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实话,这审案的人选赵顼还真是没说,本打算见面之后再商议,或者直接由现任开封府尹王圭担任的。
可是别忘了,王圭和林昭之间是有过节的,而且他本人的风评也不是很好,至少无法让太皇太后曹氏信任。
曹氏直接道:“能否找到一个公正廉明之人主持审理?”
“能!”曾公亮想了想。沉声回答道:“臣推荐一个人,保证太皇太后满意!”
“何人?”虽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可审案的人也是很重要的。毕竟这其中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周全的,比如折家购买的那两千匹战马……
曾公亮沉声道:“杭州知州赵挘崭栈氐姐昃
“好!就是他了!”不避权贵,人称铁面御史的赵挘侍笞匀皇锹獾摹:慰龃巳耸前暮糜眩蹦甑男┬硎虑樗坪跻灿胁斡肫渲小
铁面宗主听到这个建议也笑了,赵捴魃螅耸卤厝凰忱饩觥
“那好。恭请太皇太后移驾开封府!”曾公亮暗自松了口气,今日的事情总算是可以交差了。
“行!就与你走一道开封府!”曹氏一声应允,禁军将士立即动身护送。与此案有关的人生也一并被带去了开封府,熙宁年间最轰动的案件马上就要在这里审理了。围观的百姓也很自觉的散开了,当然了,他们依旧期待着案件的最终结果。
王雱看着逐渐离去的人群,心中大为着急。
赵捝蟀浮D蔷椭っ鞔税钢辽僭诔绦蛏咸耍静宀簧鲜帧8盖状丝逃Ω迷诨使校欠裼惺裁炊圆呱胁恢踔粱崾鞘裁捶从Χ疾恢馈
王雱当真有些担心,他很清楚,李复圭是死定了。可汴京这边一手促成的人是谁呢?必须有一个责任人,有一个替罪羔羊。
可这个人能是皇帝吗?所以必须另有他人,王安石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如此一来会造成什么后果不言而喻,严重点可能会直接罢相……
这可与变法派和保守派之间的争斗不一样,皇帝以前可以尽一切可能维护父亲。但这一次是原则性的错误。即便有心维护,可该从哪里下手呢?
让谁来当这个替罪羔羊呢?
李翰?汪东鉴?抑或者是御史中丞。或是刑部尚书?
完全没有可能,先不说有没有人会相信,单单是那些当事人也不愿意背这个黑锅的。这个黑锅,可能就是必死……除非是死人……
对了!
想到这里,王雱脑中灵光一闪,看看身边的吕惠卿,似乎想到办法了……
“吉甫兄,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希望你能相助!”王雱诚恳了许多,和吕惠卿进行沟通。
“何事?”也不知道为什么,王雱一张嘴,吕惠卿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也看到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按照这个情况,家父少不得要受到冲击。如此,对吉甫兄也没有什么好处!”王雱道:“要是有个人能够承担罪责,那么家父受到的牵连就会少很多……”
“元泽的意思是?”果然如此,吕惠卿在想,王雱这厮不会是想要拿到当替罪羔羊吧?
“二郎!”王雱沉声道:“可否让二郎先担着这个罪责……”
二郎吕和卿,一个死人!
吕惠卿心中一动,已经完全明白了王雱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不管怎么着,弟弟已经死了,虽说死人无所谓,可身后名如此恶劣,是对死人的不敬。吕惠卿又怎么能愿意让刚刚入土尚未安的弟弟有如此遭遇呢?
从情感上说,他有些不忍。同时心底里没来由的有些仇恨王雱,这厮太过分,太阴险刻薄了。虽说也是权宜之计,要是换做旁人,可能还会佩服王雱的急智,可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完全变了。
或许是王雱有利用他们的前科,使得吕惠卿自然而然有些反感。
王雱见状道:“吉甫兄,我知道如此让你十分为难,也对不起二郎。可事已至此,必须要有个对策才是,不管怎么说,二郎已经……还是活着的人更为重要。
如此可以保全家父的名声,同时也是在帮官家解围。这次吉甫兄可能会受到些许牵连,这这份恩情官家与家父都会牢记心中,将来少不得有好处……”
吕惠卿转念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王安石倒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何况此事自己也有份参与,万一要是祸及自己可就不好了。
最为重要的,此刻背下这个黑锅,不仅仅是在帮王安石,也是在为皇帝赵顼解围。让皇帝欠自己一个人情,将来总有机会用的上的。毕竟弟弟已经死了,让他最后再发挥点作用也是好的,只能暂时对不起弟弟了……
转眼间,吕惠卿的心思就变了。说到底,他和王雱是一丘之貉。相比之下,王雱更为年轻,张狂刻薄,而吕惠卿更加的老谋深算,更为隐忍,也更为可怕……
“好吧!”吕惠卿叹了口气,答允了。心中暗道:二郎啊,将来为兄一定替你找回尊严……
王雱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急忙去准备相关事情。故而并未注意到吕惠卿那阴冷的眼神,也不会想到,将来他会为这个交易付出惨重代价……
而此时,皇宫之中的赵顼也正好动身前往开封府,去处理他一意孤行导致的烂摊子……
第三三零章开封府
北宋建都于汴京,开封府自然而然意义重大。
开封府尹如同汉唐时期的长安令一般,通常只有皇帝心腹才能出任,绝对算得上是重臣。
很多时候,开封府尹还有明确的政治意义。
这起源于太宗赵匡义开了个好头,以开封府尹的身份崛起,登上帝位。故而后世若皇子担任开封府尹,很大程度上便是储君的前奏。
当然了,因为唯一的皇子流落民间,没有得到臣民的认可,造成了仁宗事实上无子。过继的赵宗实并未有此机会,他即位没几年就死了,尚未及冠的赵顼登上皇位,也没有开封府的经历。
因而历年来担任开封府尹的都是当朝重臣,比如包拯、欧阳修、赵挘酥恋苯竦耐豕纾际敲骨嗍返闹爻肌5比涣耍渲幸园钗忻Q菀謇锏陌墒怯星嗵熘渌当豢湔帕耍髡飧氖焙蛉肥凳且怨髦频模谏笪拾讣矫媸鞘且幻嫫熘摹
是以,太皇太后曹氏屡次提及包拯,不信任其他人就是这个缘故。
当今开封府衙王圭得知消息,开封府审案主审却不是自己,难免有些小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何必要参与其中蹚浑水呢?
太皇太后亲自过问,还牵涉到了官家和王安石,虽说审理八成只是走过场,却也少不得要得罪人。精明的王圭自然不愿意搀和其中,正在为难的时候,却听说曾公亮举荐了赵挕
也罢,你们看不起我也好,倒是乐得清闲。
对于曾公亮这个提议。赵顼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自己并未有明确的指示,曾相公为安抚太皇太后的权宜之计,完全可以理解。赵捑驼話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谁来主审已经不重要了。
李复圭!
哼,赵顼这会也是恨的咬牙切齿,这次算是被这厮坑狠了。好在自己早有安排,多少可以挽回点面子,只是不知道能否顺利!
最为棘手的无疑是汴京的案子,虽然依旧有疑点。光是林昭和折家一起购买战马这件事,就可以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
若说心里的想法,赵顼完全是这个心思,一如既往将林昭置于死地。他在想,自己这个皇帝就做的如此窝囊吗?想要杀一个人何以就这么难呢?本想要凭借此案来树立自己的权威,可是一波三折。阻挠重重,始终不能如愿。
司马光和欧阳修等重臣上书,他可以不给面子,可是老祖母却出面了,让他深感无奈。赵顼深刻觉得特别的不顺利,心中的逆反心理越发的强烈。
也促使了他心中某些念头越发的强烈,一意孤行。誓杀林昭?他倒是想这样。可到时候少不得会有许多的闲话,对他的名誉会有很大影响。
何况闹到如今的局面,有老祖母的维护,司马光、欧阳修等诸位大臣上书,还能够一意孤行坚持到底吗?不管怎么说,出于孝道,必须要顾及老祖母的颜面。
更为重要的是,庆州一团乱麻,种家蒙冤,如今折家如果再获罪。会是什么后果?西夏正虎视眈眈,西北边防却剧烈动荡,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除非他这个皇帝不想做,否则赵顼就必须要有所顾忌……
赵顼虽然恼怒,却也是理智的。身为帝王。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注定了只能暂时忍耐!
三载帝王生涯,赵顼的权谋水平已经提高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小毛孩子。他也变得越发的隐忍,越发的阴险。
林昭这笔账且先记着!总有一日,大宋天下要完全自己说了算,做到真正的一言九鼎。无形之中,赵顼记恨起了许多人,其中也包括他的老祖母,太皇太后曹氏……
只是如论如何,先收拾眼下的烂摊子才是最重要的。
林昭问斩是自己下的旨意,这一点难免会被人诟病,这件事必须要推脱责任。帝王怎么能有错呢?帝王又怎么能轻易认错了呢?赵顼只能一口咬定是受蒙蔽了,可事情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才是……
王安石无疑是首当其冲的,虽说事情起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王相公而起,他的儿子和学生在其中也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可眼下是用王相公的时候,只能一如既往地坚持,继续维护他。
赵顼很清楚,王安石若是倒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他不想让轰轰烈烈的熙宁变法就此失败,不想被人指责和嘲讽,即便没有人敢当面嘲笑他。如果失败了,自己的威望和实力也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打击。
因此,至始至终,他与王安石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是除此之外,该由谁来顶替罪责呢?
当真是苦恼啊!
没有时间多想,老祖母已经在开封府等着,必须要赶过去相见。
“孙儿见过祖母!”赵顼心情忐忑地来到开封府,才发现禁军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皇室最尊贵的两个人一同出现在这里,安全自然需要格外重视。貌似自太宗之后,皇帝亲临开封府还是第一次,赵顼无意之间又开创了一个历史。
让赵顼意外的是,太皇太后曹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勃然大怒,而是和颜悦色道:“仲针啊,今日叫你过来也是不得已啊!”
“祖母传召,孙儿自当前来侍奉!”纵然心中有许多的不满,当真诸多臣子的面,还是要演好子孝孙贤的戏码。
曹氏摇头道:“非也,只是下面的官员太不像话了。你也知道,敏言救了你福康姑姑,又救了你舅公,难得她有个恳求,我也不好拒绝。本想着先去法场留住林昭的性命,然后找你商量,看能不能网开一面的。你也知道,祖母已经老了,无力过问政事。
只是没想到在法场,竟然遇到了这般事情,本来就是一桩大案,却不想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隐情,他们竟然试图蒙蔽你,祖母着实看不下去。所以让你来亲眼看看,让你来处置,整肃朝纲风纪!”
曹氏很有策略,不泄露林昭身份的情况下,自然是孙子赵顼更亲,那么些许事情自然就得偏向他。一番话好像处处是为了赵顼,她只是很偶然地参与,让赵顼根本说不得什么。
当真只是巧合吗?赵顼心中暗咐。柴敏言求情在情理之中,而老祖母最疼爱姑姑赵福康和弟弟国舅曹佾,两条人命的恩德换来营救林昭,是合理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偏生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