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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话一出口便被苏岸抢白道:“知道你是粮行的东家,才对你客客气气的,你何必这般不识抬举呢?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着斯斯文文的,却搞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什么东西?既然你不领情,是你逼我们的,那好……给我锁了他!”
当即有两名差役,上前将吕吉捆了起来,局势骤然有些变化。
吕善顿时惶急不已,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绑起来了?这算什么?他这一嚷嚷,顿时引来了很多人围观。众人见到庆和粮行的东家被官府捉拿,纷纷指指点点,有人莫名其妙,有人说三道四,场面顿时有些热闹来。
可是当事者本人吕吉却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差役在他身上捆绳子。苏岸刚才那句话惊到了他,尤其是杀人放火这四个字,更是让他神情一紧!难不成林昭察觉了什么?亦或者抓到了什么把柄?应该不会啊!吕吉是心里有鬼,顿时就有些忐忑,紧张了。
甚至没有任何的反抗,便被官差捆了起来。对此,他不置可否,他知道现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官差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是得到了林昭的默许。自己要是轻举妄动,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吃亏。
不就是被捆绑吗?这有什么?只要林昭没有什么确凿了,重大罪名的证据,能把自己怎么着呢?现在捆了自己,到时候一定让他礼送回来!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庆和粮行的东主吕吉被钱塘县的差役捆绑着带走了。消息迅速在钱塘县城里传开,引起了众多人的猜疑,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首先是一种素日与吕吉亲近,与之同流合污,或者一同筹划着囤积居奇的的粮商。他们都以为吕吉是因为此事被带走,故而顿时人人自危,生怕牵连到自己。
不过也有些听到消息,则是一种庆幸。比如广济粮行的张子恒,得到如此消息,只是淡淡一笑,不过这一笑意义非凡,是发自内心的开怀。
有林昭的配合,他是第一个开仓售粮的,销售速度也很快,故而并未因此而赔钱,反而小赚了一笔。从而成为这场风波中,收益最大的粮行。
下注下对了,这种感觉是相当的舒爽,张子恒保守的心思也被震撼,沉默了很多年的野心也似乎有复苏抬头的迹象。
如果庆和彻底到了,而今第二大规模的赵家也因此大受损失,若是自己能乘虚而入,那么……杭州第一大粮商能够成为我的呢?
张子恒心里正在犯嘀咕考虑的时候,传来一个消息,庆和粮行的东家被县衙的差役捆着抓走了。本来对此还不大相信,不想却当真确有其事,张子恒匆匆赶到街边的铺面上,瞧见吕吉被带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机会似乎来了……
慢着,据说吕吉背后有高官撑腰,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那么吕吉这边……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肯定会有人更加着急的!越是慌乱,局面就会越发的有意思……
眼下最着急的人无疑是吕善了,他与兄长相依为命多年,彼此之间感情笃深,眼见熊掌被抓走,能不着急吗?
只是官差很强横,根本无力,也不敢阻难,于是乎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被带走。见到差役们已经走远,吕善立即转身进入房间,这个时候能救大兄的想必只有吕和卿兄弟俩了!
“二郎、三郎,大兄被官差带走了,情况可能很严重,恳求两位施以援手,帮忙搭救!”
“什么?”听到吕吉被捆走的消息,吕升卿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第一七零章留几日
吕升卿趾高气扬惯了,听到吕吉被抓走消息之后,顿时暴跳如雷。
“好你个林昭……”吕和卿顿时恨的咬牙切齿,认为这是林昭对吕家直接挑战,赤裸裸的打脸。
吕和卿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心情也彻底平复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同样有些震惊,但是他淡定的多,经验似乎也更多。只是平静地问道:“什么罪名?可有具体消息?”
“呃……”吕善道:“钱塘县的差役似乎提到说是杀人放火……”
杀人放火?
吕和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如果是这样,情况可就麻烦了。看来心中的预感没有错,之前便感觉似乎要出什么事情,果然没错。林昭不来则已,一来就是来者不善啊!
“先不要惊慌,现在立即派人前去县衙打听,务必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罪名,或者什么借口?”吕和卿道:“在此之前不可轻举妄动,然后在从长计议!”
“好!”吕善匆匆忙去了,亲兄长的事情自然要格外关注。
吕和卿看着吕善远去的背影,眼神之中浮现出一抹诡异,这厮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吕吉是被押送而来的,一路上他忐忑不已,思索着前前后后的事情,想着是否是哪个地方出了什么差错?仔细想想,似乎没有……唯一有问题的地方已经处置妥当了,按理说不会,所以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
钱塘县衙,林昭已经端坐大堂之中,一身崭新的官服穿在身上,威武十足。因为这段时间忙别的事情,很少出现在公开场合。所以穿着官服的机会比较少,故而今日林昭很是新奇,很是兴奋。
尤其是官帽两边的翅膀,只要轻轻一动,便上下晃动个不停,看起来略微有点搞笑。林昭不由感慨。赵大啊赵大,你真是有创意了,为了防止大臣交头接耳,竟然想出了这等创意。这要是放在后世,兴许还是个设计界的高端人才呢?心里刚这么一想,猛然间一个喷嚏……
是谁这么惦记着我?还是得罪谁了啊?林昭收摄心神。准备好了任期内第一次的大案审理。
吕吉很快被带了上来,没有影视剧经常见的威武,也没有一上来就吃上一顿杀威棒。
对于吕吉这样的人,直接问就是了,至于那些刑具和招数上就不适用了。明人不说暗话,相信吕吉也会这么认为的,而且还有一点。到底是吕惠卿的人,无论如何也该给司农少卿留点面子不是吗?
“吕东主,我们有见面了!”林昭笑呵呵地与吕吉打招呼,时隔不久再次见面,吕吉的身份发生了重大变化。而今他已经不是那个趾高气扬,让人马首是瞻的钱塘粮食大商家,而是一个阶下囚。
虽说到现在为止,他不曾认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罪名是什么?但是林昭已经肯定,这厮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小民见过林县令!”见到林昭一福自信的表情。吕吉没来由地心中一阵,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隐约有种担忧,有种恐惧,难不成被他抓到了什么把柄?
“吕东主不必客气。今日这种场合,就不请你落座了哈!”林昭笑嘻嘻说句风凉话。
吕吉见状,一直不同声色地观察着,说道:“林县令不必客气,只是不知道捆了在下前来所为何事?不知小民到底犯了什么罪名?”
对此吕吉是当真疑惑,故而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不必和林昭绕弯子。主要是想要知道林昭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只要搞清楚了这一点,也好心中有数。
林昭笑道:“对此吕东主自己有什么说的吗?有句话叫做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若是有什么过错,这会承认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想起前世影视剧里经常见到的这几句话,林昭便信口胡诌。不想说出之后竟然朗朗上口,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试探我?让我自首?吕吉一直保持着汉高的警惕性,林昭这么一说,他心里就开始动弹,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倒是是诈我?还根本就是试探?
转念一想,林昭不至于这么无聊,如今动静闹的这么多,若是最后没有结果,该如何收场呢?
仔细这么一想,吕吉心里就越发的没底,他隐约感觉到林昭肯定是掌握了什么东西,至少不是无的放矢的。可到底是什么呢?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身可怕的。至于林昭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坦白从宽,对他而言丝毫没有用处?
反正结果到底是一样,他肯定是不会承认什么的?吕吉并不害怕,他只是想知道一些情况,好心中有数,做出相应的对策。而今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后面还牵涉到了吕惠卿兄弟三个,因此必须特别的精神。
“林县令,有话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还请看门见山!”
“吕东主不要着急吗?”林昭轻轻一笑,他一直在观察吕吉的眼神、表情乃至一些肢体语言。从一开始与吕吉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没有目的的,就是为了干扰他的注意力,让他精神难以集中,分散注意力。
现在看来,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看得出来,吕吉已经有些着急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果然,吕吉不悦道:“林县令切勿玩笑,在下商行之中还有重要事情,不能耽误太久。”
“看来吕东主很忙啊!林昭依旧是那副表情,搞得吕吉很是头疼,同时也开始有些恼怒。
吕吉道:“林县令把握捆来县衙,不是为了消遣吧?此举对在下的名誉有很大损害,还请林县令能给特交待……”
“交待自然是要有的。捆你来自然就有道理!”林昭突然脸色转寒冷,高声喝道:“吕吉,有人告你买凶凿沉他们船只,毁坏他们财产,同时杀害船工二十八人。对此你有什么说法?”
吕吉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也几乎落入了冰窖之中。怎么会这样?难不他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或者只是怀疑?
“林县令说笑了吧?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在下不明所以?怎地平白无故就与在下有关系了?”吕吉当然不可能承认,略微沉吟之后,很谨慎地反驳。
“不记得了?”林昭冷冷一笑,沉声说道:“十月初三,在苏州江南河附近。江宁孟氏粮行的一艘船只沉没了,船上了数千单粮食落水,二十八位船工遇难。
苏州州衙追查许久,发现这件事与吕东主有关联……嗯?你怎么说?”
“沉船我似乎听说过,可与在下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证据表明是与在下有关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吕吉不依不饶。质问道:“还请林县令拿出证据了,千万不要随便愿望了小民!”
“至于动机,再明显不过!”林昭冷冷一笑,说道:“这些是你囤积居奇,意图哄抬粮价的证据,相关的证言,以及与你的书信来往。很是清楚,对此你可承认?”
“那又如何?”吕吉道:“我承认之前一时间财迷心窍,妄图等粮食略微上涨之后,再行出售。不过此乃经商是手段,似乎也并不为过,钱塘县如此做法的商人多了去了,并不奇怪。,如果林县令一定要追究什么,在下愿意认罚。只是这与沉船似乎没什么关联……”
这厮完全就是避重就轻,承认囤积居奇。其他的却矢口否认……有道是法不责众,尤其是现在杭州的粮食问题刚刚稳定下来,贸然对粮商们动手,很可能会引起心的混乱。这是林昭绝对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吕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认为是拿捏到了林昭的软肋。故而正大光明地承认了,偏生就要让你林县令无可奈何!
林昭叹息一声,又是轻轻一笑:“吕东主不愧是优秀的生意人,家大业大,这口才与思维都是敏捷,不同寻常啊!”
“林县令过奖了!”
“行了,我们也跟你绕弯子了!”林昭的话锋一转,从案子上拿起一份文书,说道:“此乃孟家船工孟师傅的遗言,也是证供……忘了告诉你,他是那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之后当着很多人的面举证是是钱江三蛟凿沉了船只!”
吕吉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