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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一番话点名的核心,百姓们都知道,事情就出在这清水泽。却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故而一个个听的津津有味,十分仔细!
林昭朗声道:“本官调查中发现,有人为了保全他们在清水泽的利益,竟然在黄河之中修建围堰。导致河水回流,引发决口……”
虽说只是诱发因素,但这时候夸大一点又有什么呢?
“传证人!”
一行人被带了上了,大部分都是清水泽的侥幸逃生的监工,还有跟着韩俊和范季云去决堤的扈从。那一场大水已经将他们彻底浇醒了,他们都知道自己当前的处境,该怎么做。都很有自知之明。
“把你们知道的告诉博州父老!”
“我们……”
“今年……”
磕磕巴巴,这些人终于说明白了。他们是清水泽的监工,今年黄河涨水,主人担心河水继续保障淹没了庄稼。让他们在河中修建围堰,堵截河水……
百姓们听的分明,果然有人修围堰。虽说他们不太了解,围堰与决口之间的因果关系,但水坝拦蓄,水流升高的道理却都懂得,想来林侍郎说的没错。虽说他们不是黄河决口最直接的受害者,可依旧十分憎恶!
“那清水泽围湖造田之人到底是谁呢?”林昭声音陡然提高。
下面跪着的污点证人们立即争先恐后地回答,他们本来就是各家的扈从抑或者是仆役。故而一开口,什么范家、韩家、贾家、崔家、周家什么的全就出来了。
“到底是不是他们呢?”
“是!”胡秀才抱着一叠账本书函出来,躬身道:“家父本事博州户曹主簿,清水泽的事情乃是通判范季云伙同本地一些望族所为,这里有他们经验清水泽的账目,以及几封家父侥幸保存的信函!”
林昭轻轻一笑,他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胡秀才自然也要兑现承诺。很及时,效果很好!一经翻阅,罪恶历历在目,根本逃不掉。
这时博州人才知道,原来平日里疯疯癫癫的胡秀才的没疯,而且他说的那些疯话倒全都是真的。不过为了证明证据的有效性,林侍郎与李知州特意请了五位本地名医依次诊断,确认胡秀才精神正常!
如此一来,一切的矛头就指向那些丧尽天良的小人!
“带人犯!”林昭一声喊。
立即有厢军将士带上了以韩俊、范季云为首的诸多人犯,因为是大案,牵涉到人不少,每家每户的成年男丁全部被抓了过来,故而黑压压的一片。
有的立即识趣地跪下,有的则傲然挺立。比如韩俊,他到此刻依旧傲然,正好让博州百姓见识到了他的嚣张跋扈,更加坐实了有后台的事实。
很好!韩相公有侄子如此,当真是好福气!
林昭冷冷一笑,一位明月宗的扈从立即上前,一脚踢在腿弯上,韩俊一个狗吃屎便趴在了地上。至于范坤,而今是个瞎子废人,也生生从床上拉起来,大腿旧伤复发,此刻一边哀嚎着,一片骂骂咧咧。
一位厢军士兵见状,立即照着嘴上便是一拳,顿时成了猪嘴一般,肿起老高,说不出话来。李承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使个眼色,一名扈从上前便在断掉的大腿上又是一脚。范坤疼痛不已,却又喊不出来,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几欲晕厥!
“诸位,这些便是人犯了!”林昭朗声道:“对于犯罪事实,你们认吗?”
“认,我认罪!”人群中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
不过在百姓们看来,依旧坚持的那些是负隅顽抗。刚才的证据的已经说的很清楚,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林昭冷冷一笑:“认罪的最好,本官会向朝廷求情,对你们宽大处理。至于那些抵死不认之人,哼哼……”
“围湖造田,修建围堰,导致黄河决口已经是大罪。”林昭续道:“可是这些人不思悔改,本官奉圣旨来博州调查,依旧不配合。当本官找到证据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妄图杀本官灭口,同时毁掉证据!”
清水泽的事情众所周知,全都看着林侍郎,期待着审理的进一步发展。
“那日本官与李知州,并博州厢军的诸位将士一道前去调查取证。不想他们见事情败露,竟然掘开堤坝,引黄河水灌入清水泽,意图淹死本官……”林昭道:“这些李知州,以及诸位厢军将士,以及当时在清水泽劳作的百姓都可以作证!”
“不错,正是如此!”李儒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支持林昭,而今他没有选择,必须和林侍郎站在同一阵线上。
吕乾也代表厢军将士出面作证,这样的证据算是足够了,再说,近几日博州传的沸沸扬扬,是根本改变不了的事实。
“当时不只是本官在湖中,还有李知州,还有众多的将士,以及数千劳作的百姓。”林昭脸色逐渐阴沉,声音也低了一些,说道:“一场大水突如其来,三千三百多人葬身水中。三千三百多条生命,他们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大宋子民,结果就被他们这样给活活害死了!”
一旁维持秩序的厢军将士全都红了眼睛,他们有数百袍泽也死于水中。至于一些到场的流民,作为苦主,一个个哭的伤心欲绝。他们的亲人,已经所有全都消失在那场大水之中!
林昭道:“到底是什么人这样丧尽天良?当时本官的扈从将他们逮个正着,人赃并获,此事你们抵赖不得!”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的事情自然无从抵赖,相关当事人全都低着头,默然不语。
林昭愤恨道:“是谁呢?就是这位前博州通判范季云,以及高唐县主簿韩俊……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杀无赦!”
“诛九族……”
“下地狱!”
一时间群情激愤,说什么的都有!
林昭朗声道:“这位韩主簿是河北路宣抚使的韩琦大人的侄子,你们说我畏惧权贵,不作为。可是别忘了,本官是治河大臣,手中有官家钦赐的御剑。韩相公再厉害,能厉害过官家?本官今日就要持御剑惩凶,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四八四章乱马踩踏,尸骨无存
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流民们的要求,他们跪地请愿,请求林侍郎为他们死去的亲人报仇。厢军士兵们也是同样心声,要求让凶徒死无全尸,以告慰死去袍泽在天之灵,一时间群情激奋。
林昭看在眼里,嘴角拂过一丝冷笑,民意如此,军心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请御剑!”林昭高喊一声,在场的军民全都自动噤声了。瞧见李承等人捧着御剑缓缓走来,那可是权威的象征,林侍郎这是要动手吗?
林昭与诸位官员先向着御剑行礼,表示尊敬之后,这才朗声道:“本官奉圣旨治河,亦包括纠察危害治河,罔顾君恩奸佞行为。韩俊、范季云等人围湖造田,修建围堰,导致黄河回流,河堤决口。
为掩盖罪行,又试图谋杀钦差,故意决水,导致三千三百多军民死于清水泽。人神共愤,不可饶恕。尔等罪孽深重,本官持御剑加以惩处!”
韩俊本来一直很硬气,他觉得;林昭不敢杀他的,毕竟还有叔父在,他一个小小侍郎,不害怕才怪。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的,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而今他也有些后悔,不敢那样莽撞的,若是没有清水泽这件事,光是围湖造田,其实算不上什么大罪。也许叔父是可以帮自己摆平的,不管怎么责骂,叔父都是疼爱自己的。
可是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今这般局面,三千多条人命,叔父不可能一手遮天的,唉!不过的死罪应该不至于吧,毕竟国朝有不杀士大夫的传统,自己好歹还是太学出来的,一个主簿官职虽然低,也能勉强算的上士大夫吧!
何况有德高望重的叔父在,他对皇家可是有功的。想来应该能够网开一面吧。不说无罪了,至少罪行能轻许多,不管是流放还是怎么着,只要能活着,等过几年风声过了,再想办法就是了。韩俊到底稚嫩,而今一颗心全都想着自己。故而根本没有意识到,眼下的局势是何等危急……
他根本不知道林侍郎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博州的举动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背后的目标其实是他的叔父韩琦!也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带给叔父什么样的影响,只是侥幸地认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
可是当他看到林昭请出御剑的时候。他终于有些怕了。林昭这是真的要杀人啊!甚至不禀报朝廷,不等待朝廷批示,便直接动手杀人!
林昭太狠了!
这有些出乎韩俊的预料,以至于看到御剑的时候就有些颤抖,甚至裆部滴滴答答的,早已吓尿了。范坤看不见,但是声音却能够听的很清楚。难道这就是自己好色的代价吗?不就是在得月楼看中了他的女人嘛……
虽说已经是个残废,可是他依旧想要下去,人天生有对生的渴望……
范季云却看的分明,林昭今日这般举动,是铁了心要杀人,看来是逃不过这一劫。他也很惊讶,林昭敢于这么直接地动手杀人,不请示朝廷。本还想着。闹到朝堂上以后,范家也是有些故交的,肯定能帮自己说话。最重要的是大名府那位韩相公,可是有力挽狂澜的能耐。
可惜,林昭根本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现在他是明白了,林昭敢这么做,就不怕韩相公。今日已经没有回旋余地。死定了。
李儒一直笑而不语,林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焉能不清楚?林昭要下狠手,却也在给自己留退路。同时也在刷声望。今日斩了韩俊和范季云,林侍郎就会落下一个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的美名。可怜韩相公,丧侄之痛之后,还要背负恶名,损伤惨重啊!
百姓们知道,林侍郎要动手的,有的妇人已经做好准备,蒙上孩子的眼睛,唯恐孩子惊恐的一幕。可是他们都错了,林昭的手段比想象的不知道要残忍多少……
“的确,必须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才能告慰死去的将士在天之灵!”林昭朗声道:“吕指挥使,请你的马队做好准备!”
马队?
所有人都很惊讶,行刑和马队有什么关系?
却听到林昭大声道:“既然是死无葬身之地,那就尸骨无存,御剑圣洁,不能被奸佞之血玷污!厢军将士因他们而死,他们敢于决水,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那就让他们尝尝惨绝人寰的刑罚。
厢军将士上马,让一干拒不认罪的奸佞乱马踩踏,尸骨无存!”
现场顿时有些惊悚了!
乱马踩踏,谁曾想林侍郎想出的竟然是这样的办法!
即便是旁观的百姓也有些胆颤了,即便是十恶不赦的狂徒,似乎不必用这么惨烈的手段吧?尸骨无存,林侍郎当真是敢做啊!不过如此一来,林侍郎畏惧韩相公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全都是谣言。至于林侍郎自己的解释,只要仔细查证,落实案件的细节,追捕人犯,这一说法立即为百姓们所接受。
李儒没来由的身体一震,也很是震惊,没想到林昭竟然来了这么一手!乱马踩踏,那可当真是尸骨无存啊!林昭敢于动手杀人,他已经很惊讶了,却没想方式却是这样的极端,要知道,今日马蹄踩下去,不知道要得罪多少权贵。尤其是大名府的那位韩相公,可就不死不休啊!
“林侍郎,如此,会不会有些……”李儒觉得,自己还是善意的提醒一下最好,林侍郎到底年轻,有些事情容易可能会不知轻重。
不想,林昭轻轻摆手道:“李知州不必担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昭有些冷冰冰的回答,李儒突然间有些不寒而栗。林昭言语之间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