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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扬和雷霆默契对视一眼,迅速在封闭狭小的空间找寻有无出路,两人几乎同时锁定顶端的通风口。
这时,有人粗暴的敲起洗手间的门,男人低哑的叫声:“头儿,厕所里有人。里面的人,出来!否则开枪把你打成马蜂窝!”
“我马上出来,至少让我提上裤子。”雷霆出声应答,姜扬惊异的张嘴却被雷霆的手捂住。
雷霆的声音已经暴露,是不可能不出去了。姜扬并非冲动误事的人,很快恢复冷静,在雷霆帮助下进入通风口。
“快点!光着屁股总比没命强吧!”外面的人不耐烦的催促。
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姜扬坚定的目光凝望着雷霆。
自己小心,伺机而动。雷霆最后的淡然一笑,以眼眸如此说道。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2)
一开门,乌黑的枪口已顶上来,乌兹冲锋枪?这些家伙怎么带上飞机的?雷霆轻轻一笑。
拐出洗手间,赫然看见两个持微型手枪的人在走道里监视着所有乘客,服务的空姐倒在一边,鲜血汩汩从胸口流出,还有警卫的头被打穿,脑浆溅在白色的机壁上。
“快走!”后面的人粗暴用枪推攘着他。
“你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说话的男人三十上下,一身结实肌肉,左眼带着海盗式的黑罩,而右眼,冰冷,锋利,像歹毒的蛇,像凶恶的狼,或者说这两者相加尤不及。
“我很抱歉。”雷霆淡淡应道。
独眼男人盯了他片刻,慢慢转动发出筋肉交错声的脖子环视头等舱,他的声音说不清是尖利还是低哑,像刮磨金属让人浑身难受:
“我们在找一个特工,很遗憾我们不知道他是你们中的哪一位。”他的眼突然向右一撇,手抓起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乘客,恶狠狠道:“说!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只是——”男乘客脸色发白的辩解。
独眼男人很遗憾的叹口气,松手让男乘客倒回座位上:“那你没用了。”话音为落,一名手下的枪已打穿这个无辜男人的后脑。
一阵尖叫,在独眼男人呵斥的“安静”下,归于一片死寂。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这个死神向前走了两步,又抓起一名男乘客:
“是你吗?”
“我……我……”这名男乘客汗如雨下,“……我是。”
独眼男人瞥了他一眼,目色如一道激光向男乘客的发抖的双腿看去,呲出一嘴森白的牙:“你说谎。”
枪向那男子脑袋上抵过去,雷霆霍然抓住凶徒的手腕,几乎同时另一把枪抵住他的背心。
“早注意到你胆子不小。”独眼男人笑容加深,森冷感更甚。
“你可以选择杀我,或者不杀我。”雷霆松开手,正面毫不回避的面对操控生死大权的男人。
“我怎么舍得杀你?”独眼男人伸手抚摩过雷霆的侧脸,狠狠捏住他下巴,“在你告诉我那东西在哪儿以前!”
雷霆毫不反抗,展开一抹淡笑:“你认为我会简单说出来?”
独眼男人瞳孔中狠毒漫溢,打了个指响:“你不说,我就一个个杀掉飞机上所有乘客。”
雷霆面色不变沉稳回击:“你再杀任何一个人,我立刻咬破牙里的自杀毒药。”
“不要动!”独眼男人的两名手下想扑上来,被雷霆厉声呵止。
独眼男人咬牙片刻,阴沉笑出声:“听说你是个玩命专家,看来一点不夸张。”
“啊啊!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面容秀美的人撕扯着“她”的长发,竟歇斯底里的抓住持枪的歹徒,“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喂!你放手!”男人的叫喊,混合着一声枪响。
“可怜的美人”,独眼男人看着雷霆,“这可不能怪我们。”
雷霆看着倒在地上,左胸淌血眼睛瞪得浑圆的高末,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大为惊诧——他是个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吗?
姜扬艰难的爬行于飞机检修通道中,用心辨别着方向,一边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终于找到一处隐秘的百叶缝隙,可以看见机舱里的情形。
歹徒正反扭了雷霆的胳膊,狠狠踹在他腿弯处迫他跪倒在地上。
“你可以考虑一下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也无意多伤人命。”独眼男人肆笑着抓住他的头发。
姜扬大感不妙——即使雷霆天真相信这种恶狼的斋戒宣言,也不可能多说一个字。因为他对事情来龙去脉一无所知,更不晓得他到底顶替了怎样一个角色。
雷霆只是淡定的望着前方,他知道流露出一丝慌乱,必然惹这些亡命之徒怀疑。
四个人,三把枪已经亮出来,那看起来像头儿的独眼男人宽大的墨绿斗篷下藏着什么还尤未可知。姜扬正盘算着跟这些人硬拼的胜算,又一个持枪男人从经济舱那边进来。
“先知大人,差不多到了会合的坐标点了。”
姜扬暗自诅咒,这些该死的混蛋,到底有多少人还要分批登场的?
“好,把所有人押去经济舱。”独眼男人手臂一伸揽住雷霆脖颈,手中锋利的手术刀以划破雷霆覆盖动脉的皮肤,他舔掉流出的血,阴笑道:“别给我找麻烦,宝贝。”
经济舱,那要掉头往回爬!姜扬叫苦不迭,狭小的通道哪容他转身,见雷霆被带离开他的视线,心急如焚下脚一蹬,砰的轻微声响,却被一双异常敏锐的耳朵察觉。
“穿上。”独眼男人扔给雷霆降落伞。
机舱门被轰然开启,风刃刮破不少人的脸颊。姜扬眼中已爆出冲动的火光——任凭他们带走,雷霆生存的希望渺茫到几乎为零,但现在冲出去赤手空拳与九个持枪大汉搏斗,胜算有高得出几分?
姜扬的手慢慢去拉开通风口的插销,他已决定放手一搏——新生活伊始就接受死亡,做这样决定不可能轻松,却比对雷霆弃置不顾容易百倍。
看准最近两个歹徒,计算的攻击和夺枪的角度,风险太大却已不容犹豫,姜扬深提起气——
慢一秒那双手也拦不住姜扬,却分秒不差的赶上,从背后揽住姜扬的人是个搏击经验极为丰富的人,应付自如的制止了姜扬的反抗,在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还想被上就别乱动。”暧昧附在姜扬耳边低语的人,正是高末。
姜扬瞪着他,目光中充满戒备和不信任,见他胸口鲜血也却不由微怔。
而另一边,独眼男子一干人,挟雷霆已跳出飞机。
乘客们惊魂未定乱成一团,幸存的机长忙着安抚,高末从通风口悠然荡下来,伸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跟随而出的姜扬二话不说一拳就打上那张柔美面孔。
“你为什么——”姜扬气结的说不出话,心揪得只想一头撞破这飞机。
“为什么?为什么阻止你莽撞的跳出去送死?为什么不让你连累飞机上的无辜乘客?还是为什么断送你害死雷霆的机会?”高末淡淡擦去嘴角的血,曾经或美艳娇柔或刻薄尖酸的伪装尽数褪去。
姜扬目光犀利,冷冷盯着高末:“为什么要让雷霆顶替你?”
高末勾起一丝笑:“你比看起来聪明许多啊。”
“我没时间跟你打屁!”姜扬激动抓住他的前襟,“把事情说清楚,你是什么人,这该死的是什么事,最重要他被带去哪儿了!”
“想救雷霆,有个重要前提”,高末玩世不恭笑道,“就是我们能活着下飞机。”
姜扬脑中一闪:“那几个人的相貌,我们都看到了。”
“要让整个飞机的人死得像意外,是你会怎么做?”高末目光中不乏赞许姜扬的敏锐。
“炸弹——”姜扬瞳孔急剧一收,立刻转身跳上座位,居高临下对乘客们大喊,“飞机上某处被放了炸弹。”
此话一出,方有些镇定下的乘客们又乱成一团,哭喊声一遍,有人颤抖着手掏出纸笔似乎想留下遗言。
“想活命的给我闭嘴听着!”姜扬的声音高亢有力,似乎天生有种响彻云霄,直抵人心的震慑力,“谁说我们一定要死!难道你们甘心不明不白去见上帝?没有拆不了的炸弹,只要能把尽快把它找出来!”
看着姜扬迅速中不失稳健的指挥分配乘客彻底搜查飞机每个部分,高末笑得轻巧,喃喃自语:“不愧是曾经触动整个地产界的奇才人物啊。”
(3上)
得到指令的乘客们迅速行动起来,形势危机下他们无暇考虑怎么就对这个年轻男人的话毫不置疑。
姜扬吐出口浊气,双眼澄明锐利,转身见高末懒洋洋歪倒在座位上,气又不打一处来,箭步上前拉起他。
“你跟我来!”
“有那么多人帮你还不够?”高末话虽说得慵懒,脚下的步伐却配合着姜扬的飞快,两人直走到机尾的行李舱。
“只是打发他们有事情做,不至于混乱多添麻烦”,姜扬冷眼一横,“别说你猜不出炸弹最可能在那里。”
“树叶就要藏在森林里。”高末扬起嘴角,对着满舱大小各异的行李,“下手别太粗暴,炸弹可都是小姐脾气。”
还不知道剩下多少时间,随时可能一声轰鸣,一切就结束在天空云层上,这种无形的心理压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但紧张和恐惧,却似乎与这两个男人天生绝缘。
最终他们赢了时间,黑色的炸弹,时钟显示还有两分三十秒。
“能拆吗?”姜扬问。
高末开始解腰带。
“喂,你他妈干什么?”
“抄家伙。”高末一脸邪笑,手伸入裤内掏出贴在大腿内侧的袖珍瑞士万用军刀,特制的非钢材料,锋利度只是略降,却可以逃过各种金属检测仪器。
“那时你秀给空姐看的,是这个?”高末已开始拆卸炸弹外壳,姜扬还不放过挑衅机会,“那你原装的家伙,随便找条缝就容下了?”
高末的手细滑如同女人,手指却灵活而稳健,已露出初层的电线雷管引线,他略缓息片刻,趁机睇姜扬一眼,笑道:“我那个的尺寸也跟你有关?我又不是雷霆。”
姜扬被戳中软骨,表情狠狠泛起涩红却不再多说一句。
时间——一分三十七秒,不停闪烁的幽光,像死神逼近的眼。
“需要点东西隔住,我高跟鞋鞋跟上——,快点。”
“鞋跟上?”姜扬来不及多问,飞奔去头等舱,回程的路上他已看得清楚——鞋跟上赫然嵌着一颗子弹。
高末接过子弹,隔绝两根金属线。
“这些子弹都是特制,专门在飞机上用,跟我的刀系出同门。”高末不紧不漫的说话,时间只剩四十三秒。
揭开最后一层,雷管已赫然可见,液体炸弹特有的荤红色泽,显得狰狞。
二十二秒,高末轻轻叹息,他几乎是从不叹息的人,他的生命里充满刺激和精彩,也有寂寞——但他不叹息。
“拆不了?”姜扬的声音却没了一直的讥讽挑衅,变得沉稳平和。
高末由蹲变坐,嘴角微翘:“已经拆完了,剩下二选一的剪,很老套的红线还是蓝线。”
“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