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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连芳回过神来,一句男声便回答了他的问题──
女侍躬身──日光照射,一个影子探进帷幕……接着紫色的帘子被撩开,方才说话的男人走进来──
相当高大呢,男人进入宫室的时候背着光,影子斜斜地拉得老长──太亮看不清长相,就望见那人朝女侍颔首,她便退下了。
应该是个地位高贵的男子吧……他在帷幕那儿站了一会儿,便朝床榻这边走来,心中一凛,连芳缩起身子自榻上坐起来──
“你是……什么人?”
艰涩地问,看着那男人就坐到他的膝前──
“呵,这个该我问才对吧。”他轻笑着说,声音低沉。
脸庞深刻的轮廓,分明的棱角,褐发黑眼,很英俊──他没有留须,但看样子应该是个阿拉伯血统的男子……
“看呆了?”男子调侃道,连芳有点难堪地别过头──但下巴却突然被他抓住──
被捏着的地方很痛,连芳伸手要巴开他,“到底是哪国人?”男子用的手劲更大了──
“好白呢……”男子喃喃地说,倒像自言自语。
另一只空闲的手慢慢爬上了连芳的腰,指头娴熟地去解他新换的袍子衣结──
“放──放手!”
被唬得一下子变了脸色,连芳的指甲都陷进了他的手臂,男子还是不依不饶继续探索……
“真是不乖……”
动作间,他居然爬到了床上,跨坐到连芳的身上──一手捂着他的唇,一手大力拉扯开他的衣襟──
混蛋!为什么他总要充当弱势的一方──任人予取予求?!
又不是玩物!
奋力扯开男子捂住的大掌,连芳将他用力一推──
男子很沉,只被推离了一点──不过这却让他停了下来。
“你以为……我干什么要救你。”大概觉得连芳的反应有趣,男子不怒反笑,俯下身抚摸他白皙的脸颊……然后手又顺着颈子滑了下去──
“救我?”连芳惊问。
“哼。”男子也不搭话,揭开他对襟的袍子,径自埋下头颅──
“干什幺──我是男的啊!”
扭动身躯,连芳抗拒──不住的动作牵动他的关节和肌肉……酸痛不已──
不过男子却因他这句话,愣了下──继而大笑起来──
连芳瞪他,男子从身上爬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男人拢了下自己的衣袍,“那又怎样?”
不甚在乎的口吻,仿佛理所当然!
“巴比伦重视武德……男男肌肤相亲本就悉数平常。”男子含笑道。
什么──连芳蹙眉……听这样说,他的确在史书上看到过……
“你这里有伤。”男子伸出指头在连芳露出的左肩胛处画圈,不断拨弄上面缝合结痂的地方──
“啊……”
火烧火燎一般,那里曾被刺穿……即使是在二十世纪经过精心治疗仍未痊愈的伤处……
“呵。”男子轻轻笑了,把连芳自软塌上抱起来──
“你……想干什么!”
挣动,但拥着他的男子却不以为意。
“去河边……我找到你的地方。”
男子带他还有十几个侍从出了府邸,然后诸人随船来到幼发拉底河的一条支流上。
当日连芳曾在尼尼微所见繁华胜景,今次又在乌尔重现眼前──
依稀记得公元四世纪前的美索布达尼亚,除了巴比伦城与尼尼微──乌尔也是一座非常发达的港口城市,位于幼发拉底河的下游,是巴比伦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
九月,在两河还是干旱的时节,而流经乌尔的这段河域不但没有干涸,而且水源充沛──碧清的水面上荡着朵朵旱莲,男子坐在苇叶编织的席子上,身后有两个女侍打着扇,惬意十分……
不过连芳却没有这般闲情逸致──他还不知道现在自己处在具体的哪个年代……回到二十世纪的那段时间,这个时空里又生出怎样的变故……
还有就是……那个人……
一想到他,心脏就莫名地刺痛起来……
这般想时,悠扬的歌……伴着丝竹声飘到耳畔──
目光流转,连芳看到河里居然有数十个女子在洗澡……她们肤色各异──而且个个赤身裸体,却不以为耻──
在闭塞保守的两河地域,居然有这种……
其实连芳看得并不清楚,但他还是立刻收回视线,脸上潮红起来──
男子见他这副模样,轻笑一声,道:“今天是巴比伦的斋戒日,所以她们下河净身……”勾起连芳的下巴,“天很热呢,你要不要和她们一起?”
立刻变了脸色,连芳怒瞪他,拍开男子戏弄的手──
“不用在意,她们都是我的妻妾。”男子手指轻刮连芳的脸庞,又将他揽进自己臂弯,任他百般挣扎也不放手──男子将他按进怀里,低头一吻烙在颈间。
“混蛋──”劈手便要煽上他面颊,男子长臂一伸就将他两手统统拢在一道──拉到自己面前亲吻。
“不懂怎么取悦男人吗?”
声音低哑,“要不要我教你……嗯?”
说什么──真……太无耻了!
连芳被他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男子却毫不在意,又把他往身侧一拉──
“谬西──”男人大声唤道。
“主人。”
真有人回应他──连芳看到,一个上身赤裸,只着一条丝织短裙的男孩爬进舱里。
及肩的黑色短发修得十分整齐,小麦色肤色──男孩有张秀气的面孔,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胸──被穿了一个金色的乳环。
是……埃及人?
“倒酒。”男子简单地吩咐,谬西便跪在席子上替男人斟酒──
待紫色的葡萄酒盈满了酒杯,男子又道:
“喂我。”
什么?!
连芳不可思议地看着谬西一口饮进酒液,然后伸出纤细的胳膊圈住男人的颈子,口唇交接,把酒反哺给他──
宛如卖力的演出,男子煽情地用手抚弄男孩的背脊与后臀……他还一边睁着眼,斜睨着连芳的表情……
“呜呜……”男孩突然闷闷地呜咽起来,原来男子正把指尖探进他胸前那小小的金环里不住拨弄……
变态!
亲眼所见的淫乱事体,让连芳的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搡开男人,干呕起来。
“下去吧。”男子见之,立刻结束了那记长吻,把谬西一推,男孩唯诺地退下……
“怎么了?”扳着连芳的后脑,男子把他的头拉近,看到一双怒目微微湿润,正瞪着他──
不禁眯眼……
这对黑眼睛……倒真像黑曜石呢。
单臂揽过连芳的腰杆,男子立起来──他横抱起连芳走到船边──
手一松,就把他丢进河里!
“噗……哈!”
连芳钻出水面,浑身湿透地巴着船沿,狼狈已极!
男人见状大笑出声──
“我见到你时,就是这个样子。”
他蹲下身,捞起连芳一只手臂,道:
“不久这条支流便要改道,乌尔要重修一条大运河直通波斯湾──幸好在这之前能找到你……”
“连芳……”
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连芳正被河水呛得不住咳嗽──猛然听到男子唤自己的名字,心脏漏跳了一拍!
“别这么看我……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世人皆知,亚述的先知……提格拉特的爱人有一对黑曜石的眼睛,雪一样的皮肤,乌木般的头发……是个俊美的异国男子……”
“嗯?这不就是在说你吗……连芳?”
男子口中这般说着,大手扯他上船──
震惊得不知所以,就这样浑身湿漉漉地倚在男人的胸前──
“何况我们早该认识了呢……”男子撩动他粘在额上的发丝,“要不是我在巴比伦王面前献计……你又怎么会从尼尼微城上跳下来呢?”
他说什么?!
尼尼微那次……生离死别……
都是他的主意吗?
“你是珍宝……人人都想得到,但与其让他人占有你,还不如毁了你──”男人依旧是笑意盈盈,“不过我很快就后悔了呢──”
掬起连芳的脸,男子摇了摇头,“啧啧,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死,还漂泊到乌尔……”
这般说着,男子的手又不规矩地掀了掀粘在连芳身上的亚麻袍子,把他宽大的领口用力一扯──露出白皙的肩头──
就像这样,弯腰在裸露出的肌肤上贪婪地嗅闻。
“这算不算马度克对我的恩赐?”
此话一出,立刻让连芳攥紧拳头──不顾一切地挥过去,却被男子轻松接下──
“亚述王没有好好调教你吗?”
上方传来不悦的声音,“告诉你……我,可没有他那么宽容──”
“你──”
听他突然提起那人的称谓,心里揪得难受,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道──
看到连芳烦恼的表情,男子似乎心情又好转起来──
“在担心你的旧情人?”指节刮过连芳的鼻梁,笑道:“亚述正准备攻打乌拉尔图,他好着呢。”
又是对外扩张么……他真的那么渴望称霸西亚?
“可惜,提格拉特再如何英雄──也不过是个短命的君王——”
“我要得到尼尼微——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听男人口出狂言,仿佛已胜券在握——连芳不禁皱眉,问道:
“你──到底是谁?”
男子重又把眼眯上。
“尼布甲尼撒──”
船行至一个小港口就停开,在此可以看到几座形似金字塔的高耸建筑物——其间行经之人络绎不绝。
那就是闻名于世的乌尔塔庙了吧——二十世纪时只遗留下其中一座,连芳看到巨大台级顶上矗立的神庙时,在心里思索着。
相传尼布甲尼撒二世为了取悦爱妃而建造举世文明的“空中花园”……还让数以万计的犹太人为他堆砌城墙……史称“巴比伦之囚”……
现在这个“尼布甲尼撒”又是何人物——
据说整个乌尔城都是他的封地,他还不断扩张领地,招兵买马,说是为了修建新的运河与水渠——
虽说仅仅数面,连芳就看出——此人野心勃勃,并非池中物……
“跟我来,”刚靠岸,尼布甲尼撒便挽起他的胳膊,“到南努神庙去——”
顺着他指点的地方连芳看到塔庙群中建得最高的一座。
“干什幺——”挥开他钳制的手,连芳就这样浑身湿漉着朝后退了一步——
“去拜祭乌尔的守护月神……”尼布甲尼撒缓缓道,“我要让全城……还有全巴比伦都知道——马度克的先知在我尼布甲尼撒的手里。”
“什幺意思?”
“哼。”他故意贴近——把连芳逼到船帮边缘——
“没自觉吗……你真的是先知?还是欺世盗名——”
端着他的下巴上下打量,尼布甲尼撒戏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