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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过分,一个爱情的习惯失败者也可以用这种态度这种口气教训我们!
“不是这样的,你不觉得不合常理吗?”我悲哀的劝告,我这时候不拉他一把,等他摔得伤痕累累的时候再给他伤口擦红药水,又得折腾自己了。
张平也不肯放弃:“我们也常常遭遇爱情,但我们必须在知道了对方对感情的接纳程度和付出的底线再去决定下一步,你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你的失恋经历都可以写一部《如何避免在感情中被淘汰出局》的恋爱秘籍了,所以你应该吸取教训,不要一错再错。”
他意气风发:“爱情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东西,两个天南地北完全不认识的人走在了一起,相爱了,这在逻辑上完全不符合啊。我失恋了,不代表我就不能开始一段新的爱情啊。你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他的爱情阳光明媚,一路恋歌。
是我们的心态真的老了?没有接受挑战的魄力了?
我不忍心再泼冷水,安慰自己:“他这次碰见的一定是情深意重惺惺相惜的知心爱人,不会重蹈覆辙。菩萨保佑,上帝保佑!南无阿尼拖佛,阿门!”
我一边虔诚的祷告和膜拜着,欺骗自己有时候求的是心安。
从彼此掩饰,美化自我的虚拟世界走进现实,就如同天使掉到凡间,成了一俗人。他们还可以这么相见恨晚下去吗?
张平憋不住了:“我们只是怕看见你受伤。收起你天长地久的幻想,你这样受伤下去不定哪天从中信上往下跳,谁受得了?”
“就是就是,我们怎么受得了?”我最后一博!
“我知道你们都为我好。”他温柔的揽住我们的肩膀,头亲昵的挤着我和张平的头。“但请你们放心好了,我这次一定成功的。祝福我。”
千言万语也拉不回这头春情勃发的牛。
除了嘴巴上祝福,心里头默哀,我们还能做什么无济于事的努力和劝告。
杜力精心装扮,春风满面的去赴这场约会了。
“不要随便上他的床!不要一开始就说永远,让你的天长地久见鬼去。”张平的眉头皱了,但他仍然大声的叮嘱,象看着第一次独自出门的孩子,叮嘱他小心马路一样。
“他能不随便上他的床吗?他只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上帝保佑!”我默哀三分钟。
我仿佛看见一个司空见惯的游戏结局,惊天地泣鬼神。杜力又将沦为六月飞雪的窦娥,我是不会再陪上眼泪的。
那夜,我和张平不约而同的关了手机。
让失恋见鬼去吧。
六
唐天第一次拨通了我的电话。
一直没有太在意他,也不会期盼什么。
所以接到他的电话,我颇感意外。我以为那次的邂逅仅仅是一场偶遇,不会有开始,更不会有结局,这个城市每天都会有偶遇,但很快湮没在时光里,能开始做朋友或者情人的少之又少。
虽然爱情往往由偶遇开始萌生。
我不会太在意那些偶遇,纵然唐天是个比较优秀的男人。
他在电话里说:“你好,林靖,我是唐天,记得我吗?两天前在酒吧碰见的。”
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个面庞俊朗,目光炯炯有神的男人。我说:“我记得,喜欢打听人家岁数的电信技术工程师,四川伢子。”
他爽朗的笑着,笑声有些震耳膜。
“你过得好吗?”他没话找话。我过得好不好岂是几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中国人的问候习惯有时候也仅仅在体现一种象征性的问候。
我只有象征性的回答:“还好,呵呵,你呢?”
我能不好吗?不好还可以这么悠闲的跟他聊天。
“哈哈,我也好。”他笑得很大声,也很肆无忌惮。看得出性格的开朗和外向。“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了便饭,不知道你赏脸吗?”
他开门见山。
“我不是名人,没有必要用赏脸这么严重的词。”我打着哈哈。“我如果不去的话就好象是不赏脸了,在哪个餐厅?那条路?”
我不会拒绝一个我欣赏的男人。
“在我家怎么样?我亲自下厨。为我们的第一顿饭写一个美好的开始。”他很真诚的说。
在他家里,一顿便饭?我开始胡思乱想了。也难怪的,烛光、红酒、刹那间爱如潮水、洁白的床单……我暗骂自己无耻。
我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他很节约,所以在家里自己做比较经济?他很浪漫,所以不想其他人骚扰我们的谈话?他是个好厨子,所以做得比餐厅好吃?
“好的,你家的地址?”我尽量让自己平静,虽然心潮起伏。
“在天河区天河东路**花园,万佳旁边,你认识吗?”他的声音轻快。
“我也在天河住,不认识可以坐出租的,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看来,下了班后得换身行头了。
那夜,我享用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
唐天确实是个好厨子,做得比餐厅要更好些,我如此认为。不排除是因他亲手下厨所导致的结果。
我留意着他的品位,家里的布置简单清洁,基本以米色调为主,米色的沙发,米色的窗帘,还有一瓶血红色的玫瑰,平淡又激情。
他也是简单的一件白衬衣,米色的休闲裤,轻松自然。
他显然有备而来,看玫瑰的成色是中午刚刚买的,娇艳欲滴,滴着难以言语的暧昧。
谁都有可能将谁推出轨,只看谁可以理智的刹车。
我们都不年轻了,没多少时间可以放肆的放纵,没多少激情可以挥霍。
他为我加酒,紫红色的干红姿色万千,意图将心事缓释,防线击溃。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恰好在发情期相遇,诞生的,将是疯狂的性,还是值得珍惜的爱?我希望是后者。
唐天举杯:“今晚的菜还满意吗?”
我与他碰杯:“特满意,想不到你一副东山大少的模样,还留了这么一手,我简直是有了拜师的构思了。”
他微笑:“我可求之不得,希望可以从我手下带出来一个好徒弟,整天指手化脚的让你给我做好吃的,你希望学什么菜系?川菜?湘菜?”
“都可以,但我讨厌洗菜切肉,只学掌勺和火候。”我得寸进尺。
他楞了,或者在他的经验范畴中徒弟讨价还价的我还是头一遭。但我说说而已,也并非真的想学,想想大热天的大汗淋漓热火朝天那苦况,切肉不小心却到手怎么办?我不寒而栗。
“好,我帮你洗菜切肉,只教你掌勺!”他简直违背良心,这样的条件也可以妥协。
我无端和他结下了师徒之缘,这是否意味着在情感中不能再有逾越?
我找话题了,因为他是师傅,我增加了些许恭敬。
“怎么没有看见你哪口子?出去了?”虽然是调侃的言语,我倒是毕恭毕敬的语调。
“哪口子?我还未婚。”他装傻。
我浅笑:“异性不论,说你的BF。”
“我可还是孤家寡人,没有BF啊。”他装纯。
“我不信,你这么优秀,那里没有BF啊?”我假装不信。
“优秀仅仅是我外表给你的一种感觉,其实我更内秀。我可是为你应运而生的,你不做我的BF,我可不会随便找。”他原来如此臭美,而且越来越露骨。
体内的劣性开始复苏了,我没有必要退缩,扶着他的肩膀,低低在他耳边说:“你真坏,都不知道糟蹋还是被糟蹋几千回了,还给我装处男?”
他冤屈的表情上了脸。
“天地良心,我可是清白过白纸。”
唐天的手不老实了,从背后伸了过来,环住我的腰。一个清白而放肆的处男,他相对我来说是处男。
他的眼光是毒药,他的手更象情丝,想给我下毒,将我缠绕。
就象春梦初醒,我一颤,触电般的脱离他的身体。
“太晚了,我得先回去了,下次我请你吃饭,呵呵,师傅。”我打着哈哈掩饰着自己的不安,他太具吸引力了,我不能跟杜力一样,成了始乱终弃的受害者。他不是轻易停留的风月人物,我只是一株随处可见的路边柳树,他偶尔想摘几片叶子调剂自己的生活。
我没有理由放任自己的枝叶被随便的楸下,残枝败叶只是一个失败者的归宿。
他象一个深渊,我及时的悬崖勒马,但不能保证下一次还可以幸免于难。
唐天有些诧异。
或者他没想到我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他确实是一块香喷喷的卤肉,是我怕噎着了。
我迅速的逃离这个暧昧的屋子,开门离开的时候我回首微笑。
我为自己是了回柳下惠觉得骄傲。
西门庆成就了柳下惠。
七
杜力出乎意料没有重蹈覆辙。
秦敢没有和他说分手,他们已经好了十三天了。杜力说了,他们的性生活极度和谐。私奔和领养被搁浅了,但,这样已经足够让这颗伤痕累累的心迅速痊愈。
他们沉浸在他们自己泡的糖水里。
我和张平为自己曾经的小人之心惭愧不已。
杜力为了庆祝这迟来的唉,告慰他脆弱的心灵,抓了我们去北京路疯狂购物。
半路上,张平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脸色变得暗淡灰沉了。
我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妖精死了。”张平嘶哑的说,看得出他拼命在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波动,他秀气的眼睛红红的。小妖精是张平一个聊得比较来的朋友,叫苏敬旋,但网名是小妖精,才22岁的孩子,怎么说死了就死了呢?
一个无法接受的噩耗!
我大惊:“小妖精怎么死了?他不是和路毅还好好的吗?他怎么死的?”
“他昨天下班回家早,撞见了路毅和一只骚狐狸在床上鬼混,他疯了似的和路毅拼了一仗,路毅当天就搬了出去,那只狐狸把他带走了。”张平一脸悲愤。
“昨天晚上小妖精给路毅打电话,路毅跟他说他们玩完了,他现在爱的是狐狸。小妖精说路毅不回家他就跳楼,路毅说你要跳就跳,别烦他。那会小妖精就从7楼跳了下去,当场就死了。路毅以为小妖精吓他的,跑过去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泪顺着张平的脸往下流,他悲愤莫名。
我和杜力哑然,生命无常,谁都可以轻贱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我悲哀的望着杜力,张平也一样看着他,我知道他和我想的是一样,怕杜力经不起宿命折腾,学了小妖精。
没有了感觉,就意味着有人要走,是留不住的。
小妖精傻得用自己的生命去留住他,结果他失败了。他遭遇了感情的奇耻大辱,却选择了死亡做为报复。他的错误就是过于相信爱情依赖爱情,就象杜力。我想借此教训提醒杜力,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杜力好象也蒙了,他刚刚才梦幻如蝴蝶穿花般穿行于爱情中,小妖精的死直接强奸了他对真挚的向往。
爱情死了,人也不能活,人生太脆弱了。
宿命啊,你就别再把我们当做您的玩具了,我们输不起,也玩不起这生死的游戏。莫非真的屈服在你的脚下,冷笑着对你说:“爱情仅仅是狗屁,我不会沾,不会碰,也要教会别人不会沾不会碰。”才可以逃得过你的魔掌?
我的脑海浮现小妖精可爱的面容,有点儿玩世不恭的笑,单眼皮的灵活眼睛,瘦瘦的身材,淡黄色的头发,哪个可爱的小男孩又成了感情的牺牲品。他怎可以硬了心肠往下跳?
记得在一篇文章看过这么一句:“一个女人太爱一个男人而无法得到他,下辈子她会投胎做他的女儿;一个男人太爱一个女人而无法拥有她,便在来生投胎做了她的儿子;”
小妖精来世,应该做路毅的儿子还是女儿?
无冤不是父子,是堆积了多少世的怨恨?夙愿未了,所以继续。无论是缘是仇,还是继续一生,不知道生生世世,纠缠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