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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错人了嘛。反对你的有骨气的人全部被铲除了,只剩下那样的货色。本来我想自己告诉你,但那样等于说‘怀疑我吧’,不过在那之前就被监视,看来我还差得远。”
“也没那么差了。只要城的墙壁没那么结实,我和塞西路早就死了。”
“但是你得救了,运气也是王者的资格之一啊。设了一个连屋子都不能炸飞的陷阱,我被笑无能也是自找的。”
“真遗憾,对你对我都是。”
奥斯卡抬起手做了手势,卫兵们进一步围住了阿尔曼。阿尔曼向后退了退,却碰到了阳台的栏杆,无路可逃了。
“真看不开啊。怎么了?阿尔曼?”
以多年朋友的身份来看,阿尔曼不是到这个时候还逃跑的男人,而是最讨厌那种丑态的男人。华丽地做事、华丽地死去正是这个男人一贯的信条。
“你想得到我的位置,想得到阿奇特努,就这么简单。”
“……不愧是奥斯卡。你以前就是那样,我耍小把戏得到的东西,你会用更大胆的方法夺走。”阿尔曼的身体浮到空中,越过栏杆,消失在阳台的那一边。
“阿尔曼!”
卫兵赶到,奥斯卡向下看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运河的激流里。
“那么,找到里修门伯爵了吗?”
塞西路看着这一个月住惯了的屋子。玫瑰色天盖的床,满是装饰的化妆台和沙发,想到明天就要告别这些就觉得有点寂寞。
“没有,连运河的河底都找了,还是没发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明天打算结束搜索。”
“可以吗?”塞西路向椅子上的自己的一个月的丈夫走过去。
“你说什么?”
走到近前被抱倒,倒在那宽阔的胸膛上。
“那个伯爵没那么容易死的,他要是活着再策划什么呢?”
“那就每一次都打败他,根本不用担心。”
没找到阿尔曼的尸体,奥斯卡反而有点放心。就算是背叛,怎样的互相争斗,毕竟曾是好朋友。
“听说你这次不打算追究里修门伯爵的亲友的罪?”
“直接参与事件的当然要处罚,却不能只因为有血缘关系就问罪。还是说如果是你的话会通通问罪?”
“怎么会。一个人的罪一个人赎就可以了,跟别人没有关系。”
以前攻入王宫的王位继承权纷争事件,奥斯卡处罚得很严。不仅把当事者的贵族关进监牢,就连对他们的亲属,也重则流放国外,轻则逐出王宫限制在自己的领地里。
“明天要走吗?”
奥斯卡温柔的声音让塞西路感受着抚摸头发的手指,心中隐隐作痛。
“恩,对外的说法是门福尔公妃在远离安杰的梅纳鲁馆养病。途中我自己会消失,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在梅纳鲁养病的塞西路公妃一个月左右后重病不治。这样,塞西路公妃就真正的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我担心的是修珊娜……”
“我会负责送她回法连,别担心。”
“恩,谢谢。”
塞西路用手指摸着奥斯卡的脸庞、眼睛、高高的鼻子,是为了不忘掉他的样子。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
碰到嘴唇的时候被咬了一口。
“塞西路。”
“恩?”
“我爱……”
赶紧用嘴唇堵住对方半张开的嘴。因为奥斯卡想要说出不能说出来的话,这样的话会束缚着两人,让他们无法分离。
明早,这两人就要分开了。舌头和思念一起互相纠缠着,原本交流心灵的接吻现在却用来封印心灵。为了抓住即将从唇边失落的真实感,两人努力地亲吻。互相把对方的衣服脱掉,用手掌、手指感觉着对方的肌肤、体温,为了不把这一切忘掉……
“下次再见的时候—……”奥斯卡抓着被汗湿透的塞西路的头发,吻着说道:“你大概是法连的大使,作为男人跟我对等地说话……”
“成为名宰相的政敌吗?真光荣。”互相看着脸笑道。
“但现在还是你的妻子……”
“塞西路……”
“天亮之前梦是不会醒的。”
“那么就不要天亮。”
但是没有无尽的夜晚。
听到清晨小鸟的歌唱,奥斯卡醒了。身旁的那个人也已经起床,正要下床穿衣服。
“保重。”他轻轻地说着,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奥斯卡强忍着起身拥抱那纤细的身段的冲动,因为那样的话就再也没法放手了。
门关上了,听见隔壁有人在说:“奥斯卡还在睡,轻一些。”
过了一会儿听到马车出发的声音,公爵心中默默地说着离别的话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塞西路离开阿奇特努王宫后,已经过了半月。
鲁内进到办公室里就大喊起来:“门福尔公爵,我有话跟你说!”
从文件堆中抬起头的奥斯卡,“又来了”地叹了一口气。穿过四散在桌子上的文件,看到了少年兴奋的脸。
“昨天已经拒绝陛下亲自慰问我妻子的提议了。虽然陛下的心意我很高兴没,但是梅纳鲁离安杰太远了。陛下亲自去的话,就算是小规模的旅行也要动用大量人力和经费。不能为了我的事情就浪费。”
这几天,两人一直在反复着“去”、“不必”的对话。
“不是那样,希望公爵代我去梅纳鲁。”
“我吗?”
“想想,比起看到我,还是见到丈夫更加高兴吧?公妃也能更快地好起来。”
鲁内的眼睛在闪着“想到了好办法”的兴奋光芒。少年不只担心塞西路,也在担心着公爵。这几天,奥斯卡根本没休息,一直在处理公务。以为专注于别的事情就不用想他,连奥斯卡自己也觉得自己太懦弱。
“陛下的心意虽难得,但我拒绝。”
“为什么?”
“我是这个国家的宰相。不能不管国政,跑到妻子那里。”
“国政比公妃的明还重要吗?!”
“是的。妻子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悲伤,国家要有什么大事,悲伤的将是成千上万的人。”
“……”鲁内沉默着,奥斯卡则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把眼睛移到文件上。这时候,鲁内斩钉截铁地说:“不对!”
这是第一次鲁内这么毅然地否定奥斯卡的意见。奥斯卡有点惊讶,看着少年。
“现在比起政务,到公妃身边更重要。”
“平时也说过,当政者不能被私情左右……”
“连一个妻子都没法让她幸福的人,是没资格搞政治的!”
“什么?”奥斯卡也给鲁内的胡闹话弄得变了脸色。
“原本国家就是想让多数人幸福而建立的,要是只能靠着牺牲个人来维持,那么还不如不要!”
“谁这么对陛下说的?”
“是公妃教的!”
“塞西路……又做了多余的事……”
确实有些道理,但那是极端论。对这种孩子,他都说了些什么!?
“但是,陛下。没有国家的话谁保护人们?军队呢?谁制裁罪犯?没有国家就会变成无法无天的世界。人们受国家保护也是事实。”
“确实,塞西路说这是极端的意见。大家都幸福,并不是大家都随心所欲。人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才走到一起,聚集得越多,就越会出现需要忍耐的时候,出现必须为大家做的事情。塞西路告诉我决定那些规则的就是法律,为民众做奉献就是贵族和王的义务。但有时候人会忘了一开始的目的,执着于形式,被自己做出来的法律束缚,只能按照旧法看待事物的人,塞西路把那种人……”
“怎么说?”
“叫做原本是让人幸福的道具的国家和法律的奴隶,是大糊涂虫、蠢货。”
“大糊涂虫、蠢货吗……”奥斯卡苦笑着。以前被骂过冷血,糊涂虫却是第一回,而且还是蠢货。
“是吧?作为宰相以国事为重是应该的,但是因此你正在失去最宝贵的东西。现在叔父最该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看文件,而是去梅纳鲁看望妻子。现在不是战时,来回梅纳鲁和王都之间是没有问题的!自己选的手下和大臣都不能信任吗?”
“容我说一句,公务员不能徇私活动。我还是不能去梅纳鲁。”
不管鲁内怎么说,那只小鸟已经飞离了自己的手中,不会再回到自己的手里。
“叔父不想见公妃吗?!”
不想听借口,鲁内用手抓住桌子,探出了身子。因身高不够,变成跳上桌子的样子。
“不是那个问题……”
“就是那回事!不用理会公务繁忙、责任重大,想见就去见啊,想在一起的话在一起就行了。”
要是能那样该有多好,其实何尝不想留住他、抱住他,再也不让他离开?但是正因为爱,所以不能那么做。那只小鸟更适合在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
“……陛下,我还是做不到。顺着自己的感情人性的事情,我做不到。”
“为什么要放弃?!叔父在忍耐、在抹杀自己的心意,那是最让公妃心痛的行为。”
“塞西路……感到心痛?”
“是的,公妃对我说的。”
阳光照在罗古里斯式院子里,那是下午的茶会,塞西路看着树上玩耍的小鸟不经意地说道:“不要连心也抹杀。”
“什么?”正在吃着修珊娜做的像柠檬派样式蛋糕的鲁内瞪大了眼睛,美丽的贵妇人帮他擦了擦嘴边的奶油。
“陛下长大成为出色的王之后,会有各种难以下决断的事情发生。站在国家顶点的人有时候要无视法律、道德、伦理来下决断,站在冷酷的立场。但是不要把自己温柔的心也冻结。把心灵关闭的话也许会舒服一些,但是为了人民,为了陛下自己,我必须这么祈求。还有自己下的决断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的内心认同的时候,就算知道原本的决断是最合理的,也请按自己的真实心意去做。有时候感情比理性更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最可怕的是成为失去了人类善良的心的人。无论何时,都请对自己的心正直。我期待陛下将会作出最妥当的决断。”
“……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公妃,她那么健康,的二天却要去梅纳鲁疗养,我很惊讶。”
公爵对于鲁内的话有点心不在焉。
——什么对自己的心要正直,互相都没能正直的面对心灵的我们自己,不就是大糊涂虫吗?为了体谅相互的立场连最想说的话也没说出来,塞西路用嘴唇堵住了想留下自己的奥斯卡的话语。
“不要抹杀心吗?那为什么那时候你的表情那么痛苦?”
“叔父?”
从沉思中醒过来,发现鲁内在好奇地望着自己。
“从明天开始可以让臣暂时休假吗?”
鲁内高兴极了:“你要去梅纳鲁吗?”
“暂时会不在安杰,拜托你了。”
“恩,交给我吧!”
实际上不是自己执政,鲁内却挺起了胸膛。看着幼小的王,奥斯卡的视线又回到了桌子上散落的文件,一大堆报告书之间藏着一封画有玫瑰模样的信封,那是今早送到的哈诺娃夫人的秘密书简。是亲笔信,上面只有一行:“玫瑰还在我的手里。”
玫瑰指的是罗神库罗依兹,就是说塞西路还在法连侯爵夫人身边。原本就是受母命来到阿奇特努调查妹妹被暗杀的事件的,理应回去报告过了。奇怪的是,夫人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如果感情比理性更能得出正确答案的话,就试试按照感情去做吧……
现在马上策马到法连,然后……
“等着,我要捉住你!”
法连帝国首都维斯特,国立歌剧院。
在帝都,除了宫殿,歌剧院就是最重要的社交场所。每夜,除了歌剧,还举行演奏会、假面舞会,在密室里进行着不能公开的爱情游戏,秘密外交等活动。
今夜,歌剧院的特别席上坐着哈诺娃侯爵夫人和神秘的公主。那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