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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又抬头唤向石虎:“石季龙,你既不欲退走,那咱们择一好日子战上一场便是,在这之前,先寻点乐子,如何?”
石虎心中一动,随意问道:“秦王有何提议,直言便是!”
云峰马鞭一指石虎身后的紫衫骑,淡淡道:“你有女骑一千,孤也有!你我两军不妨收兵回营,把女骑留下,任由她们撕杀一场,石季龙可有兴趣?”
“呃?”石虎不由得与慕容皝相互一视,城头守军也来了劲,女子结阵撕杀,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一时之间,他们似是忘记了自已身处的绝境,纷纷把看好戏的目光投向了石虎,连就刘曜与羊献容亦是大为意动。
“将军,秦王素来狡诈,突提此议或另有蹊跷,您可千万莫要应下啊!”慕容皝连忙劝说。
石虎不置可否,转头看了眼郑樱桃以及紫衫骑们,又打量起了对面的女罗刹,目中现出了迟疑之色。
“嗤!”云峰又暴一声轻笑:“石季龙,你该不会不敢?还是你的紫衫骑仅徒有虚名?也不瞒你,孤的女人上得了床,骑得了马,拉的开弓,石季龙你若不行孤也不强人所难,算了,一群门面货!今日到此为止,各自收兵罢。”说着,连连向前扇着手臂。
刷的一下!苏绮贞俏面通红,嗔怪的瞪了云峰一眼,这人说的什么啊?像个大王的样子吗?女罗刹们却是一阵芳心荡漾,其实她们不是不明白,云峰只是随口一说,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面竟然把姊妹们都说成他的女人,也是令人又羞又喜啊!
俗话说,女人害羞时最美,原本有些面貌不是太出众的女罗刹,此时由于面泛红霞,竟也凭添了几分姿色,与她们那由于大运动量所致的婀娜身姿相得彰益,另有一番刚健之美!
石虎一时食指大动,而且她们都是云峰的女人,石虎最爱玩别人的女人,玩过以后杀了吃掉!对方的身份越高,他就越是兴奋,胃口也越好!再加上被云峰的话语一激,当即回头问向郑樱桃:“樱桃,你有几分把握把那些女人擒来?”
郑樱桃俏面一白,鲜艳的红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们虽号为紫衫骑,自成建制,跟着石虎出征一次都未落下,平时也做战阵演练,却从未真刀真枪的撕杀过,看着对面军容服色不下于已方的女罗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将军,末将总是觉得不妥,还望三思啊!”慕容皝再次相劝。
“嗯?”石虎目中凶光一闪,瞪向了慕容皝!慕容皝当即吓的乖乖闭上了嘴巴。
接着,石虎把凶光又移向了郑樱桃,郑樱桃浑身一个激凌,赶紧不自信的应道:“那…那妾去试一试。”
“哼!”石虎重重一哼!
郑樱桃立刻放大音量,腰背挺的笔直:“请将军放心,末将必得胜归来!”
石虎这才面现满意,点了点头:“樱桃你把那些女子尽量生擒,本将重重有赏!”随后看向云峰,冷哼一声:“既然秦王有兴趣,本将奉陪便是!”
云峰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好!石季龙果然上道,你我双方同时退兵!”
石虎向后一挥手,“呜呜呜~~”号角再鸣,后队变前队,两万余骑缓缓驰回了羯军主寨。
“绮贞姊姊加油!把紫衫骑解救过来!”庾文君挥舞着小拳头给苏绮贞打气!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已擅长的是动嘴皮子,而不是动手,因此倒没有嚷嚷着参战。
“嗯!”苏绮贞点了点头。
张灵芸跟着问道:“云郎,要不妾也上阵,如何?”
云峰摇了摇头:“不用了,绮贞她们身经百战,石虎的紫衫骑不过是个笑话。”接着,向亲卫打了手势,秦军阵中立刻一阵号角鸣响,片刻之后,长安城西的空地上,仅留下了两队相对而立的女人,人数皆为千人,一队身着紫甲,另一队身披黑甲,乍一看,倒也难分轩致。
城头守军、秦羯两军数以十万计的目光投向了这两千名女子,沉重的压力使得空气都凝滞起来,紫衫骑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大多数人的俏脸陆续现出了些许的不安。
郑樱桃心里亦是紧张的很,却无法可想,石虎喜怒无常,往往前一刻还缠绵绯恻、恩爱至死,下一刻就成了他的腹中美食。郑樱桃虽受宠爱,可是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逆拂石虎半句!
郑樱桃银牙一咬,转头唤道:“将士们,上!”
顿时,马蹄轰鸣,紫衫骑铺成一扇形冲刺而来!这些女人的骑射并不完全是花架子,纷纷探手取弓,搭上箭矢,仅以双腿控马,只要一到距离,就抢先把箭射出!
第二十四章 羯军的闪电战
石虎位于紫衫骑的背后,以他的视角来看,大片烟尘中的紫衫骑威风凛凛,张弓搭箭的姿势更是既优美又娴熟,石虎显然信心大增,狂笑道:“果不愧本将亲手操练,待捉来秦王女人,也分润给你们几个,大伙儿都乐一乐!”
众将闻言皆喜,其中一人现出阿谀之色,哈腰道:“父亲的紫衫骑比之男儿亦不多让,捉那些秦王的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子息可是记得呢,去年冬天于虎牢操演,子息所部可是完败给了她们,将士们虽是不服,却不得不由衷赞叹,女人都能被将军训练成如此勇猛,天下间,我大赵铁骑还有谁人能敌?赞叹之余,将士们又愧疚不已,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真刀实枪输给了一群女子,因此无不苦练武技,立誓下回一定要战胜紫衫骑!为大王、为父亲您效犬马之劳!”
慕容皝的胸腹猛的翻腾起来,差点就呕吐当场!这些汉人真他娘的恶心,首鼠两端不说,于晋赵间反覆无常,就连拍马屁都是一等一的水准,而且这个人今年虚龄二十四,比自已小三岁,比石虎小五岁,真佩服他这声父亲怎能叫的这么顺溜!
再一回想上次的操演,慕容皝觉得很不对劲,虽说打的激烈,骑兵对冲、步兵军阵,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瞧不出有半点相让,可是紫衫骑是什么货色?那只是石虎的玩物,而投降来的汉人坞堡武装再是不堪,也不可能败在这一群女人手中,只能说,太会装了,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不过,石虎挺吃这一套的,这一番阿谀之辞令他心情更好,拍着那人肩膀哈哈大笑:“石瞻,知耻而后勇,尚不为迟!你多努力,一待破了长安,为父再安排一场,给你个雪耻的机会!”
石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多谢父亲!”
石虎略一点头,继续把目光向前投去。
就这一小块儿功夫,紫衫骑已奔至近半路程,可是,黑甲女骑却没有任何动静,依然列着队形面对紫衫骑。
城头守军均是暗捏了一把冷汗,尽管交战与他们毫无关系,可下面的是女人啊!谁也不愿见到这么多娇滴滴的大小美女平白送了命。
羊献容也挺急的,忍不住问道:“陛下,秦军是怎么回事?怎么愣着不动?”
刘曜寻思片刻,摇摇头道:“朕也不明白,先瞧着便是。**”
正说话间,黑甲骑有了动静,苏绮贞唤道:“姊妹们,上!”一道黑墙立刻迎向紫浪!
观战众人的眼神不由得一凝!
两军即将进入箭矢射程,苏绮贞猛一招手,顿时,女罗刹纷纷解下背上大麾,再一个蹬里藏身,一手勒缰,一手在马头前挥舞起大麾,当空射来的箭矢几乎都被裹了进来!
刘曜、羊献军及城头守军均是大感愕然,背上的披风竟然还能这么用,当真是开了眼界!而且披风极其柔软,这些女人却能挥舞挡箭,手上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行?如果是城中的禁军,相信大多都能办到,她们却是女子啊!
更不敢置信的是,并非所有箭矢都被格开,有些马匹很不幸的中了箭,然而,马上的女骑士们趁着马匹将倒未倒之机,猛的反脚一蹬,急速窜向就近的马匹,凌空一跃,就稳稳坐上了马背!
苏绮贞根本无暇理会观众们的震骇,暗自计算着距离,眼见仅余十来丈时,猛的清叱一声;“姊妹们,上马,操家伙!”
女罗刹们瞬间一拽马缰,跨上马背,又探手取来棒球棒,趁着两马相交,先是一记猛击,打在对方的胳膊或肩背处,把她们手中的兵刃打飞,哎哟哎哟的娇呼声还未止歇,紧接着,又是一击!紫衫骑的小腹陆续中棒!
苏绮贞的目标是郑樱桃,两棒之后,反手一提郑樱桃后领,稳稳拽上了自已的马匹,郑樱桃被这两棒打的连黄胆水都要吐了出来,以她为首的紫衫骑平日与男人对抗时,那些男人都有意无意的让着她们,又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她们的功夫全是花架子,仅为了取悦石虎。
郑樱桃小腹与肩背处一阵阵的剧痛传来,失去了所有气力,只得乖乖做了苏绮贞的俘虏。
苏绮贞快速扫视一眼,见其他的女罗刹都已得手,连忙唤道:“姊妹们,快走!”
女罗刹纷纷掉转马头,把马速催到最大,一溜烟向着自已的营寨奔返。
这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间,城头守军们均是揉了揉眼睛,这是做梦还是真的?再定睛一看,与先前一样,马还在,人没了!只有一片烟尘向着西南方快速弥漫。
“樱桃!”石虎忍不住爆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郑樱桃跟了石虎有好几年,全天下都知道郑樱桃是他的女人,如今被人当面生生掳走,这让那张老脸往哪搁啊!
“快随本将把樱桃抢回来!”石虎怒喝一声,立刻翻身上马,慕容皝虽有心劝说,可是在石虎暴怒的时候,谁都不敢开声,只得招唤起了本部鲜卑士卒。
羯军集结的速度极快,在女罗刹们还未回返到营寨时,大队人马便已冲出了营门,用时虽短却不混乱。除了位于建章宫东段的营寨未有动静,其余各营均有部分骑兵驰出,护住石虎本寨,以防止刘曜出城趁火打劫。
云峰立了两座大营,一座位于建章宫废墟,另一座紧挨建章宫,位于以北的平地,也是他的本寨。
石虎本寨驰出了四万骑,冲向了云峰本寨。
城头守军均是面现激动之色,城下两军的第一次大规模作战,就由于郑樱桃被掳而突然爆发了。
司空呼廷晏探头提议:“陛下,我军应抓住机会包抄石虎后路,先击溃石虎,再图秦国!”
刘曜有了一瞬间的意动,随后摆摆手道:“不妥,如今长安以东已空无一人,而长安已西尽入秦国之手,纵使击溃石虎又有何用?难道仅凭长安城内的数十万人便能抵挡的了秦国?哼!很可能咱们连城门都出不了,生生被困死在城里!此时不是出击之机,至少也要等双方元气大伤,再一举击之!不过,我军也不能站着看,得随时做好准备!”紧接着就转头喝道:“传令,命禁军与中军,于雍门、直城门、章城门、横门、厨城门,每门各布一万骑,听朕号命!”
“遵命!”侍卫匆匆而去。
而城头下方,女罗刹们刚一奔入营寨,营门立刻紧闭,盯着正对面密密麻麻冲来的羯军,云峰一挥手:“放!”
巨箭、石弹仿如不要钱般的洒了出去,羯军阵中一阵阵惨呼与马匹嘶鸣此起彼伏,却不能阻挡住冲锋的势头。
云峰看的非常真切,地面的马尸并不能构成太大的障碍,绝大多数的羯军骑士均能纵马凌空跃过,这令他暗暗惊骇不已!要知道,马术表演的马匹跃障碍物很容易,可是于千军万马的冲杀中,没任何时间来校对准备调整状态,只能凭着直觉以及日积月累的训练来把握住一瞬间的机会!
‘难怪羯赵能于短短数年便扩张至此,果然当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