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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毒合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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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短短幾字,他不知耗了多少力氣,高大的身高縮了縮,也不見狹小,他本就壯碩,長得不是特別帥,不過底下的學妹有幾個來追求過都讓他給拒絕。 
「時間過得真快呀!你第一次坐我車的時候,是三年前了呀……竟洠Ц懔膫天,不過你也長得太嚇人,像黑社會,一張臉不給人好親近的感覺。」 
「大家都叫我老大……」他笑了笑,臉有些麥色,牙齒卻是特白,挺陽光。 
「哈哈……」阿清也笑,笑聲不作做地大聲笑,跟平時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你媽不都叫你小成嗎?」 
他臉一紅,但皮膚太黑看不出來,有過幾次,他在等公車時媽都會拿著他忘在家裡的枺鱽碜匪氩坏桨⑶寰陀浿耍骸改鞘切∶!埂
「那你的真名呢?」 
「顏志成。有志者,事竟成。」 
那一天,是一九八九年六月十四日晚上六點零四分,阿清知道了他的名字。 


志成畢業的那一天,是由父母送去學校的,回來時,也是父母帶他回來。 
之後,暑假就開始了,他跟著父親打工,學眨静嫉念伾!
大學放榜的那天,他總算知道他落在哪個大學,竟是成大經濟系,在台南。 
他再次見到楊權清這個人時,是在大二,十月份,搭火車從台南回台中再搭公車回家裡。 
其實阿清已經在志成畢業那年的暑假就洠в挟斔緳C了。 
升了職,做實習公車站長。 
那天志成的家人有事,不能到台中火車站載他回家,他只好搭著公車回去。 
其實在他上大學以來第一次回家得知阿清洠炙緳C的缺時,他就不再搭公車,今天是個例外,他從火車站走到公車站下,坐在鐵椅上等公車,因為只有這麼一班車,不好等,他把經濟專有名詞字典拿出來背。 
天已經很黑,人卻不多。 
「有志者事竟成。」 
志成頓了下,抬頭。 
呆了。 
那個一年多洠б姷降娜耍┲R的制服,戴了條哨子,筆直地站在那兒。 
真是帥氣…… 
他站了起來,洠脒^腿上的書全掉在地上,也洠ダ怼!
「你……你……」 
這時洠в泄嚨秸荆⑶宥读硕堕L袖子,走過來,整整矮了志全半顆頭,但還是滿高的。 
「哇,你都是個大學生了?」 
還處在驚訝之中,志成雙眼發直地盯著阿清,視線慢慢移至胸口,阿清的制服上別了張綠花花的名牌:台中市區車站長,楊權清。 
「你洠ч_公車了。」 
阿清有些得意,挑了挑眉,不過那微笑是和善的:「當然當然,要養家糊口啊,要多做些努力,就當上站長了。」 
他更呆愣:「養家?」 
阿清眼睛玻Р'的笑,看在志成的眼裏,卻不是如此,全部都變成彎曲的了。 
「我老婆肚裡的小孩,已經三個月了。」 
等志成有自己的意識時,身體已經在家裡自個兒的房間之中。 


一九九三年,六月八號,志成從成功大學經濟系畢業。 
那個年代,臺灣的大學生不容易,何況是成大第一名畢業的學生,志成很快地被企業看中,北上工作。 
一九九六年年底,志成被總公司眨教ㄖ欣霞耶敺止镜目偨浝恚已e人高興得幫他敚Я藞鲅缦!
他還以為,楊權清這個人,這個名字,只能成為他青少年期中的一種幻想,偶爾,只是偶爾間,他會將這個人從記憶的櫃子裡拿出來想想,其實,已經是不為所動。 
總覺得,到底那時是太年輕了…… 
「什麼?!劉秘書,你說公司的專車怎麼樣?壞了?我可是要去趕個會議呀。」 
結果,他這個堂堂總經理,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一副專業氣息,竟站在公車站下等著公車。 
還是忍不住左望右看了,找著那抹身影……卻,洠в锌匆姟!
突如其來洶湧又澎湃的感情,向他席捲而來。 
深深的思念,在胸腔中爆發著。 
原來──原來是這麼想阿清的。 
暗戀是最洠в谢拥膽偾椋瑓s也是最刻苦銘心的感情。一切都是偷偷的來,一切都不能告訴別人,一切都要壓抑著不能訴說的苦,他不知道阿清原來已經侵蝕他蝕得這麼深這麼痛。 
或許,別人就算知道了他所想的,他們一定也洠мk法體會他。 
暗戀,誰洠в羞^呢? 
誰又……真正的說出來,而圓滿結束的呢? 


不想讓自己終生遺憾。 
所以志成問了,也得到了結果,一切都這樣簡單,原來思念一個人,你只要開口問,你就能找到那個人了。 
所以,一九九七年年中,他找到了阿清。 


站在四周都是白色的醫院裡。 
他看著阿清,一句話也洠в姓f。 
阿清全身插著管子,還戴著氧氣罩,他聽著醫生感嘆地說著阿清的病,長長一串病名記也記不住,還聽見醫生說好久洠в型馊藖硖酵⑶辶恕!
「他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這已經是第四年了。」 
在他光榮從成大畢業時,阿清檢查出了病情,妻子受不住巨大的壓力,也走了,其實也根本洠в行『ⅲ⑶宓钠拮釉趹言械牡谒膫月就掉了。 
阿清除了年歲已高的父母,什麼都洠в小!
志成一個禮拜來探望阿清一次,就只有剛開始阿清才全身穿了管子正在治療,往後的探望,阿清的臉色雖然不甚好看,病情卻漸漸有了起色。 
「嘿,你來啦?」阿清臉瘦瘦的,本來很適合穿制服的身材也乾乾扁扁,他用枯瘦的手指看似吃力地拿著小蘋果,正在吃。 
「今天怎麼樣?」 
志成一進房就脫了外套,把剛買來的水果放在櫃子上。 
阿清笑:「水果都多的吃不完了。」 
「可以慢慢吃。」 
接著,他們的對話就到此了。 
一個多月以來,他們的對話還是像當初他們在公車裡一樣,幾個字的對話。 
阿清看向窗外,窗外是擁擠忙碌的城市街道。 
「不知道車站那邊是誰接手了?」 
志成也跟著看向窗外,外面洠в芯G樹,洠в兴{天,這是一座越來越繁忙的城市。 
只有夕陽如往常一般照進來,室內都是一片橘色。 
良久,他才對阿清說:「真想知道的話,就要趕緊好起來,親自去瞧瞧。」 


阿清有太多的不明白。 
先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得了這病。 
再是不明白跑出了個志成。 
明明阿清跟他就只是普通的公車司機跟個上學的學生,只是這麼簡單的認識了,為什麼老婆可以在得知他病了的兩個月後離去,而這個稱得上陌生人的志成卻來找他。 
不明白…… 
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竟是有些高興志成來找他的。 
阿清高興在心底,都是個步入中年的人了,所以只能高興在心底。太多太多從小就教導起的道德與束俊换丛S他為了一個男人而欣悅。 


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日,阿清的病情一度危及,醫生面色凝重,阿清的父母這才趕著到醫院,這也是志成第一次見到阿清的家人,在他找到阿清的第二年。 
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二日,志成看見阿清的母親淚流滿面,卻緊緊地抓著自己兒子的手不放,嘴裡喃著:「你辛苦了,孩子,你辛苦了……」 
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初,阿清的病情穩定下來。 
一九九九年的新年,志成洠в谢丶疫^年,而是到醫院裡來陪著阿清,很多人覺得在醫院裡過年不吉利,所以阿清的父母洠в衼恚瑓s在大年初一一早提著吃的補的來探望阿清。 
一九九九年整年,阿清的病慢慢好了,身體卻還是虛弱,阿清的母親抱著志成哭了,志成,當然也哭了。 


千禧年的到來,阿清突然又緊急送入加護病房,穩定後,志成坐在病床旁,看著阿清的睡臉。 
他皺著眉看著阿清,生命是多麼的脆弱,將近三年多的時間,他看著阿清經驗了生生死死,想著想著眼眶又紅起來,不明白為什麼去年病情的好轉,今年卻又經不起了。 
志成伸出手輕輕地握住阿清的手,阿清就醒來。 
「呼……睡了個好覺。」 
不知道為什麼,阿清此時應該病厭厭的臉色卻微微紅潤,志成看了就要喊醫生來。 
「等等,我要你幫我個忙。」 
志成坐回來:「什麼忙?」 
「還記得你說的嗎?我真這麼想知道現在車站怎麼樣了,就親自去看看,我現在感到很好,看……我站得起來。」阿清撐起身體,已經瘦到風一吹就怕吹走的身體,走了幾步,看得志成心驚膽跳。 
「好好……我帶你去,但你還是得坐著輪椅,別太累了。」 


醫院當然是不肯放人。 
他就使計,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阿清給從醫院裡帶出來。 
那晚,天氣很冷,千禧年初,大家都在討論著千禧蟲,也有許多店家用這做噱頭,又貼又掛了一堆枺髟谏痰昵懊妗!
「好久洠С鰜砹恕兞撕枚唷!拱⑶逋轮嘴F,兩雙眼放出精光。 
他在後面推著輪椅,回答:「是啊。」 
終於來到車站,車站旁蓋了間百貨公司,這區比之前熱簦гS多。 
阿清默默看著,志成將他推到人少的地方。 
「看,那人穿的制服洠C出三條線,真是疏忽!」阿清指著前方一個正在指摚Ч嚒⑷畾q左右的小伙子,不過那小伙子衣著雖不整,但神情倒是挺認真,阿清放心地嘆口氣。 
他轉過頭看志成。 
「這三年來,你為什麼要照顧我?」 
志成卻笑:「不是我照顧你的啊,是護士照顧你的。」 
「不是……我是說……」阿清轉回去,像在回憶什麼。「那時,你是個安靜的學生看起來不好相處,身材又高大成那樣,想向你打招呼卻很怕你一拳揍過來。」 
志成搔搔頭,湝笑著。 
「志成,有志者,事竟成……你父母為你取了個很男子氣慨的名字,真想認識一下他們,一定也是善良的人吧?」 
「好啊,等你好一點,我帶你來家裡,你應該看過我媽吧,她很嘮叨,不過跟她認識的人都說她是個表面不動聲色,背底裡心軟的很。」 
阿清笑出來:「好啊……一定有機會的……」 
志成將阿清送回醫院,醫生護士洠б粋發現的。 
他正要偷偷溜走,晚上可不是探病的時間…… 
阿清卻叫住他。 
「志成,你明天會來看我嗎?」 
「明天是星期日,我當然會來看你。」 
「好……這樣很好……」阿清椋涎邸!赣行┰挘阏f,明天吧?我現在很累。」 
「好,那……明天見。」 
「明天見。」 


二○○○年一月三十一日凌晨,阿清很安穩,洠в型纯嘁矝'有掙扎的跡象,這些顯示著,他是在睡夢中去世的。 


喪禮上,志成洠в锌蕖!
其實心裡一直被某個枺鲏旱镁o緊地喘不過氣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哭不出來。 
過了幾天,阿清的母親來拜訪他。 
她拿了本老舊的記事本給他,翻開的第一頁,是公車時刻表,已經很舊了,褶痕多得讓印出來的字跡都快模糊掉。 
是週記,已經快整本寫完的週記。 
他從來不知道阿清有在寫週記。 

一九九七年七月二日。 
「有志者,事竟成」來找我,很奇怪呀。我們很熟嗎? 

這是週記的最後一篇,再來阿清就洠в性賹懥恕!
不過志成還是隨意地翻到最後一頁,封底內側。 
他就定格在那兒。 
兩眼直直地盯著那紙上的字。 
漸漸地,他的肩膀劇烈地顫抖。 
在喪禮上洠в辛鞒鰜淼臏I,如今流了出來,心中沉著壓著的枺鳎矟u漸流了出來,不能自己地捂著口鼻,悶悶地痛哭著…… 
他只是暗戀著阿清,陪伴著阿清到最後,幾乎像是親情一般了。 
原來,他已經把這暗戀的份,轉成了愛,乾乾淨淨的、只是單純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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