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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集体生活,一点自由全无。凌晨觉得自己快疯了。 神志渐渐不清,马上就要睡着,听到同寝的张欣喃喃地不知在
抱怨在什么:“不好使,油乎乎的总象洗不干净似的。” 然后,李欣尖叫:“天,你在用什么洗脚?” 老实的张俭回答:
“肥皂呗!” 高声:“肥皂!不可能,看这上面的字母,这是某某牌的洗面皂啊!” 然后笑了:“你不会真的认为凌晨会
用肥皂洗脸吧?” 张俭呆了一会儿:“谁会注意别人用什么洗脸?” 李欣耸耸肩:“因为我想不到男生会用这种东西,这
是某某的化妆品专柜卖的,好几百元一块。” 张俭一呆,立刻惊道:“你胡扯,你真能吹牛!” 李欣“切”一声:“又不
是我的,我吹牛做甚?” 张俭喃喃:“不可能,几百元一块肥皂!” 李欣笑:“快放回去,凌晨那厮好似有洁癖,你用他
的洗面皂洗劫脚,他说不定会杀了你。” 凌晨闷哼一声:“我还没睡着,老兄。” 李欣暴笑起来,张俭尴尬地:“对不起
,我不知道……” 凌晨探出头:“不知道什么?那是李欣胡扯逗你呢,谁用那么贵的东西,这不过是块好点的肥皂。” 李
欣跳起来:“你看这上面的字母,你去商店看看。” 凌晨笑:“不去,我又不逛化妆品专柜。” 李欣气红了脸。
睡不着了,凌晨决定躲开气急败坏的李欣。阳台上微风阵阵,隐隐地有点草香,在室内久了,嗅到外面的空气,觉得有点甜
。 张俭出来:“那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凌晨倒笑了:“那重要吗?” 张俭明了:“不重要。”不过,不能再借凌晨的
洗面皂洗脚了。 凌晨望着不远的小森林,那里面有一男一女偷偷接吻,小心翼翼地,轻轻地碰着嘴唇,凌晨觉得口干,温柔
的接触,小心地柔软地轻碰,凌晨掩住嘴,上帝,为什么嘴巴会自动记起同那个人的吻?而且,看起来肉体是无限享受的,毫
无厌烦的。 张俭也看到了:“哗,真过份,当众表演。” 凌晨笑了:“没有女朋友吧?没接过吻?” 张俭微微有点忸怩
:“唉,一直学习哪有空胡思乱想。你呢?” 凌晨愣了一会儿:“我也没有。”没有女朋友,可是,接过吻。 凌晨再一次
忍不住擦擦嘴,有没有能看出来,这张嘴吻过别的男人的嘴?
张俭拉他:“进屋吧。” 凌晨微微一挣,随即忍住了那种要推开张俭的冲动的。 凌晨对于身体接触有一种病态的厌恶,即
使只是别人的手拉他的手臂,任何身体上的接触都让他感到异样并厌恶。也许是因为过早的亲密接触让他的身体敏感,一个敏
感的身体,对于任何触抚都有感觉,这种感觉,令凌晨厌恶。 可是,与人交往时,难免会有身体接触,尤其是在一个十几平
的斗室里,住着六个人,想不接触到别人的身体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得忍受罢了,凌晨再一次知道自己已经是非主流人士。
连正常的人际交往,对他来说,都成了痛苦,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并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恩人曾杰。 再造之恩,他的一切都由
他给予,连一块香皂都给他最好的。只要他要,连自由都给他。 可是,他在凌晨的每一寸肉体与灵魂上都烙上无形的烙印,
凌晨,是曾杰的。 是曾杰的。 一旦离开牢笼,每一寸肉体与灵魂会自动吼叫:“我们是曾杰的,我们要回去,我们需要抚
摸——而且,只要那个人的抚摸。只要他的。” 凌晨在那一刻渴望臣服。 象平时一样,静静地依偎过去,在曾杰身旁,做
一只小猫,做一只好宠物,仰起头说:“我是你的。” 凌晨说过:“如果我真的能好起来,我就是你的。”现在他好起来了
,他祈求:“让我走吧。”背信弃义。凌晨不止一次地对自己是说:“我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确实是的,我不配得到幸福
,可是我一定要挣扎着活下去,挣扎着做一个干净的人。我不要做一个男妓,我也不要做一个同性恋,我想做一个正常人。我
想好好地活下去,对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自己,只有自己的愿望是最重要,自己必得为自己考虑,否则,谁会为你考虑
?即使有人为你考虑,倒底不如自己为自己考虑得好,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可是,凌晨用手抓紧胸口:“我
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倒底哪一个才是我心底真正的渴望?我想要的倒底是什么?”
三十四,疯了
张子期从A 区到B 区去,必经过一座桥,桥边就是在名鼎鼎的三中,桥与三中中间有一个交通港,张子期去旁边的一个设计,
停车前就看到一辆白色本田车走着之字形闯了红灯过去,张子期心想:“这可是个大岗,你运气好,今儿没警察。” 从设计
取了东西出来,前后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张子期再一次看到一辆白色本田,还是小小的之字形,不过这次在红灯前停了车,
只是绿灯后,久久没有动,惹得后面喇叭声长鸣,张子期心想:靠,今儿本田车怎么这么多,又这么猖狂? 又想:靠,你开个
日本车就这么牛,那就难怪人家宝马要撞人玩了。 本田车终于发动,他往前一动,张子期正好看到了车号,吓得张子期一屁
股坐倒在自己的车里,醒过劲来,急忙发动自己的车子追上去,心里不禁怪叫:“曾杰啊曾杰,你他妈疯了!” 张子期尽了
自己的力,上人行道,超车,偷拐,可还是右拐右拐再右拐才追上,奇怪吧,连着三个右拐,张子期就明白了,难怪自己连着
两次看到曾杰的车,敢情曾杰根本就没离开这个地方,他是一直在围着三中转圈子啊! 张子期终于追到曾杰屁股后面,他狂
按喇叭,曾杰回头,张子期竖起中指,又以警察叔叔的嘴脸做了个靠边停的手势。曾杰慢慢向前开车,张子期不敢过去别他,
怕他失手撞了自己屁股,自己的车自己心痛。到了三中背面的小道上,曾杰终于停车,张子期也停下,跳下车来,拉开曾杰的
车门,把曾杰揪出来:“你他妈疯了!” 曾杰脸色灰败,但一双眼血红,呼吸里有浓重的酒精味,被人揪住衣领也无反应,
脸上只是挂着一苍凉的苦笑。 张子期摇晃他:“曾杰,你胡涂了!你什么年纪的人了!为一个小孩子沉迷到这个地步!”曾
杰似有话要说,一张嘴,却涌出一口酒糟味的食物来。 张子期惊叫着后退,由得曾杰一个人翻江倒海地吐。 张子期怒骂:
“你表达失恋的方法能不能有创意一点?” 曾杰吐完最后一口,无言地爬到张子期车子后座上去躺倒,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适
合开车了。 张子期把曾杰拉回家,什么也不说。 为了一个别人认为不值得的人,当事却愿意付出生命,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了,人类的感情就是这样设计的,如果一生不遇到那个人,也就算了,遇到了,就是大劫难,谁也不用
笑话别人,笑得出来的,都是没遇到过的,遇到过的,都明白,你可以打败所有人,不能打败自己,同自己的欲望做对,那种
痛苦,无人能抵挡,无人能忍受。 张子期把曾杰扔到床上,终于问:“是你的肉体需要他,还是你的灵魂需要他?” 曾杰
一声不吭,吐了,他就知道自己醉了,醉了,他就不肯再说话,一个醉了的人最好不要说任何话,说出来都是出丑。 张子期
叹息一声,曾杰不是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这么多年来,他隐瞒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取向,从未行差踏错,那些容易出纰露的场
所,他从来不去,即使认识张子期与柏林,他也十分谨慎,知道是同好,也从未留下证据在张子期眼里,许多时候,张子期都
怀疑曾杰倒底是不是真的,还是他只是好奇,现在终于知道了,曾杰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童癖。 张子期蹲下来:“曾杰,我问
你,如果凌晨长大了,你还爱不爱他?” 曾杰忍不住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子期笑:“我的意思是,你倒底是喜
欢凌晨,还是喜欢凌晨那个年纪的孩子?” 半晌,曾杰回答:“凌晨。” 张子期叹一口气,这样,不太卑鄙,可是,对于
曾杰来说却更难解决。 张子期说:“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曾杰沉默。
第二天,曾杰清醒,看到张子期睡在他的客厅里倒是一愣:“什么时候来的?” 张子期道:“背你上楼的时候。” 曾杰扶
着头,想起来:“哦,对。我出丑了?” 张子期道:“没有。除了呕吐,不过,喝多了吐出来,不算出丑。” 曾杰道:“
我没说什么吧。” 张子期道:“嘴象你这么紧的人也少见了。”曾杰沉默。 隐隐记得自己当日酒后驾车,绕着三中转了一
圈又一圈。 那时,心里有一团火,烧灼一样的痛,此愁无计可消解,内心交战不已,想去见凌晨,又深知此时去见只会被厌
弃与蔑视。 理智与情感都无法取胜,他只得在凌晨的学校外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张子期来,他发现自己醉了,他还记得自
己的原则,醉了的时候,一定要回家睡觉,什么也不可以做。他跟着张子期回家,什么也不说,喝醉了不说话也是他的原则。
现在,他似乎真的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说两句了,曾杰说:“酒后一时忘形。” 张子期问:“那个孩子有什么好?” 曾杰
沉默。 张子期笑:“是啊,他有什么好,天下所有痴情男女都回答不了这一问。” 曾杰苦笑:“别胡扯,我不过是醉了。
” 张子期道:“曾杰,你也是我见过的少数几个极有克制力的人之一了。” 不诉苦不抱怨不解释。 实不必多说,比如一
句我失恋了,知道的人已经知道,不知道的人,再解释也是不知道。 张子期问:“凌晨住校?” 曾杰点头。 “你怎么会
同意?” 曾杰轻声道:“他要求。” 张子期道:“我认识的曾杰应该不会这么做。”曾杰笑了:“是,对别人,我不会这
样做。”张子期道:“他明白吗?” :“我想,他明白。” :“明白?明白还这样利用你?” :“我想,他也明白他非
如此不可。” 张子期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曾杰沉默。张子期道:“你完全变了。” 曾杰再一次苦笑
三十五,周末请回家凌晨正躺在床上发呆,手机响,凌晨一边接一边想:“电话也该停了,话费迟早成问题。”耳边已响起张
子期的怒吼:“凌晨,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说!” 凌晨愣了,张子期有什么话同他说? 这一迟疑,张子期已威胁:“你不
想让我去你的学校谈吧?” 凌晨答一句:“我这就下去,你在哪儿?” 张子期道:“后门。” 凌晨自学校后门出来,看
到张子期的车,走过去,张子期已经下车,揪住凌晨衣领,劈面给了他两记耳光。凌晨眼前金光乱闪,未待开口,已被张子期
一把扔到车里。 张子期关上车门,自己去另一边,坐到凌晨身边,发动车子,一只手挂档,凌晨拦住:“去哪儿?” 张子
期道:“送你回家。” 凌晨道:“我不回去!” 张子期冷笑一声。 凌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