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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如王叔?”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生气。
“不是,您明理,这样的事情不能声张,大事化小好了。他们这样做事情惯了,今天是遇到了我,要是普通的小民百姓也就只有这样任他们欺负了事,没有人会管的。所以也不能说他们做错了,其实仅仅是时间和要欺负的人不对而已。”
他看着我,放开了我的手。
“王,臣有伤在身,先行告退。”
周桥扶起了我,凤玉磕完头也随我们走了,子蹊一直站在那里,那些近卫军也没有动。
“爷,那些近卫军都如此的嚣张吗?”凤玉在上船的时候问我一句。
“见怪不怪,习惯了。”
五百年的岁月足够可以改变一切,原先的励精图治,原先的繁荣盛世,原先的清明天地都已经随着大郑宫斑驳腐蚀的痕迹渐渐消逝,现在的我们,现在的王朝也不过是还没有完全毁灭的但已经伤痕累累的空架子。
理所应当在家养病,子蹊派太医来了很多次,又送来了很多的药物,全是大内珍藏的珍品。其实我的手也只是扭伤比较严重而已,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只有安分的休养生息了。
第三天我的手已经肿的像个馒头了。凤玉小心给我换了药。
“幸好是左手,不然笔也拿不了了。”
“爷,您原来还可以双手写梅花小篆,现在,……”
“会好的。”
“大人,有客”。一个小童跑了进来。
“谁呀,可有名刺?”凤玉帮我缠完最后一点,慢悠悠的问。
“没有,可跟着那位爷的是一个太监,叫什么苏袖,挺俊俏的。”
我马上站了起来,是子蹊。
“人呢?更衣。”
“在中厅。”
“怎么进来的?”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周桥说让他们进来的。”
“哦,那好,奉茶。周桥见过他的。”
等我赶到中厅的时候,子蹊背着手站着,看着墙上挂的画,苏袖站在他的身后。
“王。”我轻轻说了一声,他转过了身子。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要行大礼,子蹊拦住了我。
“不是宫里,不是朝堂上,不必如此。苏袖你先下去,我和永离单独说些事。”
是,苏袖躬身退了出去,临走,把门也代上了,偌大的屋子中就我们两个人。
“这画是谁画的,好象是牡丹,如此特别的笔锋,水彩,仅仅是黑色却已经画出了倾国之色,字也特殊,辗转反侧妩媚异常。”
我看了那副画,此时有些感慨。“是,先王画的,臣左手写的字。”
他依然看着画,半晌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上。
“永离双手的小篆也是名震京华,王叔的画别具特色。王叔经常把你引为知己。”
“那是先王的抬爱,臣不敢当。”
“那几个人,朕已经都杀了。”
……
“怎么不说话。”
“臣无言以对。”
他冷冷笑了一声。
“感觉很奇怪,朕为什么这样做。其实朕也很奇怪。不过,此时真有些明白王叔的心思。……好了,说正事吧,新州巡抚陆风毅到了京城,你可知晓?”
他现在这样问我,自然是知道徐肃到我这里来过,这样的事情不可以隐瞒。
“是,知道。”
“怎么不告诉我?”
第一次听见他在我的面前称呼自己为我,有些吃惊,可我没有表现出来。
“臣以为王不会理会。他只是来看看军饷是否已经批了下来。”
“结果呢?”
“应该已经走了。”
“昨日离京的。他是徐肃的门生,也是你的同门。不过徐肃很喜欢他。他不过只是一个二甲进士,也做到了封疆大吏,能力不错。”
“徐相眼光一向很好。”
他别有深意的笑了。“自然很好的。周夫人没有报到礼部,至今没有封号。”
“臣尚未娶妻,那日王看到的是小妾凤玉。”
“哦,为何不娶?”
其实这是私事,一般这样的事情郑王不会过问,可子蹊的样子像是非等我回答不可。
“不想拖累他人。”
“也是一种理由。伤可好些了。”
“多谢郑王关心,好多了。”
我穿的是宽长袖子的袍子,平时我总嫌它的袖子碍事,可现在我到庆幸可以挡住我的伤口。我想反正他也不会近身看我的伤口,可他好像不这样。
“是吗,那就好。”
说完,他来到了我的身边,我退了一步,但他拉住了我左手的袖子,想看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抗拒了一下,就被他扯住了。
“欺君之罪可是祸灭九族的。”
“臣知罪。”
他看了我一眼,拉起了我的手,把袖子翻开,虽然有药使手感觉很清凉,可动一下还是很疼。
“肿成这样了,筋骨正了吗?”
“已经正好了,是周桥给臣正的骨。”
“就是那日仗剑而立的黑衣人?”
“是,他是臣的家臣,跟臣两年了。”
“你和他很亲近嘛。”
这话中透出一种类似幽怨的味道,我看了他一眼,可他一直在看我的手。
“还好,正的骨不错,左手没有废。”
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并且带了一种真心的高兴。他忽然抬头看见了我正在看着他,白皙的脸有一抹淡淡的嫣红。好像为了平复情绪,他过了一会才说话。
“朕虽已登基,可仍需要一位老师教导,所以,朕想请永离当朕的老师,辅导朕的功课,如何。”
“臣自当鞠躬尽瘁。”
后一句话,我不想说,那是我竭力避免的。
“很好。”
不过第五天的时候,我上朝了。远离中枢机关是异常危险的事情。手依然很疼,可宽大的朝服遮盖着什么也看不出来。子蹊拣了两件要紧的军务说了说,并且正式发旨意给新州一百万两银子的军饷。虽然官员们不说什么,可我知他们并不服气。
新州巡抚陆风毅今年三十岁,正是男儿功成名就的大好年纪。他少年游学四方,虽然是书生可擅长用剑,徐肃很欣赏这个学生。在我和徐肃的关系很好的时候,他经常给我讲这个师兄的一些事情,但我一直没有见过他。
别人不服气他是因为他在科考中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仅仅刚是个二甲进士,要是正常的晋升,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微末小吏而已。可他在不到十年的时光中就已经成为了巡抚一方的二品大员,并且新州的军务也是他一手把持。说句不好听的话,在新州,他可以一手遮天,难怪招人的嫉恨了。
等散了朝,子蹊召我大内觐见。
“怎么今天就来了,伤好些了吗?”
“多谢郑王惦念,好多了。”
我们在御园中,子蹊站在一株玉兰花前,看着刚刚冒尖的花骨朵。周围的人离我们都很远,我甚至看不见他们。最近他很喜欢支开随身的侍卫和苏袖。
“这两天我把薇音殿中收藏的王叔的帖子和画都找了出来。结果,所有的画都是你给题的字,而且所有的画都是素墨花卉。你在大内住过,是吗?”
“是。”那个时候先王突然喜欢上画画,就让我在禁宫中住了两个月。
“兰妃昨夜死了。”
那个孩子的母亲也死了,先王的一切都已经在禁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保重身体。”
“我有什么好保重的。她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一些感慨。陆风毅正式进京述职在下个月,现在已经是月末了。你多注意一些。”
“是。”
第二章
转眼已是清明,小雨绵延下个不停。腕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一到这样的天气总免不了难受。
眼前的人看着远方,一双凤目有些迷离的柔软,而他的剑眉英气逼人,使他俊美中带着英武。
他就是陆风毅。
这里是京城外的一间茶棚,我在这里等他,因为这是他的必经之路。
“公子对面可有人?”
我走到他的面前,问了一个显然他会回答没有的问题,可此间茶棚别处也是空空的,只几个桌子有人,并且那些人都在紧张的看着这里,那是他的亲兵。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有些掂量我的感觉。
“没有。”
“那我可以坐在你的对面吗?”
“请。”他很豪爽。
小二走了过来,“爷,要些什么?”
“一壶热茶,几样点心。茶要热的,我去去寒气。”刚才在外面等他们过来的时候,衣服被雨淋了,湿湿的。
“好,您稍等。“小二下去了,不一会,我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陆风毅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他没有吃什么,单单是这样坐着。
“公子是京城人氏吗?”我找些话说。
“不是,我家在南方。”
“今年天比较冷,想必此时的南方一定是春意盎然。”
“是,树也绿了。”
他的旁边来了一个人,“爷,雨小了些,咱们走吧。今天要赶进城里的。”
他看了看外面,点头。那个人叫其他人收拾东西,陆风毅也站了起来,对我说,“在下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他日如果有缘,再与公子品茶。”
“慢走。”
我起身答礼。
缘分也许是天注定的,可我和陆风毅的缘分是我注定的。在他进京的第三天,有一个庙会,他也去了,我自然跟在他的后面,在护国寺的门口拦下了他。
“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我笑着看着他。
他有些吃惊,然后也笑了笑。
“真是有缘。”
“在下想和公子同游可好?”
“既然公子不嫌弃,那当然好。上次我说了,要和公子品茶。”
其实他是一个很爽快的人,可他的神情中带着一些忧郁。
“品茶就不用了,我也不会。我们随便走走。我是进京赶考的,公子呢?”
我们沿着这条街随着人群慢慢走,不时的还看一看街边卖的小东西。
“在下陆风毅,已致仕。”
“那应该称呼为陆大人,在下黎永,永嘉人氏。那离雍京并不远的。”
“嗯,我知道,快马三天就到。”
“大人,……”
他拦住我说,“我比你年长,在下不才,如果公子不弃,称呼我为兄可好?”
“好好,陆兄。”
据说他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可我不这样认为。这些年来,我看过的人很多,人情世故也明白不少,足可以判断出他的性情禀性。他少年时曾背剑独游五湖,这份胆量就不是一般仕子拥有的。如果他很平庸,徐肃也不会如此看重他了。
我们聊的很投机,可他一句关于任上的话也没有,看来他的警惕性很高。我的假话也不少,但即使这样的情况下,我依然可以感觉出他待人的真诚。
“黎弟,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师,为人正直但不迂腐,文章更是出类拔萃,等有时间让他给你的文章点拨一下,此次有望金榜题名。”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位老先生有你这样的学生足可以告慰平生。”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和他是同门,可徐肃对待我们的态度完全不同。
可我这句话使他瞬时有些痛苦的感觉。
“怎么了?”我的语气很轻。
“没什么。”他冲我一笑,可这样的笑容让人心碎。
我们又说了好多别的什么,一直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可他的表情在我的心中已经留下了很深的印记,他和徐肃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