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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by 子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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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重点!我,我打了他,然后……然后——我!”  他的所有语言。象是排水管遇到块超极大垃圾,堵住了。沈冰问:“有

快感?”曾杰点点头。  沈冰轻声:“高潮了?”  曾杰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终于放松身子颓然道:“是的!”好似排泄物

一冲而下。  沈冰点点头:“如果没有虐待行为,你可以勃起吗?”  曾杰整张脸都涨红了,半晌才小声道:“可以。”  沈

冰道:“那么,没什么大问题。”





曾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冰:“什么?”  沈冰说:“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曾杰说:“我我我……”  沈冰看看

表:“我九点上班,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所以,做为一个朋友我告诉你,放松,别太紧张,


  那不是什么大事。”曾杰坐直身子:“不是工作时间?我同你说的话——!”  沈冰白他一眼:“放心,即不会泄漏出去,

也不会匿名写到论文里去。”  曾杰微微放松:“不好意思,耽搁你的时间。”沈冰耸肩:“不要紧,我平时也是七时到诊所

,处理些杂务。而且我喜欢这个时间,这个时间的病人



  ,防护罩还没打开。”  曾杰笑了:“防护罩?”  沈冰点点头:“人被训练的,一到上班的点,防护罩就会打开,不自觉

地就开始说官方语言。”  曾杰笑。  沈冰道:“趁我还没上班,我也说点民间传说吧。曾杰,你是真的想治好吗?”  曾杰

愣了一会儿:“什么意思?”  沈冰道:“戒烟很难,为什么?因为没有人真的想戒烟,谁会想戒掉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事呢

?”  沈冰又说:“戒毒更难,为什么?因为毒品带来的快乐可以与死亡的危胁相抗衡,死都不在乎,还能




  戒掉?戒毒所能帮人戒毒吗?当然,总能戒一阵子的。”  :“不过,快乐的记忆令人难以忘怀,总有一天,一时软弱,你

知道人世间苦多乐少,如果能轻易得





到快乐,那快乐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人沉沦而不想自拔。”  曾杰目瞪口呆:“你是劝我不要治?”  沈冰叹口气:“你喜欢

行为治疗,还是安排时间对我倾诉一生不平事?”  曾杰一下子想起张子期那可笑的行为治疗,半晌他问:“做了行为治疗,

会不会更变态?”  沈冰想了一下:“也有治好的。”  曾杰道:“象小孩儿每次想吃糖,就用棍子抽一下手?”  沈冰道:

“有时,条件反射会战胜你的欲望。”  曾杰道:“我不想做一只巴甫洛夫狗。”  沈冰道:“那么,来同我聊天吧。”  曾

杰问:“能解决吗?”  沈冰道:“有一点帮助,遇到困难时,有人倾诉比没人倾诉好。”  曾杰笑起来:“你给我的答案与

给张子期的并无不同,都是治不好!”  沈冰道:“只能做行为校正,如果你可以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行为的话,比如说,你知

道我知道,可是

  你可以做到不让别人知道,也不伤害别人,那就无所谓,谁没有秘密呢?”  曾杰道:“这秘密伤害我自己。”沈冰道:“

你是成年人了,不会天真到认为别的人心里没有一根两根刺吧?连教皇保罗都说自己心里



  有一条刺。”  曾杰用手支住头:“跟你聊天真让人愉快。”  沈冰微笑:“是朋友我才告诉你实话。或者有一天,你不再

遇到伤害,不再有挫折,不再感受到困惑




痛苦,你不需要靠伤害别人来发泄你的不满,也不需要靠控制别人来消除自己的不安全感,你的毛病



自然就好了,会有那一天吗?”  沈冰想了想,大笑:“会有那一天的,人人都有那一天。”  曾杰痛苦得想拍案大骂:“你

奶奶的,你敢情是耍我来着?”可是沈冰那大笑底下并无多少欢娱,曾


杰想这个女人心底大约也有一条刺吧,这一想,那点怒气也就罢了。  十五,不能得救  生命如烂泥,还要继续下去。  曾杰

自沈冰处回到家,看见凌晨正挣扎着下地,缓慢地,额头一层细汗,刚刚起床的年轻身体,发散

  出来的体香,让曾杰沉醉,多么诱人的气味。  曾杰闭上眼睛,完了,他已经完了。上帝造他,为什么不让他同别人一样,

喜欢少女花一般的身躯?


  为什么只少年的体味会令他灵魂颤动?  曾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边跪下祈祷:“主啊,是你赦免了我的各种愆尤,是你

治愈了我的一切病




苦,是你叫我的性命在多次困厄中得到保全,是你用仁慈用无限的接纳和各种恩典给我作了冠冕,主



啊,请你让我成为一个正常人吧!”  祈祷完,曾杰并没觉得内心平静,他慢慢微笑起来:“主啊,是你让我生而为一个变态

,主啊,是你




  让我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有趣味,主啊,是你让我自别人的痛苦中得到快乐,主啊,愿你的旨意行在



地上。”  主啊,如果有魔鬼,请你自己去同他对抗,我,一个凡人,无力与身体里另外一半黑暗的自我对抗!活下去已经那

样不易,还要同自己对抗?

  门开,曾杰跳起来,凌晨一双清亮的眼睛,正清如泉水般望过来。曾杰怒问:“干什么?”  凌晨说:“我饿了!”  曾杰

喔了一声,去厨房,走到一半,回头怒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敲门吧?”曾杰想了想:“你是想


看看我在干什么?”疑惑地。  凌晨慢慢后退,是啊,他刚才看到曾杰面如死灰,是挺吓人,虽然他认识曾杰是不会自杀的,

可是,

他一时冲动就想开门看看,一种奇怪的心态。  反正曾杰不会在这时候再打他一次。  这个打过他的人,好象同他有一种与众

不同的亲密关系。  自  由  自在凌晨后退,再后退,半晌才道:“对不起。”





曾杰慢慢走过去,凌晨慢慢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墙。  自由  自  在曾杰一只手抵在墙上,身体贴近。凌晨后背冰凉

,前面却感受到曾杰的身体里的阵阵热气袭人,他退缩,巴不得连鼻子也闭上,可以闻



  不到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加上汗水的味道。  曾杰问:“你想挤进墙里去?”  凌晨苦笑。曾杰微笑将凌晨抱在怀里:“怕吗

?我也怕。”  那些细的肩膀,小小的一个身体,刚够一个怀抱,可以双臂重叠,把那个小小的身体全部搂在怀里,


  曾杰嗅到凌晨头发里的阳光的味道与洗发水的味道,那股不可遏制的渴望重又升温,想到沈冰说的:



能带给你快乐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戒掉呢?凌晨在那紧紧的拥抱中嗅到的却是欲望与色情味道,他轻声提醒:“你答应过的。

”  曾杰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孤单。”  凌晨轻声道:“每个人都孤单。”  曾杰笑:“那么,你也抱抱我吧。”凌

晨的手臂,慢慢抬起来,轻轻放在曾杰的后背上,轻轻的,只有一点点痒痒的触觉,好似自己的衣



  服因为静电贴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曾杰微笑:“好痒。”  凌晨慢慢放下手,苦笑:“这种拥抱,我不习惯。”  曾杰轻

轻松开他,后面那痒痒的感觉,越来越痒,直痒到心里去,曾杰苦笑:“好吧。我背你回床上


  。”  那么大一个人,背着其实很吃力。  可是后背的重压,压走所虚空。  所有的孤单空虚惶惑与挫折失败的感觉,都被

这重压压成薄薄一片,灵魂负了重,忽然间变得好适意

,再不飘来荡去找不到家,六神归位。  那热热的身体,比一个拥抱更象一个拥抱。  如果从曾杰的卧室到凌晨的卧室有一公

里那么长,多好。



  凌晨说:“如果只是这样,多好。”  曾杰笑:“是的,这样也挺好的。”  曾杰把凌晨放到床上,微笑:“真的,这样也

挺好的。我,反正也没有找到爱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

到那个人,那么,至少在你面前,我可以露出真面目,是不是?”凌晨沉默了一会儿:“有的人,有许多人都一辈子没找到过

爱人,比如,我妈妈。”  曾杰笑:“你妈妈,她太奸滑,不肯爱人,自然找不到爱她的人。”  凌晨沉默。  曾杰拍拍他:

“被妈妈抛弃是很痛苦,我明白,不过凌晨,你有一点你妈妈的奸滑,你也不是个忠厚

的家伙,是不是?”是吗?凌晨茫然,他真的不是一个忠厚的家伙吗?多少有一点吧?他希望能够得到曾杰的照顾,可是



  不肯付代价。要不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地出卖肉体?  灵魂在肉体里,出卖肉体时,灵魂也就完了。



曾杰给凌晨端上来粥与咸菜。  凌晨趴在床上吃。  曾杰微笑看着。  凌晨抬头一笑。  曾杰说:“这么年轻。”  凌晨道:

“光是年轻,也没什么好。”  曾杰道:“如果你肯,年轻可以换许多东西。”  凌晨闷住。  曾杰轻声道:“不换,这年轻

也会白白流失。”  凌晨道:“是,他日追忆似水流年时,人家回忆如何追小女生,如何单相思,我回想如何在床上为一



  个老男人服务。”

曾杰听到‘老男人’三个字,终于无法忍耐了:“凌晨,你有必要这样侮辱我吗?”  凌晨嘴巴里慢慢咀嚼,是啊,他依仗什

么?他是不是想试试曾杰的底线在哪里?  曾杰看起来,很想抬手打人,一只手的手指牵动两下,可他倒底只是转身离去。凌

晨看他的背影,想,为什么他总想破坏掉他们之间的和睦气氛呢?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和睦气氛



  里有太多可怕的迷幻般的温暖,这温暖让想沉下去,想睡一觉。敏感的凌晨觉察出这和睦比强暴更加



危险。  对他的灵魂来说。




中午的时候,凌晨敲曾杰的门,曾杰道:“进!”  凌晨推开门,曾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凌晨问:“吊灯很好看吗?

”  曾杰问:“有事吗?”  凌晨说:“中午了,我又饿了。”  曾杰坐起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凌晨,半晌,苦笑,起身去热

饭。  经过门口,凌晨说:“还有,对不起。”  曾杰道:“我受伤太深,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了结的。”  凌晨苦笑:“那

你再打啊。”  曾杰忽然回身将凌晨按在墙上,嘴唇就要接触到嘴唇,却又停住。近在咫尺,曾杰看见凌晨嘴上的汗


毛,淡淡的,阳光下简直是金色的,嘴唇的艳色,花瓣一样的桃红色,曾杰慢慢松开手,颓然:“对



,我老了,我的嘴唇都变成酱黑色的了。”凌晨看着那老男人的背影,才不,他比他妈妈年纪还小一点,才三十多岁,他虽然

不漂亮,但长得很



  端正,穿的又好,看起来象一瓶精装的老酒,凌晨不知道他为何自卑。




  十六,绝症  曾杰坐在沈冰对面,不自觉地在用一支油笔敲沈冰的桌子“当当当,当当当”,沈冰笑:“是第九交





响曲吗?”  曾杰愣了一下:“什么?”  沈冰微笑,曾杰回忆一下子:“我敲的是一个首歌吗?”  沈冰笑出来。  曾杰呵

呵两声:“我碰巧是音盲,唱歌都跑调。”  沈冰道:“想说点什么?”  自由  自  在曾杰问:“我应该说点什么?”  沈

冰道:“放松,想说什么都可以,不想说的,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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