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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树篱和树篱间紧闭的小门前,鸠目的视线停在了马路对面。一辆轿车停靠在路边。两名男子闲散地靠在车子旁,只是看着这里谈话。
鸠目刚一打开玄关,所有的注意力立刻就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鸠目先生……”
在楼梯最下面的柱子上像猴子一样攀爬的优,以仿佛见到救世主出现般的神情,泪眼婆娑地凝视着鸠目。
抓着弟弟的衣领,尝试着将他从柱子上拉开的安藤,死心地放开手。站在一边的是很担心着急的姐姐,还有盘着手臂在旁观看的前田。
“早!”
鸠目以冷静的声音问候着。
站直的优突然一阵晕眩而颓然地抓着哥哥的手臂。
“——那么,没有人要说明一下情况吗?”
头上包裹着厚厚绷带的优慢慢地坐在床上,鸠目缓慢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等待着优的开口。
“都是因为哥哥说要把我监禁在家里……”优大叫着:“我绝对不回家,我、我,我想请鸠目先生收留我……”
“这里可不是我家啊。”
听到这里已经完全了解了事态的鸠目,冷静地插口提醒。
“可是可是,高岗的宅邸有组长在,很可怕……这里的话,鸠目先生总会来看姐姐的,不会拘束,猫也很可爱……”
安藤忍不住握拳,向着优的方向扑去。
“算了,算了,他是病患啊——”鸠目劝阻道。
一脸不痛快重新坐正的安藤,斜睨着以棉被掩盖自己的弟弟。
“做什么都不成的家伙,连一直睡觉都办不到吗?你啊,连头都破了耶,就不能安静点吗?你这家伙……非得把我的头也弄破,你才会正经点吗?就因为你总是迷迷糊糊的,才会变成这样。我再帮你出一次学费,哪都好,上学去,不要的话就好好工作!总之,哪怕一次也好,做点什么正经的事让我看看。真是的,你这个爱撒娇、爱哭、没用的家伙!”
“哥哥……哥哥也是啊……”优怒吼着哭骂着:“哥哥也不过是个牛郎不是吗……”
“就算是‘不过是’,就算是‘收费’,那也是我的工作,以这副身体赚钱养家,和只会吸奶哭泣的你完全不一样。”
“吸、吸奶、吸奶什么的……我才没有呢!”
火大的安藤竖起单边的膝盖,“充其量也只是哭天喊地。这次绝不会让你那么简单就逃掉,我会那绳子把你捆在床上!”
“哇——”
弹起来的优紧紧抱住鸠目。
“鸠目先生,鸠目先生,救我……”
“来吧,优!”
“不要、不要、不要……”
“喂喂,这么粗鲁的话,会弄伤他的!”
“回家去,优!”
“不要,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一直远离混乱场面,独自一人安静坐着的前田,瞄了眼手表,突然站起来,“时间到了,我得走了,之后就交给你可以吗,鸠目?”
“啊?啊啊……”
一面颔首,鸠目一面诧异于前田加注的话。
无论怎么说,被错当成鸠目是优负伤的最大原因,因此才有了这场奇妙的骚动的发生。
“那个——”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前田回头说道:“让他暂时在这养伤怎么样?”
鸠目愕然回过头,前田的视线不是向着鸠目而是向着他的姐姐。
“因为麻烦的人是姐姐,所以姐姐说好就可以!”前田道。
“这么麻烦——”
制止住拒绝的哥哥,优突然低头正坐,“请多多指教!”朝着鸠目的姐姐深深低下头。
“你,优……”
安藤生气地逼近,突然用手臂将优推倒。
“喂!?”
“……哥哥……我,觉得好恶心哦……”
“谁叫你又蹦又跳的,混帐!”
优老实地遵照哥哥的指示悄悄地盖好棉被重新躺好。
看了正在为优替换毛巾的姐姐一眼,鸠目追上前田。
“前田!”
拿着公事包,单手将不锈钢门关上的前田如往常一般用毫无表情的脸孔看着他。
“报纸——拿了吗?”
“不,我都在医院看。”
“是吗……”
“怎么了?”
“和姐姐分手的姐夫,昨天在花卷港成了浮尸。可以的话,请先别让姐姐知道。她好不容易才恢复精神,我不想让她再受到打击,迟早我会告诉她的。现在我要到警察那里说明情况。”
前田隔着高腰的门和鸠目面对面,往树篱隙缝间的蜘蛛巢附近凝视了一会儿。
“姐姐她会接电视线吗?”
“什么?接线?不她不会。”
“这样就好,只有客厅放电视而已。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她会由新闻得知了。”
“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啊。房子方面,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了,打算这个月中搬过去。”
“鸠目——”
“恩?”
“要不要三个人一起住?”
前田的研究仍旧没有离开蜘蛛巢。
“你、姐姐和我三个……”
眼睛没有其他地方看的鸠目也只好盯着蜘蛛巢看。
“先不说姐姐,我是做服务业的,你生活的节奏会被破坏的。”
前田微微颔首。
“……你也有你的生活啊!”嗫嚅似地说道。
“我的生活也没什么特别的。”鸠目自嘲地笑着。
前田如停止的机器人般目不稍瞬地盯着蜘蛛巢看。
“要迟到喽!”
鸠目这么一说,前田才好不容易推动了自己的齿轮,身体微微转动。
“再见……”
短暂的留言,离开。
目送着前田离开的鸠目,发现门被推开了些。想关上门的手伸出的瞬间,指尖“啪”地闪过一阵静电。抬起手,鸠目瞅着自己的手指出神,现在的刺痛感,和那晚手指被前田的嘴唇碰触时的痛楚惊人的相似。
撕下刚从店中准备室传真过来的房间设计图,静在柜台上摊开。
“离车站很近,宽度平平。房租大致符合行情。”
抽出鸠目的一根香烟,点上火。
“之后怎么用随你。这个,也拿去给姐姐看看,商量一下!”
“她一定会说这样就好。因为她说全部交给我办。麻烦你了!”
“恩,不会啦。”
“虽然不是为了那事……”
说着鸠目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包装平整的箱子。
“给我的?真不敢当啊。”
看着静拆开包装的鸠目道:“我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找鸠子商量,这个,好象是内衣……”
鸠目从来没有像这样语无伦次过,简直像在挣扎的辩解着。
拆开后看到的是色彩轻淡,有着透明花纹的细薄丝绸,静意味深长地微笑。
“这是taddy的哦,你不知道吗?”
“不、不喜欢吗?”
“恩,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笑?”
“不是那样的——”静笑着,“男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呢?我终于了解一个在俱乐部工作的朋友,为什么看到认识的男人在准备taddy时会叹气了,你对这东西这么有兴趣吗?”
静将脸贴在衣服上,仔细的看着。
“怎么样?有挑动你的想象力吗?”
皱着眉,忍耐着静的嘲讽的鸠目吐了口烟。
“谢谢你了,今晚我会马上表演的。”静半开玩笑地,向上翻着眼珠风趣地仰视着鸠目。
鸠目皱紧眉头回视。
“要一起住吗?静。就我们三个。”
静将轻飘飘的内衣反过来,抚摸着裙摆上柔软的蕾丝。
“和黑羽先生三个人——吗?”
鸠目缓缓咽下无形的疙瘩。
“当然是和姐姐啊。”
“说的也是——”浮现出微笑的静,手指夹住蕾丝缓缓的抚摸着,“还记得吗?刚上高中的时候,午休时男生们会在教室的一角聚成一群。看着当时流行的杂志,讨论要结婚的话和哪种类型的女性,你回答的时候,我在旁边偷听,你说了姐姐。”
“是吗?我不记得了。”
静的微笑更加深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你而言,姐姐已经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的存在了。——说起来,应该,绝对是更早以前吧,从更早以前一直都是,对你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比姐姐来得优先。姐姐是你人生中最高的存在。所以没有谁能胜得过姐姐,更何况是代替了。我也是,怎么也胜不了。那个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分手的。”
鸠目内疚道:“我第一次听你这么说。”
“呵呵……”静笑着,“所以你到少年院时,我才没写信给你啊,也没有去拜访姐姐。还有你回到横滨后,我也不打算询问你的行踪。因为对你而言,我没有姐姐那样的价值嘛。”
“没有那回事。姐姐始终是姐姐,和恋人不一样。”
“是啊……”开玩笑似的静以规劝的口吻道:“这当然不能否定。不然,会很困扰的。”
挂着“准备中”牌子的门“哐啷”一声地响了。进来的黑羽,看着两人嘲讽地笑了笑。
“哎呀,今天妈妈桑和以往比起来算是相当早啊!”
“你也是哦,黑羽先生。还不到营业时间吧?”
巧妙浮现服务笑容的静接够黑羽的大衣。
手里感觉着那高级的触感,嘴上却装腔作势的说着:“哎呀,和我们家酒保先生的大衣触感好相似啊。”
说来是不可能一样的,鸠目沉默不语,目光却和拿着房间设计图把玩的黑羽的视线对上,黑羽的眼神里有着不明含义的笑意,鸠目厌恶地从他手中抢回了纸张,折好放在自己的胸前。
“什么房间的设计?”黑羽悠哉地讯问鸠目。
鸠目瞬间不由自主地“发抖”了一下。找房子的事,还什么都没向黑羽提过,因为不想和他争执,所以想要先拖延再说。
黑羽叼着香烟也不点火,只是凝视着鸠目。豁出去的鸠目,拿着白手套打向对方的脸——不,是向对方的脚边扔出摔炮而已。
“我想接姐姐一起住。”
“哼——”黑羽笑着。
“在有妈妈桑的地方谈吗?还是,你要瞒她?”
“说什么傻话。这事,我已经和静说过了。”
“那你希望我说什么呢?”黑羽习惯的动作替香烟点上火,说:“随便你吧。”
瞅了满脸的意外表情的鸠目一眼,黑羽嘴角笑着,“你以为我会阻止吗?”
“啊啊,我以为你一定会……”
“我可没沦落到要做和姐姐抢夺你这种事情的小孩子啊!”
刚刚回来的静听见这句话,饶富兴致地靠近柜台。
“刚才,在黑羽先生来之前,我也说过同样的话哦!”
“喔?”
撑着脸颊,黑羽兴趣浓厚地凝视着鸠目。
“静!”鸠目深深吐了口气,“你啊,好象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不对!”盘着手臂靠在柜台上,静妖艳地微笑,“我喜欢的是,八卦!”
打开前田家的玄关,猫们觉察到鸠目到来的样子,二只一齐从屋内走出迎接他。
“呦,是你们啊。还是老样子,心情很好吗?”
鸠目低声向小猫们问候道。
猫咪彼此交替发出喵喵地细小叫声,然后在鸠目的脚背上轻轻的蹭着。
抱起一只进入家里,背后剩下的一只利用鞋柜“腾”地一下跳到了鸠目的背上,在肩膀附近像说着怎么样似地热烈喵喵叫。
“要坐也可以,别用爪子抓哦!”
温柔的劝告也不知听不听得懂,猫马上喵喵叫着像是回答,之后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哎呀。”
在走廊一角偶然碰见前田的鸠目,因为紧急煞车让背上的猫掉下来,猫慌乱地用爪子挂在他的肩上,鸠目的嘴里不由自主逸出“好痛。”
“你在家啊,医院的工作呢?”
“休假。”前田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听姐姐说你要来!”
对该怎样回答感到十分困扰的鸠目,转换了话题继续说,“一次两只太重了,先离开一下好不好?”
他将手臂上的猫交给了前田。
“姐姐呢?”
“厨房。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