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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春满是要睡午觉,所以小不点不能跟进来,免得把床铺都搞得一塌糊涂。
“以前我从不睡午觉,所以很是不习惯,可能近来睡多了,时间一到了就想睡了。”春满站在她身後脱著外衣,旁月则站在他面前帮他解下衣带。
铺好被子的玲珑站了起来,面前春满笑嘻嘻著一张脸,“这样最好不过了,免得我们旁月都要浪费一大堆口水来劝你睡觉。”
“嗯,对!玲珑总算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来了。”旁月用力点头,忍不住又开始糗起玲珑。
“喂,旁月!”很不满的玲珑跑到旁月身边推了她一下,“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还能有什麽意思,不就是说你说话不像样吗!”旁月一脸自己没说错什麽的样子,她顺便拿起春满褪下的外衣挂到衣架上。
“春满少爷!你看看旁月啦,一脸的狡诈!”玲珑跑到春满身边诉苦。
春满还没来得及说话,旁月就凉丝丝地回过头看她一眼,“狡诈总比笨蛋好吧!”
“旁月,你骂我是笨蛋!”玲珑杏眼一睁,反手指著自己。
“啧!我又没点名点姓──没想到你也知道是你啊!”回过头的旁月笑得很甜。
“旁月!──!”玲珑气得咆哮,“你讨打!”说完就冲了过去。
“是你自己承认的,怎麽怪到我头上来了!”不甘愿就这麽被打的旁月当然得逃了。
“看你往那逃!”玲珑不惩治一下她是不会舒心的。
於是她们就在不是很小的卧房里旁若无人的打闹起来。
看著她们完全忘了他的所在玩得那麽起兴,春满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喜的是她们在他面前没有束缚的率直,怒的是她们怎麽光自己玩了!
算了,任她们玩个开心吧!
坐在床沿上微笑著看著她们,春满不怎麽再意她们的无视他。这或许是她们唯一可以放开胸襟玩的时候吧,当人家的下人,看主子的脸色,喜怒哀乐皆不由自己,所以能够真诚面对自己感情的时间是极其宝贵的,他经历过,他知道,所以他任由她们。
也正因为他们有过同样的身份,所以他不曾把她们当做下人,而是朋友,能够荣辱与共的朋友。
他此生永不会忘的朋友。
等到玲珑和旁月离开卧房时,还有几刻锺才到未时(中午一点至三点),聆听房门外已经没有她们的踪音,春满起床穿回了衣服。
芳菲园离融雪居不是很远,他走快些过去的话,走到芳菲园时的时间刚刚好。
心神不宁让他穿衣服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不少,总算是穿完後,春满小心地打开房间的门。
他庆幸融雪居没有几个人能进来,他庆幸玲珑跟旁月已经到膳房去准备下午的点心了,这样他可以放心的离开融雪居。
芳菲园,他跟轩泽来过的地方,他也曾跟玲珑旁月来过,园如其名,芳菲,四季花香芬芳,草木枝繁菲盛。
他挺喜欢这个地方,里面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但是,也在这个地方,他很有可能要去迎来一个令他毁灭的事实。
在芳菲园里逛了一圈,没见到有什麽人来,心乱如麻地坐在芳菲园里的花亭里,春满决定在这里等待未时过去,到时没有任何人来的话……
他刚刚这麽想,眼前就出现了一道人影。
看到来人,春满愕然地站了起来,“大小姐?!”
怎麽可能是她,怎麽会是她,她是怎麽会──
早已经把能想的人选想了进去,就连轩泽他也把他算了进来,他以为轩泽是在试探他相不相信他,或是,换了一个方法来告诉他真相。可是他就是没想到是轩泽宗玲──不,怎麽可能是她!
独自前来的轩泽崇玲一见到春满就是一脸不耻,一开口就是冷言冷语:“我已经不是万家的大小姐了,你不用再这样子叫我!再说,你这样子叫我,我承受不起啊,春满‘少爷’!”
轩泽崇玲脸上的刻薄让春满低下头沈默,完全是习惯性的。
主子要怎麽骂下人,都是主子的自由,他们都只能承受,这种几乎根深蒂固在春满心里的习惯让他就算在轩泽家呆了一段日子後仍不能改变。
轩泽崇玲见到他这副样子,眼里的不屑更浓了,“下人就是下人,就算穿上龙袍也还是一脸贱样!”
春满依然沈默不语,因为他知道,反抗只是撩拔对方脾气的油火。
也的确如春满所想,轩泽崇玲见他呆站著跟一根木头似的也失了再讽刺下去的心情,因为再怎麽说下去,也不过等於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怎麽,装哑巴不说话?”
轩泽崇玲不想这麽轻易的就放过春满。
“你现在不说的话,你等会就说不出来了。”
轩泽崇玲扬著深高莫测地笑慢慢地靠近春满,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著:“我叫你来就是想看你知道轩泽宗主留你在他身边的秘密後,你痛不欲生、哑口无言的样子──”
春满的脸色瞬间唰白,他没想到那封信真的是轩泽崇玲写的,他更没想到,她居然说她知道轩泽一直瞒著他的秘密……
“大、大少夫人,您刚刚在说什麽?轩泽他、他怎麽会有秘、秘──”声音颤抖著,春满挣扎著,他在抵制著这件事的可能性,他说过相信轩泽的,他也更怕知道这件事後的自己的下场。这是人的本性,在恐惧面前,就会想逃避。
“哼!”轩泽崇玲冷笑著哼了出来。春满的心思是人就能一目了然,轩泽崇玲当然也明了这是他最後的挣扎,也是让她心情大好的原因。
“你现在可以不信,但过了一会你就不得不信了。”
“大小、大少夫人,您究竟想对我说什麽?”在不安与惊慌交错下,春满忍不住抬头直视轩泽崇玲。
瞥了一眼春满,轩泽崇玲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在轩泽家有一个只有轩泽宗主能进去的禁地?”
她的话让疑惑堆满春满的眼睛。
“哈!我就知道你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因为轩泽宗主把你留在他身边的秘密就藏在里面!”春满的不知让轩泽崇玲扬起了笑容,内心期待著将会看到春满心胆俱裂,彻底绝望的表情。
脸上没有血色的春满诡异地沈默著,不久之後他问:“大小姐,既然是只有轩泽一个人能进去的禁地,那你是怎麽知道里头藏有什麽?”
而他的提问让轩泽崇玲颇为讶异,“没想到你到还挺聪明的嘛!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她突然停下话题,一把扯过春满的衣襟,提身飞了起来,朝与芳菲园相反的地方飞去。
轩泽崇玲会武功!
春满大惊,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事。
还未想明白为什麽千金大小姐的轩泽崇玲会武功,脚下疾速向身後飞的景物让春满有些恶心的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泽崇玲一句冷哼:“到了!”让春满张开眼。
还没有等春满的脚著地,轩泽崇玲就松手把他丢到地上,让春满连连後退之後,跌倒在地。幸亏天气冷,他身上穿的衣服不少才没让他擦破皮,但也够让他跌得全身酸辣。
轩泽崇玲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轩泽崇玲带春满来的地方是一个院子,像是许久不曾有人来的院子,四周的杂草已经长得很旺盛,连树枝都长到过道上了。
这地方一看就知道没人,除了因为四处没有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外,还因为轩泽崇玲放心停留在这里的态度。
当春满好不容易站起来後,轩泽崇玲指著某个方向让他看:“你应该识字吧,我爹有请过夫子教你们认字。你看看这个房子中间挂著的门牌上写著什麽?”
轩泽崇玲当然不可能不识字,她之所以让春满念,完全是有意的。
春满压抑著身上的酸痛顺著轩泽崇玲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在他面前的一间大屋子的正上头挂著一块匾,匾里写著“留心”两个草书字。
“留心。”春满念了出来。
“没错,留心!”轩泽崇玲又是那副深高莫测的笑容。
她说完後径自走到这间屋子的门口前,把锁住这扇门的锁头举起来後,在头上抽出了一根银针插进锁孔里拨弄几下後,锁头居然打开了。
春满完全呆掉了的看著轩泽崇玲一连串熟练的动作,他此刻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娇生惯养的万崇玲,实在是太不像以前的她了,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
走进去的轩泽崇玲见春满许久不跟进来,便出来催:“你发呆够了没有,你想站在这当门神我可不奉陪!”
轩泽崇玲在看春满时那脸上显露的不屑与冷漠让春满觉得那麽熟悉,可是:“你究竟是谁?为什麽要冒充大小姐?!”
春满的话只是让轩泽崇玲哼笑:“别装了,你只是在怀疑我为什麽会武功和开锁吧。”
被说中心思的春满沈默。他的确不敢直接问她,於是想出了这个办法。
“有时候我还真觉得小看了你了,胆子不大,小聪明却不少!只是,再怎麽聪明你也还是个下等人生的下等货!”
她的话让春满握紧拳头,想反驳,却,仍不敢。
“其实我告诉你也无防,因为我跟你说了‘留心’这个地方的事後,我也很有可能会被赶出轩泽家。”轩泽崇玲的语气变得有些哀伤,但她马上转口气说话,“说来讽刺,其实万家的女儿个个会这两样技术,打懂事就得练,秘密的练。为什麽要学你知道吗?为了将来嫁进豪门之时,能够偷到夫家的把柄让万家完全控制对方而学的。万家嫁女儿真正的目的是想控制女儿夫家那强盛的财势,好让万家更加繁荣,好让万家富到无人能敌的地步!”
“那麽你嫁到轩泽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春满望著站在石阶上的轩泽崇玲。
春满的话让轩泽崇玲沈默,在春满以为她不会回答之後她方才开口:“是的。”
她的话让春满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麽轩泽府里的很多机密都有可能被她泄露出去了,那麽轩泽府不是会很危险。
“但是──”还未等春满再问,轩泽崇玲又开口了,“我从来没有出卖过轩泽家。”
“为什麽?”春满不解。
“为什麽,为什麽……,因为我爱上了他啊……”嘴里念著,心里想著,轩泽崇玲一直冷漠地脸浮现了哀愁,“爱到甘心为他付出一切的地步。”
“所以,就算我找到了爹一心想要的册子,我还是烧了它,……爱了不爱自己的人,背叛了亲生父亲……”
“大小姐──”春满一脸哀凉地看著她。她此刻的表情让他对她产生了同情,在亲人与爱人之间选择,真是难为她了。
轩泽崇玲一抬头就看到春满的同情脸色,她不屑一顾冷冷地笑了:“我不要你这种人的同情!更何况待会要人同情的人是你!你的同情就留著自己用吧。”
看著轩泽崇玲满脸等著看好戏的表情,春满感到他的双腿已经颤抖到完全不听他的使唤,根本不能向前迈出一步──可,该来的,还是会出现的,就算他想逃。
春满一踏进这间名为留心的房间时,一阵冷迎面吹了过来,让他的心冷却。
里头的装饰和别的房间没有什麽不一样,只不过它因为没人居住,空气中带了点生涩的味道。
但这似乎还不是轩泽崇玲让他看的地方,她示意他继续向里屋走去。
“因为是禁地,所以我以为藏有什麽轩泽家的重大机密,可当我潜进来时,看到了里头的东西後,我才知道,这个可是比任何机密都还要来得让我开心的东西,因为它可以让你痛苦不堪!”
站在原地的轩泽崇玲看著慢慢向她走来的春满,他苍白到开始泛青的脸色让她有种可以深深伤害他之後的快感。
哼,这不要怪她,怪就怪他惹上了她,他只不过是低贱的下人,凭什麽可以得到这麽多人的宠爱,凭什麽可以跟她同起同坐,下人就只该呆在下人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