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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不由面色一紧,没想到这位老夫人不一般了,可谓是深藏不露啊!
董毡也笑道:“没想到林使臣兵法谋略,骑术身手都非同一般啊,中原多英才,果然如此!”
“赞普谬赞了,昭在大宋只是微末之士,当不得赞普如此赞誉!”林昭轻轻一笑,很是客气!
董毡轻轻摇头,别谦虚啊!真要像说的,宋朝都是这般青年才俊,那还得了?
随后,林昭向董毡请辞,出使河湟已有半个多月,事情谈妥之后,自然也就该走了!
“林使臣这么快就要走?”董毡似乎很是不舍,盛情挽留!
林昭笑道:“这段时间能得到赞普盛情款待,我等已经倍感荣幸。河湟好地方,本来确实想留些日子的。只是身负皇命,眼看就要入冬了,一旦风云动,朔风雨雪就该来了,道路之上可能多有不便,所以还是趁着天气好,早些动身,还请赞普见谅!”
这个理由确实很充足,已经到九月了,高原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林昭的担心完全是有道理的。
“再者!”林昭笑道:“早一日回到汴京,也好向皇帝陛下复命。也好让三省六部,以及各州县的官员们做准备。争取明年开春的时候,茶马道便开始运作!”
林昭一副为你着想的表情,董毡也不好反对什么,只得轻轻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林使臣就自便好了。欢迎再来河湟做客,还有代为向皇帝陛下,转达孤的问候!”
“一定,一定!”林昭无不应允,随即灵机一动,说道:“赞普啊,此番我也带了些货物,要不趁着秋高气爽,先进行第一笔交易如何?想来如此,皇帝陛下一定会高兴的,大宋群臣倍受鼓舞,也会事半功倍对吗!”
一句话,现在就要战马!
林昭啊林昭,果然是步步为营,人家提出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想要拒绝都难!秋天,那可是马匹长膘,“丰收”的季节,根本无从推辞!
董毡无奈笑道:“那好,那就劳烦林使臣先带回去五千匹!”
“多谢赞普!”林昭轻轻一笑,不说这五千匹马会不会让大宋君臣喜笑颜开,至少可以做个掩护,掩护折文芯运马回宋境。
到时候再想办法,和枢密院或者陕西路沟通,直接将马匹分配给西军各路,堂而皇之地运送马匹去府州。
折文芯作为获胜队员,也有出席宴会。听到林昭如此要求之后,心中已经猜想到大半。他处处为我谋划,这份恩情……折文芯感动不已,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林昭?
随后宴会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就是梁乙埋和他的随从们了。
林昭告辞了,梁乙埋也要走了!
一来是是正事已经办的七七八八,二来也是无颜面继续留在河湟,这次可当真是丢脸。同时也是想尽快赶回去,毕竟西夏正在和宋朝在庆州作战。身为国相,自然需要赶回去主持大局,帮助他的姐姐梁太后稳定局势!
鉴于如此,董毡特意派人恭送两国使臣离开!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董毡让阿里骨去送梁乙埋;青宜结鬼章则负责礼送宋朝使团,也算是有迎有送,礼仪周全。
外人不知道的是,青宜结鬼章这一去,暂时就不回来了。将会留在东部,镇守河湟东大门!
梁乙埋得知阿里骨相送之后,心中一动,一直念叨着与这位“王子”沟通的,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董毡看着已经渐渐远去的宋夏两国使臣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久久难以平息,隐隐还有些不安!
今年河湟的秋天太温暖了,以至于很多吐蕃人已经忘记了朔风飞扬,冰天雪地的严寒!
第二五九章归途
熙宁三年的秋天,天气格外晴好,北方草原上依旧温暖舒适,尚未见到朔风霜雪。
河湟如此,燕山以北的辽国同样如此!
上京城外的草原上,秋草已经枯黄,草原上的风光却正美。黄澄澄的草原一眼看不到边,偶尔有河流或者湖泊,映照着碧蓝的天空,犹如美人的眸子一般,轻灵动人。
这个季节的草原无疑是最美的,同时也是狩猎的好时候。
辽主耶律洪基是个闲不住的人,如何愿意老老实实待在上京城里,辜负了这美好时光呢?秋季捺钵狩猎肯定是少不了。
只是前年发生了萧胡睹之乱,险些酿成大祸,最近两年,辽国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稳定内部,耶律洪基也就不敢轻易长时间离开上京城。
到了这个秋天,实在按捺不住,只好勉强在距离上京百里的捺钵狩猎!如此即便是有什么大事,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保证京畿安危!
隆隆的马蹄声响,片刻之后,一行人回到了营地,一个少年当先而行,翻身从骏马上跳了下来。
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姿容俊美,服饰名贵,走起胡来虎虎生风,气势不凡。身后更是跟着许多人,众星捧月一般,态度十分恭敬。
这个少年正是辽国太子耶律浚,较之两年前在辽东,他长高了许多,身形容貌也都发生了些许变化。看起来更加的威武,更加的壮士,虽说还是有些稚气未脱,相比以前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
已经越来越有一个太子的风度了,耶律浚在辽国的风评一直不错,耶律洪基每次外出,总是将其带在身边。
今日是他首次自己带队围猎,刚刚返回营地,父母和大臣们都等在营地门口。期待着他的归来。
“父皇,母后,我回来了!”耶律浚神采奕奕,一日的围猎下来,竟然没有一丁点的疲惫,显得活力无限。
“我儿,收获如何啊?”耶律洪基笑吟吟地看着儿子。沉声询问。
“父皇请看……”耶律浚一脸得意的笑容,往身后指了指。只见许多的辽国士兵上前,一件件的猎物被抬上来。獐、鹿、兔、禽什么的都很一般,其中最为抢眼的无疑是一头大黑熊。
一个男子上前道:“陛下,太子殿下今日围猎,收获颇丰。请陛下检视!”说话之人正是辽主第一宠臣耶律乙辛,适才就是他跟随耶律浚一起前去围猎的。
“不错,不错!”第一次围猎便有如此成绩,耶律洪基还是相当满意的,笑道:“酒肉已经备好了,进入庆功吧!”
一大群契丹人立即呼喊着,耶律浚如同一颗耀眼的明星被迎入大帐之中。
“陛下。太子勇武,围猎指挥得宜,兵法娴熟,将来定能带领我们大辽铁骑,踏平南朝!”辽国的将领、官员少不得要对太子爷一番奉承,马屁不断,有人冷不丁地说出了这么一句。或许在契丹人潜意识里,最大的梦想便是率兵南下。入侵宋朝。
“话是这么说,可南朝也不是好打的,当年圣宗皇帝与承天太后兵进澶州,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唉,此一时彼一时,我大辽兵强马壮不说。关键是宋朝人,越发的软弱。越发的不堪一击了!”
“是啊!”耶律乙辛笑道:“有消息称,宋朝和西夏刚刚在西北起了冲突。西夏拿下了宋朝的大顺城,庆州大败,貌似宋朝和死了几个将领。”
“怎么?梁乙埋姐弟两又不安分了?”耶律洪基沉声询问。先前全心全意向辽,前不久又接受宋朝的册封,现在又与宋朝反目。西夏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变脸比变天都快!
耶律乙辛笑道:“兴许真是如此,凌结摩公主那边有消息称,梁乙埋亲自去了青唐城。送去了李秉常的妹妹,据说是要和吐蕃人联姻。”
虽说辽国和吐蕃并不直接接壤,但是辽国还是一直专心经营着与吐蕃人的关系。毕竟河湟吐蕃可以同时威胁到西夏和宋朝。与之交好,还是大有好处的。
本来是庆功的,结果话题却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国家大事。对此耶律浚没有任何疑问和反对,反而听的津津有味。
他现在的身份代入感与责任感已经越发的强烈,身为辽国太子,将来时要统领大陆东部最强大的国家。所以,从现在开始,这些事情他都要很认真地学,而且似乎学得还不错。
耶律浚沉声道:“西夏想要和吐蕃联姻,想必宋朝肯定不答应了!”
“那是肯定,听说宋朝也派了个使臣去河湟!”耶律乙辛沉思道:“对了,就是前年来大辽的林昭,宋朝皇帝正是让此人前去出使吐蕃了。”
提到这个名字,众人都有印象。当年林昭在辽东,也算是表现精彩,萧胡睹之乱能够迅速平定,林昭还是有很大贡献的。何况人家最后还救了皇后与公主,说起来还是辽国的恩人。
“是他?”耶律浚记得,为了表示感谢,自己还送了一匹白马神驹给他。对林昭,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众人议论的同时,并未注意到,还有两个人听到“林昭”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惊讶,神情变化很大!
一个就是小公主耶律特里,两年时间过去了,从小女孩变成了大女孩,不过依旧还是个小姑娘。
不过草原上的姑娘似乎都比较早熟,水灵灵的眼睛,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激动不已。两年前是他救了自己,还有那蹩脚的书法,却风采风流无限的句子,都让这位小姑娘特别看中……
还有一个人,目光更加的炙热,那就是皇后萧观音。
听到林昭的名字,萧观音几乎是条件反射,四处瞧瞧。旋即才得知他远赴河湟,出使吐蕃去了。
但是这个名字一直回响在耳边,萦绕的心头,久久难以平复。
一段尘封的记忆,或者说一段无法忘却的美好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辽河边那个美妙的夜晚,篝火之旁,为了救他,纡尊降贵,香舌舐背为他疗伤。不想他迷迷糊糊的竟然趁人之危,然后就把自己……
不过时候,萧观音并没有怪他。并非是出于颜面的缘故,隐约之间更有种满足,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
丈夫整日里只知道围猎,对她缺少关心,更加不懂内心丰富的感情。性情的才女不被人所理解,她很孤独。
在这个时候,林昭却能够理解她,并且给它开导与温暖。这让萧观音很享受,至于那不经意间的误会,春宵一刻,却在无意间带给了她真正的快乐。
那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永远都不能说出口。即便是平日里,萧观音也尽力将其屏蔽在生活之外。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重大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
关系到自己和族人的生死安慰,必须要慎重。平时她连想都不敢多想,毕竟彼此之间相差十岁,这段莫名的感情有些惊世骇俗,甚至是违背伦常,所以萧观音不敢多想。
可是当提起林昭名字的时候,那种按捺不住激动便会涌上心头,回忆更是如同潮水一般袭来,久久难以平息。
好在今日的焦点是耶律浚,也没有人想到皇后会有出轨行为,故而压根就没有人留意萧观音,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那边辽国君臣的讨论继续,耶律乙辛道:“兴许这次是个机会,可以适当做些南下的准备!”
耶律浚却不以为然道:“西夏和宋朝之间经常起冲突,这个也不奇怪,很平常!如果是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对我们兴许是个机会,但是现在,孤以为还是要观望才对!”
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耶律浚说的有板有眼,颇有储君风范,诸多大臣都连连点头。
耶律浚续道:“何况现在是秋天,天气晴朗,等过几天入冬了,气候严寒。不管是宋人还是西夏人,谁能够撑下去?”
众人都赞许地看着他,太子爷分析的似乎很到位。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见解,还是听了别人的说法。
耶律乙辛顿时感觉有些脸上无光。本来在辽国是第一宠臣,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