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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产生兴趣,但是,由于心神的瞬间失守,令他放弃了这个打算,暗叹一声,老老实实的施礼道:“老朽见过将军。”
云峰挥挥手道:“丈人无须多礼,请坐。”
姜发施礼道谢,坐下之后,云峰继续问道:“你等从何而来,往何处去,又意欲何为?”
姜发拱手道:“不瞒将军,我等皆南郑人士,听闻将军已取得上邽,故欲前往做些生意。”
“哦?”云峰眼睛一眯,一道精光射出,玩味的笑道:“本将攻取上邽不过短短月余,上邽至南郑山高路险,往来隔绝,你等又是如何得知?”
云峰虽然语气平静,但在问话的同时,浑身气势一散,顿时,帐内弥漫开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姜发额头竟沁出了薄薄一层汗珠,心里连呼厉害,此人心思竟缜密至此,不由得暗感骇然,连忙施礼道:“禀将军,我等皆来自于天机门,我门中诸葛菲于三年前曾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将军可有印象?”
说完,期待的目光望向了云峰。他也是没办法,原本并不打算立刻挑明身份,而是准备通过旁敲侧击、高谈阔论,以渊博的知识,完美的治国理念来获取赏识,可是,却由于一句话中的破绽,使他不得不抬出自已的身份,否则,如果对这个破绽没个合理解释的话,想都别想,今天必然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第五十六章 内应
云峰早把诸葛菲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毕竟只是匆匆一遇,又经过了三年时间,但这会儿经姜发一提醒,云峰眼前倒升起了一幅模模糊糊的身影,美艳、熟女、瞎子、会算命!尤其他最能记得的,是诸葛菲的一双纤纤素手,那个摸在脸上的滋味,啧啧啧~的确挺让人怀念的。
其实,他无聊的时候也曾对比分析过,他家里的妻子们单论手指的细腻柔滑程度,并不比诸葛菲差,可就找不到那种感觉,细细一想,或许是与当时的环境有关吧,当着家里那么多女人的面,有种偷情般的刺激感。
至于天机门,除了从张灵芸口中了解到的一些片断之外,就只有那五十张画着红叉叉的试卷了。
云峰浑身气势一收,迎上姜发期待的目光,和蔼的问道:“本将倒是忆了起来,诸葛女郎乃本将拙妻好友,的确有过一面之交,不知如今可好?”
姜发暗松了口气,答道:“老朽代侄女谢过将军关心,侄女一如往常,并且将军开给她的药方还在使用着,眼疾虽未至痊愈,却已不再疼痛麻痒,还时常在门里念叨着将军的恩德呢。”
云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何况未能治愈女郎眼疾,本将亦是心里有愧,承受不起啊!”
姜发谦让道:“哪里,哪里,将军太客气了。”同时心里亦是感慨万分,他发现,他完全给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话语的主动权落在了云峰手里,他只能机械式的一问一答,没办法,人家的气场太过强大,尽管他并不怕死,但裹挟着数万大军的威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白身布衣所能抗衡的,他清楚,这就是“势”!正所谓势不可挡,滚滚洪流,只能顺从接受,所有的反抗之举,都将被彻底抹杀!
云峰自然不会清楚姜发的念头,他把商队请来,只是打算问问情况,仅此而已,当即微微笑道:“请问丈人,你等即来自南郑,想必清楚城内情形,不知能否与本将说说?”
姜发拱手道:“将军既垂询,老朽自是知无不言,南郑现有民约两万余户,汉、氐、羌、巴氐杂居,以巴氐为主,皆为十余年前陇西迁入流民,汉中原住民已于李国、李云破汉中时被迫入蜀居住,现伪梁州刺史为李国,计有兵力一万八千人,城池周二十余里,高四丈,皆以青石铸成,依山而建,另开挖沟渠引汉水为护城河,宽约五丈左右,易守难攻。”
云峰点了点头,沉吟道:“本将谢过丈人指点,不过,暂时还得委屈诸位些时日,待我军抵达南郑才能放归诸位前去上邽,间中若有损失我军愿意赔付。”
天机门开店的目地就是为了接近云峰,如今即然当面见到,再去上邽已变得毫无意义,姜发当即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至于赔偿之类的则连呼不敢,同时,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焦急,云峰绝口不提招揽的事,他也拉不下面子来主动投靠。
不由得,苦苦思索起来,猛然间,他升起了一个想法,觉得可以赌一下,斟酌再三,咬咬牙道:“我天机门尚有些门人弟子,若将军能越护城河,我愿为内应,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云峰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姜发,能有内应,自然是好事,但当内应得冒着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云峰认为,人的行为都有其目的性,有图名的,有图利的,还有的只图个心情愉快。
天机门当然不会白白示好,必然有所图,而且明显是在图利,但他不明白天机门能从中捞取到哪些好处。按理说,凉州军入城和天机门八杆子也打不着,大家各安各事。他是完全没有料到天机门居然会起了投靠之心,他还没自大至只须王霸之气一发,八方就纷纷来投的地步。
姜发也不好明说是以此作为进身之阶,主动投靠就显得掉价了,虽然他有这个心思,但不能从他嘴中说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云峰能够心领神会上面。
中国儒生历来自认清高,以为国家缺少他们就玩不转了,所以非得摆个臭架子出来,得当权者上门来请,比如天机门的老祖宗诸葛亮,刘备来请一次不行,还得上门三次!据云峰分析,凭着诸葛亮的精明,应该在刘备还没上门时就已相中他了。
然而,儒生治国,治了两千年,除了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外,又治出了什么来?整整两千年,社会没有任何进步发展!云峰就是要打破只能由儒生来治国这个怪圈,他偏不信这个邪!
话又说回来,既使姜发挑明了想投靠他,他要不要还得好好考虑考虑呢。与他理念不合,思想上拧不到一块,招来又有什么用?
姜发也很无语,在他认为,云峰应该欣喜若狂,然后满口应下,再向他称谢才是正常表现,这种好事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可他又不得不解释,只得胡诌道:“我汉中百姓原本皆为大晋子民,如今虽迫于伪成淫威受其统治,然依旧心怀故国,一旦得知将军引王师恢复故土,定然群情激奋,迎接将军到来,我天机门亦是同样,自是义不容辞。”
云峰一听,就知道他在信口雌黄,不禁越发的疑惑起来,开始揣测起了姜发的意图。
流民是怎么来的?不都是大晋朝给弄出来的吗?要知道,中国百姓乡土观念极强,即使只有一丁点活路可走,都不至于背井离乡。从陇西千里迢迢翻山越岭来到汉中,只有活不下去了,才会行此无奈之举。所谓心怀故国之类的,纯属无稽之谈,晋朝,应该是他们最为痛恨的对象才对。
可是,任他绞尽脑汁也猜不透个中缘由,突然,云峰灵光一现,他发觉走入了一个误区,管他姜发是什么意图呢,先进了城再说,至于天机门的目地何在,可以慢慢的通过其行为来推测。
顿时,云峰脸上挂起了一幅欣喜之色,起身向姜发拱手道:“丈人高义,本将甚为钦佩,然开城接应是否过于危险了些?本将实不忍置你天机门于险境当中啊!”
虽然云峰的表现已经回到了姜发的预想当中,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了,他预感到即使冒着天大的风险开城献降,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个人的重用,除非把门里的那些小玩意掏出来或许才能使他有些兴趣,但这样一来,又回到了开店的初衷上,没法子再走捷径,可他已夸下海口,再后悔也得硬着头皮上,于是,强笑道:“将军过奖了,能迎王师入城,担些风险也是值得,若将军不介意,老朽这就安排人手回返南郑向门主通报此事。”
云峰面现犹豫,眉头一皱,负手踱了几步,猛然回头道:“好,既然天机门大义,本将再推托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如此就拜托丈人操心,事成之后,本将定有重谢!”接着向外一喝:“来人,把天机门好生安置,切莫怠慢!”
第五十七章 流民与原住民
全军休整了两日,于二月初九正式开拨,据姜发介绍,再有两日的路程,伴着大军行了一路的西汉水将转头南下注入阆水(嘉陵江),这就意味着可以适合近七万大军扎下营寨的河谷地带没有了,将士们将被迫露天野宿。
好在此时已是冬未春初,所行路线又在秦岭以南,气候温润,冬季不结冰,因此短时间内倒也没什么问题,全军只要继续东行一百里攻克沮县就可以再次休整,之后则是一马平川的汉中盆地,凉州铁骑可于一日内抵达南郑城下。
通过交谈,云峰总算搞明白了天机门出走益州的原因,当年张灵芸语焉不详,姜发则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
时间得上溯到二十多年以前,惠帝元康六年(公元296年),由于氐帅齐万年谋反,使得陇右一带兵祸连年,再加上饥荒,因此略阳、天水等六郡流民数十万入汉中乞食,而成主李雄的父亲李特当时是流民领袖。
到了汉中,流民又请求寄食巴蜀,晋廷不准,遣御史李苾督察,不得令流民入剑阁。但李苾却受李特贿赂,为其表奏朝廷,令朝庭允流民入巴蜀,从此埋下了隐患。
永康元年(公元300年),赵王司马伦政变,诛杀皇后贾南风,诏益州刺史赵廞(性)入宫为大长秋(皇后近侍官首领,宦官),以成都内史耿腾取代。
赵廞一来是贾后的亲戚,二来做为一个正常男人自然不愿意入宫去挨上一刀,心里又忧又惧,因此在益州土著天机门的鼓动下谋反,开仓放粮,接济流民,收取人心,并以李特兄弟为爪牙,违诏拒征,击杀前来交接的成都内史耿腾。
次年,赵廞忌惮李特弟李痒手握重兵,设计诱杀。李特、李流因此密筹近万人,夜袭费远、李苾部,大获全胜,又乘胜进攻成都,赵廞连夜弃城出逃,却被李特所收买的随从暗杀。
同年,新任益州刺史罗尚率部七千入蜀,天机门又攀附罗尚,劝说罗尚遣人督促流民返乡,当时流民大多为当地原住民充当劳役,闻讯皆忧心忡忡,手足无措。李特趁机收拢人心,再次反叛,并得到了南观华的大力相助。
南华观作为益州本土宗教,传承南华老仙道统,原本支持刘璋,在刘备入蜀后受到残酷镇压,司马氏灭蜀汉,采怀柔政策对待其遗民,南华观处境没有任何好转,几至消声匿迹。但是,随着流民入蜀,他们看到了重新振作的希望,因此毫不犹豫的投靠了李特。
经三年混战,于太安二年(公元303年),罗尚抓住战机奇袭李特大营,当场斩杀李特,李特子李雄于乱军中走脱,收揽余众,在南华观的支持下率流民与罗尚继续作战,于次年大破罗尚,迫使其逃出益州。
随后,李雄又四处用兵,尽收益州全境,于三年后立国称帝。
连续几年的战乱对巴蜀刚刚复苏的经济照成了沉重的打击,李雄称帝当年,益州土著由蜀汉未年的九十二万锐减到了四十余万!近一半人口丧生于战乱当中!
想想也很正常,流民作为无地无产业的外来人口,大量涌入必然要对益州原住民产生影响,同时又被当地人驱为奴仆,受其压迫,心理上也极不平衡,如此一来,双方互相仇视不可避免。并且随着代表其利益的李雄集团在军事上的节节胜利,流民出于报复或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