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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侃的船只全在瓜步,他是由瓜步登陆上岸,留下数百人看守,然后一路西北而行,来到了广陵。
荆州军不愧是陶侃的嫡系部队,虽退却不乱,在箭矢的掩护中,全军迅速脱离了慕容部的车阵,有序的向后退却。
慕容部的将领们均是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他们实在是难以想像,胜利竟会来的如此轻易,其中一人晃了晃脑袋,转头问道:“大单于,咱们要不要追击?”
“不!咱们去接收广陵!”慕容廆摆了摆手,又向左右喝道:“传令,让元邕(慕容翰表字)率骑追击,不得胡乱杀人,苏”娱乐秀”峻、祖约、陶侃三部任其离去,所有收降的百姓军卒均须好生对待,不得视之如猪狗奴仆!”
“遵命!”两名亲随策马奔向了城东,慕容廆则留下三千军收拾战场,亲领剩余兵卒开向了广陵东门。
当慕容廆刚刚领军出发的时候,荀灌娘见势不妙,已率部一路狂奔回返到了自家营寨,郗鉴与汴壸快步上前,汴壸责问道:“世侄女,你为何不战而返?”(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荀灌娘拱了拱手:“不是灌怯战,而是吴郡、历阳与寿春三军先后溃败,陶侃也领军退却,灌若是继续上前,除了使将士们白白送死,再无别的用处,如今唯有速退,方能保全自身!”
“哼!”汴壸怒哼一声:“老夫岂能坐视广陵落入鲜卑奴之手?纵使身死也要与广陵共存亡,他们走,老夫不走!”
荀灌娘、王羲之与郗鉴均是大感愕然,都火烧眉毛了,可这个老家伙倒好,竟闹起了情绪。三人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郗鉴招呼道:“汴尚书你看那边”
汴壸下意识的扭头一看,就在这时,当空一道黑影划过,荀灌娘伸手一记掌刀砍上了汴壸的颈脖,把他当场砍晕了过去,郗鉴连忙伸手扶住。
荀灌娘也不废话,快速说道:“世伯,逸少带了一万匹战马,如今情况紧急,可分五千匹与世伯!”
五千匹马,一万个人,这意味将有五千人很可能回不了京口,但郗鉴明白只能如此了,那五千人听天由命吧,于是点点头道:“老夫感激的话也不说了,事不宜迟,咱们速退!”
小片刻工夫,营寨中大批骑队向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背后则缀着数千名亡命飞跑的步卒。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怎么是你?
慕容廆也不理会溃散的联军,刚一踏进吴郡大营,就向留守的军卒问道:“可有抓捕到南顿王?”
一名将领小心看了眼慕容廆,期期艾艾道:“这个回大单于,大郎君已发动人手全营搜捕,相信这个老家伙逃不掉。”
“哼!元邕这蠢才,让他办点小事都办不好!要是出了意外,看老夫不打断他的狗腿!”慕容廆顿时又急又怒,向左右喝道:“快去,一定要把南顿王给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将领们齐齐施了一礼,各自领着部下散入全营,其实他们都不大理解,南顿王宗不过是个老废物而已,值得如此大动肝火?只不过,慕容廆发火的模样着实可怖,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慕容廆满头满脸的黑线,负手来回走动,极为的焦燥不安,这让留下来的将士们更是心生不解,均是相互以眼神交流,暗中猜测着内中缘由。””“大单于,找到了,找到了!”约摸半刻不到,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呼,慕容廆抬头一看,几名军士推攮着一个老年人快步走来,正是南顿王宗!心头不由转怒为喜。
“大单于,这条老狗居然躲回了自已的寝帐,将士们在床底下找到了他,把他拖出来时都吓尿了。哈哈哈哈~~真是个窝囊废!”又一名将领一边走着。一边放声哈哈大笑。
这下子。引来了周围成片的嘲讽声,却不料,慕容廆面色一沉,厉喝道:“闭嘴,南顿王乃老夫贵客,任何人不得轻慢!”
将士们连忙闭上了嘴巴,只是心头的疑惑更甚,其中有个别人仍是一幅忍俊不止的模样。得强行捂着嘴才能勉强不发出声音,慕容廆又是锐目一扫,这一丝笑容才强行消了下去。
不多时,南顿王宗被带到面前,慕容廆微微笑道:“老殿下,可曾受惊?都是老夫未管教好儿郎,还望莫要计较啊!”
“鲜卑狗贼,反复无常之狗奴!要杀要剐任你便是,看孤可会皱下眉…””头?啊呸!”南顿王宗却出乎意料的硬气起来,咒骂不止。又狠狠一口口水吐到了地上!
“好大的胆子!还不快给大单于跪下认罪?”周围的将士们均是浮上了一层怒容,纷纷出言喝斥。
“哼!”南顿王宗重重一哼。把脖子拧向了一边,摆出了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
立刻就有人伸腿作势欲踢,慕容廆赶紧喝止:“住手,再敢有人对老殿下不敬,军法处置!”正说着,一股骚臭味从南顿王宗的身上直往鼻子里穿,慕容廆连忙闭上呼吸,吩咐道:“来人,先替老殿下沐浴更衣,然后请来老夫帐中!”
撂下话音,慕容廆转身而去,在他看来,南顿王宗再怎么无能,宗室第一王的身份却是假不了,长期养尊处优的人都有点脾气,在一群大老粗面前丢了脸,难免会恼羞成怒,耍耍性子也很正常,犯不着过多计较,呆会儿自然会给他一个惊喜。
又过了半个时辰,洗刷一新的南顿王宗被带到了慕容廆的寝帐,慕容廆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罢,不得让任何人靠近。“遵命!”亲随施了一礼,掀帘离开。
帐内只剩下了南顿王宗与慕容廆两个人,慕容廆也不开声,面带着说不上来的意味望向南顿王宗。
南顿王宗浑身一个哆嗦,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性闪现于心头,不自觉的一手捂上屁股,蹬蹬蹬连连后退了几大步,色厉内茬的斥道:“你要干什么?慕容廆,我晋室历代先帝待你不薄,你竟然叛晋降石,如今又来攻我广陵!你你这个反复无常的鲜卑奴,你把孤擒来,究竟意欲何为?”
慕容廆不但不怒,反而拱了拱手:“骂的好,鲜卑奴的确该骂,老殿下若是不解气,请继续骂,老夫洗耳恭听!”
“呃?”南顿王宗一怔,目中现出了狐疑之色,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不会是犯贱吧?
迎上南顿王宗的不解目光,慕容廆又诡秘一笑:“老殿下,你且看看老夫是谁?”说着,缓缓揭去了脸上的一层面皮。
一刹那,南顿王宗仿如见了鬼一般,眼睛里”穿越五胡乱华”满满的全是惊惧与不敢置信,厉声问道:“是你?怎么是你?你你不是早死在段匹磾手中了么?难道,难道你是厉鬼?”
“啊~~!”南顿王宗又尖叫一声,拨脚就向外跑去。
慕容廆不紧不慢的一把拉住,淡淡笑道:“老殿下匆惊,老夫怎可能是鬼?来,你摸摸看,老夫的手是凉的还是热的?你再看看,老夫有没有影子?”
南顿王宗的身子一阵阵发着抖,连头都不敢抬,偷瞥了眼地面,地上有两个模糊的黑影,这让他去了几分紧张,但手臂还是有些哆嗦,又狠了狠心,大着胆摸了把慕容廆的手掌。
“嗯?热的!”
慕容廆呵呵笑道:“老殿下,你说老夫是活人还是厉鬼?”
“你你”南顿王宗只是怔怔看着慕容廆,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慕容廆不急不忙的把人皮面具重新带好,向南顿王宗笑了笑,突然声音一变,自顾自道:“段匹磾那老鬼如何能要得了老夫性命?当年不”娱乐秀”过是安排的替身罢了,恰好可以使老夫脱身而出,不过,终有一日要向他讨还公道。”
听了这个依稀有着几分熟悉的声音,南顿王宗终于确定下来,不可思议道:“你果然是”
“好了!”慕容廆恢复原来的声音,挥手打断道:“老殿下心里有数即可,不必说出来,如今老夫仍是鲜卑大单于慕容廆,目前还未到亮出本来身份的时候。你放心,老夫对你绝无恶意,否则又如何会好生相待?”
南顿王宗茫然点了点头,但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连晃了好几下脑袋,才又问道:“真正的慕容廆是否死于你手?你如何能瞒得过诸多慕容廆的亲信家人?”
慕容廆点点头道:“不错,真正的慕容廆已死于老夫之手,这个人可不好找啊,必须要与老夫身材相似,还要手中握有大权,老夫在天下英杰中挑来挑去,最终挑上了他,为此,特意屈身扮作他的亲随跟了他整整五年时间,学习他的处事风格,动作举止,说话腔调,甚至费尽心思向他的侍妾打探此人在床榻之上有哪些习惯,当真是小心翼翼,半步也不敢踏错!”
南顿王宗继续问道:“莫非从没人怀疑于你?要知道,你终究不是慕容廆,不可能学的十足十,总有些亲近之人能寻得端倪!”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上表献降
“老殿下问的好!”慕容廆阴恻恻的笑了笑:“怎么没有?当然是有!既便已剥下了他的面皮制成面具!不过,凡是对老夫生疑的人,都已经死了。哼!身为鲜卑大单于,随便按个罪名还不容易?而且老夫又借石勒大军来逼之时,装作性情大变,尽量寡言少语,倒也勉强撑到了今日。”
尽管七月初正是广陵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帐内又密不透风,本该是满头大汗才对,可是南顿王宗见了慕容廆那阴森的笑容,一股寒气迅速从脊椎尾骨向着四肢百骸蔓廷,令他如坠冰窑,手脚冰凉!
南顿王宗好半天才定下心神,警惕的问道:“你隐忍潜伏,暗中策划,必有图谋,你你究竟在图什么?”
慕容廆现出了欣赏之色,点点头道:“人都说老殿下不学无术,靠着阿谀奉承东海王越才得以位列诸王,如今看来,却是大谬,老殿下实为一明白人啊!呵呵~~老夫也不讳言,方今天下,晋已失其鹿,各路豪杰共逐之,老夫欲为天下之主,不知老殿下可愿助我成事?”
刷的一下!南顿王宗怒容骤现,伸手一指慕容廆,斥道:“我晋室待你不薄,你竟怀有谋逆之心,你可曾对得起历代先帝?你你实乃一狼心狗肺之徒!”
慕容廆也不计较,反问道:“老殿下先勿着恼,老夫问你,你可知长安一战的结果?”
南顿王宗一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知,你怎会有此一问?莫非你知道了?是否石虎已击溃了那逆贼?”说着。狐疑的””目光中又带着丝期盼。直直的望向了慕容廆。
慕容廆冷哼一声:“恰恰相反。老夫白天得到的消息,秦王妃于六月十六日与秦王相互配合,于阵前斩杀石虎,赵军二十二万之众,被击杀连带生俘超过了十二万,能逃返关东的不过区区十万,加上前次秦王奇袭建章宫,曾俘杀六万有余。此次关中之战,石氏折损兵力超过十八万,已元气大伤,只能苟廷残喘,刘曜亦于六月十九日献城出降!如今秦国拥有秦、凉、梁、益、雍五州数千里土地,丁口超过六百万,披甲之士两年之内至少能有四十万!老殿下,你以为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制的住他?”
“什么?此话可是当真?”南顿王宗吓的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司马氏千盼万盼,就是盼望石虎能击溃云峰。可是此时,却听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自是当真!”慕容廆正色道:“如今秦王席卷天下之势已成。数年之内必然下都,老殿下,你给老夫说实话,你司马氏的天下还能再坐上多久?”
南顿王宗面色灰败,哆嗦着嘴唇喃喃道:“完了,全完了,这逆贼怎能战胜石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