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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然被凌空抱起让计恪勋忍不住低呼,双手不自觉地攀住修斯的脖子。“你要干什么?”尽管已经被抱在男人怀里,他仍是一脸的警备。
“洗澡啊,你不是要洗澡吗?”将他抱进浴室,修斯狡黠地笑着,往按摩浴缸里放水。
身体浸入滴有提神作用的香精油的温水中,计恪勋自然而然地卸下一脸的警备,享受着身心的放松,以至忘记某人的存在。
当水面因某人的进入骤地升高,他才猛然记起修斯还没出去,身体僵硬地置在水中,一脸防备地厉声道:“你想干什么?出去!”
“我不是说要洗澡吗?你要洗,我也要啊!”坏心地看着中国青年又羞又怒的俊脸,修斯自顾自地在他面前洗起澡来。
“你……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洗吗?”修斯视若无人地在他面前洗澡,使他脸上微微泛红,一双眼更是不知该往哪放?
“不行。我就要现在洗,而且是和你一起洗……”唇角勾起诡谲得意的笑容,修斯暧昧地说,趁着计恪勋不注意来到他身边,将全身僵硬的他再次拥进怀中——他似乎迷上拥住他的感觉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无力去捉摸男人变幻莫测的心思,计恪勋认命地闭上眼又睁开,身体的不适让他顺从地靠在修斯胸前,平静地问道。
“帮你洗澡啊。”修斯理所当然地回答,水中的手突然探向紧翘的双臀,计恪勋的眼倏地睁大,挣扎起来。
“别动,我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修斯难得一见地轻哄着,诱导着怀中的身体放松下来。修长手指按揉着计恪勋的密穴,微微用力。计恪勋轻轻一哼,温热的水涌入体内,有点刺痛感,慢慢的,身体内部的东西顺着水流不断流出,痛感也渐渐不见了。
匆匆地为两人清洗了一下身体,修斯便将混沌欲睡的计恪勋抱到了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维持拥着他的姿势入睡。
被搂在修斯怀里,计恪勋突然淡了睡意,脑海中回想起近两个月自己的转变——
从德国回到巴黎已经一个月了,每天的生活似乎除了例行的床事就没有了重心……尽管如此,他还是庆幸自己的意志够坚定,除了下药那一次,他再没向修斯低过头,每次做爱,他的理智好象离开了身体冷眼旁观着。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渐渐熟悉这样的性爱,也不像过去那么抗拒了……
想着想着,倦意再次席卷了他,朦胧间,他想明天去画画吧……
到了第二天中午,计恪勋才睡醒,吃了点东西就带着他平时采风用的画册出门去。
巴黎以夏特勒广场为基点,其周围到香榭丽舍大道都是市中心。计恪勋在这附近游逛着,不时停下来捕捉一些引人的画面,像是靠在路边咖啡店的藤椅上喝着咖啡的法国女郎,艾菲尔铁塔下一对对亲密的情侣,或是喷泉边玩耍的孩子和喂着鸽子的老人……
巴塞纳河左岸流淌着咖啡香的街道,永远有最值得回味的香醇空气。这味道让逛了许久的计恪勋兴起品尝的念头。
巴黎让人歇脚喝咖啡的地方遍布大街小巷,马路旁、广场边、河岸上、游船上,甚至艾菲尔铁塔上,形式风格不拘一格,而最大众化的、最富浪漫情调的还是那些露天咖啡馆。
塞纳河左岸的le procope是巴黎最古老的一家咖啡馆——圆顶的装潢,清丽而不奢华,一进门就给人一种亲切感,甚至容易使人误会它是一个画廊。馆内四壁挂满了巨大的油画,包括夏卡尔及布朗库西的作品。
计恪勋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适合在这个时刻喝的牛奶咖啡,静静地欣赏着馆内的作品。法国人喝咖啡表达着一种优雅韵味,一种浪漫情调,一种享受生活的写意感,但他会喜欢喝咖啡,一半是因为欣赏这个咖啡馆里的作品,另一半是因为苦涩的咖啡似乎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
侍者带着法国人特有的微笑,端着两只铜制的尖嘴壶,一只装牛奶,一只装咖啡,在同一时刻将两股同样的细流注入杯中。计恪勋拿起侍者配好的牛奶咖啡轻啜一口,又香又涩的咖啡顿时充斥在口腔中——似乎有人说过牛奶咖啡适合哀伤。
特别的滋味不禁让他想起自己现在特别的处境——成名的代价让他不堪,尽管外界并不知道他就是当今国际画坛上的神秘画家Mr·J……虽然,他的画能受到外界的肯定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可是如果没有修斯的帮助,他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在画坛上小有名气,或许还会遭到种种的挫折,就像是种族歧视等问题。
他该感激他的,但同时也恨着他。如果没有他,自己尽管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潦倒画家,但至少活得有尊严、有骨气……现在他仅存的一丝可笑的自尊也不过是靠克制自己不沉迷于男人的欲望而维持下来的,他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习惯上修斯的接触和亲吻,这对他来说是可怕的……
一闪而过的想法让他心中一颤,端起手中的咖啡再次品尝,想借咖啡来忘记这可怕的想象。这时他发现对面桌的一个年轻的法国女孩正注视着他,嘴角挂着友善的微笑。
那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女孩,俏丽的金色短发,白皙的肌肤,夹杂着孩子气又晶莹的蓝眸,小巧的鼻梁,以及散发着健康光泽的双唇。身上穿着的棉纱T恤和泛白的牛仔裤突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发现计恪勋注意到她,女孩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做作和不好意思,反而扬起一抹自信的笑,离开座位向他走来。
“Hi,我叫欧格蒂,可以坐下吗?”女孩全身散发着清爽的气质,叫人对她产生莫名的好感。
“当然。”计恪勋笑笑,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打扰了私人的空间。尽管女孩的做法有些唐突,但却不讨人厌。
他的回答让女孩笑得明灿如阳光,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双古灵精怪的蓝眸在他身上不停地转,像在算计着什么。
计恪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试着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好吧,欧格蒂,你有什么事吗?”
欧格蒂贼贼地笑道:“我想看看你的画,可以吗?”
“这个?请便。”计恪勋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将桌上的画册呈给女孩。
欧格蒂接过画册,回以一个感激的微笑,慢慢翻阅着画册全神贯注地浏览,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而计恪勋的目光也被墙上的一幅油画吸引住,细细地琢磨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转过头,他发现欧格蒂已经看完画册,像在审视般盯着他看。“看完了吗?”尽量避开女孩的目光,计恪勋问道。
“看完了,你画的真好,” 欧格蒂由衷地赞叹道。“不过……”
“什么?”计恪勋望向欲言又止的女孩,疑惑地问道。
“我就直说吧,你的画真的很美,但却给人哀伤、凄美的感觉……我只是凭我自己的感觉说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欧格蒂天真地眨着蓝眸,看起来十分可爱。
女孩透彻的观察力让计恪勋惊叹——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能一眼看出他画中的情感。或许吧,现实中的许多事他都不能向别人倾诉,也只能表现在画中了。他曾想过去找里安纳夫人——那个待他如子的法国妇人,但总是在她家楼下徘徊了许久都鼓不起勇气上去找她……他没有办法告诉她,他的成就是如何得来的,当初的房租又是怎么来的。那时侯他要搬走的之际,里安纳夫人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祝福他的话至今还留在脑海中……
计,能遇上这么好的朋友是好运气,我只能衷心地祝福你,亲爱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的……
计恪勋扯出一个洒脱的微笑,“亲爱的姑娘,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洞察力,坐在你身边仿佛一切都被你看穿了。”没有感到一丝窘迫,他觉得在这个女孩面前他不需要任何的掩饰。
“呵呵,那是因为我有一双透视眼啊!” 欧格蒂顽皮地眨眨眼,笑得明亮灿然又天真。“可是,透视眼却帮不了我一个忙。”
“哦?说来听听,希望我能帮到你。”计恪勋发现自己很喜欢和这个可爱的法国女孩聊天,她身上独特的学生气质让他有种回到校园的感觉——一切都是青春飞扬的。
“你一定能帮到我的。” 欧格蒂可爱又有点恶作剧地笑着,带着点哀怨的口气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说我烦不烦啊?”
“哈哈,对不起,是我的疏忽,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计恪勋,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是来这里学画画的。” 欧格蒂可爱的语气让计恪勋忍俊不住,开怀大笑,一扫近日来的郁闷。
“哦,那我还真猜对了,我就猜你是中国人,因为只有中国人才有这么好看的黑眸。” 欧格蒂忍不住称赞起他的眼睛。
“是吗?你的蓝眸才美呢!”计恪勋的心里因为女孩对中国人的友善态度感到暖暖的,对女孩的好感与时俱增。
“真的?上帝啊,感谢你让我得到这么美的称赞。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欧格蒂突然问道。
“我想你就叫我计吧。”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其他人也叫他“勋”,这好象只有修斯叫过,而且总是低低地在耳边唤着……不过,也因为里安纳夫人说过“计”的发音法国人比较容易发,所以当初她才这么叫他。
“计、计、计……我没念错吧?”反复念着计恪勋的名字,欧格蒂看向他问道。
“没有,你念得很好。对了,你是学生吗?”计恪勋突然想起便问道。
“对啊,我是大学生。下午没课就出来逛,没想到就遇上你了,真的很高兴。”女孩白净的脸上因笑容而变得更加动人。之后,两人便聊了起来,十分的投契。
“……噢——糟了……” 欧格蒂看见墙上的钟,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发出一声哀鸣。
“怎么了?”看着她如此戏剧化的转变,计恪勋有点想笑,可看她好象挺着急的,也就不好意思笑出来了。
“我、我该回家了……我忘了我的父亲与我约好一起去给我妈妈买生日礼物,现在他肯定很着急地在等我了。” 欧格蒂苦着一张小脸说道。
“这样啊,那你就快去吧,很感谢你陪我度过这么一个愉快的下午。你从我的画中选一张你喜欢的,就当送你母亲的生日礼物。”计恪勋温和谦恭地说道——女孩的话让他不禁想起远在中国的父母,不知他们还好吗?
“好吧,我也要谢谢你和我聊天。”从画册中抽出一张画着喷泉的画,欧格蒂笑着在手中扬了扬,“我就要这张了,谢谢你,计。”说罢,便迅速在计恪勋脸上印下一吻。
“拜拜,计,我喜欢你!”女孩抛下话,就立刻冲出了咖啡馆,让楞住了的计恪勋呆呆想着她的话的含义,一时竟分不出她的话是真是假。
最后,他认为女孩的喜欢不过是表达友好的话而已,也就没再放在心上。在咖啡馆坐到夜幕降临便离开了……
这个下午,弥补了他近几个月来的所有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