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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总是横行霸道的,可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善良,让每个人都不得不喜欢他。没多久,我们成了朋友,他才告诉我,那个遥控车是他最好的朋友送给他的礼物,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当时想也没想就说,你喜欢我也可以买给你,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又过了些日子,他来我家时发现了我那把吉他,喜欢的不得了,我那阵子特别开心,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学期后半段,他开始疯了一样的努力,每天都看几本笔记,说那是他两个好朋友寄给他的,他一定要考进前三名,那样就可以见面了。后来他真的成功了,那时他还没拿到琴,就成日里缠着我,借我的琴练习,想回去后可以弹出最好的曲子给你们听。大年三十那天上午,我陪他上街给你和张小舒挑礼物,给张小舒的是一本小画册,给你的是世界知名数学家的小故事集,买到之后曲航高兴的不得了,回家的路上把你们的那些事讲个不停,我后来实在听不下去,就说在能干又怎么样,有才必定没貌,你的那俩朋友一定丑的可以。他得意的笑着,从夹子里抽出一张照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他伸手指着,‘这个是张小舒,好看吧!呐,我右边的是衡衡,比你帅多了!’那时我第一次看到你们的样子,我拿着照片,却在看着曲航,他当时正对着照片里的你们甜甜的笑着,我从没见他露出过那样的表情,有点失神,手松了一下,照片跟着飞了出去。曲航急了,他跟在后面拼命的追,可还是很快的就不见了踪影。他沮丧的坐在人行路的台阶上,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心里难受都不敢看他,只站在他身边望着大路。忽然我发现了!那张照片就躺在路中央,我激动得叫了他一声就冲了过去,刚拾起照片想回头拿给他看时,听见他大喊一声‘小心’,跟着我就被人用力的推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曲航已经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这就是他那时不能回来的原因,’赵衡的声音微微得发抖,‘我当时还那样说他,可是,’赵衡望着徐临川,目光里流动着心痛,‘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
‘这你还不懂吗?’徐临川冷笑,‘曲航当时右手臂和右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骨折,左脸严重擦伤,肿得连眼睛都看不到了,这些伤虽然都不致命,假以时日也能慢慢恢复,可确实是破了相。他怎么可能让你看到他那个样子?初一那天他刚好一点就吵着要给你打电话,我为了让他高兴又到别的病房借了个轮椅,想等他和你聊完推他上顶楼看焰火。可你,’徐临川凶狠的看着赵衡,‘你居然把他弄哭了!我这么多年,也就见他哭了那么一次。他当时的样子那么丑,漂亮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了,又满脸的泪水鼻涕,可我,我就在那时喜欢上了他。就是那么奇怪,就是那么简单,从那时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喜欢他。’
赵衡低着头,他现在根本不在乎徐临川对曲航的心意,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那他后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直不说?’
‘他想说啊,可惜你不给他机会。或许是老天不给你们机会。’徐临川叹了口气,‘曲航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住院,所以我家里在他爸妈出差那段日子把他接回了我家照顾。他开始时是计划等腿伤好就跑回去和你过生日的,可你说不行,再后来的暑假也不行。你很清楚吧,那两年你们通电话时是怎样的情形,他后来甚至觉得你根本就不想见他了,那时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初三那年,他去了C市,那就像是种最后的努力,可还是不行,不仅不行,这次是连电话也没有了。曲航那时要搬家,他努力的联络你,可就是找不到,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赵衡,曲航他没想过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和你再见面,他糊涂了,他对感情的事一向都天真的像个孩子,他不懂,他甚至要和我接吻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你说什么?’赵衡猛地站了起来,‘你吻他了?你说,你是不是吻他了!’
‘是又怎么样?’徐临川靠在椅子上满不在乎,可眼神是冷洌的,‘而且还是深吻。’看着赵衡紧紧握起的拳头和额头隐现的青筋,开口时的语气是鄙夷的,‘怎么?你想打我?你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啊!你凭什么打我?退一步,你凭什么生气?赵衡,老实告诉你,曲航他不是同性恋,可他喜欢你,这事儿我一直都知道,早就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他,我没韩昭那么大方,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到别人怀里!你呢?赵衡,你有没有那么大方?’
赵衡跌坐下来,他觉得一切都乱了,他不懂该怎么做,徐临川看着满脸迷茫的赵衡,语声又变得温和,‘我虽然没有那么大方,可我始终还是想要曲航快乐。赵衡,拥有自己真正想要的人才会快乐,曲航他知道了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呢?我知道你现在和张小舒在一起,这可能会对张小舒不公平,可感情是没有公平的。赵衡,你好好想想。这里有一张明天飞昆明的机票,你自己选择吧!’ 34.
‘徐临川你又怎么了?’曲航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正转着手上的棒球帽,四下张望就是不肯登机的徐临川。
‘啊,我要去厕所。’说着把帽子和背包往曲航手里一塞,‘你等我会儿,马上回来!’
‘你今早上吃什么啦?这半个小时不到可去了八次了!’徐临川也不理会,只朝着曲航一笑就跑远了,曲航还在兀自喊着,‘你可快点啊!登机时间就剩十分钟了。’
在徐临川的百般拖延下,两个人听着机场寻找他们登机的广播上了飞机,曲航浑身不自在的在全体旅客和机组人员的注目下系上了安全带,‘都是你!’曲航白了徐临川一眼,‘从小到大也没这么丢人过!’又看了看旁边的一个空座,笑着说,‘黄金周也就这么回事儿!这还不是没坐满。’
‘徐临川这里也太无聊了!’曲航坐在翠湖的碧漪亭里,前后左右挤满了人,‘本来这人造的景就没什么可看的,模仿西湖苏堤,没创意。现在倒好,连没什么可看的景也没有,就剩人了!又看不到红嘴鸥,我们快走吧!’
徐临川按下想要起身离开的曲航,‘才到十几分钟就要走,你老实呆会儿吧!那红嘴鸥是到昆明过冬的,现在春光明媚,当然没有了。’又浅浅的笑着望向曲航,‘有别的地儿景好,人又少,还能在野外露营,你不是非不去吗?那你现在还抱怨什么!’
曲航赌气的转过头不看徐临川,盯着翠湖的水也不说话,徐临川拍了拍他的肩,‘算我怕了你了,你想走就走吧!’
赵衡走在从T大去往SWIRL的路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先是跟着一大群人到了成都,找到了旅行社,搭上了去九寨沟的客车,可在车子发动的前一秒跳了下来。对着张小舒和其它人说了个大概是这世上最笨拙的谎话——他突然想起假期结束后要交一份工程数据报告给老师,必须赶回去。没人会相信吧!吕奇他们惊讶的目光,孙海涛冰冷的目光,还有张小舒隐藏在睫毛下他看不透的目光,现在一一浮现。可自己虽然有些愧疚,却没有丝毫的后悔,就算让自己再选一次,他恐怕还是会选坐在火车座位旁的过道上,像民工一样一路颠簸着回到这里。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有些事只有回到这里他才有可能找到答案,他实在是需要一个地方一个人静下心来想一想了。到了SWIRL赵衡才发现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因为SWIRL门前挂着假日期间歇业的牌子。赵衡苦笑了一下,可并没有走开,反而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对面街上追逐嬉闹的三个孩子,他们清脆的笑声让这个春天生机盎然,赵衡微笑,真是快乐,果然这种情绪只有单纯的人才可以轻易的拥有。
‘赵衡,你傻笑什么呢?’赵衡一惊,他这才发现有人站在他身侧,他抬起头看向正笑的灿烂的脸孔,竟然是曲航。
‘你怎么在这儿?!’赵衡瞪大了眼睛,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应该在昆明吗?’
曲航取下身上的吉他,放在一边,笑着在赵衡身边坐下,‘你还不是应该在九寨沟,那你怎么又在这儿?这世界应该的事多了,可不按应该发展的更多。’他又回过头去看了看SWIRL的大门,‘今天不开业,你没看见那个post?’
‘看见了,就是想在这待会儿。’赵衡对着曲航一笑,‘你怎么不躲着我了?’
‘我躲着你?有吗?’曲航装的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随即撑不住笑了出来,‘有点想通了吧!’曲航从赵衡身上移开视线,也看到了街上的那几个孩子,‘赵衡,你看他们多像我们小时候!’
‘是啊,’赵衡点头,‘不知道他们长大以后会怎么样?希望他们可以走应该走的路,那样会过得比较轻松。’
‘如果走上了不应该的路呢?’曲航侧着头对着赵衡微笑。
‘如果那样,我也不知道如何的继续才最好。不过我想,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改变了,我们就要学着接受。’赵衡直视着曲航黑亮的眼眸,诚挚而真实,‘过去的事不论我们怎样留恋,怎样无奈,它也应经过去了,如果不从中学会珍惜现在,恐怕将来会有更多的遗憾。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呢?’
‘赵衡,’曲航轻轻开口,‘我在你心里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看看赵衡又要皱起眉头,快速的伸手按向他的眉心,‘赵衡,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用不着总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吧!你可是和我一样大,怎么像个老头儿一样!今天就照顾你一次,’曲航回身,打开琴盒把吉他拿了出来,‘我有首新歌,就让你当第一个听众,赶快给我精神起来!’说完,轻轻拨弦,唱了起来,
那是个无意的错误
却是份好的礼物
陪我走过多年的心无旁骛
虽然现在,心还无人可以托付
却也成全了人生的领悟
让我明白
原来时光不会因迷惑而停驻
原来往事只能用来回顾
那种感情有点越过
却是带着咒语的蛊惑
枉我步步为营却还是陷落
就算如此,唇边仍有浅浅的漩涡
那是无法压抑的特别快活
让我懂得
在只字片语中寻找天空海阔
在眼角眉梢排遣落寞
终有那么一天
所有的错误和越过
都将如江水在身边流过
那时的我想笑着对你说
不用为我难过
那不是你,我,或他的错
只是我们不小心彼此错过
会有那么一天
所有的伤痛和落寞
都会如天边流星划过
那时的你请笑着对我说
再也没有失落
幸福就在你,我,和他的手中紧握
即使我们曾经错过 35.
赵衡听着那种类似校园民谣的曲调,在心里默念着‘只是我们不小心彼此错过吗?’曲航就抱着吉他在自己身边轻轻吟唱,春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却吹不散深埋在笑容下的淡淡忧伤。这样的曲航早就不是记忆里的十二岁男孩了,这样的曲航也决不是只存在于过去了。这一切的一切在他们重逢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让已经改变的彼此再一次改变。
‘怎么样?’曲航放下琴,望着赵衡沉静的深邃眼睛,‘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赵衡轻笑,‘还好,不过有件事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什么事?’曲航罕见的皱眉,赵衡也学他的样子,伸出手指按向曲航的眉心,‘就是你以后不管在哪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