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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某种程度上,是很不理智的行为,王雱肯定会着急的,这点毋庸置疑!
对他而言,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即便是恩师的公子,也完全是可以利用的。在吕惠卿的哲学里,没有什么是不可利用的,甚至是恩师王安石,也完全可以成为踩在脚下的垫脚石。
当然了,借刀杀人这种事情,王雱未必看不出来。只是看出来又能如何呢?毕竟这是王雱此刻最大的需求,即便不想也得照做!
此事绝对不只是利用王雱那么简单,而是要通过王雱去利用庆州的那一位。
“林昭现在已经在去庆州的路上了吧?”王雱轻声询问。
“不错!”
王雱轻轻点头:“那就好,想必李知州会有充足的时间做应对!”
吕惠卿立即正色道:“元泽,可不敢这么想,林昭的为人你也知道。他办事个可是个鬼精灵,能这般行动迟缓,大张旗鼓地进入庆州吗?”
“你是说?”王雱也是蓦地一惊,他们对林昭多少有些了解。马上就反应过来。
“是的,很有可能会悄然进入庆州,暗中调查!”吕惠卿想起临走时,三弟吕和卿特意叮嘱。说也来巧,为了报仇,吕和卿对林昭可是多有研究,这种可能便是他率先想到的。
王雱沉声道:“那他可能是乔装打扮。进入庆州了?”
“不见得!”吕惠卿摇头道:“庆州有几个人认识他?他只需要单枪匹马入城,谁能认出他来?”
“说的也是!”兴许是生病了,抑或是当局者迷的缘故,王雱今日的思维似乎有些迟钝。轻轻点头道:“说的不错,我会立即通知李复圭将军的!”
“嗯,如此便可相安无事了!”吕惠卿脸上已经浮现出一缕得意的冷笑!心中暗道:林昭。你且等着吧,西北苦寒之地,很可能是有去无回啊!
西北,庆州!
这里是环庆路的首府所在,城池高大,城内的人口和房舍规模也不小。
只是街道之上并不繁荣,相对有些冷清!没办法。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事。对于生活在边疆的百姓而言,只需要安全平稳的日子就是了,可惜他们依旧没有福气得到。
大顺城已经失守了,西夏的兵锋直指庆州,已经劫掠了城外好多村庄。庆州的情况可以说是一团糟糕,好在还有高墙城池可以坚守。不过到处是一片肃杀与萧条,没有多少生机。
城池内外,现在最多的便是士兵了!各处要道都把守的很小心。时刻防备着西夏的人偷袭,可以说是枕戈待旦。
可是西夏人的身影并未出现,以至于值夜的将士们都疲惫不已。
庆州州衙,门口有大量的士兵驻守,气氛非常凝重。这里已经不只是庆州的地方官府,同时也是环庆路战事,最前线的指挥所。
庆州知州李复圭就在这里。同时因为他的身份与职责,现在无疑是环庆路的最高军事统帅。
“禀将军,西夏暂时驻军大顺城,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大堂上有人禀报一声。一个看似文静,却又有几分威武的,眼神中隐约似乎有些阴险的男子转过来,从袍服上看,正是环庆路的李复圭将军无疑的。
李复圭听到消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最近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情况相当的恶劣!
西夏人若是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全面进攻庆州,那么自己的压力可当真是不小了。好在西夏人给面子,其实可能也是有所忌惮。毕竟把宋朝彻底惹毛了,后果会非常严重了。
所以,想必这个时候,西夏人也是处在一种很纠结的状况。梁太后他们肯定还在权衡利弊!
外患的事情是暂时可以放下了,但是内忧……
唉,想想李复圭便有些着急!
大手一挥,报讯的亲兵便离开了,一个中年文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陈先生,好在西夏人止步了!”
这个中年文士看起来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眼神深邃,同时看起来也颇为睿智。李复圭对此人好像很是恭敬客气,看样子似乎是他的谋士!
果然,这位陈先生开口了,摇头道:“将军,未必是好事!西夏人停了下来,那么所有人的目光便都会停下来,转向内部的,转向牢里面的那一位!”
“唉,早知道当初一刀杀了就是了,若非先生劝阻……现在已经一了百了了。”李复圭似乎有点淡淡的埋怨。
陈先生无奈摇头道:“不可,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万一西夏人真的趁机入侵。朝廷有用得着种家的时候,必定会将军不利的!”
“好吧!”李复圭算是默然。说实话,即便是他背后有王相公的支持,却也不敢随便得罪清涧城种家。
“那现在怎么办?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李复圭现在无疑最担心这个问题。念及于此,隐约还是有点后悔。
陈先生道:“朝廷不是已经派人来调查了吗?”说话间,这位先生倒是气定神闲,颇有几分谋士的样子。
“是啊,听说来的是个年轻人,大理寺少卿林昭!”李复圭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陌生!
陈先生本来正要开口提醒,不想有人来报:“汴京急信!”
第二六三章身后的眼睛
汴京急信?
李复圭与陈先生神情略微一滞,显然都有些许惊讶,同时也都有凝重。这个时候,他们最为关心的无疑就是汴京的局势,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心境肉跳。
急忙拆开信件,王雱那飘逸的字体跃然其上!李复圭一目十行浏览之后,随即便递给了身边的陈先生。
“将军,就连元泽公子也说了,必须要小心这个林昭!”陈先生道:“你想想,官家没有派韩绛,而是派他前来,就足以证明此人非同一般。”
陈先生,本名陈桥,五十六岁,环州人,文采风流,谋略不错。李复圭发现此人之后,便一直带在身边,引为心腹,现在是他最为倚重的谋士。
也许,陈桥先生的话可以不以为然,但是王雱千里迢迢的提醒,就让他不得不慎重了。王雱的才能,以及恃才傲物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一个能让王雱如此在意,如此忌惮的人物,必然不可小觑。
陈桥先生续道:“元泽公子也列举了此前林昭在汴京和杭州的事迹,可都是轰轰烈烈,不同凡响,而且他刚刚出使河湟吐蕃回来。能够和董毡、梁乙埋这些人周旋,将军以为会是个一般人吗?”
王雱担心李复圭过于自大,特意列举了林昭过往的光荣事迹,没想到当真起到了一些作用。
李复圭的表情越发有些凝重了,看来这个林昭真是不可小觑啊!
“先生,那现在……”李复圭这会脑子里一团乱麻,似乎突然间没了主意。
陈桥先生道:“将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然已经走漏了风声,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今只能让朝廷认定,正大光明地杀了种咏。想必种谔他们也不能为难将军。”
“话是这么说,可是怎么才能办到呢?”李复圭没好气道:“元泽的书信上可是说了,这个林昭可鬼着呢!而且元泽还说了,此子经常不走寻常路,虽说队伍还在数百里之外,但是他本人可能已经进了庆州城了!”
“可元泽公子也说了,此人重情义。之前与王相公关系匪浅,难道他就不念一点旧情吗?”陈先生迟疑了依稀啊,说道:“何况,庆州现在是在将军你的手中,很多事情……”
“对,庆州。整个环庆路还在我的掌握之中,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事情自然就是我说了算。”李复圭的表情稍微淡定了几分,顿时觉得,林昭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应付。
陈桥先生道:“既然元泽公子说,林少卿有可能已经进入庆州,那我们就不得不防。最近一段时间可是要盯紧一些。”
“没错,我会立即派人出去的。”对此,虽说他是庆州的无冕之王,可在杭州有一位货真价实的王爷因林昭而落马,还是谨慎些好。
许久,李复圭又叹息一声,说道:“都是折家惹的祸啊,要不是他们闹腾的那么厉害……”言辞之间似乎多有不满。
陈桥不禁苦笑。将军还真是不客气啊!要不是你在牧场上动了心思,至于如何吗?
几乎截留了所有的马匹,人家府州折家能不着急吗?人家没有直接禀报枢密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想让人家怎么样?想些听我的劝谏,别在乎那点钱财,何至于此?
陈桥差点没直接说出口,李复圭落到这个地步。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或许是因为家世比较好,又有后台的缘故,李复圭很强势,似乎还有刚愎自用。一句话。这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凡事总是以自己为出发点,不考虑自己的错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不过他终归还是有忌惮的,也害怕事情败露,故而想要……
李复圭长叹道:“唉,原想着一俊遮百丑的,没想到……”
“事已至此,将军就不要介怀了!”陈桥先生也很无奈,庆州守军这几年的战斗力下降的很快,大顺城之败是意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恶果已经造成,而今说什么都晚了,世上可没卖后悔药的。
不过李复圭倒是提醒了他,陈桥沉声道:“将军,不过有一点要注意,牧场的事情可要处置妥当。此番朝廷调查,难免会涉及这方面,若是被那个林少卿嗅出了什么味道,可就不好了。”战败的事情重要,这件事同样不可忽视,无论哪一项曝光出来,李复圭都难逃罪责。
“没错,这件事交给你去打理,该遮掩的地方都要注意!”
他不会想到,林少卿早在前往河湟吐蕃的路上便已经发现了异常。之后又从折文心口中得知他的种种行径。更不知道,林少卿这会已经来到庆州外围,开始亲自求证此事。
林昭确实已经到了庆州附近,却没有轻易进城。
庆州是李复圭的地盘,在没有了解相关情况的时候,着实不敢轻易冒险。李复圭因此洋洋得意,林少卿同样意识到这一点。
何况调查此事,核心不在庆州城,而是在于外围的一些调查,尤其是宋军和西夏交战的地方。
到底是李复圭还是种咏有问题?只需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场仗到底是怎么输的?
李复圭一口咬定是种咏等人违其节制,另外有消息称,是因为李复圭轻敌冒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而是在城外调查最方便,最为直接。
林昭首先要调查的是两点,一个是这场战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到底是西夏人挑衅侵犯?还是宋军轻敌冒进?
同时,林昭也想要对环庆路的边军状况,以及防御西夏的形势作出一个全面的了解,这是皇帝赵顼在圣旨之中提到的,其中就包括了陕西路牧场和饲养马匹的情况。
由此可见,赵顼已经对西北牧马之事留心了。到底是之前便起疑了,还是有人及时向汴京报告了消息,林昭并不知道,总之,此事他不敢怠慢。他也不知道,皇帝赵顼此举也是在为将来的收复西北,统一大业做准备。
环庆路处于陇右的边缘地区,这里也是草原与农耕区的结合地带。
因为处于和西夏对阵的边疆地区,受到的破坏与影响很大,所以农耕并不怎么发达,人口相对也不是很多。加之,陇右自古以来就是产马之地,出产宋朝最为缺乏的战马,所以主要是牧场为主。这也是自太祖开国以来,宋朝为什么始终不愿意放弃陇右的缘故。
可是此刻,林昭所看到的,是大量秋收之后的土地。还有不少的秸秆散落在田地里。
目前看起来倒是一片欣欣向荣,但是一场秋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