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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压根就不相信,可是事实俱在。证据“确凿”,难以否认。
当然了,也有人怀疑会不会是西夏的反间计?抑或者和庆州知州李复圭有什么关系?毕竟林昭是去查庆州案的,而李复圭是其中的当事人,嫌疑犯。
可是大顺城里那些死亡的将士该怎么说?李复圭残杀下属?没有几个人相信不说,估计压根就没有人敢这样想。
毕竟李知州刚刚率军夺回大顺城,挽回了环庆路的局面。被看作是英雄一般,故而绝少有人质疑。
是故,疑惑到了这里也就暂时止步了!
当然了,世上总不缺乏所谓的忠义之士和落井下石之人。
很多人得知林昭的行为时候。立即上书弹劾,要求将林昭治死罪。
通敌叛国,残杀数千大宋士兵,意图谋反,这些都是滔天罪行。
一时间满朝士大夫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治罪的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林昭俨然已经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其中也有不少落井下石之人,要么是林昭昔日的罪过他们,或者是有利益冲突。有的则完全是因为嫉妒眼红,甚至有人单纯就是凑热闹,凸显自己的忠诚正义……
这些人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推波助澜,伺机而动的人!
接到林昭犯案入狱的消息,吕惠卿兄弟开心不已,完全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
因为吕升卿之死,他们之间的仇怨已经很难化解。
吕惠卿与吕和卿一直在谋划着报仇,可是每次都已失败告终。
不过他们并未因此灰心,而是一直在蛰伏待机。
而今机会总算是等到了!
吕和卿笑道:“大兄,不必我们出手,林昭这次死定了。”
“只怕未必!”吕惠卿的反应更为冷静。
“怎地?有什么不妥吗?”吕和卿或许是有些得意忘形,故而忽略了很多。
“你相信是林昭通敌叛国吗?”吕惠卿冷冷反问。
“这……这可不好说……”
吕惠卿沉声道:“连你自己都没底气,那么这件事……”
吕家兄弟接近中枢,尤其是和王安石一家关系亲密,近水楼台先得月,消息自然更加灵通才是。
“大兄,莫非是李复圭有问题……”吕和卿立即便猜想到些许关键。
吕惠卿想了想,沉吟道:“想来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那……也就是说,林昭还有希望?”吕和卿似乎有些不甘心,沉吟道:“官家青睐他,说不定会对他网开一面……”
“不,此事的关键不在于官家!”吕惠卿摆手道:“如果林昭真的通敌叛国,官家雷霆震怒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官家觉得他可信,百官却觉得有问题,你以为是什么结果?官家会为了他‘徇私’而得罪百官吗?”
“呃……”
吕惠卿轻叹道:“英明神武的官家怎么会错呢?为了公允,此事八成是交给三法司,抑或是相公们公审,只要坐实了罪名,嘿嘿……”
“大兄是说……?”
“证据李复圭已经的奏报给朝廷了,接下来便是审案了,些许事情自有运作之道。”吕惠卿道:“天赐良机怎可错过?不过现在我们出手并不合适!”
“那怎么办?”
“不着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且等着就是了!”
第二九三章阴险二小子
相比吕惠卿,王雱更为着急。
李复圭是什么人,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王家父子一定不陌生。君子做派的王安石兴许只看到李复圭好的一面,王雱却看的更为全面。
王雱很聪明,相比于其父,相对来说有些阴险,想法和行为少了许多君子风度。某种程度上,王雱不在乎一个人的人品,更多在乎的是能力,更在乎的是是否能为我所用。他很看重一个人的利用价值。
李复圭在军中有一定的地位,而王安石很缺乏这样的支持,后面涉及军事的变法少不得要军中支持。加之李复圭又是王安石好友,故而就显得特别重要。
更为要命的是,在庆州案爆发之初,王安石已经对李复圭表示了支持。现在可以说是利益攸关的共同体,保住李复圭也是维护王安石的颜面与利益,毫无回旋余地。
李复圭真的干净吗?王雱笑而不语!
偏生派出查案的人又是林昭,如果是以前,或者换做是另外一个人,王雱并不担心,庆州之事一定会圆满解决。
但是林昭自从上书言青苗法弊端之后,就与王家分道扬镳了。王雱开始有意疏远林昭,尤其是七夕那日在金明池,王雱本来有意于柴敏言,还特意做了一篇《眼儿媚》传情,却不想被林昭的《鹊桥仙》盖过,大失颜色。
林昭“横刀夺爱”,王雱自然心生不满,彼此之间的嫌隙也就越发明显了。其实还有更为深层次的原因,那便是嫉妒,可能王雱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或者察觉。
王雱素来是以青年才俊著称的,二十岁之前便著有万言书,眼高于顶,纵观大宋朝似乎没几个年轻人能比得上他。可是林昭的出现,完全盖过了他的风头。使得大宋第一青年翘楚的宝座拱手相让。
也许此刻,王雱身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是要比林昭强许多。但他可是王相公之子,多少是父荫之故。而林昭完全是白身,凭着自己的能力,一点点打拼到如今地步的。而且林昭的势头非同一般。超过他是迟早的事情。
也许以前,王雱还有才学上的优势,对经史典籍有独到见解,可称之为少年英才。可是林昭呢?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洛阳天津桥邵府安乐窝宴会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林昭一番关于“心”理论为人津津乐道。甚至盖过了名动天下的二程兄弟,就连张载、邵雍、司马光等诸多学术大家都十分称道。眼下大宋士林之中已经刮起了一股探讨“心”与“理”的热潮。林昭俨然有成为学术新星的趋势。
而且林昭几次出使,学术文才一流,能言善辩,能文能武,俨然就是一个全才,风头各方面都盖过了王雱。
王雱嘴上不说,或许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实际上却早有嫉妒之心萌生。
所以庆州出事,林昭前去调查的时候,王雱首先想到的不是和林昭沟通,试图让林昭帮忙运作圆满解决。
他认定了林昭不会帮他们,甚至连林昭与他们王家有渊源,多少会有偏颇都不愿意相信。
故而去书信给李复圭,让他做好准备,小心防备着林昭。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林昭“通敌叛国”?
不是没有可能,可是深悉内情的王雱却难免怀疑,不敢太过相信。
如果是这样,那么庆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局有多大?李复圭到底做了什么?此案不仅仅是关系到林昭,还牵涉到了西夏和吐蕃,还有青涧城种家。可谓牵连甚广,绝对算得上是惊天大案。
此事可以说是举国关注,要是出现一丁点的闪失,会是什么后果?
如果真是李复圭动了什么手脚。一旦此事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大的案子,牵连如此之广,可就不是诬陷那么简单了。
尤其是大顺城将士无一生还,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王雱压根就不敢多想。
兴许是自己多疑了,但必须要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林昭叛国一案必须证据确凿,板上钉钉。
而李复圭还是那个忠心耿耿,战功赫赫的将领,父亲的臂助。
绝不能因此而影响到父亲的威望和生声誉,影响到王家的既得利益。
不止如此,王雱自己之前给李复圭去了书信,无疑就是个把柄。万一要是出事了,很有可能会连累到自己,所以风险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同时内心的嫉妒也起到了几分作用。
想要促成此事,单凭自己一个人怕是很难办到,须得找个妥当的帮手才是。
“想必吕吉甫会有兴趣了!”王雱自言自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后直奔吕惠卿府上。
王雱自然知道吕家兄弟和林昭之间的深仇大恨,在此之前,为了顾全大局,他曾经出现调解过。
可惜林昭根本不领情,可惜自己一番良苦用心,这也使得王雱心中恼恨更加浓重。
如今的局面,只能全心全意笼络吕惠卿兄弟。王安石为人执拗,某些地方的君子做派根本吃不开。变法想要顺利进行,少不得吕惠卿这种有能力,没节操,心狠手辣的帮手。至于上次的事情,他已经委婉地表达了歉意,想来吕惠卿不会太在意。
可是很多时候,错误一旦铸成错误,根本难以弥补。
王雱也不会想到,他正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与热情笼络培养一个白眼狼,一个掘墓人!
也就只有到了那一天,他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
王雱的到来完全在吕惠卿的预料之中!
虽说他落井下石对付林昭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强烈,但这件事单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是办不到的,而且他吕惠卿挑头也并不合适。
事关重大,轻易涉足不仅不能报仇,还有可能自找没趣。
如果王相公之子出面主持,那么他吕惠卿绝对不会吝啬些许帮助。达到目的的同时,还能更进一步获得王相公父子的依赖于信任,对于自己是大有裨益的。
同时安全上也多了一份保障,一旦出事,还有个高的顶着,王相公父子将会顶着风头和压力,不必担心出头鸟的危机。
说到底他们彼此之间都是存了利用之心,彼此相互利用。
“元泽兄,今日怎么有空上门?”吕惠卿是个人精,此事谁先开口势必会弱了气势。所以他要等,只要王雱先开口,那么他就能够争取更多的利益和更大的主动权。
王雱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笑道:“是来给吉甫兄道喜的!”
“何喜之有啊?”吕惠卿笑了笑,佯作很是疑惑。
王雱的神色略微凝重了几分,低声道:“当然是令弟大仇得报,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慰之喜。”
“哦?!”吕惠卿的神情有些默然,提及此事他很难否认,当即道:“应该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吉甫兄言之有理,只是有些事情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疏而有漏也是常有的事情。”王雱轻叹一声,说道:“报仇机会难得,要是错过了,令弟泉下有知难免会失望的。不过升卿兄为人和善,想来是不会怪罪……”
吕惠卿的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轻轻笑道:“元泽说笑了!”
“抱歉,在下失言,吉甫兄见谅!”王雱笑道:“不过某些人通敌叛国,行为着实可恶,令人愤慨。身为大宋臣子,焉能看奸贼如此猖狂……”
“那是自然!”吕惠卿跟着附和一句,他是打定了主意,只要王雱不吐口,就装糊涂到底。
王雱很是无奈,吕惠卿年纪比他大,经验更为丰富,相对也更为成熟。而且聪明才智不比他差,在心狠手辣,奸诈狡猾这方面更胜一筹。想要在吕惠卿这里讨到便宜,当真是不容易!
继续兜圈子也没有意思,王雱便直接开口道:“朝中有许多忠义之士要上书弹劾林昭,不知吉甫兄意下如何?”
什么忠义之士,实际上肯定是王雱纠集了一帮自己人,制造声势,推波助澜罢了!
表面上是这个意思,但实际上高速吕惠卿,我准备动手了,你参与吗?
吕惠卿笑道:“如此忠义报国之举,但凡是忠君爱国之人,自然义不容辞。”
“只是单凭上书弹劾恐怕没有多少效果,此案肯定还需要三法司审理,那人能言善辩你也是知道的,万一他花言巧语骗过众人,该如何是好?”王雱直接点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