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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着。但是回家的喜悦冲淡了这种情绪。想要拥抱他,想要触摸他,想到再次把那个美丽的男孩抱在怀里。我想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对他说出我的感觉,被嘲笑也罢,我一定要守住他。
我的飞机到早了,候机的大厅里空荡荡的,所以我一眼看到已经到了的陶陶。他一
个人靠在等候的玻璃门外,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意识到飞机已经到了。午后的阳
光从侯机室的天窗打在他身上,他看起来纯净得象个被天堂的光芒照耀的天使。
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手歌:“有没有不想回家的水手,有没有久别重逢的眼眸,
有没有人高诉过你,这条回家的路不好走。有没有迎接你的双手,有没有久别重逢
的眼眸,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漂泊的岁月,你用了多久。。。”我觉得自己鼻子酸
酸的,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我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我的身体。我对他说:“我回来了。”
他有点害羞的拉着我的手,轻轻地说:“爸爸你好热情,陶陶都有点不习惯呢。”
我故意脸一板:“难道你说我是冷感的老头子吗?”
他抿着嘴笑,故意不说话。
我假装生气的挠他的痒痒,果然让他大声求饶。
我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吃吃地笑着说:“回家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有多热情。”
他羞红了脸。
我们取了行李,一路开回去的路上,有说有笑。
一进家门,我便迫不及待地把他压在门上,亲吻他的耳根。
他半推半旧地说:“爸爸真是猴急啊。”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一边抗拒我的啃咬,一边听电话。不时说着:“嗯,好。就来。”
然后他收了线,说得准备出门。
我很不甘愿的说:“什么事非得这会儿走,我才回来。”
他很轻描淡写地说:“噢,爸爸,我还没告你,我结婚了。”
11. 门
“我结婚了。”他说。说得那样得轻松。
是该气愤还是失望,是该感觉背叛,还是伤心,我不知道,所有的情绪直接涌进大
脑,麻木了所有的知觉,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他的话我没听懂。花了很久时间,
我终于消化了那几个字,我问:“结婚了,还是要结婚了?”
“结婚了,三天前。”
是吗?已经发生的事,所以连问为什么的必要都没有了吧。其实他不必如此防备我
的,对于他已经做出的决定,即使平日里再霸道,我也无法左右,这是个现实而自
由的世界。我觉得我突然从世界的屋脊掉进了万丈的深坑,胃空空地悬荡着。
没有说话,我默默地将行李拿进屋。
他追上来,叫了一声:“爸爸。”
我没有回头看他,自顾将脏衣服从包里取出来,倒在洗衣筐里。 “什么事?”
“爸爸在生气吗?都不说话。”
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我还能试图挽回什么。我愤怒起来,
他希望怎样,哭着求他吗?还是胡涂得失去理智,强暴他?被伤害的时候想要伤害,
最后不可原谅对方也不可以原谅自己,这种恶劣的错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知
道自己是否在这段感情里陷得够深,至少我还能够理智地阻止自己疯狂地想要报复
的血液。或许生活中大多数的人都不似无聊的电视剧那样感情生动,所以即使不快
多数人选择接受得过且过。而我无疑正是那大多数人里的一个。
“对不起。我忘了说了。恭喜。”我回答。
他呆呆地望着我,咬了咬嘴唇。
“你没有问我娶了谁。”他说。
“你娶了谁?”或许和他在一起,我从未如此好说话吧。所以他更认定我在生气。
“我娶了小叶子。”
“噢。”
又是沉默。
“你没有问我为什么。”
我笑了,无力感泛滥到四肢,“问为什么吗?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问?是站在你的
监护人的位子呢,还是做为你的奸夫炮友?如果是前者,你已经十八岁,不需要我
批准。做为后者,你显然已经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我就知道爸爸误会了。”
“误会?难道你没有和小叶子结婚。”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明白。“我是结婚了啊。”
“那么我误会了什么?”我才是被搞胡涂了的那个。
“爸爸误会了我。我喜欢小叶子,可是更喜欢爸爸。”
是的,我忘记了,他的逻辑向来颠三倒四,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疯了,但是我发
出的声音却冷静地让自己吃惊:“更喜欢到去娶小叶子做老婆吗?”
“是啊,我们又不能结婚。”他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很认真的回答。“我们都是
男的啊。”
我不知道婚姻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他的歪理让人气愤得让人无法理智地反驳。为
了不说出让他可让我都后悔的话,我闭上嘴。
“爸爸的爸爸那天也说了,人长大了,总是要结婚的。小叶子怀孕了,如果不结婚,
是会被学校开除的。”
怀孕?我的心一抖,陶陶也要做爸爸了。是的,我被抛弃了,他将属于另一个家庭,
有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过着最正常的生活。原来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外人。
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是一个人惯了?不需要牵挂谁,也不会有人为你牵挂。自由和
孤独,都是我历来的选择,所以无需苦涩。但是,胸口空洞洞的,是什么一种感觉,
我不知道。
陶陶见我不做声,有些没趣。他看了眼表,突然跳起来:“啊呀,晚了,我答应小
叶子陪她去看医生的。晚上回来我再和爸爸说清楚”说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突然觉得很累,什么也不想干,索性一头栽在床上,再不想动弹。迷迷糊糊间电
话响了,我看了眼电话号码,是聆韵打来了。很累,我不想在这种时候面对她。我
拔了电话线,假装不在家。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自己又来到那条熟悉的走廊,空气间流动着某种另人不安的
因子,但这一次,我似乎已不再是个孩子。仿佛进入游戏的GOD MODE,我出奇地冷
静。
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认出那是我的父亲。那个哭泣的女人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好像
很熟悉,却又十分陌生。于是我推开门,一探究竟。一丝光从屋子里打出来,有些
刺眼,我朝屋子里望去,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糟,面目浮肿,显然哭过太久。我的父
亲和她又争执了几句,那个女人激动地抓住父亲的手,父亲嫌恶地甩开。然后父亲
朝门口走来。我连忙闪在一边,父亲离开了房间,从我身边而过,并没有注意到躲
在一边的我。
然后枪响了。本能地,我大叫:“妈妈!”
霍然坐起,我已经想起一切。
原来我已经忘记那么久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记不起母亲的具体模样,我身边,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看看她。
我打电话给老头子, 老头子很惊讶,但是他说照片他都存着,我听了说我立刻来取。
老头子见到我,一副担心的神色,但可能我脸色太差,所以关心的话到嘴边又收回
去了,怕弄巧成拙地激怒我。我有点内疚,但没心思多耽搁,取了相片就回去了。
抱着像本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冬天的天似乎黑得特别早。打开灯,坐在沙发上。
照片已经有些老旧,最早的照片还是黑白的。那时母亲抱着我,一副刚生产过疲惫
的样子,样子看起来很憔悴,脸色黄黄暗暗的,但是精神很好,眼中有初为人母的
安祥。我心中一酸,掉下泪来。
这时候陶陶回来了,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样子误会,赶紧擦干了眼泪。他进来伸了个
懒腰,说:“好累。没想到要检查那么久。”
他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坐到我身边,抱住我说,“呀,爸爸在看照片啊。让我也看看?”
我耸耸肩,表示不在意。他很自然地将我的手拉起来,将小脑袋贴在我怀里。我一
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扶在他的腰间。
“那个是妈妈呀。”陶陶突然指指着其中一副,“难道那个小娃娃是陶陶吗?”
是的,我早在陶陶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她了。陶陶的母亲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
怀了孕,被玩弄她的男人抛弃,穷途末路,撞上了我母亲。善良的母亲接纳她做了
朋友,把她安置给父亲做秘书,帮她找了住宿,也算是给了她条生路,却没有想到
那个女人会与父亲演变成那样的关系,说是引狼入室,也不为过。母亲给了别的女
人一条生路,却因此被逼入了绝路,想到这里,我的拳头握了起来。
我的母亲,与父亲一起同甘共苦地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创业,所以到了很晚公司有了
成绩才生下我。为了全心全意照顾被早产的我,她从公司里退出来,专心做个专职
母亲,却因此给了那个女人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我不知道母亲在发现这件事时候
是什么样的心情,被丈夫和自己朋友同时背叛。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委屈自己,
求父亲回心转意,但是父亲仍旧拒绝了,他说他不会跟母亲离婚,但是他也不会放
弃和那女人的关系。我不知道我母亲是怎样的绝望。但是谁也不曾想到像她这样善
良得近乎懦弱的女人夺去自己的生命时竟然这样的决绝。
“我听说陶陶的名字还是爸爸取的呢。”陶陶的略带得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抬起头,亲了我的下巴一下,继续说,“那时后陶陶刚生下来时,爸爸的妈妈带
爸爸去看陶陶。爸爸管陶陶叫桃桃,因为陶陶和桃桃一样看起来红红粉粉的好好吃。
后来妈妈说让爸爸的妈妈帮忙起名字,爸爸的妈妈就说叫陶陶好了,欢乐的意思。”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不过照片里陶陶的小脸看起来红扑扑的,确实很像个诱人的
小桃子。我想,向来就喜欢漂亮的东西的我,会喜欢陶陶,一点也不奇怪。
“爸,妈妈说我一生下来就已经很喜欢爸爸了呢。一见到爸爸就笑。”
我在他头顶亲了一下,“陶陶生下来就是个小花痴。”
“爸爸讨厌,爸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个色爸爸。每次来都抢着抱我亲我,
看得爸爸的妈妈胆颤心惊,怕你把我抱掉到地上去。”
我嘿嘿一笑,不作声。
他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的问:“爸爸一直恨妈妈,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答案。那个女人,我很想说我对她没有感觉,但想起一
切的我不能保证自己的潜意识里没有刻意的对她无情,否则,像她那样迷人的女人,
我很难想象自己在十多岁毫无经验的情况下不被她迷倒。
“妈妈其实很可怜的。”见我不说话,陶陶继续自顾自地解释。“妈妈很讨厌陶陶,
她喝醉的时候总是说如果没有陶陶的出生,她也不用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爸爸也不会这么恨他。”
我心中一惊,问道:“喝醉的时候,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陶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反正现在也不疼了,再说陶陶也不很怕痛。妈妈只
是有时候喝醉了。陶陶很狡猾的,后来陶陶每次都会尽量躲得远远的。”
那个女人是用酒精杀死自己的,岂只是有时喝醉而已。我心疼地收紧手臂,将他抱
紧。
陶陶突然狡猾地一笑:“而且,妈妈是在嫉妒陶陶,因为她觉得爸爸对陶陶比对她好。
所以妈妈打得越重,陶陶越得意。”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