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船行生意由黄河上下九帮出人出力,现在的规模早比三年前扩大了不知几倍。按商行的规矩是做一分活拿一分钱可不兴像帮派那样以大欺小,无本也可抽三分利。现在抽手,也还算是个人情,至少比今后因为钱的问题而闹僵了要好。
“你的意思是白送他们?”
蓝如烟几乎要跳起来,一年十万两黄金的红利耶!
不过,看看海千帆笃定的样子,就知道争辩无用。咬了咬牙,恨恨道:“你原来是个好人。”
“……”
海千帆几乎失笑。因为他之前来历不明,蓝如烟看他一直不顺眼,后来虽然关系有所改善,却也仍未停止过对他原来身份的探究。
现在居然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真是让他与有荣焉。
“你们说什么好人?”
门口传来海阔天带笑的询问,话说起来,他们这丧事办得实在没悲伤气氛啊。
“义父!”
“老帮主!”
海千帆恭敬地起身相迎,蓝如烟却仍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做在桌沿,两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差别一眼而明。
“刚刚在说什么呢?讨论得这么热烈。”
海阔天让海千帆扶到当中坐下,眯着眼睛看自己的宝贝义子与得意高徒。
他们两个人连手合作,果然如自己意料中一般所向披靡、无往不利,老来这段日子,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悠闲的时光了。
“没什么,黄河上下九船行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虽然知道义父只是口头上过问,并不打算再把已卸下的责任让自己身上揽,但海千帆仍是尽职地把方才的情况解说。
海阔天却只重在他这阵子奔波劳累,会不会太辛苦的询问上,絮叨了几句,突然想起一事,向袖里掏摸出一张书简道:“小蓝回来的时候急吼吼地要找曲逢春的下落,刚好,这几日他居然有信到此,说他在贵州关刀岩一代行医,短期内不会离开那里。你有时间去一趟,也好好谢谢他当初救命之恩。”
“哦。”
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一走就是几年,却叫他找遍大江南北都寻不着下落,这下有了他的确切消息,海千帆对自己的计划就更有信心了。
想去海老帮主之前提及的“小蓝回来就急着找曲神医下落”云云,不由得一笑,眯起眼看向蓝如烟道:“原来你也是好人。”
“啐!”
让他洞悉了自己的关心,蓝如烟倒不好意思起来,一掀帘子出去了——八成是到灵堂去欺负那几具不能反抗的“尸体”泄愤,难保不会出现“鞭尸”惨剧。
不过万一“诈尸”就麻烦了。
海阔天离去后,海千帆在想着今后要处理的事。这次蓝如烟会没有完全按自己说的去做,并不是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多半他不忍拒绝帮里长辈们的请求。他们这种亲如一家的融洽关系虽然很好,可接下来却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这样胡来了。
真是头痛!既然自己已经回来坐镇,黄河船帮的事就让小蓝去处理好了,别看小蓝不擅经商,可是制服这些悍匪却是很有他一套——总之目的达成就好。
而且,自己也是该在“家”里休息一阵子。
主意打定,海千帆躺上自己怀念的床铺,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
确定自己还是了无睡意后,叹了口气开始默运玄功——并不是他有多用功,只是前一阵子与倪红棠相见后,他的内息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激昂的逆流。
似乎是应他被刺激到的哪部分回忆而产生的影响,不过奇就奇在与最初曲逢春教他保命养生练的素女经运行轨迹相同,当时他的经脉已欲断绝,强行逆转阴阳才算保住了性命。也不是说这门功夫不好,可是一个男人练这女人适用的功法后多少有点不良影响,他明显地感觉到时时有莫名的狂躁无法排解,导致自己的欲望比之前更强,而原本阳刚的体质更是因为这门功法以及受伤的阳物而略向阴柔转化。这似乎是他无法将海阔天所传授的外家功夫修习精进的主要原因。
不过,当时自己并没有勤家修习,只是逆向打通了原本停滞的脉络就算,现在这么强大的内息却断不是他浅练了一个月的成就,难道真有鬼上身的练功一说?
海千帆心理虽然疑惑,但要他再想前事却是断然不干的。
逆向翻滚的热流让他略觉躁热地动了动身子,夹紧了双腿却感觉有一个地方的状况更加糟糕起来,转调开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停在俞湘君身上,还真是……怀念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啊。要不要再参照着那种相处模式,再找一个能干有用的近身侍卫?
他付不出真心,所以也不求别人的天长地久,只要能占据一个人一生中小小的一点时段就满足了。
那种什么生死相许的爱情也许话本传记里头有,但现实,那个人都只有一具肉身,都只能珍惜自己。
啊,他到底要不要把谢仕汉有诱进来呢?
真是煎熬的夜!倒应了那句旧诗:“若使梦魂应有迹,门前石径半成沙。”
第二天被叫起来,大大的黑眼圈与憔悴的形容倒是符合丧礼所需要的形象,后脑一跳一跳的疼痛说明了他思虑过度的事实。
这样下去不行啊……唉,虽然不想承认,但重遇倪红棠后好像打开了一个什么契机,虽然心里拒绝承认,但身体却抢先一步有了动作,昨夜他辗转反侧,俞湘君与倪红棠的面容交错出现,说不出是绮梦还是恶梦的烦忧持续不断,在过去几年的夜里他都没有这么难熬过。也许是应该尽快安排时间找曲神医了,他既然教自己这样的内功,自然也应该知道消除其负面影响的办法。
“你回来了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欲求不满?”
蓝如烟倒是大奇,在人后拉一拉他的衣袖,轻声问道。
唉,人家果然不一样,就连演戏也演得这么逼真,像他要挤两滴眼泪还得用洋葱。
“……”
居……居然猜对了!不过这是应该在一片肃穆的时候想到的东西吗?
海千帆没好气,下定了决心处理完这次事后,要把这鲁莽的小子先调离再说。
在众人的目送下,这一队扶灵返乡的队伍在一片哀戚声中出发了。
等到永靖城的州府街道金陵六扇门发出来的密令,要他们从现在开始正式监视望海楼的举动时,已经是在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亲自把朝廷要犯送走,失去一个晋级机会的闵知顺捶胸不已。
咳,谁知道他们就真是那帮扰动过京城的悍匪呢?这些贼人真大胆,居然不到哪个穷山恶水去避着,还张灯结彩扩大门面做生意,并进而贿赂州府,与各大官员交好……这跟斗栽得可真冤!逍逍遥遥自州府大人眼皮底下开溜,并让其它分部的商号也照此做法将自己人一个一个隐藏在幕后,一步步接近功成身退的海千帆只需要遥控指挥,索性开始半正式的隐居,偏安一隅过自己淫靡颓丧的日子。
“咚——!”
大门被一脚踹开的巨响破坏了一室的清净。
斜倚在榻上享受自己惬意午后的人被一惊而起,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急吼吼入的喷火美人——蓝如烟一手给火热的面颊煽风,一双怒火四炽的眼睛早瞪了过来。
海千帆在这当口当然不敢去触怒火暴美人的,只要摆出极其善良的微笑以示无辜——不要这么小气吗,自己只不过是派他去处理黄河船帮的事而已,按正常的路线,他早在半月前就可抵返,避过这一年最热的大暑。不过……他会“顺便”又去了金陵造访也是在意料之中啦,自己只不过小小地利用了一下嘴硬的小蓝对某人的思念而已,反正也是他自己选的,不用这么生气吧?
“我说,你这大热的天不在临海阁上逍遥,又跑到哪里去晃了一个月?”
半抬起身,打了个呵欠,海千帆索性先发制人,打定主意小蓝要申讨他的阴谋设计就给他来个死不认帐。
唔,这新置临海阁四角的冰盆还真是有点太凉了,不过冰沁的葡萄倒是消暑的圣品。
顺手抛一枚紫红的上品过去彻底堵住小蓝的嘴,看他手都没抬就直接张嘴一口噙住,倒有些内疚——想来这一路连闷带热,他也的确累坏了。瞧,人都晒黑了不少。
蓝如烟也懒得跟他翻那些狗屁倒灶的烂帐,只是这次一来大热的天跑金陵居然见不到云飞扬;二来在自己热得哈哈的时候撞进来看见有人这么享受,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岂有不发作的?于是一边撩起外衫的下摆使劲的扇着,一边冷嘲热讽道:“哼,你倒是会指使人,可怜我这苦命的为人下属者四处奔波,你倒好享受。”
他这衣服一拉,被他嫌热而蹬踢掉靴子的秀美足踝和小半截小腿肚顿时露了出来,当下伺立一旁的侍者中已经有一位喉头“咕噜”一下,咽了口唾沫。
生得外表柔美的小蓝最忌别人觊觎自己,当下利剑似两道的瞬光想那边扫去,以外地发现海千帆居然又换了一批新侍卫。盯着自己看的那个,居然还脸上一红,转开头去,分明就是个喜好男色的主儿,海千帆找这些人来干什么?
见自己近身侍卫里有人搞不好要遭殃,高高在上的主人总算是欠起身来一摆手,淡淡地道:“我和蓝令主还有要事相商,你们下去吧。”
解了围等众人都退下后,海千帆这才抱怨道:“你没事别吓着我的侍卫们玩好吗?”
哼,没有奸情,哪用回护?!蓝如烟本来想反讥几句,不过突然想到这个多月来海千帆的状况的确也有些奇怪。之前他虽然也不算清心寡欲,可是也没见他像现在这样公私渗杂、精虫入脑的。更何况,他跟那个美人捕快俞湘君之间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因爱生恨打算跟人家老死不相往来?
忍了又忍,还是多嘴讽了一句:“又是你的侍卫?你确定你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值得回护的交情?”
海千帆连上一红,讪然道:“行了,你也别嘲笑我了。”
还不是那个什么素女功害的,这阵子愈发难以控制了。狂躁暴烈的情绪一日强过一日,若无渲泻,只怕会在别的地方做出不好的事来。看来找曲逢春的事还是应该及早进行。
“对了,我最近听说朝廷有了新动向,已经在加大对各大帮派的缉剿力度。不久前现任六扇门统领云飞扬带人上河南天香教去了。”笑眯眯地看着蓝如烟因为某个名字而明显地神色一跳,海千帆这才有了设计陷害的成就感,咳嗽了一声补充道:“那边据说半年前接纳了少林的叛徒‘狂僧’铁沙,一下子吞下了七个小帮当老大,还要跟原来当上龙头老大的千机帮叫板……怎么样,我这迟来的消息没害蓝令主感觉这一个月来回奔波的时光白费吧?”
唉,这小蓝儿的性子可倔,明明心里还是放不下,嘴上却绝不肯认。这几年也不知偷偷跑金陵几回了,就是抹不下脸去找他心心念念的云飞扬——莫非躲着看人莫非别有情趣?听说有这么一种人非得偷窥才能产生欲望,小蓝难道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终极变量形态?
“哼!”
被说中了心事的小蓝大怒,眉眼凌厉地瞪回去,口不择言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说你还在和那个漂亮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