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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之愚钝,请将军详示。”秋山真之恭谨地说道,
“台湾事件后,我们日本和清国,就都走上了扩充军备之路。”德川庆喜站起身来,看着秋山真之,说道,“我国向英国购舰,清国亦不甘落后,求购于英德,其后一发不可收拾,中国能有今日,实为日本以外力间接促之而成。”
“时清国本为一腐朽将倾之大厦,不过其内有一二裱糊匠勉为粉饰之,稍有外力,便可坍塌,”秋山真之答道,“清国本不足虑,所虑者,那一二位裱糊匠而已。”
“不对!”德川庆喜突然厉声说道,“此等言论,只可说于小民百姓,怎么可以从你天才秋山真之的嘴里说出来?!”
秋山真之吃惊地看着德川庆喜,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他如此的勃然大怒,他有些惶恐地看着暴怒之中的德川庆喜,没敢接话。
德川庆喜看着微微发抖的秋山真之,好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秋山真之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德川庆喜接过来呷了一口,可能是喝得有些急了,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秋山真之想要上前,却被他摆了摆手止住了。
“我问你,以你对中国的了解,那时候,日本能灭亡中国吗?”德川庆喜问道,
“能。”秋山真之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清国之虚实早为我们所洞察”
“我说的不是清国,是中国。”德川庆喜看了看他,平静地说道,
“清国?中国?”秋山真之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答道,
“你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真之?”德川庆喜沉声问道,
“知道。”秋山真之的额头忽然渗出了汗水,他轻声说道,仿佛是一个没完成作业让老师在那里痛批的学生。
“日本能一口吃掉中国吗?”德川庆喜问道,
“不能。”秋山真之老老实实地答道,“中国地广人众,即使能占领其国土,亦无法久守。若能胜之,只宜掠其财富,不可贪图其领土。”
“如果无法从中国取得财富,那样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德川庆喜又问道,
“可这不公平!我们是伟大的民族,不应该只呆在这些荒凉的岛屿上!”秋山真之握紧了拳头,突然大叫起来。
“你熟悉中国的历史,应该知道,当年,蒙古人灭亡了中国,可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又过了几百年,满人又灭亡了中国,可现在,清国又在哪里?!”德川庆喜厉声说道,“你告诉我,要是日本能够灭亡中国,日本又会在哪里?”
“现在的形势和古时,是不一样的。”秋山真之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古老的华夏文明,早已经开始没落了,现在,是西方文明主宰的世界。”
“那你告诉我,现在的中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德川庆喜看着他问道。
(四百七十八)来自虾夷的麻烦
“中国比起以前,发生的变化很大,但远远没有达到我们明治年以来所取得的成就。”秋山真之说道,
“但他们的变化却是细微的,由表及里的,不断深入的。”德川庆喜说道,“而且他们现在发生的变化,就足以推动整个世界的改变了。”
秋山真之默默不语,显然是被德川庆喜的话深深的触动了。
“你哥哥那里,有消息吗?”德川庆喜看着秋山真之,脸上现出一丝慈爱之色,缓和了语气问道。
“南非战事正酣,他已经好久没有信过来了。”秋山真之平静地说道,努力想掩饰住语气当中的哀伤。
秋山真之的哥哥秋山好古,现在作为一名骑兵军官,正在南非的战场上,替英国人同布尔骑兵进行着难以想象的残酷战斗,目前生死未明。
秋山真之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和哥哥的感情,德川庆喜也是很了解的。
“想不到英国人在南非的战争会进行得如此艰难。”德川庆喜叹息道,
“中国和露国战火再起之时,便是我日本重新崛起之机。”秋山真之说着,目光也一点一点的变得坚毅起来,“只有和西方国家并列的日本,才是亚洲国家的领袖和救星!”
“眼下恐怕就有一场大大的危机,会危及日本的存在。”德川庆喜说道,“而你们这些雄心勃勃的年轻人,就是这场危机的制造者。”
“将军是指虾夷地的抗露义军?”秋山真之小心地问道,
自《1900年中俄北京条约》签订之后不久。在英国和美国地调停下。日本政府趁热打铁。以德川幕府地名义同俄国签订了《日俄横滨条约》(在英国地调停下。日俄双方谈判地地点选在了横滨)。俄国在条约当中放弃了在九州岛所得到地一切权益。免除了日本以前对俄国地赔款。并允许原先被“驱逐回籍”地日本人迁回“虾夷共和国”居住。对比《东京和约》。日本这一次可以说争回了相当多地主权。但日本政府没有借此机会取回北海道还是在日本民众当中引发了相当大地不满。尤其当听到俄国人在和中国签订地条约当中允许中国在“虾夷共和国”享有和俄国同等地权利时(俄国人在这一条上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参加收复九州岛地日本少壮派军人认为这是“卖国”地行为。根本不能接受。他们为此甚至还刺杀了一些“卖国”地“日奸”官员泄愤。
一些日本军人认为。在收复九州岛地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地时候。偷入“虾夷共和国”地日本人也举行了起义进行响应。虽然很快被俄军血腥镇压下去。但毕竟也算是“明治三十二年大义战”地一部分。现在他们地权益被“出卖”了。这种行为是不可容忍地。再加上九州岛地胜利收复让这些日本军人地自信心大增。他们不顾日本政府地劝阻。偷偷潜入虾夷共和国。开始发动暴动。由于中俄和约已经签订。俄军没有了来自中国方面地军事压力。结果这些日本“北海道复国义军”遭到了俄军地残酷镇压。俄国人控制下地“虾夷共和国”政府因此对日本政府提出了严重警告。提出来废除允许日本人入境地条款。日本政府担心丧失已经到手地权益。被迫违心地宣布那些“义军”为非法。表示“不予支持并采取措施进行取缔”。日本政府地声明使他们处在了一个极为尴尬地境地。国外地压力和国内地指责让德川幕府焦头烂额。德川庆喜因而忧心如焚。
“虾夷地亦为我大日本国之国土。我政府不可轻言离弃。”秋山真之说着。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但眼下时局不同。中国和露西亚已经言和。我国失去外援。想就此一举收回虾夷地。是根本不可能地。”
德川庆喜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你和他们截然不同地地方。”
“来日方长。”秋山真之地目光望向窗外。喃喃地说道。“日本将来。总有能真正站在世界巅峰地时刻。哪怕。只有短短地一瞬间!”
孙纲站在“龙乡”号战列舰地舰首甲板上。手扶栏杆。尽情领略着清新地海风拂过面庞。马站在他身边。看他那副陶醉地样子。不由得好笑地说道。“知道吗?刚才看你那个样子。我真想一脚把你踹海里去。”
她指的是舰队在釜山补给完毕后,孙纲和金舜姬告别时地情景。
“不用你来,我自己跳就行了。”孙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他也觉得当时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你们俩都谈了什么军国大事,方不方便让我知道?”她不依不饶地哼了一声,说道,
“俄国提出来要包揽采伐朝鲜的森林,每年给朝鲜政府一定地金钱,并允许俄国人在朝鲜招募劳工去西伯利亚。”孙纲说道,“在她的暗示下,朝鲜国王都拒绝了。”
“她现在在朝鲜说话很好使啊。”马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了,她的背后是你和中国。”
“但是朝鲜王室内部有分歧,大院君担心俄国人的报复,认为不应该马上拒绝。”孙纲说道,“这个老顽固,怪不得当年会让老头子给弄到天津关起来,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有明成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马哼了一声,说道,“对于朝鲜和琉球这样的小国,其实不如直接控制的好。”
“是,小国永远是在大国当中摇摆的,”孙纲点点头说道,“所以,最好能够进行直接的控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对时机一直把握得很好,”马偏着头看着他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以前练过?”
“只是对历史知道的多一些,知道该怎么做而已,但现在,历史已经出现了重大的偏差,往后将要发生的事,越来越难以预料了,”孙纲说道,“所以我们也得越来越小心。”
“那个嫁到日本去的女学者,你打算怎么办?”马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新井琳和儿子的身上,她正在开心地陪着孩子做游戏,她们夫妻说话的这会儿,马一刻也没有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而且就在新井琳和自己孩子的不远处,她也安排了人手紧盯着她们。
她的谨慎和小心,并不比他差。
“她对水雷战术很有研究,尤其是漂雷,等回去后给她安排个地方,”孙纲说道,“将来和俄国人打仗的话,她会很有用的。”
“其实那天如果不是咱们孩子在舰上,她可能是永远也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的。”马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说道,
“对她来说,孩子才是她活下来唯一的希望,”孙纲看着新井琳,说道,“那天她看见了咱们的孩子,爱屋及乌,想起来了她自己的孩子,才向咱们屈服了的。”
“战争对和平生活的破坏力太大了,我都有些厌倦了。”马看着孙纲,说道,
“可和平的生活是需要用战争来争取的。”孙纲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想你明白。”
“罗家公主也这么说,我看了,她的包袱也不比你我轻。”马想起了尤吉菲尔,微微一笑,“她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但却是他们罗斯彻尔德家族的异类,”孙纲说道,“她在她们家族内部虽然很有影响力,但却得不到足够的理解,对她来说,也是很痛苦的。”
“但我发现你好象很理解她?”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对她来说,我是先知。”孙纲笑道,他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有些东西,她是无法给我的,我也接受不起。”
“那就是想接受了?”她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我要是说不想,你会信么?”孙纲笑着将她拉到了身边,“你是最理解我的,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我担心的是,我已经有些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她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等中国真正站起来的时候,你会明白的。”孙纲说道。
“部长,朝鲜海军向我们发信号,他们要返航了。”一位军官向孙纲报告道,
孙纲率舰队离开釜山时,朝鲜海军主力在金舜姬的命令下伴航护送,现在,是分手的时候了。
“给他们发信号,谢谢他们,祝他们一切顺利。”孙纲说道,
朝鲜海军的舰艇虽然大都是中国资助的和在中国建造的,吨位小火力弱,但朝鲜海军在北洋舰队官兵的不断影响下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现在的朝鲜海军,处处有北洋的影子,一旦爆发战争,将是北洋方面的强助。
在中国的帮助下,朝鲜由于铁路的贯通,经济有了较快的发展,现在也开始着手进行工业化的建设,朝鲜在北洋方面的指导和帮助下正在打造自己的造船企业蔚山造船厂,现在蔚山造船厂已经能生产和维修排水量几百吨左右的船只了,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对曾经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