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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需要牺牲数名中国士兵才能杀死一个洋兵的时代,已经真正的过去了。
漫漫长夜,终于等到了黎明到来的时候。
只是。黎明地到来。需要用炮火来呼唤。
“报告将军。前方俄军已经全部肃清。”一位年轻地女军官骑马跃上山岗。向冯子材敬礼报告道。“刚刚冯相荣少校用无线电报告说。俄军似乎正在快速撤退。而且看上去是在极力避免同我军接战。”
“他们一团打到哪里了?”冯子材想起了和自己一同在保定军校“回炉”地儿子。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一会儿已经看不见了。”
“可能是怕我会吃了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女军官地嘴唇因为不满而好看地了起来。她眨了眨漂亮地大眼睛。说道。“前面有一座镇子。名字很长。我叫不上来。在那里有一座铁路桥。正好横跨在河上。俄国人在那里修有工事。咱们地装甲列车经过那里时摧毁了他们地工事。但俄国人好象又重新聚守在了那里。人还很多。第十一师(黑龙江步兵师)二团刚刚接到命令。要求攻占那里。并且要保住那些桥不被破坏。他们团接到十一师二团地信号后就赶过去了。现在应该是在那里帮战呢。”
这位女军官名叫王婉华。陆军上尉。冯子材收养地义女。也是刚刚从军校毕业。
听了她地报告。冯子材地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挥了挥手。一位军官上前。将作战地图呈了上来。
“俄国人在鄂嫩河上有铁路的城镇就这一处,已经被我军攻占,怎么还会有一处?”冯子材仔细的看着地图,面色阴郁了下来。
“我军现在鄂嫩河北岸,婉儿……不,王上尉说的这一处应该是接近上游河流分支的那一处。”冯子材地侄子陆军少校冯越良指着地图说道,“那里接近尼布楚和赤塔,俄军如果想要跳出我军的合围,那里倒不失为一条近路。”
“要是命令早一些到地话,就不放装甲列车和重炮团走了。”王婉华瞪了冯越良一眼,似乎是不满他刚才对她的称呼。
刚才在冯子材所部进军的时候,见到了结束战斗正往回赶的携带有重型攻城炮的装甲列车部队,这些部队在返回地时候曾经和俄军进行了多次激烈交战,因此也带给了冯子材所部最新的战况。
当然也包括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地赤塔城。
“他们经过了多次战斗,弹药已经所剩不多了,继续帮我们作战,一旦有失,就麻烦了。”一位参谋军官说道,“我们不如派兵支援一团,打下那里,切断俄军的退路。”
冯子材点了点头,正要下达命令,远处的炮声突然响了起来。
“三团所在的方向,”王婉华说道,“好象是俄国人的重炮。”
“咱们的重炮也开火了,重榴弹炮营也在那里,那边也是咱们第三军地位置,”冯越良说道,“俄国人难道想反攻?”
冯子材又仔细的看了看地图,对参谋军官们说道,“你们怎么看?”
虽然经过了军校地重新学习,但冯子材还是知道,如今的战争,和他在镇南关抗法地时候已经不太一样了,他身边的这些经过专业训练地参谋军官才是战斗计划的真正制定者,自己必须依靠他们,才能采取正确的行动。
参谋军官们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情况,一致决定以主力支援夺桥的友军作战。
因为只要切断俄军的退路,不管俄军如何动作,这场反攻作战,中国都赢定了。
“就这样,立
。”冯子材命令道。
而冯子材不知道,他们刚刚的决定,会在怎样的程度上改变这场战役的结果。
现在,冯子材的儿子冯相荣正同友军合力攻击着这座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俄国小镇。
中国炮兵射出的炮弹如雨而下,俄国人修筑的浅浅堑壕被成段成段地炸平,时不时有破碎的步枪和残肢断臂伴随着泥土和砂石飞上了天空。
高大的松柏被炮弹击中后断碎了,着火的木片和弹片四散飞扬,原本平坦的土地上一时间弹坑累累,曾经无比纯净的空气混合着硝烟和尸体烧焦的味道,现在已经变得乌烟瘴气。
高喊着“乌拉”口号的俄国士兵脚踏着地上的混合着血肉的泥浆,口中喷吐着白汽,手上握着带有四棱枪刺的步枪,排成一条条相隔不远有些杂乱的队列,在挥舞着军刀和旗帜的军官们的呼喝引导下,向进攻中的中**队大步前进,发起了反冲击。
冯相荣看着这些疯狂如走兽顶着弹雨冲锋的俄国士兵,似乎明白了什么。
“俄国人这是想耗光咱们的弹药,”一位上尉在他的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拼死守着这里,不会是在等援兵吧?”
“这里应该是他们后撤的关口之一,所以他们当然要拼死守着了。”不知是谁说道。
“那就来吧!老子有的是子弹!”
“老子不信你口袋里全是!……我的不多了,一会儿借我点儿。”
“不借!除非拿个俄国妞换……”
冯相荣有些挫败的听着自己的部下在那里一边开火一边相互调侃,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子弹的问题,而是炮弹是否能坚持到老爹赶过来。
中**队射出的一发又一发的迫击炮弹在冲锋的俄军队列中炸开,剧烈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俄国人脆弱的**掀飞,折断里面的筋骨,压烂其中的内脏,从头骨中挤榨出脑浆。热烫的弹片直接刺进了肌肉里,嵌入了骨节当中,钻透对方的脑壳。他们当中有的人在瞬间毫无痛苦的坠入永恒的长眠,有的人则继续挣扎在人间的地狱中。
**侥幸没有受伤的俄国人,精神也同样受到了损害,他们或因为恐惧而疯癫,或因为看透了这一切而超脱麻木,或二者兼而有之,可无论怎样,他们最后的命运,很可能都是一样。
就在这一刻,俄国士兵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
俄国人还在靠近,中**人们步枪的排射和机枪的扫射开始扫荡着俄国人那本来已经残破不堪的步兵冲锋队列,幸存的俄**官扯着喉咙指挥着神经已经不同程度变得异常了的部下们开火还击,然而,当最后一个军官在叫喊当中被一枚中**队射来的子弹击中眉心倒在地上之后,俄国士兵们终于溃散了开来。
尽管因为等级和贫富的关系,俄军官兵之间的矛盾和对立十分严重,可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们都知道,只有相互借助对方,才能够让自己活下去。
军官是军队的核心,失去了军官的指挥,没有了鞭策和驱赶的斯拉夫农奴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中**队的炮火开始实行遮断轰击,在这些可怜的俄国农夫们的退路上打出了一道火墙,半数以上的俄国士兵根本无法穿越这条死亡之线,倒在了那里,剩下的俄国士兵则完全要靠着运气,才能躲过从背后射来的弹雨火流,有机会活着回到自己的阵线当中。
俄国人的反冲击失败了,可冯相荣也郁闷的看到,已方的炮火也变得弱了下来,由刚才的弹幕变成了单射压制。
由于多日的连续作战,他们的弹药尤其是炮弹消耗得差不多了,友军那里的情况也是一样。
毕竟,他们这一次实行的迂回作战,范围有些太大了。
中**队现在尽管已经突进了这座小镇,那座要命的铁路桥也就在眼前,可由于俄国人的拼死坚守,中**队想要前进,变得异常困难。
“再来一次火力覆盖啊!”不知是谁说道。
象是对他的“提议”的回答,中**队炽烈的炮火又开始覆盖俄军的阵地,
俄军的防御工事——那些填充着死尸与破碎枪枝的畸形土坑、用麻布包上泥土堆积起来的一个个坟包样的土堆和那些简陋而粗糙也许埋人而不是救人效果能更好一点的可笑浅壕——再次笼罩在了火光和硝烟中。
(七百零一)关键的“门”
着俄国人再一次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好多中国战叫起好来。
准确而又致命的炮火又把俄国人的阵地象犁地一样的给翻了一遍,正当战士们兴奋地在那里张望的时候,炮火却在一瞬间嘎然而止。
“怎么回事?象放了个响屁一样,这一下就算完了?”一名军官不解的大声叫道。
“这是演的哪一出?玩回光返照哪?”又有人接着叫道,
“废话!看不出来啊?炮弹没了!”冯相荣恼火地说道,他当然能看明白,刚才炮兵的弟兄们是用手中最后的炮弹对俄军阵地进行覆盖性打击。
炮兵们可能也想开了,反正炮弹没有多少了,与其一发一发的和俄国人“零揪”,还不如集中火力来一下狠的,以求得最大的杀伤效果。
冯相荣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对面支离破碎的俄军阵地,大声喝道:“行了!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赤塔,设于装甲列车上的俄军司令部。
“……我们已经和勃罗西洛夫将军取得了联系,他们正在后撤,准备和我们会合……”
“……连年坎普夫将军负责掩护撤退,他报告说,前线的部队几乎是以溃散的方式同敌军脱离战斗的……”
“……我们和第七步兵团取得了联系。他们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
“……在卡勒艾姆斯科耶附近发现敌步骑兵五千人以上。敌军可能携有重炮十门……”
“……敌人在沿铁路方向推进。波尔基亚等多个城镇已经被敌步骑兵和铁道部队协同攻取。第五步兵团已无力组织反击。只能后撤……”
“……随同接应勃罗西洛夫地炮兵部队被敌军炮火压制。已经有七个炮兵连失去了战斗能力。其它地炮兵连也被迫撤出了阵地……”
“……索罗维耶夫斯克方向地敌军开始进攻了。第二旅地防线左翼已经被突破。他们现在已经和我们失去了联系……”
阿列克谢夫看着地图。他现在努力地想要确定中**队地位置和勃罗西洛夫地军队现在地位置。以便采取相应地行动。
由于中**队地攻势过于猛烈,派去接应勃罗西洛夫的军队有不少都被中**队击溃,萨姆索诺夫认为从铁路方向接应勃罗西洛夫应该能好一些,因为毕竟有火车和装甲列车可以利用。
“如果中国人摧毁了我们的铁路和桥梁,勃罗西洛夫的人马即使能用脚走回来,也剩不下多少人了。”萨姆索诺夫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通过铁路去帮助他们。”
“可他们的装甲列车比我们地多,而且能够顺利的打到我们的城市。”阿列克谢夫说道,“他们现在并没有破坏我们的铁路,目的可能就是为了要直接兵临城下。”
“那是因为我们在铁路方面的防御还不够强大,我们现在应该重兵守住卡勒艾姆斯科耶和奥洛维伊安纳亚,不让中国人地装甲列车再这么毫无阻碍的通过。”萨姆索诺夫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当初要是能守住波尔基亚和红石镇就好了,可惜现在它们已经落在了中国人的手里。”
“那样的防御布置起来需要很多时间,将军。”一位参谋军官可能听出来了萨姆索诺夫话里对阿列克谢夫司令官隐含的指责之意,说道,“可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地时间。”
萨姆索诺夫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阿列克谢夫,没有再说什么。
阿列克谢夫倒是并没有对萨姆索诺夫说的话在意,他当然知道,萨姆索诺夫说的很对,只是,他没有时间,因为尊敬地沙皇陛下没有给他时间。
也没有给在远东的海陆军足够地时间。
在几乎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况下,面对强大地中**队,俄罗斯军人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可以说非常了不起了。
“您说的对,我们必须守住那里。”阿列克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