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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是林主编的公子,这事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李昕自己跟我说的。
「听说了怎麽没告诉我?单凭这件事我就可以跟你绝交!」徐小妹负气地鼓起双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抱著『独家消息』穷开心……怎麽办,被大夥儿当作笑柄了啦!」
「可是那不完全是我的责任吧!」
「话是这麽说没错,不过……」
「徐小姐,」不受欢迎的声音非常不适时地出现,「聊的很愉快嘛!继续啊……如果你想『换换别的工作环境』的话。」
「李昕?」我眼神呆滞地看著彷佛从地下冒出来的不速之客,「你怎麽又来了?你不是已经不画插画了吗?」
「当然是有别的事要忙啊!」李昕笑地异常开心,「而且,谁说不画插画就不可以来这里?除了交稿的时间以外,你也可以常来这里逛逛,我会很欢迎你的。」
「谢谢,不过不用了……」用膝盖想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嗯……徐小姐……」李昕轻咳两声。
「颜大哥,我还有事要忙,」徐小妹的眼神颇为哀怨,「有机会再聊……不,不要再聊了……」
我傻眼。
「好了,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李昕微微弯腰,右手带出一个「请」的手势,「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间还不错的咖啡馆……」
「不用麻烦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也有事要忙呢!有机会再聊……不,不要……」
说到最後,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在说什麽。
总之,我是落荒而逃的,极其狼狈。
☆
连逸勋都变的很不对劲。
星期五。逸勋踏进家门的时刻,比平常晚了将近三个小时。
我原先担心到差点发疯,只差没有报案——值班的员警不让我报案,他说要消失一定时数以上才算失踪,为此我还和他在电话里对骂了半个钟头。心上一块大石头落地的同时,不满的情绪霎时间满溢出来。
「你怎麽这麽晚才回来?」我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冷很冷。
「火……」
「火车没有误点,我问过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说会被拆穿的谎,否则彼此都难堪。
逸勋想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火车晚到十分钟,开会延长十分钟,聊天耽误十分钟……这样可以了吧?再说,我又不是每次都这麽晚回来。」
这是什麽态度?是我错了?
「晚回来没有关系,」我压抑怒气,试著讲道理,「可是你至少该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手机没电了。」
「是吗?」我伸出手,「手机给我。」
「为什麽?」
「不是没电了吗?拿来,我帮你充电。」
「不用了!」逸勋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你直接说『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要直接检查手机』,这样不是更乾脆?」
「做贼心虚。」我冷笑,「不乾不脆的人是谁?你到底在隐瞒什麽?」
「我有什麽好隐瞒的?」逸勋不甘示弱,「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有必要跟你一一报告吗?」
我张大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句子。
然後,委屈、激动、无助,我开始发抖。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逸勋的气势跟著缓和下来,「我只是,希望你多相信我一点……你觉得我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吗?」
我摇头。我没有把握。
「傻瓜……」逸勋轻声地骂,接著把我搂进怀里,温柔地抚著我的发丝。
基本上,这样子就算是和好了。
相处七个年头,大吵小吵没有少过,但逸勋总是懂得如何在最恰当的时机让战火停止蔓延。逸勋曾说我是被上帝派下凡间负责捣乱的孙悟空,而他是专门克我的如来佛——真的是这样吗?希望不是,因为孙悟空最後没有和如来佛长相厮守。
那一晚,逸勋很难得地当了一次夜猫子。他带我出去吃宵夜,肉粥,还点了一堆小菜,不把我喂成猪公不肯罢休似的;接著带我上山看夜景,看夜景似乎是穷苦学生为了省钱才会选择的消遣,我一向兴趣缺缺,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感到浪漫。
「会吵的小孩有糖吃。」我最後下了这样的结论,逸勋不置可否。
当然,我也被逸勋念了好一阵子:有话要好好说,不可以动不动就摆臭脸乱发脾气……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有时後情绪一上来,我真的管不住自己。
然後逸勋说我一定是没有按时吃药,我追著他打。
好幸福!
一场小型风暴就这样过去了,我这麽以为。
直到我在逸勋脱下来的衬衫上发现一个口红印,和淡淡的、陌生的香水味……
☆
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
逸勋依旧到了中午才肯起床,依旧帮我买一份「早餐」尽管我已经吃过,依旧……
除了我的心情,似乎一切都没什麽不一样。
「昨天为什麽那麽晚才回来,还是给我一个理由吧!」我咬著三明治,试著不动声色地说,「不然总觉得心里有疙瘩,很不舒服。」
「其实也没什麽。一个满要好的同事叫我陪他挑戒指,就只是这样而已。」逸勋眼里闪著奇异的光芒,我无法解释。
「戒指?」
「求婚用的,」逸勋点头,「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对他男朋友有多好,为了挑一只中意的戒指,可以跑遍整个新竹。」
「『那家伙』是女的?」我皱眉。
「不,男的。」逸勋悠閒地啜了一口奶茶。
「你刚才不是说他交的是『男朋友』?你那个朋友也是同性恋?」
「世界上哪来那麽多同性恋啊?」逸勋笑了笑,「他交的是女朋友……大概是我一时说错了。」
「是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逸勋试探性地问,「不管是女的还是男的,他已经要结婚了,你觉得我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是不会……」
「那就对啦!」逸勋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很了解我……没胃口吗?如果真的吃不下,喝奶茶就好了。」
「嗯。」我咬著吸管,没有继续接话。
突然,一个挺不妙的念头飞进心里:如果「找结婚戒指」这件事本身就是虚构的,那又如何?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如果根本没有家庭可以破坏,那又如何?
我实在很不喜欢这个好猜疑的自己,不过,如果事情真的像逸勋说的那麽单纯,为什麽他昨天晚上不坦白说?
逸勋分明不想让我知道全部的事实……
「最近公司里有什麽好玩的吗?」我问,「舞会或者是其他什麽的。」
「怎麽可能,又不是去玩的!」
「喔,那……」我又问,「最近有没有人追你?」
「什麽?」逸勋嘴里的奶茶喷出一半,「有没有搞错,你在怀疑我的魅力吗?」
「什麽意思?」
「当然是有啊!」逸勋得意洋洋地说,「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大家都直接叫我『单身公害』呢!」
「是吗?」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应该会有女孩子倒贴……偷亲你或者偷抱你之类的吧?」
终於问到重点了。
「别闹了!」逸勋轻轻地敲了敲我的脑袋,「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赶快把你的三明治吃完……对了!你还没说接下来两天想去哪里……」
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四两拨千金?
思绪糊成一团,突然,我很想哭。
☆
逸勋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去了同志酒吧。
这种地方,我只来过一次。那一次给我的唯一的印象是,在逸勋暂时离开上厕所的十分钟内,至少有十个人跟我搭讪。
我觉得寂寞,想找个人聊聊。不知道可以找谁,因此进了这个对我而言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至少会碰见一两个不是满脸肉欲、可以敞开心胸吐吐苦水的人吧!我原先是这麽想的。
看样子,是我太天真了。
「赏个脸,只喝一杯就好!」
「谢谢,不过……」
现在,我被四五个很明显绝非善类的大男人围住,带头的大胡子不断地邀请我「一起去逛夜市」、「一起去唱KTV」、「一起去看夜景」……,我始终没有答应。
然後其中一个光头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杯红中带紫的、不知名的饮料,说是要「请我」。5B3D9ACB伫叶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我的头摇的更凶了。谁能保证我喝下之後还能保持清醒?
「你怕我们下药不成?」光头佬笑著问;他的笑让我毛骨悚然。
「嗯……这个嘛……」再烂的理由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实话,「其实,我不喝酒的。」
「进酒吧的人说自己不喝酒!」大胡子怪里怪气的叫嚷著,其他人於是窃笑起来。
「试试看吧!」光头佬再一次举起高脚杯,「搞不好你有酗酒的基因,只是潜能没被开发而已。」
我只能暗暗叫苦。这麽明显的推辞,没有人听出来吗?
「不用跟他说那麽多,他其实很想跟大夥儿乐一乐呢!不过是害羞而已。」一个瘦的像竹竿的人边说边过来拉我的手。
我吓坏了。我原以为他们只是耍耍嘴皮子,不会真的动手动脚。
「对不起,我要走了。」我拍开那双不规矩的手,尴尬地笑著,站起身。
「开窍啦!」一群人夸张地笑道,「这就走……老李,你先把车开过来……」
「不不不……」到底说了多少个「不」字,我已经搞不清楚。
只见,那群恶魔的脸孔愈欺愈近的时候,一个眼熟的身影突然间奋力挤到我身旁。
「他都说不要了,你们到底想怎麽样?」
我愣住。
李昕?
「哪有怎麽样?大家不过是想交个朋友而已。」大胡子语气颇为不满,「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不是想骗他上床?伪君子!」
「我才不需要用骗的,」李昕一搂,我重心不稳,立刻跌近他怀里,「他是我BF,谁也不准打他的主意!」
听到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我。
「真好笑!你看他吃惊的样子……」大胡子先颇为不屑地朝李昕「哼」了一声,然後转而向我说,「小兄弟,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随便你。」大胡子无所谓地耸耸肩,「其实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倒是这个小白脸……你自己小心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
「凶神恶煞们」似乎明白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馀地,嘀咕几声以後就散了。
我吐了口大气,然後挣脱李昕的怀抱,顺便瞪他一眼。
「贵人多忘事啊!」李昕皮笑,「不会现在就忘记是谁帮你解危了吧?」
「已经让你抱了,不然你还想怎样?」
「还想亲一下。」
「你……」
我一拳挥过去,没想到李昕的反应极快,一个侧身便躲开我的攻击。
「好了,」李昕说,「谈谈正经事吧!」。
「在这里哪有什麽正事好谈?」。
「你想谈不正经的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