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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球!”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朝身后望去,远处晴朗的天空下,一大队五颜六色的气球顺着和风飘飘荡荡,飘过泰晤士河的大钟塔,飘过尖顶的华丽教堂,向最热闹的街道,向人们心中暖洋洋地飘过来。
民众对此欢呼雀跃,可是潜藏在人群中无数的便衣警察可开心不起来,他们紧张万分地望向天空,一个个朝通报器里小声道:“报告!中心上空出现大批来历不明的气球!重复一遍!中心上空出现来历不明的气球!请总部指示!”
我向后跑去,边跑边观察气球飞行的方向,发现很不对劲的地方,按照今天的风向,这群气球不可能向市中心这边飘来,如果它是由自然力推动飘动,应该向反方向飘去!这就说明,它们根本是由机械制动控制,有目的地朝教堂这边飘来!
我即刻打电话给罗密欧,他是CIA跟伦敦警方合力打击恐怖份子小组的代表。罗密欧听到我的分析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哦--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没关系,那些宝贝是从英吉利海峡飘过来的,是英国皇家海军送给将军新婚礼物的一部分,已经经过检查,没有问题的。”
放下电话后,我就反着人群的方向朝那群气球跑去,它们离我离得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那不是普通的气球,它的球体下方载有一只小小的方块形装置,就象一支支微型的热气球,拥有控制方向的能力。那些气球们身上涂满各色夸张的油彩,结上可爱的花环和彩带,一个个象盛装出场的演员,就要在伦敦这个大舞台隆重登场!
这些美丽的气球越是靠近市中心,群众欢呼的声浪越来越高,它们很哗众取宠地越飞越低,一个个几乎从人群头顶上划过,调皮的人们便伸手跳起来去抓,一时间人潮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直到飞到眼前,我才发现这些气球的体积比普通气球大好几倍。一只气球几乎撞着我的脑袋飞过去,我一伸手就抓住它,将它球体下面的小方块摆弄下来仔细观察,乍眼一看那只是普通的方位控制装置,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它的体积不对,看来太过沉重。还没来得及将上面的彩带拆下来打开来看,一个顽皮的孩子就跳到我面前,一蹦就抢走我手中的气球,我顿时一呆,想抢过来,那孩子已经钻进拥挤的人群中,还冲我恶作剧地喊:“叔叔那么大了,就不要玩气球啦!”
我苦嘲自己,真是越来越退步,一个小孩居然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我手里抢走东西。
好多只气球已经被人群捉下来,更多的还在天上继续飞,人们不甘心地继续追逐它们,一时间都涌到一个方向去,这样倒有利于我更顺畅地通过,我踩着脚踏车飞快地穿过去。经过刚刚抢我气球的小男孩身边的时候,他拉着气球边跑边跳欢喜非常,我还恶作剧地蹭了他一下,他险些要跌倒,冲我背后恼怒地大叫着,我得意地想哈哈大笑,可是我还没笑出声来,身后小男孩的大叫声就变成惨叫!
我心中一惊,向后一望,却看到那个小男孩跪倒在地上,迷茫地张着双臂,满头满脸鲜血淋漓!我只轻轻蹭他一下,不会跌得那么惨吧!再望向他手中的气球,已经爆炸后软瘫在地上!再望向四周,人们手中的气球也一个个相继爆炸。气球爆炸威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随着气球爆破的威力,藏在气球下面的制动装置里居然射出无数道钢针,向毫无防备的人群飞去!
我终于知道那些气球的诡异之处,然而即使我再早些想到也无力阻止,气球相继爆破,三寸长的钢针在强大的推动力之下箭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穿透活生生的肉身,没有血流出来,惨叫声却不绝于耳!
一时间刚刚还在哄抢气球的民众象见了鬼似地四散奔逃,躲避这些追命的恶魔,不幸的人这时候在他们头顶有更多气球爆炸,四散的钢针向下直直插过来!
一波一波的民众躲闪不及,一波波的人群向下倒了下去,我被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惊呆了!他们血淋淋的面孔在呻吟挣扎着,尚存一息的人还在徒劳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把他们死死压在地面上!
莫名荡起一阵风,余下的气球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使命,向惊慌万状的其它民众飞过去,人们避之不及地奔逃,可是马路上无摭无掩,连辆可以藏身的汽车都没有!人们只好潮水一样涌进路旁的店铺,没有开门的店铺也被他们强行砸烂橱窗冲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刚刚的欢天喜地已经成为人间地狱,马路上死气沉沉,只剩下那些美丽的气球仍在飘荡着,绚丽的色彩仿佛在嘲弄人们的愚蠢。
防暴警察手持盾牌冲出来,用手枪射击那些气球让它们掉下来,这些怪物一掉下来就没了声息,防暴警察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将上面的装置拆下来,全部装进铁箱里面带回去。
前往教堂的道路一下子畅通无阻,这个时候最唯恐天下大乱的人也不敢再露头,我将脚下的车蹬得呼呼生风,等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等候我多时。
教堂里面一切如常进行着,宾客安坐,一个个脸上神情庄重,是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物以类聚,苏门将军的婚礼,到会参加的大概也都是些冷酷无情的人吧。
将军的婚礼,上帝今天也休息了,他根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身后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凌拉着我穿过宾客席走到前面,我手里紧紧攥着戒指,看着十字架上的耶酥,主哪,你并不是唯一痛苦的人。
凌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新娘,从教堂门外一步步走进来,步履优雅,可她不是踏着红地毯走进来的,这个女子,她是踏着伦敦百姓的血肉走过来的!
新娘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这会儿恐怕也没人在意她的相貌如何。神父站在祈祷台后面,唱出陈腔滥调,这本该神圣的一幕,怎样都让我觉得滑稽非常。
我完全跑了神,直到身后凌推我一把,让我把戒指送上去,我勉强支起精神,从座位上坐起来,向苏门走去,把戒指分别递给他跟新娘。苏门眼睛里的焦距在我脸上聚集一秒钟后移开,表情木然,不知道将军对自己人生第一次婚姻大事如何看待。
苏门马马虎虎地回答神父的问题,马马虎虎给新娘戴上戒指,马马虎虎掀开她的面纱,本想马马虎虎给个吻敷衍了事,看到新娘的脸后,他却马虎不起来了。
我背对新娘站着,看到苏门的表情倏然怪异莫名,转身去看。
这位新娘绝对不是随便找来的,她美丽端庄身份高贵,绝对配得起苏门的地位,他们本该天生一对,却不得不自相残杀。
苏门你是否曾经对公主山盟海誓现在却翻脸无情,有今天的报应,真是你应得的。
苏门敏捷地倒退一步,我冲上去拦阻公主,却已然来不及,早在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公主已经把戒指上面的毒针插入苏门的手臂,这时候毒素发作,他全然失去反抗能力,跪跌在地上。
公主从重重叠叠的婚纱下面抽出一把枪向我射击,我冲出去的时候毫无防备,眼看躲不过子弹,身后却有人猛然拉我一把,我就此向后跌躺过去。
凌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将手中的花束向公主扔过去,我好象看到子弹擦过他的肋间。
凌落地时就地一个翻滚,隐身在一排宾客席后面,此时宾客席上的客人也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吃惊,然而他们毕竟不同于普通民众,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很镇定很有风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会场。
凌却没那么运气,我眼见他藏身的那排宾客席上坐的客人在离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从座位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对准他的背后。
我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凌已经就地一个转身,站立起来,直面后面那家伙的枪口,对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正欲开枪,凌已经伸手捉住他的枪管,猛得扳转过来,把枪口朝向对方,迅雷之间,那家伙已经自己扣扳机干掉自己。
面前左右聚过来更多敌人,凌一边后退,边握起他的枪,朝前方射击,这些人恐怕还不及把子弹上膛,就被一枪爆准脑门,干脆利落,一点反击余力也没有。
我提醒他的话音还未落,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危机,将手中的枪向我身后扔过来,正砸中公主的手腕,公主手中的枪飞出,她正欲捡的时候,凌冲过来把中毒的苏门背在肩上,从教堂后门穿过去。
我正要追上去,公主的枪已经抵中我后脑。
第三十四章 迷魂
“我真没想到您还活着,公主。”
身后却传来一串铜铃般的笑声:“你太小瞧我公主,我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公主清脆的声音如一道清泉,瞬间透彻我心,顿时什么都明明白白,可是好象为时已晚,教堂外面冲进来许多警察,瞬间在我身后摆成一排,荷枪示警。
我趁机猛然转身,斜身左脚向公主踢过去,她的枪还对准我的脑袋,我侧头避过以免她突然扣扳机。公主的小腹中了我一击后,手中的枪顿时松懈一下,我借机夺过她的枪,公主身着累赘的纱裙,纵然有绝顶功夫也使不出来,居然被我轻易擒住。
我用枪抵住公主的头,对冲进来的警察喊:“不许动。”
他们傻了。
其实我也傻了,本来公主是刺杀新郎的刺客,怎么一转眼,我倒成了绑架新娘的劫匪?
公主咯咯笑起来,娇滴滴地说:“乔伊司,你糊涂了吗?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承认眼前接二连三的突变我也有些糊涂,可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挟持着公主,命令警察不许向靠近,同时拉着公主一步步后退,从教堂后门跑出,在门口的时候我用枪托狠狠给她后脑一下,把这个女人当成人质的话,那才是把定时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呢!
教堂后门出去便是宽广的大院子,这里是伦敦著名的索科索修道院,我穿过长廊一路奔跑,早已经没了凌的踪迹。听到教堂里面传来枪声的修士们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走廊里左顾右盼,突然看到我端着枪冲过来,吓得四散奔逃,没办法我只好把枪插在腰间,拿出当刑警时的老套路,张开双手安抚他们道:“不要慌张!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听着,刚刚有一名嫌疑犯从这里逃了出去,有没有人看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假冒的警察,这一招也很管用,奔逃的修士们总算安静下来,可还是畏畏缩缩不敢靠过来,一个胆大些的人从后面挤过来,问我:“你说的是一个全身都是血,还背着个人的吗?”
“你看见他往哪儿跑了?”
修士有点怀疑地看着我说:“奇怪!他也说自己是警察,要保护人质!你们到底谁是真的?你不会是……”
我啊了一声,胡乱蒙混他:“你有见过犯人追着警察跑的吗?”
修士想了想,认为我的话很有道理,立刻给我指了个方向:“我看他往那边走了--可能是往钟楼的方向,对了,钟楼下有一个通道通向外面,他说不定会从那里逃出去。”
我哦了一声,顺着他的方向穿过草丛,高耸的钟楼已经近在眼前,四周杂草丛生,只有一扇低矮的小铁门,如果不是有人经过将附近的杂草压得垂下去,还真不好发现这个地方。
凌分明是带着苏门从这里走的,可是门被他从里面别上,我撞不开,只好用枪对门锁一通乱射,等终于可以进去,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钟楼里象是已经长久没人进去过,一打开门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