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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啧了声。他没想到才慢这么一会儿,人便给肃王带走了。这下可该怎么办才好?古家人落入肃王手中,那要怎么向古三勇交代。
齐雨瞧着小七的神情,突然说道:「五弟,你可别和肃王斗。」
「啊?」小七回过神来。
「我不晓得你现下究竟在做什么,但牵扯到肃王,还是别碰得好。」齐雨眼里写着明显的担忧。「那个老家伙不是好惹的,无论你现下在干什么,遇上他,最好回避,知道吗?」
「……嗯。」小七嘴上虽应了一声,但心里想着的,还是兰罄那案子。
肃王不是善罢干休的人,就算他和兰罄可以不追究,但肃王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呢?
齐雨望着小七,小七耸了耸肩。
小七离开敬王府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他回到客栈后先去看了一下古三勇,然后才回自己的房里去。
厢房里,一只猪躺在窗子下头睡得四脚朝天,而小黑鸟则窝在帕子上头打着盹。
小七关上房门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他脱下外衣后慢慢钻进温暖的棉被窝里,而后长长地吐了口气。
「回来啦?」兰罄睁开眼,声调中明显没有睡意。
「你没睡?」小七挪了挪身子,将脑袋枕到枕头上。
「在等你。」兰罄说。
小七笑了一笑。兰罄面对小七,那双凤眸睁着,一对漂亮的眼睛深邃非常,看得小七心里一动。
小七放低声音说:「敬王那头没着落,人已经被肃王带走了。」
「啊?」兰罄显然没想到这点,他以为小七会将人带回来。
「所以我想,明后日我再去肃王的别邸看看,直接叫他给咱人是不成了,所以我想偷偷把人给救出来。」小七说。
兰罄一听,眉头便是一皱。「又不是只有一个两个,那么多个人,你要怎么救?」
小七想了一下。「或者我向敬王借人,他底下也有些高手,我带四五个去,一人救一个,足够了。」
兰罄静静看了小七一会儿,才说:「你就不怕有危险?忘了之前在青州的肃王府吗?那次千百个弓箭手将咱们包围,你可差一点点便回不来了。」
小七没想那么多,只说:「机会就这么一个,古家人是古三勇认罪的关键,若不能救他们出来,古三勇投鼠忌器怕肃王三分,便不会在公堂上还你清白、指证肃王。」
「那我呢?」兰罄突然说。
「什么?」小七不明白。
兰罄盯着小七半晌,小七被他看得直发毛,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啊……」兰罄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啊?」小七还是没弄清楚。
兰罄翻过身面向床外,也不同小七说了。他闭上眼,打算睡觉。
小七愣了一愣,低声喊道:「师兄?」
兰罄没有理他。
「……师兄,你在生什么气?」小七小心翼翼地靠向前一些,他看着兰罄的背,有些想靠近,却又不敢接近太多。
「这明明是我的事,为什么要你来冒险?」兰罄说:「而且就算要潜入肃王别邸,那也该是我去,你做什么主意?」
小七没耽搁太久,轻声地便说了:「因为我陈小鸡事情想得周到,身手也不差,这是南先生和施大人都认同的……还有我不是说过了,我今日不让你去敬王府,是因为你与敬王以前也有过些纠葛,我怕他会认出你来吗?」
兰罄没理会小七的说词,直道:「你不用找敬王调人,明日我同你一起去肃王别邸就成。什么高手,来十个高手,也没我小黑大人厉害。」
「欸欸……」小七只是觉得这次非同小可,前两天他眼皮就在跳了,这才不想兰罄与自己同进同出的。
「欸什么欸!」兰罄生气地说:「再欸我们明天就回归义县去,管他古家那几个人的死活,反正有了古三勇这个证人,几百个板子打下去,再下夹棍、不然用站笼,我看他招是不招!」
「对待这种在江湖上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人,这些刑罚打不动他的。」小七说。
「不管!」兰罄有些横。「我是你师兄,我比你大,所以我说怎么就是怎么!而且你今天不让我跟着去敬王那里,都不知道我多无聊!要看着古三勇哪里都不能去,我就只能给小猪沐浴、给黑黑沐浴,然后再给自己沐浴!水换来换去,弄得都烦死了!」
「……那……你没给古三勇沐浴吧?」
「当然没有!」兰罄怒得一个翻身,朝小七脑袋打了下去。
「唉呦。」小七闷哼一声。被打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地。
然后就在这时,兰罄突然又气消了,慢慢朝小七靠了过来,张开双臂揽住了他。
「师兄?」
「哼。」兰罄把头埋进小七肩窝里。
小七想了想,便也回抱住这个人。
当你清楚明白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便不会轻易让那个人涉险。
小七不想让敬王瞧见如今的兰罄,因为敬王虽是自己的哥哥,但毕竟不是会向着兰罄的人;小七不愿兰罄和自己一起去肃王别邸,则是因为那些出生入死之事自己一个人来便好,喜欢的人,是要好好供在房里,连一点破皮损伤也不许有的。
情爱,让人变得自私。
为了对方,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而后把它算作是那么一丁点儿的芝麻小事。
小七心想,他绝对不会让兰罄有事。
就算赔上了自己,他也要兰罄在这一局中平安无事。
邻间,一直屏着气息的古三勇贴着墙缓缓坐到地下。
他望着窗外的月色,和纷纷飘落的雪花,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吐了一口气。
心里,因方才听着的那番话,而有了些计量。
古家一家人的性命,绝对不能断送在自己手上……
月黑风高,头顶上的白雪一点一点地飘。
小七同兰罄伏在琉璃瓦上,看着底下来回巡逻的侍卫。
小七这几夜已经与兰罄摸透了这座宅邸的格局,最深处是肃王所居院落,东边住着仆人,西边住着侍卫,而每日晚上,仆人会端着一些简陋饭菜到西边院子,那些饭菜不过几人份,小七和兰罄算了算分量,觉得那应该是给古家人的。所以古家人大抵是被关在西边院子里,让侍卫们看守着。
小七朝兰罄使了使眼色,兰罄点头,两人便「飕」地一声从屋顶琉璃瓦上跃了下去,形影飘忽灵巧,踏着卓绝的轻功,完全无人发现他们落到了院子角落的暗处。
待一队侍卫走过,小七领头,兰罄跟在他后面,两人闪闪躲躲,照着之前的观察,顺利地趁着巡逻空档溜进了屋子里。
他们稍微找了一下,发现屋里没异常也没密道,便又绕了出来,在院子里头寻了一番。
兰罄钻进假山之间时,发现了个铁栅门,他眼睛一亮,低声唤道:「小七,这里!」
小七立刻跃了过来,看了栅栏上的锁一眼,挥剑斩开。
「接下来动作要快!」小七望了兰罄一眼,轻声说:「你一手一个,剩下的两个我来。」
兰罄也没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先小七一步进入栅栏内,走在了前头。
他们两人穿过蜿蜒的地道,慢慢往下走去,而后一个拐弯,前头豁然开朗,竟是个地下石窟,而石窟内侧则有一个铁牢,牢里关着四人,二女二男,其中一女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婆。
那几个人都倒在地上也不知怎么了,兰罄手指在铁牢外的锁上一拧,「锵」地一声,锁链便硬生生断裂。
兰罄马上走到最靠近他的老太婆身旁说道:「全都给我醒过来,归义县的官差来救你们了,快跟我们走!」
兰罄说着,伸手将那老太婆扳过身来,但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他似乎闻到什么不寻常的味道,兰罄一愣,随即欲闪,但已经来不及,那被他翻过来的老太婆嘴巴一张,便朝他喷了一口烟雾,兰罄往后一跳,掩鼻咳了一声,却已吸入了些许烟雾。
「师兄!」突生变故令小七一惊,这时其中一名男子拉了墙角的一根红绳,接着石窟之内突然响起阵阵铃声,那铃声传到了外头,引起了外面巡逻侍卫的骚动。
「你们不是古家人!」小七接住踉跄了两步的兰罄,他脸上兴起怒意,喊道:「师兄我们中计了,快走!」
牢里四名男女站了起来,为首的那名老太婆开口佞笑道:「今日你们哪儿也去不了了!得罪了肃王爷,便只有死路一条!」
兰罄再咳一声,揪着小七的衣襟说道:「快走,那恶心的家伙喷了我一脸口水和化功散,我现下没力气了。」
小七一听那还得了,马上把兰罄拦腰揽了,朝外头飞奔出去。
「不准逃!」后头追兵叫着。
「奶奶个熊,你叫我不逃便不逃,大爷又不是脑子坏的!」小七啐了一口,硬是将内力逼上一层,脚几乎不着地,便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第十三章
一路奔至地牢外头,小七抬头一看,心肝便猛地一缩。
奶奶个熊,这地牢外头满山遍谷的都是人,那些人弯弓搭箭,每枝箭都定定指着他与兰罄,而前头几排还是弓短力猛的弓弩手,小七只看一眼便背脊发凉,只要被射上两箭,他们小命恐怕就玩完了,更不用说这么多人围攻他们两人,一人一箭不知可以射出多少个窟窿来。
这时弓箭手与弓弩手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便是肃王。
肃王生得虎背熊腰,虽年纪五、六十了但仍看不太出老态,他一开口,声若洪钟,语调有着阴狠与不甘。
肃王说道:「施小黑、陈七,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闯来。我可怜的孩子当日葬送在施问与你们二人手里,本王今日便要你们血溅当场,拿你们的人头祭奠吾儿,以慰吾儿在天之灵!」
「我呸!」小七怒道:「东方雷引奸掳淫杀民男民女,施大人判他斩刑那是他罪有应得,我们秉公处理问心无愧,你长到几岁的人了居然是非不分,还好意思拿我们的命来祭你儿子?这事要说出去,岂不笑掉人家大牙了!」
肃王吼道:「陈七,死到临头你还敢跟本王耍嘴皮子!本王要你下跪认错,你若跪下认错,本王说不定还会饶你个全尸。」
小七又要呸第二声,兰罄拍拍他的手,说道:「放我下来。」
「噢。」小七松手,让兰罄站稳了。
兰罄一对清明的眼睛朝向肃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东方旃,你儿子死有余辜。而你用古家四口性命威胁古三勇杀人,古三勇已经坦承归义县驿站血案乃是由你教唆,现下人证已有,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让我们两人绑回归义县,给我爹施大人问案去!」
「你说古三勇?」肃王仰头大笑三声。「古三勇你出来让他们看看,再说说驿站那些人是谁所杀?」
肃王身后阴影处站出了一个人,那人从方才就不发一语低垂着首,直到肃王唤他,他才开口:「驿站十九人乃施小黑所杀,这事在归义县已有人证物证,又怎么会是王爷教唆小民所杀?这两人分明就是想诬赖王爷。」
「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