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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天,看电视,逛街,很快就没了,心中还是幸福得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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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播广告,我侧头看着老公的脸,叹气说:“你就不能学学她,只留青春不留痘。害得我想亲你都找不到一块干净地方。
老公瞪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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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我千山独行没人相送,老公到学校报到是同他哥哥一起来的。
三十岁,胖胖的脸,眉目之间有几分老公的影子。那时没预见老公会是老公,便将他哥哥只当作是同学家人一样处理掉了,没巴结,扼腕不已。
有一次,正和老公聊天,老公忽然看着我笑了,我问笑什么。他说:“我哥和我说‘你们宿舍那个内蒙的最成熟稳重。’”
“你怎么说?”
“我说‘你看人不准,他这个人,幼稚、任性、孩子气、无法无天,七十岁也长不大。’”
扑上去,我踢我踹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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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语言就是一门艺术,老公的艺术细胞极度欠缺。英语回回不及格,他说:“甘肃学生英语好的没几个,每次英语重修,简直像开老乡会一样。”
四级考了三次没过,第四次我披挂上阵冒名顶替。风声正紧,被抓个现行。我是从犯不予计较,老公被留校察看,检讨、撤销申请都由我捉刀代笔。
鉴于长沙比较严,我们转移阵地,去天水考。他的哥哥姐姐都知道他四级没过,但父母不知道。
在火车上,我问:“我要管你妈妈叫什么?”
“叫阿姨,你还想叫什么?”
我撇撇嘴,人家明明是枕边人的说。
到了楼下,老公的哥哥迎出来,神秘兮兮地说:“我跟妈说你是工作压力大,回来住几天。你这个同学就说是一起来玩的。”
什么“这个同学”,我是枕边人!
我们的关系依然保密,于是一对有情人被生生拆散,老公住父母家,我住他哥哥那里。
给老公发短信,说我想你。听到他哥哥在打电话给老公的姐夫:“你明天来家,别说四级的事。”
在一旁偷笑,觉得这简直是中国版的谍对谍。
我们玩地下情,他们玩地下党!
陌生的环境,没有老公的夜晚,很难熬。十点半入睡,凌晨一点时突然醒过来,然后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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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四级出来,看见老公正和一个人寒喧,打发我先回去。
后来从老公的哥哥那里听说,和老公说话的是高中同学。最好笑的是,两个人都对彼此宣称自己已经过了四级,这次在考场意外遇见,情形之尴尬可想而知。
真实往往比小说更富有戏剧性。
不过老公好一点,可以说是我考,他作陪。
但我没想到的是,除了老公的哥哥姐姐,他对别人都说自己过了四级。
想想也算了,决定不揭穿,就让他保留这一点小小的虚荣心。
浮生六记【四】
昨天老公有饭局,我边看电视边等他,有些困,就躺在沙发闭眼休息。听到有人开门,老公进来坐到身边轻轻叫我。
我故意不答应,老公低声说一句:“怎么在这里睡?”然后轻手轻脚地抱起我向卧室走。当老公把我放在床上时,我忍不住笑出声,搂住他的腰。老公也笑了,说:“看把你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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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平日里脏话不离口,“操”“日”“SB”轮着用,有时喜欢听他说脏话,觉得很男人。
但最喜欢的还是他带一点无奈和责难地对我说“看把你美的”“看把你忙的。”“看把你X的”,这个X老公说出来总是带点鼻音,抑扬顿挫。
去了天水才发现,原来那里的人都这么说,算是地方特色。心中庆幸没早来,不然喜欢上全天水的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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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看《六人行》,美国的肥皂剧。老公不看,因为有些太曲折的笑料他体会不出来。
可现实真的也有与电视不谋而合的情景。
那天去散步,走到一个买旧家的具古董店,很古老的雕花木门,里面许多老旧的东西一一排列着,带着岁月的痕迹。
角落里有一把椅子,说不上是什么年代,黑沉沉的红色,很古朴。老公弯腰欣赏,忽然低低地喊了我一声。我不明所以,后来还是老公示意,才发现他的裤子竟然撑了起来。
二十来岁的人了,还能这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自然BQ,真是禽兽!
我在那把椅子和他的裤子间来回扫了几眼,取笑说:“哇,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把椅子。”
老公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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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去他谎称过四级那一节,我把写的东西给老公看。他看了,然后带点疑惑地问:“怎么给人感觉有点不真实。”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写这篇东西,不知不觉用上了小说的技法,对材料予以适当的剪裁和排列,回忆与现实交织,总之看起更像创作而不是写实。
我说:“当然要加一点修饰,不然就太直白了。可是你看这里面写的都是真的呀。”
老公自我陶醉地说:“无所谓啦,不能把我写得再好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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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中秋了,去年的八月十五老公出差,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吃过晚饭,趿着鞋去赏月。街上到处都是三五一伙的人群,也有很多情侣,十指交握或是搂着腰,低声谈笑。只有我形单影只。
自觉无趣,便回家了。随手在纸上写道:“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向何人说。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如果这是小说,那么我在窗前独坐的时候,就应该响起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老公从外地赶回来陪我过中秋。
可惜这是现实,不但敲门声没响起,老公连电话也没打一个回来。
笨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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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有个相当谈得来的同学,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被我引为生平第一知己。有一次读村上的小说《抢劫面包店》,有一段用水面倒遇的山峰来比喻饿肚子的感觉,我觉得新奇,指给他看。
过几天,他说夜里肚子饿,想起那一段,结果更饿了。我听了之后很高兴,被夸奖似的得意。
他是惟一知道我和老公关系的人。对他相当感激,因为在告诉他的时候,他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表现出绝大的宽容与支持。
毕业后他去了沈阳中科院金属所读研究生,有时在网上聊天,他都会问一句“你们还好吧?”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替我们担忧。
以前在学校,相对单纯,两个人亲密些,大家只会认为我们是好哥们。出了社会,人心复杂,要时时顾及。公共场合不可以亲密举动,从来不去对方工作的地方,在街上遇见同事,就说这是大学同学,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世俗的眼光。
写了一篇《不够知己》去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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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老公的父母,都很传统,把儿女的幸福当成终身事业。
一直不敢对他们说明,因为老公的父亲、我的母亲都有高血压,不能生气,不能着急。
被家里催着交女朋友,找借口百般推脱。
未来会怎样?没有人知道。但是因为身边这个人,所以有勇气去继续,不安着、幸福着。
浮生六记【五】
第一次和老公亲密接触是在二千年的春天。
大一下半学期,有人过生日。八个人,搬了两箱啤酒。熄灯后,点起蜡烛,喝酒聊天。凌晨三点时,大家都醉了,各自上床休息。
仗着酒意,爬进老公的蚊帐,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安心的感觉从手下的皮肤传来。
那一晚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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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老公便开始躲着我。
平日里打打闹闹、搂搂抱抱,尽可以用同学的名义。若真的再向前,却是谁也不敢。明白这一步若跨了出去,我们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们,再也回不去。
两人的关系停在一种别扭而胶着的状态。可是那股陌生的情感来得汹涌猛烈,几乎不可抵挡。心里万般渴望,又拼命想拒绝,我试着远离他。早早出去,中午睡在教室,熄灯前十分钟才进宿舍,结交新朋友,大笑大闹,一度想出去租房子自己住,又碍于学校的规定只得做罢。
几个月下来,心神俱疲。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第一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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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我同系不同班,有很多课是合班上,见面的机会很多。很漂亮,高挑、大眼睛、微黑。
故意与同学打赌,赌能不能约到她。
于是在一次物理课时,给她传了张纸条。题干是:你愿不愿意今晚去看电影。
给了她四个选项:A,很愿意。B,可以。C,反正没事做。D,不想去。
她选了A。
晚六点半,小足球场旁,去赶七点钟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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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矛盾,既希望约女孩子的举动能让老公嫉妒,也希望自己的注意力能就此转移,恢复正常的生活。
忘了,一切都忘了。
忘了那一天是怎样的心情,忘了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也忘了电影的情节。
只记得坐在黑暗中,一分一秒都变得分外难熬,克制着想逃跑的冲动,分出心思与她交谈。
回到宿舍,老公正在扫地,看我进来,问我一句:“淫荡完了?”
恨他这样的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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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和她出去几次。
没牵过手,没接过吻。
夜里,两个人跑到主校区等教学楼在一瞬间万灯齐灭。也会在下自习后,去半月池偷摘两大片荷叶,倒扣在头上。
上课时坐到一起,我把物理课本改成辽宁普通话,让她用粤语念出来。同学说:“怎么你们两个一点不像在谈恋爱,倒像两个小孩子有了伴,在玩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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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个月,大学第一学年就接近尾声。
熄灯后,给她打电话,照旧是无意义的闲聊。
说了声“Bye”,放下电话,爬到床上。
宿舍里寂静无声,快到凌晨一点时,老公突然爬起来,坐在下面点燃一根烟。
透过蚊帐看着他的背影和一明一灭的烟头,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不敢放声,只是一哽一哽的,既委屈又伤心。
第二天,和她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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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后,不再一起上课,见到的机会大为减少,偶尔在食堂遇见,聊上两句,心里那句“对不起”一直说不出口。
她经常换男朋友,同学都说她是受了我的刺激。很怕事实真的如此,又不免笑自己自作多情。
快毕业时又见到她,已经在广东找了份工作,帮着她摆摊卖旧东西,打包托运,仿佛弥补似的。
老公说我们余情未了,我瞪他一眼,想着还不都是因为你。
而且,三年后才开始吃醋,时间拖得太久,我已经等得不想等了。
浮生六记【六】
昨天忽然想起“未亡人”三个字,古代没了丈夫的女子这样称呼自己,现在没人这么叫了。
很缠绵俳侧的三个字,仿佛有无限的故事在里面。
我只是还没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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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大二,菜鸟变成了老鸟,对于学校的规矩多多少少也能视之无物。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小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脑,最长曾有三个月不回宿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