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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海斗吃了一惊。
'坐船的时候很少走路吧?等注意到的时候腿脚已经变弱了。'
'哦……'
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病,海斗长出一口气。的确像玛尔多所说的,因为晕船的缘故,自己在船上走动更少,体力变差就更容易受伤。为了自己,以后还是多运动的好。
玛尔多打量一下房间,满足地点头。
'备用的热水也准备好了,擦身体的布在床上。该弄的都弄好了,接着只差叫你主人来了。'
海斗慌忙叫住老板娘。
'请等一下!老爷说请我先洗的。'
'啊?'
看来海斗总是让玛尔多大吃一惊,这也是当然的,谁又听说过奴隶在主人之前享受洗浴的呢。
'你的主人对你是很好,但未免好得过头了吧?你是不是掌握着他什么弱点?还是说……'
玛尔多眯起眼睛来。
'船上的另一个毛病?'
'那、那是什么?'
'怎么说好呢……航海中没有女人,他们就对男人和动物……'
由于胡格诺教徒的谨言慎行,玛尔多的话在途中停止了,她的脸变得通红。
'神啊,请原谅我思考淫邪的罪吧。'
'才、才不是!老爷他是真的心胸宽广!'
海斗也红了脸,急忙否定,果然两个人的关系在他人看来很容易误解。
'那就好,我们很厌恶犯下圣经严禁之罪的人。'
玛尔多不好意思地笑笑。
'用过的浴桶放着就好,明天清扫房间的时候我们会一起收拾的。那么,晚安了。'
'晚安女士。'
海斗合上客房的门,松了一口气。总算只剩自己一个,最幸福的入浴时间到来了。
“别让水冷了,快点洗吧。”
海斗脱下衣服放在床上,拿了用布包好的肥皂和装着熏衣草油的壶,向木桶走去。
“唔唔……”
费了点劲把瓶口的封泥剥掉,浓郁的花香味立刻弥漫在房间里,海斗愉悦地闭上眼,把两三滴香油滴在热水里,然后,踏进了那个不他的桶里。
“呼~~,好舒服啊~~~”
海斗盘腿坐下,双手掬起热水向肩头胸口撒去。身体温暖起来,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甚至想就这样睡过去,但海斗明白会感冒的,还是强打精神向放在地板上的肥皂伸过手去。
“哦,泡沫很不少嘛。”
海斗把肥皂在两手间擦着,把团团的泡沫抹在胸口上,很快泡沫就消失了,代之以黑色的污水从皮肤上流下来,看来自己脏得够厉害的。
(是啊,我都有一个星期以上没洗澡了……)
那就彻彻底底把自己洗干净吧,海斗把肥皂从头抹到脚,然后把清水浇下来,这中间还不得不把要满出来的污水掏出去。真是够麻烦的入浴,不过海斗用手掌抚摸着湿漉漉的头,擦拭着脸上流下的水滴,满足地呼了口气。无论怎么辛苦,能换来这种爽快感也是值得的,就好象脱了一层皮,生出了翅膀一样,身体和心都变轻了。还是唱歌最符合现在的感觉吧,那么唱什么好呢?
“Tonight……”
海斗选了QUEEN(皇后乐队)的“don’t
stop me
now”。
主音弗雷迪一直轻快地歌唱着——今夜是多么地欢愉,世界在不断地反复着,我沉醉于狂喜之中。所以不要打扰我,不要给我降温,因为我是如此地如此地快乐。
“的确很快乐啊。”
背后忽然传来说话声,海斗大吃一惊,连忙回过头去,溅起很大的水花,原来是杰夫利在门口很感兴趣似的看着。
“刚才是你自己做的歌吗?”
要说明太麻烦了,海斗就点头冒认。
杰夫利微笑了。
“真不知道你有音乐才能呢,下次起锚的时候就用你的歌作号子好了。”
“那样的话,换首拍子慢一点的歌不是更好吗。”
海斗玩心大发,又唱了“we
will rock
you”,一只手拍着澡盆的边代替鼓点,另一只手拍着胸膛。
“兄弟,你是只只会吵闹的小鸡,要成为大人物,就要通过路上横着的无数难关,别羞怯着不敢露出你沾满泥巴的脸。来吧,大家一起唱吧!我们会把你彻底撼动!——这个怎么样?”
杰夫利发出感叹声:
“太棒了!我不用说,连路法斯也一定会喜欢极了的!”
微笑一下,海斗心想,
(对不起啦,我撒了这样的谎,弗雷迪。不过这也证明了你的曲子会超越时代被众人喜爱啊。)
杰夫利走到床边,拿起擦身体的布递给海斗。
“抱歉在你兴致正浓的时候打断你,还是快点出来吧。”
海斗接过布,仰脸看着杰夫利。
“你不转过去吗?”
杰夫利挑起一侧的眉毛。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是说得轻巧。”
被海斗一瞪,杰夫利耸耸肩背过身去。
(没办法,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回来。)
海斗在心底悻悻地抱怨着站起来,迅速地洗掉下半身上打着的肥皂,出了浴桶,用柔软的棉布裹住身体。
“好了。”
杰夫利转回身来,看到暖炉前站着的海斗,苦笑起来。
“这不是和裸着身子没两样吗?快点盖上被子,既可以挡住我好色的眼睛,又能暖和身子。”
很正确的提议。但正在走向床边的海斗看了杰夫利意外的行动,一下站住了脚。
“你,你做什么?”
“我也要洗澡。”
杰夫利在脱衣服,上衣飞向左,裤子飞向右,不知为什么,袜子飞到海斗头上来,海斗一边忙不迭地把它拦截下来,一边想:看来杰夫利喝白兰地喝得兴高采烈的样子。
“热水已经有点冷了,而且是我洗完之后的脏水……”
“怎么,有股奇妙的香味啊。”
不顾海斗的阻止,杰夫利脱去全身的衣服,然后,还没等慌忙的海斗把视线转开就坐进了浴桶里。
“哦,好窄啊。”
“那是因为你太大了。”
“热水冷了。”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
海斗叹了口气,没办法,和醉汉打交道真累啊。
“稍等一下吧,如果玛尔多还醒着,我请她再烧些水来。”
“不用了。”
杰夫利抬起手来擦着胸膛说。
“反正都能洗就是。”
海斗的视线紧随着杰夫利的动作,帮他换衣服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原来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旧伤,新伤,小伤,大伤——海斗的目光停在他肋边刻下的挛缩的伤痕上,再也无法转开。
“是西班牙人留下的。”
注意到了海斗执拗的注视,杰夫利说。
“冲到敌人的船上做白刃战的时候,甲板很滑,我摔倒了。正要翻身爬起来,上面就一剑刺下来,我拼命地缩起身子,才只受了这种程度的伤。”
那不是经过缝合的伤口,恐怕和吉姆那时一样,是用灼热的焦油烙烫止血的,这伤很接近内脏,当时就要了伤者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死……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么办呢。)
海斗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如果失去了监护人杰夫利,谁又会来照顾海斗呢,至今以来模糊的不安化为明确的恐怖重重地压上胸口。
(我多半会被德雷克带走吧,可是……)
问题是,自己能平安无事地到他那里去吗?海斗的脑海中浮出那捷尔那张端正而冷漠的面孔,航海长从不相信海斗,至今仍怀疑他是敌人的间谍,毫不掩饰自己视海斗为灾厄,想把他从克罗利娅号上赶下去的态度。如果最好的朋友杰夫利死了,那捷尔的愤怒与悲伤一定会发泄在海斗身上。'幸福花园'
(他也许真的会把我从船上推下去,沉进海斗喂鱼……不对,他是很会算计的人,说不定会把我卖去做奴隶……)
海斗不寒而栗,怎么想那捷尔也不会送自己到英格兰的至宝德雷克那里去。他根本不知道海斗的“能力”,又绝对不是会照顾一个没有价值的人的类型。
(必必须采取点什么手段才行……)
为了不出现那种状况,要想出对策,海斗想。当然最好就是杰夫利一直平安无事下去,然而人生中会发生什么是难以预料的。
“杰夫利。”
“什么事?”
“下次西班牙人会获胜也说不一定。”
杰夫利正在洗身体的手一下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海斗。
“那是我的未来吗?”
看来杰夫利把这当成预言了,海斗慌忙否定。
“不,不是啦!只是以前是运气好,下次万一没这么幸运……”
杰夫利微笑着。
“你担心我?”
“这是为了彼此啊。”
海斗老实地说,
“知道我的身份,给我安全保障的,就只有你和圣法西斯了,如果本来就很少的同伴再减少,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恩……”
杰夫利皱起眉头,再次把视线转向海斗,那深蓝色的眼瞳中毫无一丝醉意。
“看来我们要好好聊聊了,帮我把擦身的布拿过来吧,你也披上点什么。”
海斗点了点头,把玛尔多准备的床单卷在身上,走向杰夫利。
“出来之前不洗干净的话,身体会粘滑粘滑的。”
一边与缠住手臂的床单苦战着,海斗一边把最后一桶干净的热水——已经快变成凉水了——拿起来,浇在杰夫利宽广的背上。
“剩下的我自己来。”
“啊。”
杰夫利站起身,清洗着腰以下的部分。
海斗赶快把视线从他身上转开,可是转开前就把所有的部分观察了个遍,连原来被木桶遮住的部分都尽收眼底,果然杰夫利哪里都很了不起啊。
(我看什么呢,笨蛋!)
海斗一下红了脸,心里责骂着居然有着确认对方“那部分”幼稚兴趣的自己,为了遮掩通红的脸颊,他在暖炉前坐下来。
“我也不是没想过这样的事。”
杰夫利用海斗递过来的另一张床单遮住身体,坐在海斗旁边,在炉中跳跃的火焰照耀下,他的头发仿佛熔化的黄金一样闪耀着。
“比如上次的风暴,我必须用全付精力去注意一个又一个发生的意想不到的问题,这样一来,就没法注意你了。”
海斗耸耸肩。
“那也没办法啊,船长肩负着克罗利娅号全部的责任么。”
“是的,但是如果那时你出了什么事,那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也不能不考虑你所说的:恶运来拜访我的时候要怎么办。”
海斗犹犹豫豫地说:“我,我不要你死。”
杰夫利苦笑起来。
“我也不要啊,但这并不是一个凭意志就能解决的问题。”
“可是,多注意一些总能做得到吧?”
“你怎么说得好象水手老婆一样。”
海斗生气了。
“请别开玩笑了,我是真的在担心啊。”
“抱歉,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但我自己能够保护自己,要担心的还是你。我还没教你用剑的方法,不过就算教了多半也派不上用场吧。”
“真是侮辱人!怎么能还没做就下结论。”
“人都有做得来的事,也有做不来的事。看看你那细细的手腕,我就基本不抱什么期望了,虽然从保守机密角度出发我不想这样做,但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不能陪在你身边的时候,还是有必要找一
个代替我保护你的人,他得是身手好,又忠实执行我的命令的男人,那么说……”
“是谁?”
“那捷尔。”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海斗难以忍耐地他叫起来。
“饶了我吧!厌恶我的人怎么可能认真保护我!”
“嘘——”
杰夫利把食指压在海斗的嘴唇上。
“夜里别那么大声。”
“那还不是因为被你说的话吓了一跳!”
海斗甩开杰夫利的手,愤愤地嘟囔。
“反正航海长我是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