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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劲的棍风凶狠的扑面而来,月残放弃闪躲快速拔出腰间的“雷鹰KM-2”守在身前,与来人“铿锵”相峙。黑黝的枪口与黑木手杖稍顿,手杖又快速退开发动再一次的袭击。
月残只是守卫并不还手,他知道这都只能算做一招。那死老头向来很奸。
良久,对方先行停手。不想停也没办法,再玩下去丢脸的就是他了。
一鹰目灰白头发的假老头落了地,背对月残哼哼唧唧着晃进大厅。
“老不死的死老头。”某人在他身后故意大声“嘀咕”。
“哼!”
“哼个头,也不怕呼吸不顺畅提前‘退休’。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某人继续。
假老头突然顿住,月残甩都不甩他一眼三晃两闪的越过他霸占了似乎是假老头欲坐的太师椅,端起先搁放在小桌上的清茶品得有滋有味。
啧,这样都还不生气,怪了。
月残看他脸色发青却又强自做镇定的模样,想这老头这些年的修身养性倒还没白做,居然能让他那方圆百里之内都无人能比的火暴脾气有所改善?
实际上只有五十来岁却硬要将自己装扮成弱不经的老头的男人,没错,正是当年一怒之下便将寒月残这个举世无双的儿子扫地出门的寒西泽。
假老头只是稍一顿,便不出声的走向另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摆开棋盘跟自己对弈起来。
另一个男人可就苦了,面对这个完全不是意料中该出现的情况,他不得不动起了自从儿子懂事以来就很少真正使用的脑子。
照理说依照死老头的脾气,他回来后最有可能面对的情况是先被死老头恶整一番出气,顺便挽回面子。然后是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口水战,吵得寒园鸡飞狗跳之后接着将整天整日只埋头于花草园艺的母亲给闹出来劝架,最后他再当着母亲的面跟老头讨价还价的请求原谅(基于母亲对他的溺爱和父亲对母亲的溺爱 ̄这一环节根本不存在意外情况)。
现在的情况,死老头诡异得很,直让月残看得虚虚实实,不明就里。
跟他打交道,月残明智的选择用直的。
“有什么条件,你先开出来。”
假老头斜眼瞧他,嘴角一挑道:“这就是你跟父亲请求原谅的态度?”
“父亲?好象某人还没说原谅吧,这就自称父亲了?”晕 ̄月残你这话到底是要不要人家原谅你了啊?
他随手扯下花瓶里的一瓣绿叶,夹在指间揉捏。
假老头眯起眼,事隔十多年后又再次见到他这习惯性的动作,还是都没变呢。
“你回来了,这还有什么问题?”他轻啜一口茶,道:“你知道我会原谅你,但你也知道你不会那么好过就是了。”
月残瞪眼,非常不爽:“好象当初也不全是我的错,你推得倒挺干净。不过也算了,今天我是必须低头的。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还有……你把我的一对宝贝藏哪里去了,死老头。”
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人,那先他之前进来的他们的呢?该死的,他居然大意了!
“……龙潭。”
“龙潭?!你!……先把他们还给我,否则什么都免谈。”
月残以迅雷之速拔出腰间的“雷鹰”随手击碎大厅里一对巨型花瓶。散落的瓷片扑到老头脚下,老头不怒反笑:“我想,我不该吩咐他们要好好‘招待’两个小孩的。”
“你敢伤他们!”
“为何不敢?我有什么不敢?”
“……呵,我没话说。如果这是你给我的为难的话,我接了。虎毒不食子,你什么都敢就是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你这步子走错了。”
“这么自信?你知道,进了里面的人很少有完整出来的。”
月残耸耸肩,面对老头的威胁丝毫不作担心,这是他跟宝贝之间的感应,一种神奇的信任。
“废话少说了,你说要怎么样才允许我和翎儿还有小茹重回寒家吧。亲兄弟明算帐,就是父子也一样,我要看看你的条件合不合我做这桩生意。”如果不是宝贝儿子的希望,他才懒得回来跟老头谈这些。
老头不紧不慢的喝茶,存心想看他急。两人较劲已经成本能了,不需要默契便能合作的。
良久,老头喝完第二杯茶,摆完一盘棋,这才晃悠晃悠的道:“既然是你道歉,就你来说吧,我听着,不够的再补充。”倒 ̄两父子一个德行。
月残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能接受的让步说出来:“我接手你全部的产业并把它全部升级,让你和母亲高枕无忧的去享清福。还有把两个小孩在台湾的户口转到美国寒家的户下。我们每两个月回来在寒宅住几天……等弗兰茨叔叔安排的告别演唱会结束,我不再沾染任何演艺圈的事物……”他说完,死死的盯着老头。他知道他跳过了欧阳钦的事不说,老头自己肯定也会提出来。但对这门从小订下的亲事,他是不会做任何可能性的考虑的,就算他再坚持。
“恩,大致上还算差强人意。没有其他了?”老头挑眉,似乎不乐意他就这么打发他。
“没有了。”
“既然你没有了,那就我来补充吧。你亲自去欧阳家请罪并解除婚约,然后昭告天下你们三人的身份,最后,你们都得搬回美国。”不是商量的口吻,提出的条件月残也还能接受。
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你不再坚持要求我娶欧阳家的掌上明珠了?”
想他们当年闹得如此严重,就是因为有欧阳家的婚约在先,突然出现的冰翎成为这中间最大的绊脚石。欧阳家自然是不会接受一个下等妓女的儿子叫自己的宝贝为妈妈的,更不会让这个横空而降的“长子”争夺了他们未来外孙本应有的地位和财富。再加上寒西泽当年的直冲脾气,只留给年少而反叛的月残一个选择,所以最后只落了如此结尾。
“怎么,难道她给你免费做了六七年的苦工,你爱上她反而想娶她了?”老头饶有兴趣的问。
“要娶你去娶,我已经有老婆了。”月残语出大逆不道之话。
“你有老婆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她是谁?”不会的,他的情报组织怎么会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收集到?!
你反应那么激烈做什么。好歹我三十岁的人了娶个老婆也算天经地义。月残莫名其妙的看老头怪异的表情,任他被茶水呛个半死也不帮他。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或许可以向他提出他和儿子的事?必须赶在尔罕之前让老头接受他们,这样才更保险。毕竟是让寒家无后的事,他不敢保证古板的老头会全部接受。
“是谁就不用告诉你了,难道你不会再发一次疯将我们又赶出去。这样今天我就白回来了。”
“臭小子你注意点这是在跟你父亲说话!她是我的媳妇,虽然不是我比较中意的欧阳家的丫头,但我怎么都不可能会赶她的。”
“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身份很特殊,你接受不了。”低级的激将法,但他知道肯定会有用。
“就算你娶了美国总统的丑女儿也没有什么接不接受得了的问题。她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寒家的媳妇。”老头显然不满意月残明白着来的讽刺。
“错,他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寒家的媳妇,另一个……是寒家的孙子。”他闭嘴,凝神看他。
老头如遭雷劈,手中捧的茶杯掉地上一声脆响拉回他的神智,他结结巴巴的道:“媳妇=孙子?!是寒冰翎,你们两个?!”
“怎么,接受不了……”
“啪!”
老头一巴掌煽掉月残还未开口的话,一脸面无表情的看他脸上慢慢泛开五指印,看他倔强的与他直视毫不妥协。
这个人,是他的儿子啊。虽然冰翎在跟他的事先交易里已经让他知道了情况,但现在听到儿子亲口说出,他还是无法彻底接受他们俩的关系。父子相爱,这是个什么概念,难道他们就不觉得这不正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吗?不仅孙子一脸平静的跟他说要拿他能成功将寒月残归位寒家的条件,交换寒家能接受他们两父子在一起的事实不得做任何干扰,现在连儿子也这么理所当然的表示他们已经在一起。
父子,能跟爱情有打等号的可能吗?他无法想象,但看两人的模样似乎也真像那么回事。
……哎,算了。既然已经把宝贝儿子盼回来了,两个可爱又能干的孙子也接回来了,他还求那么多做什么呢?只要他们觉得幸福就好,做父母的也就这唯一的期望了。十多年的教训,他已经吸取够了。
“这一巴掌,是为你母亲打的。”他收回手,淡淡的道。
月残惊愕,对脸上的巴掌印丝毫不做理会。他发现他的话里有很大的问题。为母亲打的,那他自己呢?
他正要开口询问,门外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人,扑到寒西泽面前就大喊:“老爷不好了!小小姐爬上后林中的那颗百年大树,跟您的‘红喙’耗在一根树枝上不肯下来,我们怎么劝也没用!”
“什么?!那么高的地方你们怎么能放她爬上去!”老头震惊的起身,打翻了桌沿的茶杯也不觉。
那下人战战兢兢的就那么瘦了一圈,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道:“老爷,不是我们放小小姐上去,而是我们阻止不了小小姐,她非常厉害。”
“废话少说!你带大少爷去龙潭,我这就过去救她。”老头一激动,显然忽略了那人说的,其实他的孙女非常厉害,已经到了不需要有人去解救她的地步,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去劝说她下来的人。
老头刮风般的飞走,留下那人恭敬的立在月残面前不敢动也不敢言。
“死老头叫你带我去龙潭,什么意思?”他的语序缓慢,听到那人耳里就成了恐怖的魔音,虽然除开他心理作用的话那声音其实很好听。
“小、小少爷在那儿。老爷叫小的带大少爷去见小少爷。”(晕,这话怎么听着拗口。)
“我儿子,他在龙潭做什么?”他一个小孩,死老头怎么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先前听他说的话他还以为只是威胁而已。这是什么意思。
“咦?大少爷不知道吗?小少爷已经接下龙潭是龙潭第九十九位龙神。”
听到他的话,月残突然明白青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他的翎儿,接了龙潭?!
他相信他有很强的实力,他从未小瞧过他,但他什么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变得如此强了?
月残被蒙着眼(因为他不是龙潭成员,所以。)带到了宅子地底的龙潭总部,在那里他见到了身为“龙神”的他从未见过的儿子。
冷血、阴邪、威严。
面对老爸,他死水般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犹如死物般的旁观一个男人狠狠惩罚刚才月残在花园里见到的“影”。
“知道错了没有。”用荆棘鞭笞影的男人冷冷的问。
影仅着一条内裤的身体已经皮开肉绽,鲜红的液体遍布全身,颜色深深浅浅惨不忍睹。月残皱眉的走到儿子身后,用手遮住他面具下的双眼。
不喜欢让他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即使这用情况也一样。
被鞭打到现在依旧连声呻吟都未出的影,见月残的动作后咬牙切齿的道:“北卫没错,他配不上我们的龙神。”
“啪!”荆棘条狠狠的抽在北卫·影的身上。男人再次举鞭,月残却捏住了他的手腕,将荆棘条夺了过来。