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几近窒息的噩梦中乍然惊醒,龙茧侧过脸,轻轻地喘息着,等他顺过气来,狠狠地踹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黎锐,翻了个身仰躺着,舒展了被压僵的肢体。
天色将近清晨,深蓝的夜空中星光暗淡,凉爽的微风缓缓拂入窗棂,正是人们美梦正酣的时候,被一脚踢醒的黎锐也不例外,不过对待情人的耐心盖过了被人打扰清梦的起床气,他伸手搭上龙茧光裸的胸膛,亲昵地凑近对方的耳垂,低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托你的福!睡品烂到家的笨蛋!”龙茧没好气地推开他,“床很大,我没兴趣当人肉床垫。”
“对不起哦。”黎锐敷衍至极地道了声歉,仍不死心地蹭了过来,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轻柔地抚摸着龙茧的胸腹,像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宠物一样,细致而温和,不带任何情色意味。
在乱七八糟的梦境中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而肢体的虚脱无力感在对方的碰触之下渐渐好转,龙茧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服务,身体不自觉地偎向旁边温热的躯体,借着那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体温,来驱走心头无措的空茫。
那种仿佛置身荒野、孤立无援的感觉,从小到大,已经渗透到骨头里,龙茧头一次发现,原来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身边有一个可以提供安慰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虽然,这家伙正是害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
恍惚中,感觉到那具结实的躯体趁火打劫地覆了上来,有意无意地磨蹭之间,轻易地挑起了男性晨间的生理反应,龙茧睁开眼,正对上黎锐欲火焚燃的眼瞳,他怔了怔,随即扭动着身体溜出对方的控制,说:“你不觉得对一个刚受了惊吓的人发情很不道德吗?”
“道德?我们现在需要那种东西吗?”黎锐将他拖回去,合身压住,火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声音低沉暗哑:“现在你需要的是安慰,茧,我保证会让你爽得忘记一切。”
尾音溜出唇间的同时,湿热的吻落了下来,龙茧涨红了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神志在拒绝与沉溺之间拼命挣扎,但很快败亡在对方高超的调情技巧之下,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呼吸紊乱,眼神迷离。
真让一块香喷喷、滑嫩嫩的芝士蛋糕,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黎锐沉下腰身,嵌入他虚软无力地双腿之间,唇舌一路下滑,专心致志地品尝着那温热光滑的美妙躯体。
从修长优雅的颈项,到平坦结实的胸膛,在小巧的乳首上流连片刻,湿热的吻痕顺着瘦削的腰线滑到肚脐,慢条斯理地亵玩着、逗弄着对方将要失控的欲望。
“你……要做就快点……”被冗长的前戏折磨得异常烦乱,越烧越旺的火焰让他不知所措,身体内部正在疯狂地叫嚣着要求抚慰,龙茧咬咬牙,伸手扯住对方的头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难不成……你需要吃蓝色小药丸才能做?”
黎锐低声笑了,灼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引起阵阵细小的颤栗——
“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茧。”
※※※z※※y※※z※※z※※※
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耀着经过一场鏖战的凌乱大床,龙茧有气无力地缩起头,抬手挡在眼前。
窗边那个神清气爽的家伙毫无顾惜他被榨得奄奄一息的惨状,拉开窗帘,在阳光中笑得分外勾魂摄魄。
“茧,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打网球吧。”
饶了我吧,龙茧呻吟一声,嗓子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用眼神表达着他的愤怒——一个连爬起来洗澡都有困难的人,去打网球?没病吧?
黎锐笑眯眯在床边坐下,手指拨弄着他短得刚盖住头皮的黑发,说:“宝贝,再做了噩梦记得叫醒我,我会一如既往为你服务的。”
龙茧低哼一声,为躲豺狼而掉入虎穴的蠢事,他会做第二次才有鬼。
十八、
学校开始放暑假,龙茧搬去黎锐那里已半个多月了,完全乐不思蜀,偶尔回家看看大哥,也是坐不了三分钟就要跑,显然美色当前,早把自家大哥抛在脑后了。
然而为人兄长者,还得出马收拾龙茧留下的烂摊子。
第一桩,就是关于考试被当的事。
龙政泽心里清楚,茧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毕业,他聪明,学得东西也够多,即使没有那几张证书,也足以在这个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何况龙茧名下,还存着大量的不动产与优质债券。
就算他是个草包,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也绝对没有问题,不过无论如何,龙政泽都希望他能够以一种更加积极健康的状态生活下去,享受更加充实,也更加明朗的人生——虽然现在看来,希望落空的概率比较大。
交涉过后,原本对龙茧相当恼火的程博之老师在校方的压力下,勉强同意给他提到及格,条件是要他暑假提出两周时间帮老师做课题。
龙茧一听这个脸都黑了,本来和程博之那类正人君子八字就不合,再加上正和黎锐好得蜜里调油,这么一来,计划好的长途旅行也跟着泡汤了。
不过,虽然不爽归不爽,龙茧还算是个乖顺的弟弟,第二天就去程博之那里报到了。
“你大哥是用什么方法说服那个顽固份子的?”担任司机的黎锐很是好奇,还记得上次在餐厅搅了龙茧的局,对方那一脸恼羞成怒。
野兽的本能让他决定死死守住地盘——龙茧——任何危险的苗头都要扼杀在摇篮中。
“还不都是你害的!”龙茧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说:“我大哥没找他,直接找学校的,作为交换,明年给学校增加定向签约名额。”
“哦,倒是个曲线救国的办法。”黎锐吹了声口哨,问:“那你呢,明年毕业后也到你大哥公司工作吗?”
龙茧摇了摇头,眉心皱起细密的纹路,轻声说:“我有一种感觉……大哥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在安排好一切之后,他会彻底消失。”
黎锐将车驶进教工住宅区,神情凝重,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况且有时候,还巴不得他们快点散。
龙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这话说得蛮顺口,熟能生巧吗?”
是哦,以前用习惯的分手措辞嘛!黎锐自觉失言,绽开一个帅得没边的笑容,问:“怎么,吃醋啦?”
“吃你的头!”龙茧骂了一声,卷起文件敲打着方向盘,说:“那边那边,第三幢楼前停下就行。”
“我送你上去。”黎锐停了车,拉住正打开车门的情人,一脸不放心,龙茧挑挑眉,说:“你当一次灾星还不够啊?我可不想再被迁怒。”
“哦……”黎大爷想了想,决定不再为难他——毕竟人家是去办正事,他酸溜溜地想,虽然直觉告诉他,那个老师不地道,但是以龙茧的脑袋,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拐,不过,借机敲诈一下还是可行的——
“给我一个告别之吻。”黎锐指指自己的嘴唇,说:“十秒钟以上。”
龙茧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会撞见之后,他扯住黎锐的衣领,飞快地凑了上去。
柔软的唇互相厮磨片刻,舌尖探了出来,细细地勾描着对方的唇形,温暖的气息中带着挑逗,像品尝水果硬糖一样,半眯起眼睛,懒洋洋地吮吻着黎锐的双唇。
头一次在亲吻中处于被动,黎锐闭上眼睛,开始尽情享受这难得一见的新奇体验。
龙茧凑近了些,半跪在座位上,手臂环住他的颈项,全心全意地、几近虔诚地吻着他,虽然不像他们平时所做的那样热烈激狂,但是如春风一般熨帖的暖意与温柔,透过紧密贴合的唇瓣,丝丝缕缕地渗入心房。
一吻终了,看看时间,竟然花了快两分钟,龙茧双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正要收回手去,却被对方一把拽住,哑声说:“你超时了。”
“又不是拳击比赛,你还想叫个裁判来读秒?”龙茧的尖牙利嘴丝毫不减,只是低哑颤抖的声音泄了他的底气,黎锐捧着他的脸,沉声笑了,说:“所以……你要赔我。”
话音未落,炽热的唇堵了上来,吞没他的呼吸,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强悍与霸道,不留任何余缓地占领了他的唇舌,啃咬吮吸,压榨掉最后一分思考能力。
简直像一头饥渴的野兽,恨不得将他连皮带骨头都吞下腹中,从身体到灵魂,一点渣子都不剩!
像是在证明什么似地,一遍又一遍地纠缠着他的唇舌,直到挤净肺中的最后一缕空气,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龙茧闭着眼,急促地喘息着,脸红得像火烧,不用看表,他也知道这下铁定迟到了。
这个扫把星,难道存心害他被死当不成?
黎锐幽深的眼瞳闪过一抹狠厉,转瞬即逝,他轻轻抚过龙茧肿胀的唇,低声说:“去吧,中午来接你。”
龙茧顺过气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起文件,一阵风似地跑进大楼。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内,黎锐关上车门,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修吗?是我。”
“我知道。”修的声音依然平板得不起波纹,说:“约了龙政泽今天中午跟洪毅见面,在福瑞楼三层,玉兰厅。”
“很好。”黎锐勾起唇角,“你没忘了通知‘她’吧?”
“你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修没好气地说,“记得付款,加百分之三十的精神损失费。”
“那有什么问题?”黎锐满不在乎地说,“好戏全指望你了,‘导演’。”
十九、
与程博之的相处正如想象中一样单调乏味,龙茧一上午泡在老师的书房里,很少说话,有问才有答,脸上始终平平淡淡地,看不出情绪。
整理资料、归纳数据、做一些统计运算,这些工作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不输给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办公室文员,连程博之都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没想到你效率这么高。”程博之接过整理好的表格,神情有些缓和,一张脸不再像龙茧刚进门时那样绷得死紧。
“以前帮大哥做过,习惯了。”龙茧轻描淡写,眼皮也没抬一下,看似恭敬,其实心里巴不得早完早收工——被这卫道士熏陶久了,会浑身不自在。
“中午一起吃饭吧。”程博之看了看表,适时地提出邀请,当龙茧安静的时候,他那赏心悦目的容貌和高雅清明的气质还是很容易引人好感的,程博之也不例外,虽然对龙茧随心所欲无视规则的浪荡子作风大皱眉头,不过——他很勉强地说服自己,有些人,是真的有资本游戏人间的。
“不用了,谢谢。”龙茧摇摇头,说:“我中午还有事,先告辞了。”
“跟朋友约好了吗?”程博之有些失望地跟他到玄关,龙茧点头,礼貌地向老师道了再会,然后迫不及待地冲进电梯,萦绕在脑中的数字、案例全部退散,心情一下子松畅起来。
黎锐已经在楼下等他了,像是一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