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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贪官污吏泯灭人性的剥夺他们最基本的生存保障。”我越说越怒,到了最后竟是握紧了双拳。
冷青云扶住我的肩,感慨万千的沉声说道:“这,就是官场的黑暗,贪官奸,清官要比贪官更奸,否则如何与贪官相斗,所以说清官难为呀!”
“如果世上的官为人都能象子逸兄这样坦荡,那百姓就可以少受多少苦啊!”我抬起脸,看向他。冷青云听到这话有些稍稍的动容,他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我心目中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
“唉——其实事情也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简单的。”他居然象对待小孩子一样揉了揉我的头顶,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凄凉之色。
“想我十年寒窗苦,文武兼修,隐姓埋名,考取功名的最终目的也不尽然是为了天下苍生。贤弟这么赞我实在让愚兄惭愧之及。”他眼中浮现的无尽沧桑,尽收我眼底,我不禁心中暗叹,冷子逸这般内敛冷然的性子,恐怕并非天生,他也许不知经历了什么磨难才会心墙高筑,如此深沉。
“为兄——并非象你想象的那么好,”冷青云轻扯嘴角看了看我,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动了动嘴巴,仍旧将话咽了回去。
“子逸兄有话要说吗?”
我从来不打听别人的秘密,因为我知道,在电视剧中那种知道很多的包打听,不是被人一刀斩死,便是落得个舌头被人割掉,很少有安安稳稳的活到寿终正寝的。可今天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硬是要打听人家的难言之隐,于是不禁在心中自责:寒知秋啊寒知秋,你没事多什么嘴啊?。
“没什么,只不过是,看你这么为天下苍生着想,何不亲自操刀,除贪官,救百姓?”
看他转了话题,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有说出来啊,连他这种人精一提起来就满面凄苍的事情肯定不会仅仅是什么一般程度的坏事,我才不要替他背这么大的一个心理包袱。
“子逸兄,你又要劝我做官,这官我是万万做不得的,因为有些事情不是单凭你我的力量就可以扭转,更何况是乾坤社稷之事,历史的洪流奔腾不息,气数天定。逆天而行反而会招致大祸。”
“你——在暗示什么吗?”冷青云降低了音量,“为朝廷效力就是逆天而行?这话也只能在大哥面前说说,若被人听去,你才会招致大祸啊!”
“唉——子逸兄,小弟并非无知之辈,可有些事情小弟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审时度事。”我怎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呢?不愿说的话怎么不由自主的从嘴巴里蹦出来?
“你说的可是当今的皇上?唉,有些事情并不是明白了就能毫无顾及的放弃的。”冷青云的目光放向了车窗外面,“这大好的江山,并不是只有皇上一个人活在其中的。”
“人各有志,小弟自然也不好多说,不过子逸兄的勇气确实令小弟佩服。”
“我之所以这么劝你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我一个人在这个朝廷上,尽管位及宰相,但高处不胜寒啊!有你陪我在这种地方戏耍一翻倒也十分惬意,我也好排解一下寂寞!”冷青云的语气忽然变的很轻松。
“是吗?”我斜视他表示对他的话有质疑。“其实我一直的感觉是,从来都不是我在陪你戏耍,而是你一直都在戏耍我。子逸兄你是惬意了,小弟我可失意了。”
车内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凝重,我松了一口气。搞什么啊?我干吗没事陪他在这里玩深沉呢?我在这个朝代只是个过客啊。
我们又到了另外一个村庄,其实村庄已经被黄水淹没,在我面前的是方圆几百里的湖泊,水面上仅仅露出一些屋檐和房脊。我们的马车就停在高地上,人们看到有救济物品,急忙争先恐后的向这边涌来,我们随身的侍从用长矛挡住他们,不停的叫:“不要挤,不要挤,人人有份。”
看着那些衣衫褴褛,满身是泥的灾民在我们的身边挤来挤去,我虽然不是十分的嫌弃他们,可也不想让自己一身干净的衣衫上落下什么泥手印,泥脸印什么的。冷青云和那些随从被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我便顺势从人缝里钻了出来。之所以能从那么拥挤的地方轻松的钻出来,倒也不是我的身手有多么的敏捷,而是亏得那些为了抢东西而在眨眼之间变成拼命三郎的灾民,他们人人都在奋力地把身边的人往人圈外面扒,唯恐自己离人群的中心太远而抢不到发放的食物和衣服。我就是这么被他们给扒出来的,而且最后还是从人群中一个跟斗跌出来的。
大家都在抢粮食,谁也没有功夫看我的丑相,于是我趁机爬了起来,看了看两手的泥巴,无奈的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初到唐朝的时候,仅仅是挨了一天饿,心中便开始惶恐不安。今天这情景,又怎么能够责怪别人呢?腹中充实便永远没有权利责怪饥饿的人。
于是我自认倒霉的到就近的水边清洗双手,刚把手伸进水里,便听到有人大喊:“救命啊!我孙子落水啦!”
我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岸上一老妇在那里呼天抢地,顺着她比划的方向,一颗不算太大的脑袋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我会游泳,可我从来没有救过人,虽然在21世纪抚养我长大的爱拉修女常常语重心长的教导我们要舍己救人,可十几年来给我印象更深刻的却是一些新闻报道,某某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条河中救起一落水儿童,自己却因为体力严重流失,献出宝贵的生命。某某在游泳池企图营救一抽筋溺水者,却被溺水者死命抓住,险些命丧池底,等等。因此,我便慢慢形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心理:除非自己的游泳技术能够媲美奥运会冠军,否则绝不贸然下水救人。
不过我仍旧豪气万丈的对着那老妇道:“你莫怕,我帮你。”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我两手称在嘴边,向着人群的方向使劲的喊,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回过头来看上一眼。我可以肯定,在那人群的中心处或许因为太过嘈杂而听不到我的声音,可在外圈的人绝对听的清清楚楚,这些人居然为了抢食物,而枉顾他人的生死……,我气愤之极,抬脚准备奔过去叫人。谁知道,一转身,我的脚下“哧溜“一滑,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于是我就像一块好大的平板“扑通”一声,直直的躺进水里,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等我浮上水面,便发现,自己离那个孩子只有两三丈的距离了。罢了,罢了,如今已经落入水中,再不顾人家的生死,自己游上岸,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我奋力的划动双臂向那孩子的方向游去,怎奈我那身平时看起来很炫目很扎眼的白色长袍,此时竟成了巨大的累赘,可我也顾不上许多了,再耽误时间,万一救上来的是个死的,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终于到了那孩子的身边,我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胳膊,谁知道?他竟然把我当块浮木一般的死死抱住,我吓傻了,双臂被他束缚,不能活动,我们两个就这样直直的向水下沉去。到了水下,我的脑袋又清醒了些,于是闭住气拼命的想撑开他的胳膊,可也只能让他的身体稍稍的离开我一些距离,我急了,抬起脚狠命的朝他的胸口上踩去,他吃了一记痛终于松了开来。这回我不敢再抓他的胳膊,只是提着他的头发,将他拽上水面。可我的精力实在是已经用尽了,使不出太大的力气划水,把他的脑袋提上水面,我立刻就被水没了顶,亏得离岸边不远,我就猛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全身没于水下,一手托着那个孩子的后脑勺,也顾不上自己的泳姿是蛙式自由式还是狗刨,反正就这么一路挣扎的游回了岸边。
这时,我已经近乎失去意识,只知道有人七手八脚的把我们两个从水里拉了上来。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后知后觉的脸,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尤其是看到离我最近的是冷青云那呆愣的表情时,我更加气愤,可是张了半天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我勉强抬起一个指头,指着他的脸道:“你们可来的真是时候啊!”
说完,便有些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疲惫感,于是我抓着冷青云的胳膊道:“扶我回车上换衣服。”
冷青云点点头,把我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正要站起身,谁知双脚踩了个空。他竟然将我一把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马车。
我知道那些灾民现在分到了应得的食物和衣服,已经可以腾出闲工夫来看热闹。于是我伸手揪住冷青云的衣襟道:“子逸兄,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还能走。”
冷青云半晌没有回答我,我挣扎着准备下来,他却突然皱着眉头看向我道:“愚兄一直以为你极力的想把自己变成冷漠又自私的人,可是……,唉,真的不能明白你……”
所答非所问,我使劲闭了闭眼睛,没有力气再和他争辩。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我看到他衣襟上被我揪起的褶皱,于是又用手拍了几下重新将他的衣襟压平。
接着我十分缓慢的说了一句话:“I—— 服了—— you!”便闭上眼睛任由他将随便将我抱到哪里去吧。全当自己真的是昏过去好了。
当我换好了衣服,又在马车里狠狠的睡了一大觉之后,就发现我们的马车已经回到了驿馆。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多大一会,冷青云便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过来找我。
“飞叶,把这碗姜汤喝了,你那些湿衣服呢?”
我一手接过姜汤,一手指了指椅子上那堆破麻布一样的东西。
“那些扔掉,路上我们再买吧!”
“不必,我还是很喜欢这身衣服的,等我歇过来了洗洗烘干就行了。”
“那让大哥拿走帮你洗洗吧!你还是休息一下的好!”
“噗——”嘴里的姜汤被我一下子喷了出来。幸亏我及时转过了头,不然冷青云非要来个姜汤浴。
我受宠若惊的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小弟的衣服哪敢劳烦宰相大人亲自动手啊!”我实在不能想象一朝的重臣站在井边用力搓洗衣服的情形。
“唉——自家兄弟,何必拘泥于此理。”冷青云说着便从椅子上将那些布料一一捡起。
“这个——是什么?”冷青云手中提着一小片布料问我道。
“噗——”我又喷出一口姜汤,那个,那个是我从21世纪带来的三角裤啊!
“那个——,呃,是腰带,对,小弟的腰带,呵呵!”我灵机一动道。
“什么腰带啊?怎会这么小一块?”
“小弟瘦弱嘛,自然能省些布料,呵呵!”
“子逸兄还是让小弟自己洗吧!”
我正要一股脑的将冷青云手中的衣物全部扫进自己怀里,恰好又有一个中年妇人等在了门口。
“宰相大人,奴家是这里的仆妇,大人还有什么需要的请吩咐。”
“没有。”冷青云准备遣走她。
我急忙问道:“大娘可以帮我洗洗衣服吗?”我突然想起21世纪的宾馆通常有帮客人洗衣烘干的服务。让这仆妇帮我洗也好过交给冷青云,那一堆衣料里面还我贴身的衣物啊。
“当然,公子有什么要洗的?”
“ 不多,就这几件!”我把冷青云手中的衣物统统拿给了她。那条小小的三角裤居然又好死不死的从她的手中垂了下来。
“这东西,好小一块,是袜子吗?”那仆妇一脸奇怪的问道。
“呃——”冷青云清了清嗓子,我和那妇人都看向他,不知他又有何高论。
“这个东西,我知道。刚才贤弟已经告诉我了,是腰带!”
我呵呵的傻笑,将胳膊搭在冷青云的肩上,对着那仆妇连连点头:“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