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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他们两个人都还很年轻,根本还不到找老伴的年纪,万一日后出现能燃烧爱情的对象,这段婚姻势必会面临「如何走下去」的危机。
可是,这不是他这个老丈人能左右的问题。
他们一个年轻貌美、一个英俊有为,都不是戴上婚戒就能够降低招蜂引蝶指数的类型。特别像女婿秉竹这么有身价的男人,就算离婚个一、两次,照样会有女人前仆后继地送上门来吧?
唯有期待这个即将诞生的金孙,能为这对年轻父母带来的改变,就像当年自己的人生因为阿瑄而完全不同。
提着隔壁大婶好心替阿瑄炖的猪脑汤,关永钻到巷弄中的一条捷径,可以不必绕一圈到谢家大门,而从谢家的车库后门进入。
「……不能接受!」
蓦地,在他靠近车库门边时,听到里面发出了两个男人的争执声音。
「不能接受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许诺过你什么,如果你认为自己有权向我争取什么样的交代,也是你自己的误解,与我无关。」冷冷的说话声,来自女婿。
「你、你是想抵赖吗?」
喂、喂,女婿呀,你该不会是偷偷赌博或什么的,欠了地下钱庄的钱吧?
关永皱起眉,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从敞开的后门窥看着。
由他的角度,看到的是背对自己,站在爱车车门旁的女婿,以及面对着女婿说话的男子。男子看来岁数不大,打扮很像专门跑趴、爱玩的时髦大学生,一边耳朵上还戴着小颗的钻石耳环。
「你已经耽误我不少的时间了,让开吧,我还有病人等着我去看诊。」口吻一径的冷漠。
男子伸开双臂,挡在车子前面。「我偏不让你去!除非你上楼去告诉那个女人,说你爱的人不是她,把她赶出去,否则──你就辗过我的尸体,再去上班!」
……等一等。
整件事的逻辑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为什么这个男大学生(暂)的口中,说出来的台词,宛如是戏剧中小老婆要求男人向大老婆摊牌的口气?
靠……他和女婿究竟是三小关系?
「随你,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选择。」说完,女婿掏出车钥匙,开了车门就上车。
那个嚷着不让开的男大学生,突然间跟着冲上车,坐进了驾驶座旁的乘客位子,接着做出了让关永讶异到合不拢嘴的动作──
男子如「饿羊」扑虎地搂住了谢秉竹的脖子,递上嘴强吻!
男人和……男人接吻……那不是GAY吗?女婿是个GAY……的话……那阿瑄肚子里的宝宝又是……?那以后阿瑄不就……?
关永的脑子陷入了混乱的风暴之中,富豪车内的另一场风暴却迅速地平息。
谢秉竹一手架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之后,在对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旋即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等谢秉竹一放手,他便慌慌张张地开了车门,冲出后门──还刚好和关永对上眼睛。
对方愣了一下,马上啐道:「没良心的恶鬼,连你这种老卡小也要,我真是看走眼了!」
莫名其妙地遭受辱骂,关永脸色骤变,两道浓眉一蹙,眼一瞪,男大学生倏然惊恐地后退。
「草!一屋子都是恶鬼流氓,我再也不要来这种鬼地方了!」语毕,落荒而逃。
关永才懒得理那家伙,他跨着愤怒的大步,走向女婿──注意到关永在门边,谢秉竹就立刻下车了。
「讲!刚刚那家伙是什么人?我看到你们在亲嘴,难道他是头壳坏去,不然亲一个男人干什么?」怒气引燃炯亮双瞳。
「……」
「怎样,是很难启齿吗?你是不是那一款──卡爱和男人揽紧紧、在一起的那种人?」
谢秉竹闭上眼睛几秒,再睁开。「我是和他睡过几次,不过是在我和阿瑄结婚之前,已经,早就结束了。」
「咚!」地,关永的拳头重重地吃进谢秉竹的右脸颊,让他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牙齿不小心咬破了唇,当场血流如注。
「起来,我还没问完!」关永的拳头仍未放下,怒火仍未消退,宛如杀红了眼的大怒神,道:「等我话问完,才准你倒下!」
谢秉竹以手背抹去自己唇上的血,一手撑着腰,摇摇晃晃地正要站起来的时候──
「啊──」尖叫声惊悚地从车库的楼梯间传来。
不约而同地,关永与谢秉竹两人互看一眼,接着同时间拔腿往楼上飞奔!
4、
两人奔上楼的时候,关瑄正抱着肚子跪倒在大门玄关旁。
「阿瑄!安怎?叨位(哪里)痛?」
「阿爸……」额头冒出豆大汗珠,紧咬着下唇摇头。
「让开,我看看。」
阿瑄一看见脸颊红肿、嘴唇破皮还在渗血的谢秉竹,几乎忘记自己下半身的痛,错愕地说:「谢秉竹,你的脸……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关永剉了一下。
「走路不小心去撞到电线杆而已。」撒谎不必打草稿的男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以冷静的口气说:「不要担心,你只是羊水破了而已,孩子不会马上出来。」
「这样啊……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送你过去诊所待产。你要住院的衣物都整理好了吗?」
「好了,就放在我房间的衣柜里。」
「好,我去拿,你在这边等我一下。」
关永见状,抢道:「你不要动,在那边陪她,我去就好。」在这节骨眼上,有一名医生陪着她,比老爸更派得上用场。
「阿爸,是那个我毕业旅行时买的红色行李箱喔,你知道吧?」
「我知道啦!」
数分钟过后,关瑄已经在两个大男人分工合作的护持下,半躺坐在轿车的后座上,前往谢秉竹的诊所。
「嘿嘿,忽然觉得我好幸运。」左望着谢秉竹,右看着父亲,关瑄摸着肚皮,高兴地叹息说:「宝宝,以后你要记住自己命中的两大贵人喔!因为阿母年轻不懂事,什么都不会,全靠爷爷他们在护持。你现在就快要出来和我见面了,开不开心?以后记得,要孝顺爷爷喔!」
关永从前座转头,故意装作不高兴地说:「傻瓜,你等一下要生小孩,需要很多力气,干么浪费时间说这些?还不快点休息!」
「呵呵,阿爸,多谢你原谅我这半年多来的任性。」
「你还在讲!」
「再让我讲一下下就好。」关瑄撑开有点虚弱的笑容。「秉竹。」这是婚后第一次,她直呼他的名字。「我希望你知道,我很戚谢你。产检的时候,我故意不让你告诉我北鼻是男生或女生,因为我希望……生出来的北鼻若是男宝宝,就挑秉、或竹字来帮他取名;女宝宝,就用我自己的。你说,好不好?」
「我没有意见,交给你决定。」瞥了下她颤抖的唇,谢秉竹缓缓地加快油门。
「关瑄,肚子又痛了吗?」
「嗯……有点……好像又开始痛了……可是痛的和刚刚不一样……不是那种收缩的痛……啊!」
看到女儿痛到呻吟,关永六神无主地嚷道:「快、快停车,帮忙看看她有没有事啊!」
「你冷静点,阿永。」谢秉竹依然稳稳地掌握住方向盘。「我们再三分钟就到诊所了。相信我,把关瑄和北鼻交给我吧。」
「跟我保证,他们两个一定会没事!」激动地扣住谢秉竹的手臂,关永不怕一万,就伯万一。
「我以性命向你保证。」
关永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不需要自己再多啰嗦,阿瑄会得到谢秉竹全力以赴的最好照顾。
──这个男人有着言出必行的、「男子汉」的眼神。
? ? ?
一个人坐在待产室外等待,这已经是他这辈子的第二次了。不过世界上不是任何事都会「一回生二回熟」的,即使是第二次的经验,关永忐忑、坐立不安的焦虑感,可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进步的,起码现在他已经学会了不要用眼神恐吓每一位进出那扇门的医护人员。上次他那么做时,让那所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及护士都不敢靠近他,他也捉不到半个人过来问──因为大家都在他开口前,就假装很忙地快步离开了。
结果他得知阿瑄已经出生的消息,竟是在孩子的妈都已经被推出产房,回到病房休息的时候。那时候的阿瑄,早被护士小姐推到新生儿房去,让他白白错过了第一次父女会面的感动时刻。
不过幸好刚出生的北鼻眼睛还没开,即使是晚了两小时的父女碰面,关永还是能尝到女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的短暂一瞬间──那已经是他这辈子最感动的一刻了。
话说,在这间妇产科里,还真看不出来有「出生率下降」、「新生儿人口锐减」的状况呢!产房里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谢医师!」
前脚才刚走出手术室的谢秉竹,还没有走到关永身边,后脚又被另一名护士小姐给叫走了。
「现在要挂到谢医师的诊,比挂院长的还难耶,你知道吗?」
坐在关永旁边的欧巴桑们,似乎也是在等媳妇或女儿生产,无聊地开始谈论着谢妇产科的八卦。
「年纪轻的,都嘛想给帅哥医生看。像我还是习惯让院长看,毕竟是三十多年的老经验了,给他看比较安心。」
「也不见得一定是因为帅啦!我女儿就说,谢医生的观念比较新颖,常会介绍一些来自欧美的自然、无痛分娩生产法让孕妇参考,有比较多的选择。连孩子的爸爸想进入产房去陪产、拍V8也全都可以呢!」
「这样喔?院长的命真好,令人羡慕有这么好的继承人可以接班。有时候看到自己家那不成材的儿子,真想和院长交换一下。」
「哈哈,院长怎么会肯?他如果肯换,那也轮不到你,大家都要来抢了!」
在这间谢秉竹的父亲所开的妇产科诊所中,谢医师是指谢秉竹,院长则是他的父亲,所以还挺容易分辨其他病人或护士口中在谈论的人物是指谁。
不知道自己若告诉这些欧巴桑,「谢医师」是他关永的女婿,这些欧巴桑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不管她们是嫉妒或羡慕,关永都要高喊「不要搞错了,我可不想要这种诱拐未成年少女的女婿!」。在关永心中,那家伙才是高攀了阿瑄、瓜才熟就强抢他女儿的大恶棍!
「哎哟,讲这样!那我要说,其实谢医师也不是多完美啊!你没看到今天他脸颊上贴的那一大片药布,厚,实在给他有够好笑的!」
「好笑?好笑在哪里?」
「唉,谢医师都长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走路去撞到电线杆,这还不够好笑吗?而且撞得那么用力,连嘴巴都破皮、肿了起来,这不是很好笑吗?所以我说人是很难说的,看上去美美的、聪明聪明的,里面却少了根筋。」
怀着些许罪恶感,关永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处还有点瘀红,相信挨揍的谢秉竹脸上红肿的程度是这个的数倍。
自己会不会太冲动了呢?
一听到他承认和那名大学生有过关系,关永的脑血压瞬间爆冲,连后面他说了什么都不想再听,拳头已经挥出去了。
也许……该再听听他怎么说的。
好吧。只要谢秉竹顺利、平安地把他的金孙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关永决定判他一个缓刑,先给他一次机会解释,再来定夺是不是要按照原订计划──痛扁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