹住我。我无法克制地想抱紧自己瑟瑟发抖的身躯,我竭力的控制住自己,掩饰自己对无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