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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by 子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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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会让一个残废拖累你一辈子,如果我不能好起来,你看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曾杰呆了一会儿,才苦笑:“我在你

心中是那么不堪吗?”凌晨道:“曾杰,你肯为我付这些治疗费用,已经让我看到了我从未见过的人性的光辉了。”  曾杰再

次目瞪口呆,然后不得不半讽刺半真诚地说:“谢谢。”凌晨抬起眼睛看曾杰:“你放心,如果我真的能好起来,我就是你的

。如果不能好起来,我也不会拖累你的。”  曾杰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跳跃的思维,所以呆了一会儿才明白凌晨

的意思:“如果不能站起来,你想自杀?”  凌晨淡笑:“放心,我下次会小心从事,不会从二楼向下跳了。”  曾杰扭开头

去,一时无法说出劝慰的话来。  曾杰可不是圣人,指望他几十年如一日地爱一个瘫痪病人,不如指望世界大同人人友爱每个

适龄儿童都可接受义务教育。  半晌,曾杰才道:“我会让你接受最好的治疗。如果真的治不好,我仍会给你安排最好的护理

,你尽可以放心生活。如果这样,你还是不能忍受你失去了一部分功能的痛苦,我也不会多劝。我一直相信,人有生存的自由

,也有死亡的自由,没有人可以评价他人的选择,因为没有人知道别人的感受。可是为了那一天,不要到来,我希望,你会尽

最大努力,配合康复治疗。”  凌晨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晚上回去吧,我不习惯,那些脏活,让护工做,好吗?

”  曾杰愣一下:“你——”  凌晨苦笑:“我觉得很难堪。”  曾杰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没受过骄宠的孩子,是不懂得撒骄的。  没有眼泪,不能给恩人脸色看,向陌生人发不着脾气。  凌晨几乎是一个克制与忍

耐的典范。曾杰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心疼。  那克制而谨慎的态度。  可是凌晨身周有一堵无形的坚冰,他无法近身,他也不愿

在这种情况下靠近,好似趁人之危。


  曾杰努力每天都抽出时间来陪凌晨,可是他毕竟是一个有事业的成年人,即使是亲生儿子病成这样,他也不可能放下一切,

每天陪护。凌晨仰望天花板,一整天没有开口,活下去真的很难,即使肉体全无知觉,心灵所感受到的咬噬般的巨痛,让人禁

不住想惨叫出声,可是那种无形的痛,不能医治,不能被人感知,即使你流泪也没有人能够明白,也没有办法解除,除了默默

忍受别无他法。  如果曾杰在这里,他不得不强颜做出平和坚强的姿态,虽然累,倒底也是没有时间放纵自己去往太深处想。

现在独自一个人,凌晨不禁自问:“我这样苦苦挣扎,这样忍痛倒底是为什么?”是软弱吗?癌症后期剧痛不止的患者是否有

权要求安乐死?灵魂之痛,丝毫不亚于肉体之痛,可是没有人同情也没有药物缓解。大多数未经过此痛的人只会责备自杀者懦

弱,一个人疼痛得愿意放弃生命以求解脱怎么能责备他懦弱呢?千古艰难唯一死,死都不怕的人怎么会是懦弱的人呢?(再有

人要求他人保持乐观的情绪,我就会建议打折他腿然后要求他保持微笑与心情愉快。他要是能,我就建议敲开他脑壳看看他是

不是内吗啡肽分泌过多或面部神经失调,NND )  凌晨的灵魂好似被火烧一样,他禁不住侧头去看床头的抽屉,那里面有一把

水果刀。  一把水果刀。  拿起来,扎到喉咙里,经过几秒钟的窒息,产生各种美丽的幻觉,然后一道白光,带来平和宁静。

再不痛,不哀伤无助,没有屈辱,没有挣扎,做一个高贵的死人。  一只手仿佛获得独立生命,自作主张轻轻拉开抽屉,然后

在抽屉里轻轻摸索。  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轻触刀尖,有一点刺痛,如果真的刺进身体,那种痛应该不会比心痛更难忍

受吧?  门轻轻打开,凌晨吓了一跳,手指急忙抽出,指尖微微觉得一痛。  曾杰看见凌晨紧张的表情,有点奇怪,然后看到

打开的抽屉和凌晨慢慢握紧的手。他走到床前,看到抽屉里静静躺着的刺眼的水果刀。握住凌晨的手,掰开手指,看到指尖的

一滴血。  曾杰慢慢抓紧凌晨的手,两只手握紧凌晨的受伤的,慢慢在凌晨床边坐下,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只是眼睛慢

慢地红了。曾杰这个年纪的男人,是不会落泪的,人到了一定年纪,眼泪不会再引起同情与怜惜,只会增加厌恶与不屑,曾杰

是不可能哭的,可是那眼睛里忽然多出来的一根根的血丝,涨红的鼻子耳朵,含在眼眶的半滴泪,那忍耐得万分辛苦所以开不

得口的表情,在一刹那儿,击穿凌晨,他所有的忍耐与克制终于变成泪水落了下来。




  二十七,想为你做点什么




  曾杰抓着凌晨那只手,仿佛在给予一个拥抱,又仿佛在寻求安慰。许久,他伸出手指,给凌晨刮去眼角的一滴泪,勉强微笑

:“开会,来晚了。”  凌晨眼睛看着表:“这么晚,来干什么?”  曾杰微笑:“看你一眼。”  或者十年以后,所有爱意

不过是过眼烟云,可是此时此刻,曾杰对凌晨,是明明白白毫无疑问的爱。凌晨苦涩地微笑:“真是……”真是傻,可是说出

来,这话未免太象打情骂俏了,凌晨只得住口,半晌,凌晨叹口气:“尘满面。”  曾杰道:“我还认识你。”  凌晨笑了,

然后伸手给曾杰揉揉眼睛,那双微笑着的眼睛,一闭上,就有一点泪花挤了出来,凌晨慢慢给曾杰擦干,轻声地:“如果我真

的死了,你可要快一点把我忘掉。”  曾杰想了想:“呜,小家伙,你贵姓?”凌晨笑,悲怆地。

  第二天,曾杰一早过到医院来,会同医生一起围着凌晨做检查。  凌晨瞪着大眼睛,茫然地回应所有关于:“有知觉吗?”

的应答。  良久,医生终于站起身来,在凌晨的床头,就缓缓地摇摇头。  曾杰送医生出去,谈了很久,进来看到凌晨忽然转

开头去。  凌晨早已知道结果,可是现在心中还是有一团火在烧。  曾杰坐在凌晨床边,沉默。  凌晨的一只手,轻轻过去覆

在曾杰手背上,轻轻握了握。曾杰转过头:“我决定给你转院。”  凌晨提醒:“这已经是最好的医院。”  曾杰道:“别的

城市。”  凌晨轻轻咬住嘴唇,奇迹,他需要的,是一个奇迹。  每个穷人都需要一个中彩票的奇迹,可是每次奇迹只降临到

一个人头上,凌晨想中那个彩,需要看老天安排。


不过有钱人中彩的机会会多一点。  张子期送曾杰走时说:“咱们乡下人到大城市去花钱,钱一下子就花光了。”  曾杰恶狠

狠瞪他一眼,张子期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完全忘了凌晨就在不远处,在他眼里,凌晨已经是一颗白菜了。  张子期问曾杰:“

要是有一天,我也遇到这种事,你会这样对我吗?”  曾杰小声说:“不行,你太老了。”  张子期捏住曾杰喉咙,要送他去

极乐世界。





那是一个好天气,窗外阳光明媚,医生说:“观察一阵,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曾杰微笑,凌晨提醒他:“唉,只是希望

。”

  曾杰告诉凌晨:“医生说,有一种特效药,效果很不错。”  凌晨接过来,笑道:“有一种特贵药,给人感觉很不错,其实

不一定错不错。”  曾杰无奈地微笑,然后说:“凌晨,你很坚强勇敢。”  凌晨点点头:“我明白,曾杰,我会等你厌了。

”  曾杰愣了一会儿,走到凌晨床前,弯下身子,吻了凌晨的额头:“我爱你,我希望这爱能持续一辈子。”  凌晨苦笑。



  当天夜里,凌晨痛醒。  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的疼痛从下肢传来,凌晨咬住嘴唇,忍到全身绷紧。直到冷汗流下来,凌晨才叫

曾杰:“曾杰!”  曾杰迷迷糊糊地起身:“喝水?”  凌晨笑一声:“不是,我腿痛!”  曾杰还不明白:“哪里痛?”  

凌晨悲喜交加,又疼痛难忍,终于流下泪来:“腿痛。”  曾杰呆站在当地,半晌,才过去狠狠拥抱凌晨一下,然后按铃叫医

生。


凌晨的腿终于有了知觉,他的痛苦人生也终于开始了。  曾杰逼着他做完所有康复课程,凌晨常怒气冲冲连滚带爬地坐到他的

轮椅上,然后死死抓住轮椅不放,拒绝配合那些让他疲惫痛苦不堪忍受的课程。  曾杰一边象拔章鱼一样往下拔,一边暴骂:

“快滚下来,你这只猪。”  凌晨有时嚎叫着被揪下来,有时干脆咬曾杰一口。  曾杰骇笑:“凌晨,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

”  凌晨坐在轮椅上,眼睛里有一点胆怯,有一点倔强,有一点象小孩子看大人脸色似的表情。曾杰骇笑着:“我该拿你怎么

办?”  凌晨机灵地:“我对刚刚发生的不幸很遗憾!”  曾杰笑:“这就是你的道歉?”  凌晨笑。


  曾杰再把凌晨从轮椅上揪下来,凌晨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曾杰俯身过去威胁:“小子,你再需赖,我就当众打你屁股了。

”  凌晨仰头笑,灿若春花。  曾杰苦笑。  对着这种笑脸,忍着不去吻他,真的很难。  曾杰蹲在凌晨面前,板下脸:“不

要开玩笑,凌晨,这关系到你将来能不站起来,你不可以一时软弱,导致终身残疾。”  凌晨伸手在他脸上推了一下子,曾杰

坐倒在地。,凌晨大笑,曾杰先是气,然后也笑了。

  一个月后,凌晨终于可以独自站立了,虽然走路还不行,但是医生认为,只要如常用药,可能回家继续做康复治疗了。  夜

里,凌晨问曾杰:“我们回去后还有饭吃吗?你的公司没破产吧?”  曾杰捏捏他脸:“闭嘴,臭小子。”  凌晨问:“你有

洗澡吗?”  曾杰奇怪了:“洗了,怎么?”凌晨说:“我想替你口淫。”  曾杰呆了一会儿,才明白那两个字的意思,他觉

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然后全身都着了火,他张口结舌地,看都不敢看凌晨一眼。凌晨说:“你过来!”曾杰咽一下:“不,不

不!”曾杰骂自己,*** ,怎么会说不不不呢?应该是是是是啊!高兴过度,大脑短路了?凌晨的脸也慢慢红了,那个孩子,

坚强地说出那种恶心的请求,然后被拒绝了,再想张嘴,才发觉整个人足有四十度的高温,连声音都变了调。




曾杰躺上床上,背对着凌晨,不敢出声,不敢看凌晨,心里暴骂:“白痴!蠢货!天字第一号猪头!竟白白错过这个机会!竟

然拒绝了凌晨,竟然拒绝了!”曾杰恨不能给自己两记大耳光,如果不是凌晨就在旁边的话,他一定左右开弓狂扇自己一顿。

  凌晨呢?  凌晨半掩着自己的嘴,很想很想去刷牙。  这张嘴竟然能说出那种话来,真想去好好刷一刷。

  二十八,床戏


凌晨倚在饭厅的门上说:“真想为你做点什么。”  曾杰放下碗,走过来,站在凌晨面前:“你爱我吗?”  凌晨张开嘴,嘴

巴已经做出一个爱的口型,喉咙却无法发出声音,半晌,凌晨微笑,闭上嘴。曾杰苦笑:“那么,你能为我做什么呢?让我想

想,或者,做一顿饭?”  凌晨沉默一会儿,伸开双臂,抱住曾杰:“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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