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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来到小楼尽头,婢女向内唤道:“禀丞相、大司徒,云将军已被请来。”
屋内传出了王导的声音:“哦?云将军直接进来即可。”
云峰刚要进去,突然心中一动,一把抓过婢女的纤纤小手,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金子,塞进去低低笑道:“多谢阿妹引路。”
婢女一瞬间欢喜的手足无措,眼神媚的都快要滴出水来,香喷喷的娇躯直往云峰身上靠贴。
云峰放开小手,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心中暗爽,这才满意的推门而入。
屋内宽大简洁,没有设置主座,只在一左一右放置了两条几案,几案后方有三人长身而立,左边由上到下依次为王敦与王导,右边上首空着,下首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儒服男子,面貌清秀,额头宽广,一看就是多智饱识之士。
云峰脸上现出赦然之色,躬身施礼道:“末将来迟了,害得丞相与大司徒久候,心中实为不安,罪过,罪过!”
王导捋须道:“云将军莫要客气,是咱们来的过早而已,来,老夫给伱介绍下,这位是丞相府铠曹参军钱凤,表字士仪。”
钱凤施礼道:“凤久仪将军威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面谒,其风采实令凤甚为叹服,请受凤一拜。”说完,一躬到底。
云峰早知这人是王敦的首席谋主,属于敌对立场,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钱凤的谦躬有礼与洒脱外形倒也令他心生好感,当即上前扶住道:“本将素闻钱将军于丞相府运筹帷幄,调度有方,亦是早已久仰大名,如今得见真容,倒令本将不觉忆起了汉之子房,与之相比,钱将军不逞多让。”
钱凤连声推辞道:“不敢,不敢,请将军勿要折杀于凤。”
王导接过来呵呵笑道:“唉呀,光顾着客套,老夫却疏忽了,云将军还请入席。”
云峰称谢入座,坐在了右边钱凤的上首。
钱凤啪啪啪拍了几下巴掌。
片刻之后,厅内涌进来数十名身着彩衣的各色女子,身形窈窕,面貌俱为中上,顿时,满室充满了醉人的幽香!其中八人最为漂亮,双双侍坐在了各人两旁。
另有几名怀抱乐器,施礼后陪坐在侧下首,剩下的近二十名女子身着质轻如云、色洁如银、广袖长裙、以江南白纻特制成的舞衣,纷纷款步移到大厅中央含笑以待。
“叮叮咚!”丝竹乐声于厅内冉冉升起,歌姬们檀口轻吐:“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C髦榻挥裉澹汉骷淠灸选B抟潞纹。狁账娣缁埂9伺我殴獠剩ばテ衾肌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美妙歌声,舞姬们长袖一抛,如美丽的白蝴蝶般于厅内身形缭绕,翩翩起舞。
所谓轻躯徐起何洋洋,高举两手白鹄翔,轻歌流唱之际,舞女如斯起舞,确是令人目炫神迷。
屋内有婢女小心的行走于席间,奉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身边陪坐的红牌女郎笑吟吟的斟上了满满一盅美酒。
王敦举杯示意道:“来,今日为云将军接风洗尘,诸位同饮此杯以贺之!”
众人齐齐端起酒杯,云峰微笑道:“多谢丞相,请!”说完,一口饮尽。
刚刚放下酒盅,身边的一名女子夹起一条鸭舌贴上来轻笑道:“将军,请张开嘴,妾来服侍伱可好?”
云峰心中一荡,依言张开了嘴。
女子含住鸭舌末梢,软软的胸部贴住云峰肩膀,玉面前移,凑上樱桃小口,顿时!嫩软鸭舌,美人香舌同时入口,一个汁多鲜美,一个温润馨香,一吸一卷之际,唇齿间香透满颊,直令人分不清鸭舌与香舌哪一个更加味美,更加诱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战马交易
置身于温柔乡中,宾主四人把酒言欢,只谈风月,不提国事,就如同多年知交好友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敌对之意,气氛融洽之极。
但这四人还有所不同,王敦沉默少言,对身边女子不假辞色,自斟自饮,自已夹菜,令一左一右陪待的两名妙龄女子颇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这倒让云峰想起了一则逸事,有一次王敦与王导到王恺家作客,王恺命美人进酒,并下令若客人不喝就要处死!传到王敦处,王敦却坚辞不就,使进酒的美人惊惶失色,但王敦仍然不予理睬,可见为一天性凉薄之辈。
而王导恰恰相反,他怜香惜玉,接过王敦的酒喝的叮呤大醉,这才保得美人性命。如今的酒席上也是如此,王导呵呵直笑,左拥右抱,一口一句‘小美人儿,小心肝’之类的,叫的欢着呢,哪有半点朝庭重臣与江东名士模样?却令云峰不禁想起了一首名诗: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钱凤表现的有如谦谦君子一般,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天南地北见闻广博,常使席中众人听的津津有味,而且守礼严谨,对身边二美绝不毛手毛脚,使人挑不出毛病来。
云峰顺其自然,以听为主,尽管他并不撩拨这两名女子,可是对她们主动渡过来小香舌,靠过来的饱满酥胸也是坦然受之。然而,他的心里却波澜起伏,暗暗感叹着。江东地面,的确是人才济济,就拿钱凤来说吧,虽然名声不显。但谈吐举止得体有序,言语真诚不似做作,打理军府井井有条,能成为王敦的首席谋主确非偶然。
反观自已身边,则没有这样的人存在,诸葛菲尽管能出谋划策,可毕竟身怀残疾,有着很大的局限性。不由得。云峰对钱凤存了几分招揽之心,在他的记忆里,王敦败亡,钱凤也是难逃一死。到那个时候,正是招揽的时机到来。
云峰暗暗思忖着,钱凤却抬头看了眼王敦,王敦点了点头。
“啪啪啪”钱凤又拍了几下巴掌,诸多女子就像得了信号一般。纷纷施礼告退,没多久,厅内除了空余一室幽香,便重新恢复了寂静。
王导拱手道:“云将军。暂且打断一下,请勿见怪。”
云峰心中一动。回礼道:“大司徒客气了,承蒙款待末将已是感激不尽。有话还请直言。”
王导捋须笑道:“云将军快言快语,老夫直说便是,前些日于朝堂上曾提及朝庭欲与云将军作战马交易,只是云将军不愿以茶叶交换,那么,老夫想知道云将军需要换回什么?”
云峰也不讳言:“末将欲求精铁,不知朝庭能否应允?”
“哎呀”王导迟疑道:“精铁产量不高,朝庭也紧缺的很啊,这个…的确为难的很。”
钱凤接过来试探道:“假若朝庭愿以粮米来交换战马,将军意下如何?”
云峰正色道:“实不相瞒诸位,我秦凉二州近两年风调雨顺,连年丰收,因此并不缺粮。而末将欲交换精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必丞相、大司徒与钱将军对当今天下形势应心知肚明。
秦州接壤赵国,我军虽与赵国两次交战,歼灭其大量有生力量,三五年内应不觎来犯。然而,如今赵国正面临羯赵的全面进攻,如不出意外,三年之内,长安必陷!届时羯赵或会西进秦凉二州,以其数十万精锐铁骑,若不未雨绸缪早做准备,恐怕难以抵挡。若秦凉二州一失,巴蜀亦将不保,到那个时候,大江上游被占,羯赵必会两面夹击,朝庭只怕将面对着左支右绌,艰难之极的局面啊。”
钱凤动容道:“将军何以判断刘曜竟撑不了三年?”
云峰凝重道:“石勒兵分两路,一路南下威逼镇西将军,依本将猜测,其用意应是防止镇西将军北上救援刘曜,当然,若能寻得战机,亦会主动出击,此为偏师。
其主力由石虎率领,裹挟慕容皝五万鲜卑部众西进洛阳,石虎与慕容皝皆世之将才,而洛阳守将为中山王刘岳,本将曾于上邽与此人战过一次,刘岳优柔寡断,不堪大用,洛阳失陷已成定局!关中虽有四关之险,轻易不得而入,然石虎若走蒲坂津(今山西永济市)偷渡黄河,可绕过潼关,轻骑直抵长安城下,如此一来,赵国危矣!因此,末将交换铁料,是为打造装备,抵抗羯胡西进,为朝庭守住西北门户啊!”
王敦三人均是面色剧变,云峰说的虽有些耸人听闻,但朝庭军力主要分布在江淮以及荆州一带,石勒的确有可能避实就虚,从西北方向绕个大圈子来进攻江南。
厅内沉默了一小会儿,王敦却冷哼道:“云将军果然舌绽莲花,怪不得敢与老夫舍弟约战于宫城广场,不过,老夫倒要问上一问,云将军于汉中打造水师舟楫,莫非就没有窥伺朝庭之心?”
云峰心想窥伺朝庭的该是伱吧?可是表面却作出了一副委屈状,施礼道:“丞相这么说还的确冤枉了末将,末将打造水军,意为出海,海外天地广阔,资源丰富,我中土稀缺的金、银、铜于海外比比皆是。而且海外土著蠢笨懒惰,十分易于驱使劳役。末将所为,呵呵不过是发笔小财罢了。况且以末将的能力,最多也只能造出百艘战舰,又怎会对朝庭构成威胁?”
三人面面相觎,尽管他们对云峰所描绘出的美好海外都持有保留态度,但心里清楚,的确是找不出借口了,这个人理由十足,而且王敦是真的需要战马。
钱凤向云峰拱了拱手,问道:“不知将军如何个换法?一匹战马欲交换多少精铁?”
云峰沉吟道:“一匹战马,交换二十把二十斤重百炼钢刀,如只有五十炼,则交换四十把,若是精铁锭,交换一千斤,如何?”
“诶!”钱凤挥挥手道:“云将军不是在说笑吧?这个价格朝庭可承受不起啊……”
顿时,厅内开始争辩起来,精铁或百炼钢刀价格江东比凉州得便宜一些,凉州没有勘探到大型铁矿,所以产量较少,价格自然也高。争辩的焦点在于云峰坚持战马与精铁全部以江东标准结算,理由是战马得运到江东,在江南购买精铁。钱凤则相反,提出以凉州价格作为标准,精铁运到西北,就地购买战马。二人进行了激烈交锋,最后各自让步,确定一匹战马交换十六把二十斤重百炼钢刀,或八百斤精铁锭。
达成协议之后,双方脸上都现出了满意之色,王导微笑问道:“先行交换一万匹战马,如何?朝庭方面可由荆州刺史王廙出面,不知云将军欲委派何人?”
云峰沉吟道:“那么,便由汉中郡守窦涛与王刺史交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乱箭围杀
双方议定的价格倒也公允,都觉得颇为满意,约定于三个月之内完成这一笔交易。
王敦脸上难得现出了笑容,打趣道:“天色已晚,我等三人也该告辞离去了,云将军若是未曾尽兴,留下来过夜也是无妨,刚才侍奉于你我四人的均是红丸未失,云将军可一应唤来,千万莫要错失哦。”
云峰可不会留下来过夜,占占手足口舌便宜可以当作逢场作戏,真在外面嫖宿他觉得对不起家里的几个女人,更何况他与张灵芸小别胜新婚,久旱逢甘霖即使不算在内,还有诸葛菲主仆三人、苏绮贞与宋袆等着他来开发呢。家里都忙不过来了,哪还能再顾到外面?
云峰施礼道:“今晚多谢丞相与大司徒招待,时辰确是不早,末将也该回去了。”
钱凤一脸怅然之色,摇头叹道:“这倒也是,将军如今收得宋袆入帷,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